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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法。”
“请您告诉我,您需要什么。”亚当斯从容地说道。尽管他对他的来访者的评价并不高,但他却很少使自己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是啊,我需要什么呢?”魏斯考虑着。“我手里有一个科罗拉多的项目。这个项目很可能是为您准备的。您懂得发电站吗?”
“核电站?”
“不,是水电站!非常常规的水电站。通过蓄集的水来发电。请您现在不要讲,这太保守了!”
“我会避免这样说的。看来您建造的是一个水电站?”
“是的,在阿肯色河的上游,在克里普尔克里克附近。这就是说,我当然不去建造。但我的公司却很想得到这个项目。”
“您是需要一个比较便宜的概算基础,以保持竞争能力?”
“不是直接的,亚当斯先生。我们的投标已经开始了,我想说,我们有最好的机会。最后,我们在这个地区是居领导地位的。但在纯信息方面,我所感兴趣的是,您除此之外是否能够帮忙。我想认识您,理解您。我想知道,通用宇宙公司是谁,通用宇宙公司是干什么的。可能我们以后才会有买卖做。但对您来说,这样一种接触肯定同样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事,因为您作为新的公司,自然必须努力变得有名和建立各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您在我们这里是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护的。”
霍默·G·亚当斯不喜欢这种教训。他从经验中知道,像亚伯拉罕·魏斯这样的夸夸其谈者最需要帮助。
“您说的正是我所想的,魏斯先生,”于是他友好地解释着,并递给了他的对手一盒烟。“请吸烟!我们接着谈。对您隐瞒我们是全新的公司、我们公司首先必须建立它的关系,恐怕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尤其感到高兴的是能在今天早晨将您作为我的第一位访问者进行欢迎。但请您继续谈下去。水电站的建设固然有些保守,但我确信,从这里出发还是可以为将来做许多事情的。核电固然是一种廉价的竞争者,但最终一切仍然只是费用问题。正是在这个方面我恐怕可以给您提供一些诱人的产品和建议。”
亚当斯在他那长长的演说期间并没有使他的客人脱离开自己的目光。他看到了这张肉乎乎的脸上有一种怀疑的抽动。亚伯拉罕·魏斯现在必须慢慢地从他的含蓄中走出来,因为他更多地需要作出决策,而不是作一次信息性的访问。
“请原谅这悬而未决的问题,亚当斯先生,根据您的谈话,您在提到的这个领域内很懂行。”
“我们在绝大多数的领域内都很内行。这是我们的长处。您看到了,谁在他的广告里承诺得多,谁就必须也兑现得多。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应该创办这样的公司。我们还是回到您的项目上来。尽管我的信息传得很远,您还是在任何情况下不得不害怕在原子的基础上供货的竞争者。建造水电站,在今天尤其是在山区,是很费钱的,您恐怕只有很少的机会。相反,维护一个水电站却是很便宜的。因此您在此刻恐怕是可以取胜的,因为您可以以与您的竞争者相同的价格进行建造。”
亚伯拉罕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地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您的方向定得真准。这个问题您已经认识到了。您现在可以建议些什么解决办法呢?”
霍默·G·亚当斯笑了笑。“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属于咨询的范围了。我本来是一定要收费的。但是您作为我的第一位顾客是可以免费进行采访的。因为如果这个项目实现了,您光靠我的建议还不够。您那时一定更多地要利用我们的机械。请您给我说一说克里普尔克里克水电站的报价。您再给我说一说必要的土方工作量所占的份额。然后您再听听我的建议。”
胖子沉思地吸着烟,似乎他不得不考虑他能否去掉某些数字。然后他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告诉您正确的比例数字。具体说来,这些数字当然不对,因为我没有权力泄露我们的投标情况。您能理解吗?”
