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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吗?”
高冈的回应充分满足了晴香的期望。
“不过,在这个地方不方便说,我们换个场所吧。”
高冈低声说道。晴香也赞同他的提议。
好不容易到达废屋的八云,转了一下喇叭锁,门却是锁上的,然而昨天明明是开着的,但钥匙在自己手上,这表示还有其他钥匙存在。
八云打开锁,进入屋里,跟昨夜相较之下已经显得明亮许多,但丝毫不减森冷诡异的气氛。他穿过走廊,来到了尽头那间打不开的房间。这间房间也上了锁,并缠上铁链后用密码挂锁锁上。八云将密码转至7483,果然吻合,这是昨晚锁被打开时,他所记下来的号码。
或许是室内没有窗户的关系,他必须仰赖手电筒才能看清全室。八云使劲拉开在房间一隅的床,果不其然,床下出现了一块金属制的地板——正确来说,这是一道门。他没料想到门没锁上而拉起了门,厚重的尘埃飞舞满室。
八云用手电筒探照地下室,但几乎暗不可见,看来只好进入里面一探究竟了……下定决心后,八云爬下垂直延伸的木梯,木头因此咯吱作响。
八云小心翼翼地爬下楼梯,却在途中脚底打滑而一口气摔到地下室。坠落地面的冲击让他痛得扭曲了脸,然而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让他旋即忘却疼痛,他屏住呼吸,一面用手遮住口鼻。
八云拾起掉落地面的手电筒照亮四周,想要寻找腐臭味的来源,却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了数不清像是黑色斑痕的东西,他缓缓接近墙壁,定睛注视着那些斑痕。
“怎么会有这种事……”八云不禁发出惊讶的声音。
墙壁上的斑痕明显是某人的抓痕,每一道斑痕都布满红黑色的污点,恐怕这是某人明知徒劳无功却仍想逃出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抓着这面墙,即使指尖渗着鲜血,指肉剥离,仍旧不死心地抓着这面墙壁所留下来的。
八云的指尖轻轻地抚过这些斑痕。
倏地,一个冰冷的物体滴在八云的脖子上,他用手电筒往上探照,发现天花板上横亘着两条管子,可能是水管吧,从它们的接缝处滴落水珠。
被囚禁于此的那名女子,或许是仰赖这些水而活了数日,但如果没有这两条水管的话,或许就能缩短她受苦的时间吧。讽刺的是,这些水赋予了她希望,却又深深地折磨着她。
她并非害怕这房间里的什么,而是想从这里逃出去,但问题是到底是谁因何目的而将她囚禁于此……
九
从地下室爬出来的八云快步穿过走廊,离开废屋。迎着冷风让他有一股生还的感觉。他可以确定这里是囚禁由利的地方,但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尸体。最重要的尸体并不在那里,某人——恐怕是囚禁由利的人移动了她的尸体。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传来的声音瞬间瘫痪了他的思绪。那个熟悉且嘶哑的声音,拥有钥匙、能自由进出这间废屋的人——工友,山根。
山根依旧是一副醉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一条毛巾挂在他颈子上,手里拿着生了锈的铁锹。
“完了!”
八云喃喃到,他开始思忖着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晴香和高冈来到了四层楼高的校舍顶楼,劲风吹拂着,他们走至腰一般粗的栏杆旁。
“该从何说起才好……”
高冈仰望着被渲染成紫色的天空,看着浮动的云彩,一面喃喃自语。
“相泽学长说,他并没有和筱原同学交往。”
“没错。”
“咦?”
“相泽同学向她告白后,被她拒绝了。”
“为什么您会知道……”
“由利告诉我的。”
“由利同学……告诉您的吗?”
