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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完皮,咬一口,又脆又香。
仙道满意——果然我挑水果的水平也是一流!
斜眼看看流川,闭着眼睛养神呢,仙道一边有滋有味地咬萍果,一边不满地咕噜:“你当我在为谁抱不平?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流川眼睛睁开条缝,也是那么斜睨回来:“14会有麻烦。”
“14叫三井寿。”
“……?”
“已经没有麻烦了啊。”仙道不紧不慢地回答。
的确是没有麻烦了,尽管一开始麻烦大着……
虽然7和14在斗殴之后很快和解,但按特警队的队规来说,14仍是在行动中未按处置危险分子的正确规定行事,以致造成严重后果,所以还是要受罚。
在14平静下来之后,7和14被叫到领队田冈的办公室。
领队宣布了处罚决定——14调离7的小组。
“调离?”7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14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田冈语气是肯定的。
14沉默,并没有对这一处分表示不满。
“作为组长,我反对!”7大声提出异议,“大家好容易在一起这么有默契,换来换去干什么?”
领队显然对7的顶撞非常恼火,“7,我还没有追究你私自揭开组员面罩的事,不要忘了!”
7楞住,然后,挺直了腰,“11的面罩是我揭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做错了。如果因为这样造成11‘身份暴露不能留下,而且14也要离开,那么我也要求调离。”
7和14可以看到领队的眼里喷出怒火,“你在要挟上司?!”
“不。”7伸出手,揭下厚厚的面罩,变声器的制度早在7和11做朋友的事公开后取消,这已是队员们间的最后一道隔离物。
揭开的面罩下露出平静而坚决的面孔,“我们是搭档,7、11、14是一体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忽然,14在一边笑出声,仙道和田冈因为这笑声向他看过去,只见14懒洋洋地伸出手,也拉下了厚厚的面罩。“很可笑的规定啊。”14撇着嘴角笑,那双满含洒脱笑意的眼睛是仙道所熟悉的,他向仙道竖起大拇指,“一起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7一直以为14的面罩下有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带着张狂的笑意。但不是,他看到一张清瘦端正的面孔,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但绝不轻佻的神气。
“啊……混帐!”田冈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些问题儿得胃癌殉职,“你们给我滚出去!”
7和14滚出门。
两个人悠悠闲闲地晃过走廊,晃进电梯,走出特警队的办公楼大门。
迎面有几个带着面罩的队友们走来,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穿制服的他们,14和7向他们扮鬼脸。
7和14站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在他们前面的操场上,其他小组在演练。
“三井寿。”14伸过手来。
“仙道彰。”仙道握住这只手,14的手很有力。
“11?”三井试探着问。
“流川枫。”
三井点点头,“你和11很熟?”
“我们合租一套房子。”
“怪不得。”
“什么?”
“那小子和你比较合得来。”
“因为我是最好的练拳沙包。”
三井大笑,“不过他喜欢你。”
仙道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只是看上去冷冰冰而已,其实对朋友都很好的。”
“我知道。”三井摇摇手,“但我和他是相互尊重和信任的那种喜欢。你们不一样,你们是真正合得来。”
他们回过头看办公楼,办公楼的玻璃窗反射着冬日明亮的阳光,楼上,警队无标志的红旗飘扬。
良久,三井问:“不后悔?”
“反正我原来的编制也是特警队,在哪儿干一样。你呢?”仙道收回目光,望向三井。
“啊?骑着摩托车在高速公路上开罚单,感觉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三井搔了搔头,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扔给仙道,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
“你带着烟?”仙道笑,在三井身边坐下,就他手上的火柴点着手里的烟。
“不能抽就闻闻。本来想,再在这里干几天,烟瘾都会戒掉了。”三井狠狠吸了一口,很舒服地伸个懒腰,“这样也好,自由了。”
有人在他们身边的台阶来来往往,是队友们,三井和仙道无视于他们,绝对轻松。
三井向后仰过去,曲肘撑着身后的台阶,头向后扬着,看着天上柔和的云。
“没想到是铁男。”
“呃?”
“打伤流川的那家伙……”三井嘴角叼着烟,保持着那个望天的姿势,眼光中有某些迷离的东西,仙道没见过14这样的眼神,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其实有极深邃的一面,如海般沉,如夜般幽,但这一面远远地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人能触及到,你或能感知,但你无法靠近。
“给你的芭蕾票,是他送的。”三井淡淡地说。
仙道捏烟的手不为人知的颤抖一下。
“你和他很熟?”仙道问。
“也许……不比你和流川的关系差。”
“你一直不知道他是‘红色军’的人?”
“他虽然常常言论过激,但从没过底线。”三井把仰着的头低下来,眼神游离在很远的地方。
仙道哑然,一口一口抽烟。
烟味很呛。
“以前摔坏过左腿,是铁男垫的医药费。”三井吐着烟圈,看着烟圈慢慢向上升,慢慢化开,“很好的朋友啊,很喜欢他的……”
一只孤独的鸟在楼前的树枝上啼叫,阳光从掉了叶子的枝头穿过来,被树枝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
仙道不知该说什么,伸出手,拍拍三井的肩。
三井把眼光收回来,笑一笑,“我也很喜欢你们。”
站起来,是分手的时候了。
“失去我们,是田冈的损失。”三井竖起拇指,向后指指办公楼,俏皮地笑。
“就是。”仙道点头,微笑。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某种嚣张的气焰重回到三井脸上,“用轿子抬我也不回来了。”
仙道准备表示赞同,但他没来得及开口。
田冈恶魔般凶狠的脸出现在办公楼领队办公室的窗口。
“7和14,上班时间偷什么懒!你们没吃早饭吗?给我滚回来!”
仙道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三井嘴张着,也说不出来。
仙道吞了口口水,“要不还滚回去?”
