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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代14给你的。”仙道笑。
流川楞住,不知所措。
第二下亲在左颊,“这是藤真的。”
然后右颊上轻轻拍一掌,“这是樱木的。”
狐狸眼中杀气一闪。
仙道乐开了怀,在刚拍过的地方再亲一亲,“这是晴子的。”
杀气散去。
仙道为了难,“咦?都占满了,我的放在哪里?”
很恶劣的眼神,望向狐狸的嘴巴。
“你敢!”流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啸。
“不敢~~~”仙道恶作剧地笑,向前,温热的唇碰了碰狐狸的鼻尖。
BP机响了,是14打来的。
仙道边看边笑,“该走了,老头子胃开始疼,14要我快滚回去。”他从毯子里钻出来,活动活动腿脚,开始去攀阳台,“过了节来接你回家。”手摸到下水管子,冰了一下,缩回来抖抖,“啊?!小狐狸,今天我和14是赔得大了,你小心我们以后找你算帐!”
流川没吱声,走过来靠在阳台边上看仙道去爬管子。
脚一滑,踩了空,身体向下堕,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接住了脚。仙道低头,看到流川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皱起的眉。
“笨蛋,会摔死。”看来很疼,嗓子都疼哑了。
托住仙道那只滑落的脚的手向上一推,很巧妙又很稳妥地把仙道托起来,使他牢牢抓住上一层的檐。
仙道想,已经是习惯了吧,无论什么时候,回过头,11总在,支撑着自己,可以信任,可以依赖,所以自己只需要向前就行了,不用向后看。
于是仙道头也不回向上爬,爬到楼顶,再从安全梯下十七楼。
雪很大很大,仙道在横过马路上车前不小心在车辗过化水结冰的马路上跌了一跤,他回过头,看见十五楼的阳台上隐隐的人影,他想那只小狐狸准看见了,而且肯定在偷笑。
真衰啊!很丢脸呢!
仙道拍拍衣服上摔满的雪,心想着还好,没在爬楼的时候摔下来。要不死定了……
我们知道有的时候人的神经是会短路的,而且往往是莫明其妙就短了路,仙道并没有意识刚刚的行为是多么危险,直到他打开车门坐进去,看到依然放在座位上的生日蛋糕时才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做过些什么。
仙道感觉到冷汗从沿着脊背流下。
很危险啊!
最要命的是,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清醒过来的仙道完全呆住:“我这是在干什么?“
这不是仙道,这种疯狂的举动不是那个叫仙道的人会做的。
“疯了,我真的疯了!”仙道觉得气闷,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摇下车窗,大口地呼吸外面清冷的空气。
仙道闻到梅香,停车场边幽幽地传过来,若有若无,缈缈缥缥。
这雪夜里沁来的暗香让仙道更加慌张,他抬头看那已看不清的15楼阳台,他想,流川一定还在那里看着。
“小狐狸,我被你害惨了……”仙道喃喃地念着,把车匙插下去,可能是因为冷吧,手颤抖得很厉害,插了两遍才插进去。
转动车匙。车逃也似地离开。
那天的雪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的停了,把整个世界都裹得晶莹剔透,纯净得没有杂质。
回到队里的仙道赶上了领队的爆发,7和14被关进禁闭室,14在禁闭室里呼呼大睡,发出心满意足的鼾声,7也睡了,只是在凌晨五点时又在梦中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再也睡不着。
仙道靠着墙坐在床上望着窗口透进的雪光。
雪落声,风拂声,一切一切衬得如此静谥,静得如此寂寞,那寂寞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上来,让仙道无处藏身。
心的陷落,在夜无声时。
全面沦陷。
天亮的时候,仙道看见第一缕阳光从禁闭室窗口投进来,雪晴后的第一缕晨光很美,柔和洁白。仙道发现这柔光其实一直存在,只是自己总是带着欲望,那样匆匆忙忙地赶向未来,何时何地都没想过看它一眼。
据说,参禅的人从来不是在长期修炼后得道的,顿悟只要一刹那。
醍醐灌顶,集中精神,木鱼一击。
就在那个雪后的清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树开了花,菩提落了子。
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当腰带合适的时候,腹部被忘却了;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所以藤真才会对仙道说: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自然一接管,海洋就不远,河流不停地向它奔去……
(15)
所谓完美,是指一个人在各方面都有突出的特长,当然,考量的标准不仅限于顺境,越是逆境越能彰显优秀之难得。
我们一向不否认仙道是个优秀人材,而且他的优秀也的确使他在顺境和逆境中都能发散万丈光芒。
比如说,从禁闭室出后来,关在领队办公室里写万字检讨书时,7就明显比14来得轻松,完全是顺手拈得,下笔毫无滞涩,洋洋洒洒一挥而就,连铁板一块的田冈都禁不住为其激昂顿挫的文字颔首。
14抓耳搔腮,抓了7不放要他支招,他说你7别不讲义气,要么帮我写,要么你先出去帮我把更衣柜里“复习命”的白毛巾拿来,对了,给我把那三个字改成“检讨命”。
7选择写第二份万言检讨书,条件是14把那条毛巾烧了——除非咱们拆档,否则你只要再裹一次那玩意儿,打死我我也不承认认识你!
