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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么快就走?”
“大家好像都挺高兴的,我一个人走也没啥关系,而且有些累了。”
“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西冈笑着问道。
“今天算了,让给大家。”
“知道了,那么,再见!”西冈也没有再挽留。
在餐厅出口的地方跟大家分手,直贵一个人朝涩谷车站走去。时间还不那么晚,街上全是年轻人。他注意着别碰到别人,穿过人行横道,进了涩谷车站。
排队买车票的时候,感觉到侧面好像有人在看他。转身一看,是排在旁边队里的中条朝美。他笑了笑,稍微举了一下手。她没有露出笑容,只是匆忙点头行了个礼。
她好像也是谢绝了去卡拉OK,直贵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先走到了自动售票机前,直贵随意地在后面望着她。只见她翻腾了一下自己黑色的包,没有买票突然从机器前离开了。然后还是一个劲儿地在包里翻找着。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好像有什么事儿,直贵察觉到,稍微犹豫了一下,他离开队伍走到她跟前。
“怎么啦?”
突然被他一问像是有些吃惊,不过她马上就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像是钱包忘在刚才那家店里了,可能是在洗手间里。”
“那可糟了!”直贵说,“只能回去去了!”
“嗯,要是能找到还好。”
“我陪你去!”
“啊,不要紧!我一个人能找到。”她摇着手说道。
“是吗?”直贵琢磨着她的表情,好像并不是不愿意他跟着去的样子,“不过,还是陪你去吧。没准还要跟西冈他们联系。”
“是吗……对不起!”
“快走!”
两人快步走向餐厅,一路上没有说话。直贵觉得对她来讲现在不是说什么话的时候。
到了餐厅,让他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去了。直贵觉得有些麻烦,要是找不到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回去,闹不好还得陪她去跟警察打交道。
正在想西冈他们去了哪里的卡拉OK厅,中条朝美从店里出来了。脸上没有了严肃的表情。
“找到了?”
“嗯。”她终于露出了笑容。“还是忘在洗手间了,不知是谁交给了店里的人。”
“太好了!”
“对不起!害得你陪我跑一趟。”
“这没啥。”
两人在返回涩谷车站的路上走着,不过这次是相当缓慢的步伐,而且也不再沉默了。
“你也没去卡拉OK啊?”
“嗯。不知怎么,没有那样的情绪。”
“今天的联谊会,好想你不大乐意来似的。”
“能看出来?”
“看得出来啊,不是那样吗?”
“嗯,你说的对,根本不想来。只是她们说人数不够非求我来,没办法。过去笔记什么的帮过我好几次呢。”
“是啊。幸亏找到钱包了,要是钱包再丢了,可就是我最倒霉的一个晚上了。”
“真是那样。不过,我看你也只是应付般的说了点儿话。”
“啊,联谊会什么的,我不大喜欢。”
“不是怕挨女朋友训吧?”
“没有那样的人啊!”
“是吗?”
到了涩谷车站跟前,过了人行横道就是,直贵又有些迷茫了。这样分手的话倒是没有任何麻烦,电话号码也没有问,相互间详细的情况也没有说,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忘掉这个姑娘。
信号灯就要从红色变成绿色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犹豫,可他还是张口说:“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喝杯茶吧!”
中条朝美没有吃惊的表情,看了一下手表马上说,
“嗯,要是一个小时左右的话。”
直贵点了点头,细细琢磨着复杂的心情,要是她拒绝了,就这样分手吧,也没什么遗憾。他对自己抱有奇怪的希望感到惶恐,不过还是有些高兴。
进了咖啡店,直贵要了咖啡,中条朝美点了冰红茶。
“我比大家要大一岁。”用吸管喝了一口以后,她说道。
“复读?”
“不,留级。一年级的时候几乎没去学校。”
“哦,是生病还是怎么回事呢?”
“嗯,不知怎么,不想去学校。”
好像是有什么缘由,直贵没去深究。
“所以,话可能有些不投机,跟今天的同伴儿。”
“就因为这个,觉得联谊会没意思吗?”