“没错。相泽同学和由利曾交往过的这件事……是我捏造的。”
高冈扬起嘴角,露出虚伪的笑容。晴香不明白高冈所说的话,但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你……在找的是这个吧。”
山根从长裤口袋里拿出一台数位相机给八云。
“掉……掉在那里。”
山根指着距离废屋约十公尺的树林。八云道谢后接过相机,这可能是佑一拍摄纪念照片的相机。
还有电。八云打开电源,相机的萤幕上映照出画面来。似乎是在居酒屋的地方,几个人饮酒狂欢。八云飞快地看过照片,大约看了十张后,出现了以废屋为背景的照片。第一张是佑一,第二张是和彦与美树,接着是美树胆怯的侧脸特写。接下来的照片深处,映照着某个男子欲躲进房间角落的姿态,他似乎在拖曳着什么,因为太暗了看不清楚,但那恐怕就是由利的尸体。
“不会吧……”
八云的表情瞬间冻结,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而去。背后传来山根的怒吼,但他没有闲工夫去理会他。
八云一面狂奔,一面拨打着晴香的手机,但她似乎关机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八云回到了自己的处所,但不见晴香的人影。他在回来的途中也去食堂找了一趟,但她也不在食堂。
八云在空无一人的房里大吼大叫。如果他早一点觉察到的话,就不会让晴香单独行动,看来只能把学校翻过来找了。但还来得及吗?他现在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了……
突然间,八云感觉到似乎有人站在他身后,一回头,发现有一名少女伫立于此。那是晴香的姊姊——绫香。
“你要为我带路吗?”
“你为什么要捏造事实?”
对于晴香的询问,高冈再次笑了。但这次是不带任何感情,冰冷的笑。
“那是我的失策,我没想到会从你口中听到筱原由利这个名字。事出突然,我本来想岔开话题……但似乎行不通。”
晴香有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她感到一阵耳鸣。她的本能告诉自己“快逃”,但她的双脚却动弹不得。
“难道,老师和筱原同学之间……”
“没错,我和由利发生了婚外情。”
“是老师杀了她吗?”
晴香渴求高冈的回答不是肯定,而是否定的,她希望他能否定盘旋在她脑海中的想法。
“这倒是和事实有些出入。”
高冈在回答的同时,抓住了晴香的手腕,胆战心惊的晴香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敌不过高冈的力气。
就在晴香想要啮咬高冈的手腕时,他高举的拳头朝着晴香头部用力挥下,晴香痛得双膝跪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很抱歉,但你必须死。从屋顶跳楼自杀,就像市桥同学一样。”
高冈先越过屋顶上的栅栏,接着准备将晴香拉出栅栏;晴香双手在空中挥舞,死命地抓住栏杆,此时,高冈再度一拳挥下,痛得晴香松开了双手,他一鼓作气将晴香拉出栅栏外。
“那是意外。某天,她突然说她怀孕了,还要向我妻子坦承一切,我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是她不遵守约定,破坏了游戏规则!你也折磨认为吧?我们起了一场激烈的争执,在狂怒下我殴打了她,接着她就一动也不动了……但我并没有打算要杀了她,不过违反规则的人是她啊!你明白吧?”
“……”
“她当时并没有死。”
倏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晴香耳里,她抬起头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不知何时到来的八云。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高冈似乎是诧异于八云突如其来的出现,他直视着八云扬声说道,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在那间地下室里残留着她想要脱逃的痕迹。”
高冈对他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恐怕你在殴打了她之后,见她一动也不动,以为自己杀了她,于是仓皇失措地将她弃置在那间地下室里。她当时之事晕了过去,但确实还活着。”
“撒那种谎,你有什么证据……”
“别装蒜了!”八云怒不可遏地扬声道。“你也看到了吧,那间地下室的墙上有无数的斑痕,那是她亟欲逃出那里所留下的抓痕,死人做不到这种事。”
高冈的肩膀剧烈起伏着,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那名叫市桥佑一的学生也是你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
“要证据我当然有,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你在车站那时似乎说市桥是自杀的,这点非常可疑,你凭什么笃定他是自杀的?他没有留下任何遗书,警察也将那事件当作意外事故来处理,若没有亲眼目睹他身亡的经过,应该无法在当时断定他是自杀的。”
“我为什么非杀他不可?”高冈痛苦不堪地反驳道。
而晴香也不明白高冈非杀佑一的理由。
“你将由利关进地下室后暂时是安心了,但之后听说你将废屋将被拆除而心急如焚,如果她的尸体被发现的话,一切就会东窗事发。于是你趁夜潜入废屋,想要将尸体移至别处,却偶然遇见到那里进行试胆大会的三个人。你将自己藏身暗处,想要躲过他们,但他们不知道你在背后,却在那里照起相来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装傻了,我手上有证据。”
“证据?”
