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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但一切牵扯到我们的官司、商贾之间的交易纠纷,必须由我们处理。
……我再让一步,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不能再让了:我同意官司的审判由你的人主持,但必须有我的人旁听参审。我的人可以在审理中不发表意见,但他具有最终的否决权,官司审的不合理,他否决后,必须择日再审。这个人,我会派一位与你的官员地位相当的人,比如:我派一名元老,主持连云港商会,如何?……同意就好。
官司三次被否决后,这证明你的官员和我的元老不对劲,你换官员我换元老,案子重审,如何?……同意,好,结束,我们喝酒去”。
陶谦应该荣幸,这陪审员制度由此而创立,类似检察官的一票否决制度也由此诞生。历史,为之重重书写了一笔。然而,身为徐州牧的陶谦却不知,青州百姓此后最自豪的就是:他们的主公建立了连云港。
虽然陶谦也从连云港的商贾中收取了大量的税收,贩卖了淮河下游大量的粮草,换回了他急需的军械,但是,青州出云的货物,却因为有了连云港而源源不断地南下。战乱后,豪门大族多数迁居南方。有了南方的市场,加上青州五年大治的技术储备,青州的商业迅速跃上了一个台阶。
如果说此前的青州,是一个农业青州,那么,有了连云港的青州,从此跨入了商业社会,并由此,把自己的触角从渤海深入到黄海,甚至深入到印度。
会谈结束,陶谦小心翼翼地询问:“听说,玄德公一日攻取虎牢。战前,虎牢雄兵十万,经过玄德公狂攻之后,虎牢不带伤的士兵不足3000,此传言确实嘛?”
刘备淡淡地笑着——传言真是夸大,不过,没必要让陶谦知道真相:“陶老大人放心,我知道郯城是你的属地,今后你还要治理,城中降俘你还需要。攻取郯城,我会以最温柔的进攻,最华丽的战斗,最耐看的比武,结束我的东海之行。”
第四章 群雄割据 第四章群雄割据 第二十六节 逼迫
第四章群雄割据 第二十六节 逼迫
是夜,刘备彻夜难眠。
虽然和陶谦说得漂亮,但刘备知道,攻城,是一场最消耗攻方兵力的战斗,而他再也承受不住兵员损失了。
训练一个军团需要三年,近卫军团士兵训练了五年,都是久经战火的老兵,这次,自己带出去六个军团,却只带回来三个军团,半数精锐战士埋骨虎牢,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战士们完整地带回青州。他们在,外势力必然不敢窥视青州。
夜深了,刘备仍在苦苦地思索,门口侍卫的典韦见到屋内昏暗,顺手拿了几支火把进屋,一一插在了周围的墙上。
刘备看着典韦,心不在焉地问:“典韦呀,人皆有表字,你的字是什么?”
典韦恶声恶气地回答:“表字,那是你们大人用的,小民不需要字号。”
刘备心中一乐,道:“你知道吗,在青州,人人都抢着当兵,是因为一旦成为军队中的士官,就跨入了武士阶层。所谓武士和文士,是高于六民的士子阶层。如果士官立了战功,再进入军校学习,就会成为尉官,尉官可以直接获得勋位,成为不拿薪酬、不能继承的下层爵士。你现在就是校官,校官嘛,应该是中等爵位。典爵爷,你也算小民嘛?”
