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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罗。”他低低的叫着我的名字。
“啊。有事么?”
“我想,我现在问你的话,你会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是吧?”
“也许。”我说。他低促的笑了一声。“我大概是这样……因为这时太累了根本无法用头脑去思考,所以说出来的都会是真实的想法吧。”
是啊他说的不错,因为我也很累很累,我疲倦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真的认为我很任性吗?没有人能够忍受我?”
“不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缠着这个问题不放。“事实上你只是有时候脾气急了点。”
他停了一下。“抱我紧一些。”他喃喃的说。“我有点冷。”
那一刻我忽然很有罪恶感的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冷得发抖,在神智不清中无助的抱着我。
“我知道我有时是太任性。”
我没有再问;因为我知道他若是想说什么自然会说下去,如果他不想说,你永远也别想从他口里听到多一个字。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去做。抱紧他。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着……我改变了很多。”
“为他吧。”
“……我让你离开蒙内的时候,我们正在冷战。”
我知道。我现在仿佛都能看到他那时空茫悲伤的眼睛。
“那天晚上,你知道是哪一天,他打电话约我出去。我真的是……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准备跟他说对不起,我想跟他说我再也不会为那些无谓的事情和你争吵,我相信你。”
可是结果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PIPPO。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回来。
他的声音有些闷。但他还是说下去。
“他说,我将来可能会去结婚,但我依然……爱着你。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你看,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
“为什么?我问他。他说我只是想要正常的生活。”
“我看着他,血液里象有细细碎碎的冰块在慢慢的流动着。我说你结婚去吧我会做你的证婚人,会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但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这是我的底线。”
“他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他说只要我们两个相爱别的事有什么要紧呢?我笑笑说你拿我当做什么呢?他就叹气,说PIPPO你不再爱我了?我想你是不再爱我了。”
“我说那好。我们分手。他大概也吃了一惊。说PIPPO你不要这么任性。有些事你不用太认真。那样命运欺负你。”
“我就说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我还有比赛。我晓得他一直在看着我,他希望我回头。但是不行。也许是我太任性了。我很想说可以,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对我讲那不行。不行。”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一杯一杯地喝着,也许有些醉了,他突然对我说:你别这样好不好?这样下去没有任何人能忍受你。”
他忽然低声的笑起来,笑啊笑啊肩膀抽动着变成了咳嗽,胸口有气息紊乱的颤动。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伤他这么深。但我没有什么办法,任何人都没有。他所面对的是这世界上千百年来日复一日所形成的规矩,而他唯一能依靠的武器只有所谓的爱情。那个人即使在离开你时,他甚至还要跟你讲,他依然爱着你。冰冷的念头掠过我的思维。又或者,他太了解你,他只是想让你先了结这关系。
然而这些话我不想对他讲,因为这太残忍了。
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抱着他而已,把被子拉得更紧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在我终于要坠入梦乡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在问。
“桑德罗,我是怎样的人呢?”
我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脱口而出。
“你是我所遇过的最令人讨厌的前锋。”
吻了吻他的前额,然后,终于是睡着了。
作者: 因维爱 2007…4…16 18:17 回复此发言
16 回复:【NP】繁华一梦 BY 风铃
清晨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怕惊醒他。我到厨房去做了早饭,牛奶加煎蛋三明治。过了一会儿我去卧室看看他。他还在睡。很安静,也许太安静了,以至于我害怕是他否处于极度疲倦下的半昏迷状态。
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我想等他起来我一定要劝他去医院。
正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叫他起来,他自己先醒了,看着床边的闹钟小小的怔了一下,说:“这么晚了?”
我想说这时候怎么能算晚呢?但想想他也许还得赶回都灵去。
给他拿了衣服,然后出去端早饭。
他漫不经心地在盘子里戳着,问我:“我该不该离开尤文?”
我瞪着他的盘子,叉子把煎蛋戳破了,里面的蛋黄极缓慢地流出来,象盾形火山里淌出来的岩浆。
他又问:“你会不会离开拉齐奥?”
这回可以回答的干脆一点:“不会。”
然后一顿早饭就那样结束了,还是没敢给他咖啡。
后来我会到都灵去看他,更多的是他到罗马来看我。他会来看托马索,和萨蔓莎去吃饭,然后再到我家。
其实两人相处也并没有太多活动,他不怎么爱打游戏我不喜欢看郁闷小电影,实在没事就两个人在床上躺着,竟然连几句敷衍的话都想不出来。那时候他的处境实在是不好,我的心情也差不了多少。沉默在我们中间来回打着转,像条忠实的狗。
偶尔他会很认真地向我咨询:如果我离开了尤文去哪个队比较好?当然不会有拉齐奥,其实弟弟比我强啊。国际?愚蠢无比的想法……小球会不太好吧?我明年还想打世界杯的呢……哎呀呀,能让你最讨厌的前锋竟然都觉得自己找不到落脚点,到底是你失败还是我失败啊?说道最后他总会半真半假地笑起来。
而我讨厌这个话题。外面的报纸和电视上天天都在讨论这个话题呢。
我宁可喜欢沉默,沉默和寂寞并不是同义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有暖的感觉就好。
但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要流泪。阿尔卑的骚动,从此诀别的黑白间条衫和作为射手最宝贵的青春,曾经的双子星和冠军。
罗马得到了冠军,有球迷跑到我家门前唱歌放烟火。天气热了,我在露天阳台上喝了一夜的啤酒,反正作为球员的今年结束了。
于是我们心照不宣地决定给彼此放一阵大假。我们都太累了。
可是人世间意外就是多。某一天居然有客人来访,绝对的稀客。
炎热天气下当然要把人家迎入屋内,摆出招牌笑脸:“你好,维埃里先生。”
(十四)
看来我是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难得来访,维埃里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访?”