“不仅是这些,联谊会本来就很无聊,”朝美从包中取出香烟和打火机,“今天有一半女孩子吸烟,只是在男孩前忍着没抽。”
“你,有男朋友?”
她朝着直贵的方向吐了一口烟。
“要是一般男朋友那样的还有。”
“按理说也是。”
“不是那种特定的男朋友。”她把烟灰弹到烟灰缸中,“武岛君,是吧?你也留过级?”
直贵苦笑着:“像是那样吗?”
“不知怎么,有种跟其他男孩子不同的气质。要是没留过级那对不起了。”
“没留过级,不过是另类。从函授教育部转过来的。”
“函授?噢……”
她没再追问这件事。
(4)
时间一瞬间流淌过去。分手的时候朝美把手机号码写在纸上递给了他,“要是有什么事跟我联系!”
直贵一边想着“什么事”是指什么,一边接了过来。作为交换,他也写下了房间里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不过,平日晚上大概不在。”
“对了,你说过在六本木的店里打工是吧。下次去那家店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从钱包中去除老板的名片,那后面印有地图。
那天晚上直贵回到公寓,喝了点从店里顺回来的威士忌后躺了下来,回想起和中条朝美的每一句会话,脑子里勾画着她的表情。坦率地说,还想再见到她。不过,也想到就是再见到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听说家在田园调布,肯定是在富裕家庭长大的,和自己根本不般配。另外,她父母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家境,肯定会立即表示反对。
别做白日梦了!他说给自己听。要是瞎抱什么梦想肯定会成了丢丑的事儿。
然后他又苦笑了起来,想什么呢!中条朝美肯定不会把你当回事的。只不过是告诉你个手机号码,别美了!
明天早上起来关于她的记忆应该就会淡薄,他这么想着,努力睡去。
可是,关于她的记忆,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简单消失。不如说随着时间流逝更加鲜明了起来。几个会话的片段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即便这样,直贵还是没想给她打电话。他预感到,要是那样做了没准会成为无法挽回的局面。虽然每当想起她的事心里就会躁动,但他相信早晚会平静下来的。
联谊会过去大概十天左右的一个晚上,直贵跟平常一样在吧台前忙碌着。一对男女客人走了进来。看到那两个客人他吃了一惊,女的是中条朝美。
当然不会是偶然。一定是她按照那张名片后面的地图,带那个男人来的。可是,她没有跟直贵说话。只是在吧台前和那人挨着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店内。
如果不是人家说什么,自己不主动亲密地说话,这是店里的规矩,直贵跟对待其他客人一样,首先递过去酒水单。
她点了波本威士忌兑苏打水,男人也说同样的就可以了,有点满不在乎的口气。
男人看上去比直贵要大些,披着深灰的夹克,里面是高领的内衣,像是频繁地去美发厅,完美地保持着发型,像是再长点或再短点都会显得不自然。
直贵注意尽量不去看他们两个,但只言片语进入耳朵里怎么也避免不了。详细的内容听不明白,好像不是什么高兴的谈话。
“我说别再浪费时间了,相互间考虑下步的诗更好些。”听到朝美的声音。
男人嘀嘀咕咕地回答着什么。像是在说:“不做着试试看不知道啊。”
“我已经拿出结论了,不想再跟你兜圈子了。”
“什么是兜圈子呀?”
“这么说下去有什么意义?不是来回兜圈子吗?”
“没准你那儿已经有了结论,可我没有接受啊!”
“我想你接受不了,可没办法。”
“喂!”朝美向直贵打招呼,他吓了一跳,她把空了的大玻璃杯推到前面,“同样的。”
直贵点了下头,拿起杯子。朝美很冷静。
那以后两人也继续说着,都把声音压得很低,直贵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包围着两个人的气氛仍然有些阴郁。
第二杯威士忌空了的时候,朝美突然站了起来。
“好啦,别说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我回去了。”
“稍等一下!”