典韦瞪大眼睛,颇不敢相信地说:“真的假的?那我到真要好好取个字了。”
刘备暗暗摇头:这社会,人的等级观念真是好强,连典韦这样的粗人,听说自己成为高官都要失态。齐人多收了三五斗就想易妻,也不过如此啊。
“就叫乐涛吧,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勇者嘛,应该弄浪潮头,踏风饮血,纵横千里,所谓:手把铜虎符,身引虎狼骑,临老一声笑,曾斩万人敌。”
典韦低头嘟囔着:“典乐涛,典乐涛。也好,谢主公赐名。”
刘备走到兵器架边,顺手拿起了一支戟钺,对典韦说:“明日我们就要战斗了,我看你还没有一个称手的兵器,就把这支戟钺赐给你吧。我曾持此戟钺与吕布战斗过,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这支打败过天下第一将的利器。”
典韦接过了戟钺,连连地舞动了几下,惊呼:“好东西,好东西,真称手。”
天明,刘备空群而出,扑向郯城。
天色阴沉,旷野中风呜呜的吼叫。触目之下,一片萧条。
不管历史上如何夸耀,臧霸作为盗匪队伍,接受招安后,本身没有治国的才能,只知道饿了向百姓要粮,穷了向百姓要钱,至于百姓如何生存,不在臧霸的考虑范围内,或者说历代统治者也考虑地不太多。即使是最为臧霸鼓吹的三国志,也指出臧霸部队劫掠甚为严重,甚至化身为盗匪,直接抢劫民众。在曹操委托他兼管青徐两州时,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千里渺无人烟。
东海郡,本来是水网密布,土地肥沃,种下粮食几乎不用管理,自己就会成熟,然而,经过臧霸几年的治理,百姓逃散,天地间荒草没膝。
在阴霾的天气里,刘备统军逼近了郯城,5000近卫军团士兵仿佛在进行一次骑术表演,派着整齐的队列,衣甲鲜明、耀武扬威地缓缓驰近城池。身后,新编第14军团挺立着长矛,气势汹汹地尾随着骑兵队伍。
“不错,以1500名老兵,加上张昭家丁2000人,让一名第一军团老兵带两个新兵,重新编列的第14军团看起来气势很足嘛。”刘备眯起眼睛,赞叹道。
“第一战就是攻城战,不知道他们能否承受。”徐庶忧虑地说。
刘备举起望远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郯城。
城楼上,军旗随风舞动,猎猎做响。旗下,守兵们面色死灰,神情绝望。
刘备放下望远镜,转头对陶谦谦让道:“陶公,你来指挥吧。”
陶谦立刻把脑袋晃的像拨浪鼓:“玄德,你勇名冠于天下,还是你来指挥,我不下军队但听所命。”
刘备点头应允,随即对孔融说:“文举公文章华丽,诗词隽永,此战,由你开始如何?”
孔融犹豫:打仗,与我的诗词隽永有什么关系?
旋即,孔融恍然,催马来到城下,琅声道:“虎牢雄关,并州劲骑,吕布骁勇,我军一战而下。郯城,城池坚固不及虎牢;东海,兵丁战力不及并州;将军,将领骁勇不及飞将吕布。如今,我军兵临城下,将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试以为郯城可以守多久?是降是战,一言以决。”
好一个孔融,不愧是文章大家,这篇劝降文做的花团锦绣,慷慨激昂。
城上,死寂一片,刘备,手心淌汗,难道真的要强攻嘛?
城门缓缓地打开,一个孤独的身影催马绝望地走出了城门,身后,城门再次哐当关闭。
刘备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这人——信使嘛?似乎不像。
此人30多岁,盔甲齐全,胯下骏马雄壮,面上带着一条刀痕,让整个脸显得异常凶恶,可是,现在,那凶悍的脸上,却显得异常心灰意冷。
“前阵散开,让他进来。”是臧霸,这年头,除了青州兵,各地还没有为兵丁们配甲的习惯,尤其是臧霸这样的一支盗匪军。
“是臧霸那厮”陶谦低低的转告刘备。
臧霸在死一般的静寂中,催马缓缓地步到刘备面前,战阵上,上万人屏住呼吸,冷冷地看着臧霸。静寂中,只有臧霸的马蹄声,甚至,可以听到马蹄扬起的土尘,带着斯斯的微响,飘散在干燥的空气中。
臧霸翻身跳下马,立定,看着高高骑坐在马上的刘备,缓缓地说:“你我二人有大仇,你的家奴杀了我父亲。本来,听说你的家奴在与吕布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我以为,伤好后他能否恢复战力,很难说,我以为,今后我有机会报得家仇,可惜,没想到你要替你的家奴出面,来找我消除隐患。
你的家奴有你这样的家主,是他的幸运。你的家奴有你这样的家主,是我的不幸。