我看着他的脸,语气有点调侃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与之相符合的神色。虽然我们做过一年的队友也常常在国家队见面,但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能够让他独自来见我。我不是傻瓜,除了那个人之外不会再有别的原因。
“您最好开门见山。我知道兜圈子不是您的个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而且我很想知道他能说出些什么来。他知道什么,他对我们的关系了解几分,他想怎么样?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要他回我身边来。”
我笑笑,把咖啡端到他面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和你没有关系?” 他瞥了一眼杯子:“这样招待客人,没糖也没牛奶?”
我耸耸肩:“不好意思,以为你和他的习惯也一样呢。”转身去拿东西。
他狠狠地舀起一大匙糖,在放入还是滚烫的咖啡中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嗤的一声。我靠着书架站着,手里捧着我自己的杯子,站立的时候能让我比较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慢慢地在杯子里搅着、搅着,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形成小小的漩涡。我盯着那个杯子,神思恍恍惚惚起来。面前的人渐渐模糊,窗外绿色油亮的橄榄叶在轻微地摇动,房间里异乎寻常地安静。除了在球场上,我经常会走神,有时甚至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失神,完全什么都忘记,那个世界里也有人有声音有颜色,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影子,半透明似的在我身边漂浮来去,他们不会理会我我也不用多看他们一眼。声音仿佛都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有点像从质量不太好的电话里传来,模糊、断断续续,而且我不明白其中含义。那里所有的颜色都很淡,像很多年风吹雨打之后灰白底色上留下的残破的油彩,连阳光里都有一层尘土似的迷蒙。但那里很安静,有温暖的隔离感,也许会觉得有点孤寂但是很安全。一个人自己的世界里,只要一个人留在那里,就不会有任何伤痛。
作者: 因维爱 2007…4…16 18:18 回复此发言
17 回复:【NP】繁华一梦 BY 风铃
但问题是我必须把自己从这里拽出去,我的生活里早就定下很多目标,而且我规定自己去实现它们。醒来的时候总是能闻到加布里埃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或是我的保时捷里熟悉的汽油和皮革的味道,还有身旁熙熙攘攘需要我不停举杯或是微笑招呼的人群,这些让我更快地回到现实中来。
现在我需要应付眼前的这个人。意大利最强的中锋?也许我应该承认这一点,虽然他的伤病已经让他连着3年只能踢半个赛季还错过了去年的欧锦赛。他是很骄傲的,记者们都知道这一点。曾经有交情不错的罗马体育报的记者向我抱怨,维埃里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从不会真正地看着对方,他也并不一定不回答你的问题,但他的回答有时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挑衅。他用一种高傲的姿态半垂着眼帘,用眼角的余光扫射你,叫你觉得浑身不舒服但你又不能逃走。
那是没办法的事,我总是安慰他们,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怎么会成为900亿先生,他有傲慢的资本不是吗?只要我们大多数人不是这样子,你们这碗饭还是很容易吃的。
他横了我两眼,没说什么。
其实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在摄象机镜头前面呆的时间久了,没有人是省油的灯。
还是他先开口,我并不介意采取守势,这毕竟是我的本行。
他问:“你喜欢他吗?”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是个不错的伙伴,虽然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发点小脾气。品位不错,不会罗嗦,大部分时间也都还算是体贴的。”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或者这样吧,我换个问法,你爱上他了吗?”
原本我应该说:“怎么可能?”可话到嘴边却卡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认为可能吗?”
“应该不可能,只要你不是个傻瓜,但很明显你不是。你有身为拉齐奥队长的身份,有加布里艾拉那样的女朋友,有几乎铺平了道路的将来,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一切?”他摇摇头,“爱上他给你带来的只会有困扰和麻烦。”
我笑:“那你呢?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想要他回去?”
他也笑:“或许我应该说,我是为他的幸福着想。”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笑的这样傲慢,冷酷而充满自信,这就是900亿先生。他的声音很低沉:“因为我知道他还是爱着我。”
我的背紧紧地靠在书架上:“有爱又能怎么样?和你在一起他就会幸福吗?那当初又为什么要分开?”
低沉里加入了几丝讥诮:“在我身边,好过留在你这里。于人于己都是如此。”
我只能等着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他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但我知道,他不爱你。也许他觉得寂寞无聊,觉得冷或是不知所措,但绝不会是爱情。他很难向别人表达真实的心意,越是想接近他他就越是防备和抗拒。他从没在你面前哭过不是吗?”
我承认你确实很了解他,但你还是估错了一件事。他在我面前哭过一次,为了你。
“不过我实在很诧异,他选上的人竟然是你。”
我苦笑,其中的原由实在叫人头痛不已。
“如果说我不能保证他的幸福,那你更是个绝对不适合的人选。你是有野心的男人,桑德罗;”他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也许他有些渴了,想来他并不经常和别人这样长篇大论地谈话,“当然每个男人都有野心,只不过你的可能比我们的还要大一些。别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其实你这样的小孩很讨厌,明明自己是一帆风顺地成长起来的却会鄙夷他人在窘境中做出的不得已举动。也许你以为自己比同龄人要成熟或者能将他人掌握在手掌之中,当然相对于托蒂之类的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你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客气,其实人人都知道那是虚伪的。只不过因为大多数人都得这样生活,所以也就无意于互相戳穿而已。”
“你到我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教育我抛弃社会的假面具重新做回自然青年?”
“当然不是,我不是幼儿园保姆不是中学教师不是大学教授更不是神职人员,哪里谈得上教育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