可是她没听那男人的,把一张一万日元的纸币放在吧台上,抱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走出了店门。男人大概觉得马上追出去不大体面,依然坐着把自己的酒喝完。
男人走出去不久,店里的电话响了。直贵一接,是朝美的声音:
“那家伙走了吗?”
“刚刚走。”
“是吗。我再过去。”说完,她挂了电话。
一会儿,朝美返了回来。又坐到刚才的椅子上,对着直贵露出笑容。
“对不起!感觉不大好吧?”
“那倒没什么……他,不要紧吗?”
“决不会想到我又回到这儿了。”她皱起眉头。
“好像矛盾很深似的。”
“嗯,”她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想他事先料到的,我会说分手的话。”
“还是有比较亲近的男朋友啊!说是一般的朋友。”
“我觉得他已经不是男朋友了,今天只是明确了而已。”
“带到这儿来,是有什么想法吗?”
“啊,为了自己不再畏惧。”
“畏惧?”
“刚才那人,可能说了。生怕被他诉说些感情的话,不知不觉又被他说动了,所以来了这儿。这里有武岛在,我想你在旁边听着呢,他不会随便乱说了。多亏这样,到最后我也没改主意。”
“分手到底好在哪里?”
“终于结束了,觉得轻松多了。”
喝了几杯鸡尾酒,中条朝美回去了。
从那天晚上以后,她时不时地来这里了。多是和朋友一起来,也有一个人来的时候,但没有跟男性一起来过。
这是个奔放、大胆的性格和令人吃惊般的孩子气集于一身的的女性。直贵和她一起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像是沉睡在自己身体内的什么东西被唤醒一般的感觉。
尽管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直贵还是被她所吸引不能自拔,同时也确信她对自己也有好感。
很自然两人开始约会,不知是第几次约会回来的时候,他叫她去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次叫女性来自己的房间。
两人在他那狭窄破烂的房间里紧紧抱在一起,诉说着爱情。
(5)
直贵每个休息日都和朝美见面。或到涩谷逛街,或去公园,还第一次去了东京迪斯尼乐园。虽然觉得这样下去会有问题,但他切断不了和朝美的交往。圣诞节的时候,他用打工攒下来的钱给朝美买了耳坠,还在东京都内的西餐厅一起吃了饭,虽然没有足够的钱住在饭店里。不过,他坦率地向她说明情况的时候,朝美笑着说:“就是有钱,大概也预约不上了。”然后建议在直贵的房间里再开派对。他们在便利店里买了蜡烛和便宜的蛋糕,拿回房间继续过节。她的身体倚在直贵的手臂中,两个人的身影在烛光照射下映在墙上分外妖艳。
“直贵,最近很高兴啊!”在店里经常被这样说道。不光是老板和其他雇员,就连熟悉的客人也这样说。大概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被这样说以后,还是不会露严肃的表情。
过了新年,初次参拜神社去了明治神宫。原来一直嘲笑那么多人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去,可跟朝美一起,人多混杂也成了乐趣。朝美穿了和服。第一次和穿和服的女性一起走,直贵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
情人节那天朝美在关门前赶到店里。两人的关系还没有跟老板说过,不过他好像稍有些察觉。
“直贵,今天也打算住在这里吗?”老板悄悄地问。
“不,今天回去。”
“那样的话,明天再收拾,先回去吧,让人家等着怪不好的。”
对老板唐突的语言,直贵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脸上有些发烧。
和圣诞节时一样,在他房间里举行了情人节的仪式,吃了朝美做的巧克力蛋糕。他煮了咖啡。
那时,她第一次说起希望他来自己家里。像是要让父母看看的意思。
“不必过分顾虑。最近一到周末他们肯定外出,像是很在意。我说过和以前的男朋友吹了,那现在跟谁交往着呢?像是有些担心。也许不理他们也行,可每次见面都会被问到,麻烦得很,而且觉得要是总不跟他们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