“当然可以理解!这只是一个例子吗,”亚当斯暗暗地微笑着。
“好,如果说电站的总造价是十三亿美元,包括打地基在内的整个土方工程大约需要五亿五千万。”
“事情可以从数字开始。因此我向您提出下列的建议:请您购买我的机械。我的机械可以将土方工程的职位减少近百分之九十。您几乎能节省五亿美元,并使这项买卖没有任何竞争者。”
亚伯拉罕·魏斯激动地做了一个错误的手势,以至于让烟灰掉到了他的裤子上。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并勉强地笑了笑。
“您真幽默,亚当斯先生。您在往墙上勾画些严肃的客户都不会不心动的乌托邦。然而您不应当将我的例子这么夸大地变成抽象的东西,而应该从刚才提出的问题真正能成为您的顾客的难题的假设出发。”
“如果您以为我在开玩笑,您就错了,魏斯先生。因为我确信,您的所谓例子是您日常忧虑的一个现实的组成部分。我拥有我所谈到的机械。我的公司随时愿意为您进行实际的演示。您只需要打个电话给我,我们便可以就日程达成协定。当然其前提是我们在价格上能大体达成一致。因为一旦您的兴趣不是真的很认真的话,通用宇宙公司当然不能进行这种昂贵的表演和试车。”
魏斯先生显然很感动地站了起来。亚当斯看到,这位经理正在紧张地思考着他下一步应该怎样做。
最后魏斯说道:“您想让我节省五亿美元。我一定会把购买您的机械考虑进去。那样一来概算是多少?”
“购买我的机械根本不需要在概算问题上使您感到不安。这些机械都是能持续使用的设备。您用这些机械在将来还可以实施二三十个这样的项目。”
“我懂。可是您总得有个价格呀。”
“价格是虚的。这就是说,这个价格如果用现金支付的话恐怕会超过五十座电站的价值。请您让我讲完!我想说,我不卖这些机械。我是用这些机械加入您的业务,双方都可以得到帮助。”
亚伯拉罕·魏斯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您想入股?”
“不是想入股,而是对入股有兴趣,魏斯先生。请您向您的经理们建议召集一次监事会的特别会议。您对那些先生们说,他们应当将股本增加百分之五十一。这百分之五十一就是我的价格。”
魏斯先生微笑着,但这种微笑很不成功。他紧张地抓起了他的帽子,后退着向门口走去。
“我希望您能让让步,亚当斯先生,因为在这个条件下我们公司是绝不会同您达成协议的。”
“那我很遗憾浪费了您的宝贵的时间。通用宇宙公司对价格谈判不感兴趣。我们的概算一直是正确的,所以连一分钱也不能让步。百分之五十一,魏斯先生。请您考虑。”
常规水电站制造商的这位男子鞠了一个不像样的躬便消失在前室内。
下一个客户叫安德烈·吉勒提。他的黑头发和他那短小精干的体型,像他的姓名一样表明了他的罗曼人的出身。正如劳伦斯小姐所说明的那样,吉勒提先生已经等了三刻钟的时间。霍默·G·亚当斯从中推断出,这位男子有财务上的忧虑。
“早上好,亚当斯先生!您请坐烟吗?””他鞠了个躬表示问候。
“早上好,吉勒提先生!您请坐!吸烟吗?”
“谢谢,您太客气了,但是我是不吸烟的。”
“那您很幸运。”亚当斯说道。
吉勒提勉强地笑了笑。“我可不是您所认为的幸运者。否则的话我恐怕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您需要帮助?需要技术上的改进?需要建议?”
“是的,这三者我都需要。而且很急。或许您会觉得我的要求很奇怪,然而您的广告词内容非常全面,以至于人们可以有些想法。我想简单地说说,亚当斯先生。您一旦确认您不是我需要的正确的人,您可以告诉我。我身上能发生的最坏的事是我浪费我的时间。”
“您请说!”
“我代表的是明尼苏达矿业公司。我的公司除了纯粹的矿业之外也经营大型隧道项目。您肯定知道,我们目前正在修建盐湖城到旧金山的单轨高架铁道。在内华达山脉中的萨克拉门托我们要打通接近七十公里的穿山路。到现在为止,其中的十公里已经建成了。这意味着它们已经初步被贯通了。我们从东面过来。竞争者从西面推进过来。竞争者已经完成了双线的建设。整个工作已经成了一场竞赛。我们将输掉这场竞赛。”
“现在,您认为这带有悲剧性,是吗?在每次竞争中都记有体育比赛式的分数,固然是典型的美国做法,但您肯定会同政府有固定的协议。只有您需要根据这些协议来进行安排。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影响着您的竞争呢?”