我打不过你,我听说你攻克虎牢,十万并州兵,不带伤的不足3000人,我的部下因此而恐惧。
你的仇人是我,不是我的部下。我今天把自己呈现给你,免除你的仇恨,希望你因此放过我的部下,他们老了,多数在此娶妻生子,落叶扎根,他们已没有战斗的欲望。”
臧霸说着,抽出了自己的配剑,双手呈上,一名士兵接过了佩剑,转递给刘备,刘备不接。
臧霸开始解开衣甲,脱下头盔,扔掉护腕,同时,心情沉重地说:“你可以拿走他们的粮食,但请你给他们留下一点口粮,让他们的家小度过这个冬天;
你可以拿走他们的衣物,但请你给他们留下随身的衣物,以便他们遮羞避寒;
你可以把他们当作奴隶,但请你不要拆散他们的家小,以便让他们一家团圆;
你可以拿走他们的武器,你可以奴役他们,践踏他们,但请你让他们活着,哪怕是屈辱地活着,像狗像马一般活着……”
臧霸说完,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上,脸贴着泥土,淡淡地说:“活着,真好。”
刘备伸手按住了想说话的陶谦,简短地回答:“他们可以活着。”
几名士兵冲上前去,按着了臧霸,把他捆绑起来。刘备看着陶谦,一字一句地说:“青州兵不是盗匪,青州没有奴隶。”
陶谦意会,点头答应。
刘备松开了陶谦的肩膀,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根据我们的协议,现在,他归你了。”
军旗降下,城门打开,郯城陷落。
臧霸随后被陶谦斩首,20万士兵与妇孺被重新编制……
稍后,刘备谢绝了陶谦的挽留,过城不入,穿越苍山,直赴琅邪开阳城。
平阴城内,乐进乐文谦正对着盟主袁绍的一封信件沉思。
此时,正是三月末,几十万大军空耗无数钱粮,在酸枣徘徊不前,坐吃山空下,粮草吃尽,全赖青州兵的奋战,攻克了虎牢,然而,随着刘备的迫走,战事又成胶着状态。
粮草吃尽,众诸侯的联欢诗会不得不结束,各路诸侯纷纷引兵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虎牢,只剩下曹操与袁绍、河北太守王匡的队伍,王匡新败未久,兵力已被袁绍兼并。
联军前有徐荣挡路,鉴于刘备的遭遇,曹操已不愿力战。战局如此,徐荣又不愿和袁绍以诗文好坏决定战事胜败,袁绍没有了办法。谋士逢纪随即建议:既然军对不能进,那就不如退。
这个退是退往青州,战乱之中,只有青州的粮草可以支持袁绍继续举行酒宴,谈论诗文,以此来战胜徐荣。
可惜,袁绍“退”入青州,甚至退往平原,就必须经过平阴。平阴城,乐进统领的四个军团是一个拦路虎。以前,刘备在自己的统领下战斗,自己的军队可以大摇大摆地来往于渤海与酸枣之间。现在,摆明了袁绍要侵占刘备的领地,乐进会让自己的军队与袁谭军汇合吗?
最重要的事,以前自己有个讨董的大义支持。如今,董卓封了刘备青州牧、列侯、将军,如果刘备借着董卓的旗号半途袭击自己,那自己会死的很难看。
此时此刻,乐进的态度就最重要了,如果乐进还认自己这个盟主,那么刘备不足为惧。兼并了乐进的四个军团后,袁绍完全可以顺势进入济南郡,趁刘备没返回时,携盟主之威直捣刘备的大本营——齐国郡。
想到这,袁绍马上以盟主的身份,写了封口气很大的信,任命乐进为镇东将军,兼领青徐两州兵马,并作为前趋进入齐国郡,接管当地政权,迎接自己的到来,“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将军之名,必妇孺传送。”袁绍在信最后写到。
乐进看这信使,回忆往事,用梦呓般语调叙说着:“昔日,进初归主公,寸功未立,主公在野外打了一只大雁,分食给自己的老师卢公与在下。当日,主公撕下最肥美的雁肉给乐某食用,自己情愿啃雁头雁颈,进当日泣泪交加,是含着眼泪吃完雁肉。你说,这样对待臣下的主公,古今可有之?”
不等使者回答,乐进站起身来,凑近了使者,继续说:“进初入青州,主公就委我以重任,令我专守一方,现在,青州兵三分之一的战力在我的手上,你说,这是何等的信任?
袁绍令我背主投他,其何德何能也?我家主公在前线奋战,公,为国家除国贼;私,为袁绍报家仇,可袁绍如何待我主公的?
请问,以袁绍这样的心胸,以袁绍这样的气度,以袁绍这样的待人接物,就想让我离开待我如此厚恩的主公,袁绍,他不知道无耻是怎么写的吗?”
使者强辩道:“乐将军,我家主公四世三公,又是当今联军的盟主,你怎么能直接称呼我家主公的名姓。再者说,我家主公以盟主的身份,代朝廷颁布诏命,给你高官显位,让你为朝廷出力,你若不从,岂不枉顾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