八云从口袋里拿出数位相机。
“你想要这个吧?”
语毕,八云将数位相机往高冈的方向抛去,高冈松开了紧抓晴香的手,双手接住相机;晴香趁隙跳进栅栏里,奔至八云身旁。高冈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虽然他得到证物,但却让人质逃脱了。他愤怒地看着八云。
“我不得不佩服你能追究至此,但证物已在我手上,你如何能证明我的罪行?”
高冈虽然还在逞能,但他已经道尽途穷了。
“我忘了说一件事。”
八云当着高冈的面,从口袋里拿出数位相机的记忆卡。
“档案在这里。”
高冈不由得发出笑声,那似乎在笑自己极力掩饰罪行的愚昧。
“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报警了。”
高冈面无血色没,他构筑至今的一切在瞬间崩坏。他好不容易才能抓着栏杆,维持站立的姿势。他的笑声不一会便转为啜泣声。
“说的没错……一切都结束了……”
高冈用飘渺的声音说道,语毕,他缓缓地倒向后方。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身影已消逝在眼前——
晴香抓住八云的手臂,闭上双眼。高冈的身体坠击地面的声音传至屋顶。难道没有更好的结局吗?晴香试图愈转思绪,但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十
八云和晴香以证人的身份至警察局录口供。
高冈与一名叫由利的女子坠入爱河,二人将废屋里的“打不开的房间”作为幽会场所:高冈对由利只是玩玩,但由利却是认真的,这是常有的情节。于是由利威胁高冈,要将他们的关系告知他妻子,气急败坏的高冈便痛殴了由利。看到失去意识的由利倒卧在地,高冈以为自己失手误杀了她,于是将她搬运至地下室藏匿。
但由利却在地下室苏醒过来,她虽极力想逃出那里,然天不从人愿,终究难逃一死。
后来,高冈听闻你将废屋将被拆除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地欲将尸体移至他处,却偶然遇见到废屋进行试胆大会的美树、和彦、佑一三人。而三人所拍摄的照片里,又凑巧拍到了高冈拖拽尸体的样子。
高冈要求拍摄照片的佑一将相机交给他,但佑一却告诉他相机在途中掉了,于是高冈将他推落月台,杀之灭口,趁夜来到废屋里拼命寻找相机的下落,此时却又遇到了八云和晴香。
这就是事情经过的概要。八云和晴香并没有说出附在美树身上的幽灵的事,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接下来的事是听说的,据说由利的尸体被埋在距离废屋只有十公尺远的树下,实在是太草率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其实由利并没有怀孕,她为了挽回高冈而造成的误会,竟因此夺去了三条人命,真是得不偿失——
“这次你真是功不可没。”
一名中年男子叫住录完口供、从警察局走出来的八云和晴香,他的身材像熊一样魁梧,松垮的领带、皱巴巴的衬衫,以及与八云一样惺忪的睡眼,不过他的情况是真的睡眠不足。
“后藤先生。”
后藤注视着八云身旁的晴香,然后暧昧一笑,晴香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向他点头致意后,抬头看着八云。
“噢,八云也到了这年级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又来了,说那么冷淡的话,小心人家逃走哦。”
“就像你的妻子一样吗?”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后藤轻轻地咋舌,僵着一张脸。
“如果你有闲暇来调侃别人的话,还不如去工作。若是警方一开始就仔细搜查的话,我们就不会被卷入这次的事件里了。”
“话不能这么说,警方也是人手不足啊。,年轻女子下落不明也是常有的事,就算要逐一仔细搜查,我们也是分身乏术。”
“能看您忙得分身乏术,真是再好不过了。”
后藤不是滋味地搔了搔头。
“总之,你辛苦了,接下来我会帮你用合乎逻辑的方式处理善后。”
后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