吉勒提愁眉苦脸地望着他。“我会向您解释这些的,这就是说,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您有矿山方面的经验吗?”
“我想说,您讲的问题正好是我们特别的强项,”亚当斯干巴巴地解释道。“如果您能详细地向我报告,您根本不会失去时间的,吉勒提先生。”
“那好吧。同政府的协议不是针对总项目的。任务是分阶段给出的。这就是说,最有效率的公司将得到下一个任务。如果我们照现在的速度推进,我们大约会得到项目的四分之一的任务。然而我们的概算却是以我们正好得到一半任务为前提的。一个范围这么广的企业,如果想将交通运输及时地纳入计划日程的话,就必须作出长期的部署。这一点,您会理解的。所以,我们在一年前就已经承担了验收义务。这个义务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们的需要,如果现在的速度能够保持的话。我们以这种方式预先筹集了我们根本不需要的材料和劳务的资金。我们正好支付了我们想挣得的钱。如果您将不断地维持七千名的劳动力纳入概算的话,您就会造成亏损。这种亏损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会使明尼苏达矿业公司有可能宣布破产。我请求您,亚当斯先生,请求您能绝对让人信任地按照您广告中的每一个词去做。您在您的广告中是答应过替客户保密的。”
“请您不要讲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吉勒提先生。我已经对您的问题很感兴趣了。我已经把这看成是我自己的问题。因而,您的问题就是将山体钻一个大窟窿以便让单轨高架铁道通过。钻孔的直径有多大?”
“高六米,宽十八米。”
“请等一下!”霍默·G·亚当斯拿了一张便条,在上面记下了几个数字。两分钟以后,他说道:“我用我的专用设备使您每天前进两公里。当然这里的前提是,您在这些机械工作期间要将所有的工人和宝贵的设备从隧道中撤离出去。”
安德烈·吉勒提的脸上显出了一种又甜又酸的表情。“您不要开玩笑了,亚当斯先生!虽然我很喜欢开玩笑,然而这件事关系着我们公司的存亡。您不知道真正的解决办法吗?”
“我准备最快地为您进行工作试验,吉勒提先生,”亚当斯说道。“您不要把我看成是说大话的人。我们的机械是根据物质变能的原理进行工作的。当然不是像原子弹连锁反应那样发生在一个自发的过程中。这个过程是受我们控制的。释放出的能被储存在适当的存储库中,并在以后以高额的利润进行销售。我当然理解您的怀疑。但最终您一定会弄明白,您所找的是通用宇宙公司,它把实行广泛的合理化和现代工艺看成是它的任务。我给您提出如下的建议,吉勒提先生:您让我们演示一下我们的设备。一立方米的小型工作实验恐怕就够了。您一旦确信以后,您再下定决心。”
“好,”黑发人说道。“如果是这样,您已经把我说服了。依靠隧道建设的这种革命化,我们会把世界翻过来。纯财政上的作用将是无法估量的。举例来说使用您的设备要花多少钱呢?”
“您的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这时,在安德烈·吉勒提与亚伯拉罕·魏斯之间出现了一种类似的特征。吉勒提也从他的沙发上跳了起来,害怕地凝视着霍默·G·亚当斯,似乎他害怕他的理解。
“这是很可笑的,先生!您不知道明尼苏达矿业公司是谁和是做什么的吗?一个世界性企业,您想一下子把它塞到您的口袋里吗?”
“亲爱的吉勒提,我要提供给您的东西,比您的世界性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更有价值。如果您不使用我提供的设备的话,明尼苏达矿业公司在半年内将会变成什么东西,您刚才已经给我描述得非常清楚了。另外,如果您找到一个人能设法帮助您、使您那就要破产的公司具有最高的世界意义,而且他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