“可是……刚刚很神气地走出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你喜欢在高速路上开罚单?”
“说得也是……”三井撇撇嘴,“那就滚回去吧。”
三井转身,仙道拉住他。
“什么?”
“先把烟掐了。”
“哦……”三井掐了烟头,有些为难,“你说……要不要装得可怜一点?”
装不装可怜都不重要,反正领队一顿揭楼顶的咆哮是逃不过了。其实田冈是个好老头儿,做人也没那么死板,7和14很奇怪他为什么总是要摆出一付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独裁者模样——虽然事实上只要不影响工作,他往往很好说话。
不过老头子都打算下驴了,三井和仙道怎么也得倒地搭个斜坡给他垫垫脚,所以任田冈骂得口水沫子横飞,两个人的脑袋是乖乖地低着,半句嘴儿也不敢回。
这叫各退一步,心照不宣。
仙道这天傍晚坐在医院里边啃萍果边想着领队的狂怒样子,从心底里觉出一点负罪感。
不过……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圆了。
“那条什么破规矩,早该废掉。”仙道啃完最后一口,对流川说。
流川没吱声,望着快滴完的药瓶子发呆,想睡觉的样子。
仙道说:“你先睡吧,我去找护士来换药瓶,顺便去买晚饭。”
流川瞥他一眼:“你干嘛不回去自己做饭?”
“很麻烦哎!”仙道叹口气,“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在这儿聊聊天。”
把果核扔进垃圾桶,出门去找护士换药瓶,然后往电梯走,去底层餐厅看看有什么吃的。
电梯从十五楼往下降,降到五楼停住,闪进搂着夫人的红头发。
“刺猬头?你在这里干什么?”樱木狐疑地打量仙道。
“流川住院了,我来看他。”仙道点点头,“送晴子来检查吗?”电梯里的指示图标明五楼有妇产科。
樱木一把揪住仙道的领子,“你说狐狸怎么了?”
“受了点伤,不过没事了。”仙道被按到电梯墙上靠着,无可奈何举起手投降,“先放手成不?”
丁当一响,电梯到了一楼,晴子拉拉樱木,“我们出去说。”
樱木不情不愿放了手,在电梯门口人们诧异的目光中一手搂着晴子,一手拖了仙道出去。
“他在哪里?”樱木脸色不怎么好看。
“1509。”
樱木看看晴子,“你等我一下。”
晴子点头。
仙道伸手拉住他:“下次吧,流川这会儿刚睡着,让他休息会儿。”
樱木甩开仙道的手,狠狠地盯过去:“你怎么会知道狐狸受伤的?”
仙道楞了一楞。
在公开的编制里,流川和仙道一样,隶属于普通的特警队,而且并不在一个队里。是以不在一起的仙道会知道流川受伤的确是件奇怪的事。
仙道在心里暗暗骂起精英特警队的神秘来。
“玩什么嘛!有那个必要么?”
但是,现在规矩还在,所以还得找借口。
“我们刚好一起行动。”他解释。
“那你怎么没事?”樱木瞪仙道。
仙道楞了楞。
“樱木!这样很不礼貌的!”晴子狠狠地拉了樱木一把。
樱木回过神来,呆住了。
仙道笑笑,“这种事,我作不了主啊。”他捣了樱木一拳,转身朝餐厅走了。
不知怎么地,心头总是闷闷。
在餐厅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想吃的东西,给流川打了份病号饭便往楼上去,心想着红毛猴子的嘴巴还真厉害。
电梯门一开,仙道走进十五楼走廊就看见晴子站在1509房间外头,走过去,晴子看见他,抿着嘴笑。仙道指指屋里,晴子点点头。还没开口,忽听见里面一阵喧哗,樱木砰的一声打开门冲出来,满脸得意的怪笑。紧追着一个萍果在门被甩上前砸中樱木后脑勺,红毛猴子出人意料地没有跳回去反击,倒是一把推开仙道,拉了晴子一路哈哈大笑跑了。
仙道莫名其妙,端着饭盒推开被甩上的门。
流川看来是睡了一觉又被樱木弄清了,满脸愤怒。
仙道笑得直不起腰来。
流川的脸上用粗粗的黑色颜料笔左右各划上了三根胡子,还真象是小狐狸!猴子好象还算别人认不出这是狐狸的胡子,索性又在左右脸上再写上很丑的两个大字——“狐狸”!
这对宿敌还真是结怨结得深了。
幸好,仙道削完萍果后把刀放在了流川够不着的地方,否则,以狐狸的飞刀技术,仙道打赌红毛猴子走不出这病房。
“笑什么笑!”流川狠狠地瞪仙道,抬手擦脸。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在脸上划,一睁眼就看到红毛猴子一张得意的白痴脸,还有他手里的颜色笔,虽然不知道到底给画了些什么,单从猴子的得意模样和和仙道的反应就知道准没好事。
仙道拼命忍住笑,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抓住流川的手,“我来吧,你不要动,血都倒流回输液管了。”
一边忍着笑,一边打盆水来,拎把湿毛巾给流川擦脸。
流川要毛巾:“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吗?”仙道没给他,一点点给流川擦脸上的字迹,一边吃吃笑,“还没好就不要逞强,难道你想在这里多躺两天?”
流川很不服气的样子,但是,手术刚过,的确没有太多的力气做运动,仙道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只好躺回到枕上任仙道来擦。
颜色笔的质量很好,仙道不得不用点力气擦,而流川的肤色本就白皙,被仙道细细擦完后便红了起来,一道道的,仙道不禁又想笑。
流川早已一肚子火,喝道:“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仙道揉揉流川脸上的红道子,“抱歉抱歉!”这么说着,可嘴角还是忍不住要钩起来。
流川越发恼火,正欲发作,忽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