“啊?有什么不好的?”14很奇怪。
“很丢脸的知不知道!”7哭笑不得。
“切~~~~”14不以为然。
写第一份万言书用了太多的精力,第二份再写未免就吃力一些,不管怎么说,最后在7和14的共同努力下,几十页的检讨书交了上去。
然后,一直到备勤结束,7和14两份蔚为壮观的检讨书都在特警队餐厅门口的告示栏里招摇惑众,证明着纪律的重要和队规面前人人平等。
各记小过一次,禁闭三天。
“虽然事出有因并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是,再犯一次,你们三个都给我开除!滚蛋!三个都给我滚蛋!!”田冈的吼声再次掀翻楼顶。
7和14彻底臣服,在剩下的备勤时间里异常乖顺,积极工作,将功赎罪。
聪明人永远不去试探底线,游戏在规则里玩时才安全。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十天后特警队结束假日备勤,检讨书并没有扯下来,仙道和三井背着背包离开队舍时专程绕到餐厅门口去看了一眼,看样子领队是打算让它们贴到浆糊干脆,自动脱落为止。有队友从餐厅旁边过,看到告示栏前发楞的三井和仙道,一帮人围上来嘘声四起,有伸大拇指的也有吹怪调口哨的。7和14只好高举双手,无可奈何的痞笑着从队友们的夹道鼓掌欢送中大摇大摆离开。
仙道从车库取回他的宝贝跑车,开出特警队大门,停在路边等,半分钟后,看见骑着大马力摩托车的三井从院子里飙出来。
仙道按按喇叭,三井听到,一个漂亮潇洒的拐弯,拐过来准确地停到车窗边。
“什么事?”三井把头盔前的风镜向上抬起,稍低下头来问。
“你不去看看流川?”
“还没准备好,我欠他的。”三井笑,“除非你愿意给我当肉盾。”
仙道笑:“当沙包就够了,肉盾找别人吧。”
三井讪笑:“那个暴力的家伙,还是少惹为好啊”
仙道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手里有张纸条,“我家的地址,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去医院看看能否接他回家,你自己看着办吧。”
三井接过来看一眼,顺手塞到皮夹克的口袋里,把头盔风镜“啪”地打下来,“你不要先对他说什么,我自己去和他说。”
仙道点头。
三井的摩托车发出轰轰的咆哮,一溜烟地走了。
仙道想,这家伙的坐骑还真够劲!
一路回家还挺顺的,在平交道口那儿,横杆随着铃声落下来,仙道停下车,等待火车过去。
天不早了,夕阳照着干冷的街道,把电线杆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仙道坐在车里看着观后镜中不远处道边的电线杆,想起很久以前一天,一路跟踪骑单车的流川回家,眼睁睁的就看见他直撞上去,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很迷糊的扶起车,摇摇晃晃地推到道口,等待横杆升起好过街。
仙道笑出声来——这只倒毛小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在特警队备勤的日子几乎是与世隔绝,很久没有他消息,回去先打个电话问问流川桦流川是否可以出院吧,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许诺了要接他回家的。
仙道懒懒地靠在驾驶座上,看着火车咣当咣当地从面前过去。
“很笨啊~~”仙道懒洋洋地望着观后镜中自己无聊的笑脸,无奈叹口气,镜中自己的脸变得有点儿嘲讽意思了,“你很笨!”
过平交道口,向前,拐弯,上坡,下坡,看见了公寓楼,莫名的暗潮涌入心底。
客厅的窗户开着,离开之前记得已关上,谁把它打开的?屋里有人么?
似乎是听到车驶近的声音,窗口有人影恍惚晃过。
仙道停下车,跳下来,推开公寓门,走到自家门前。
屋子里有樱木的大嗓门。
仙道去按门铃,手指触上去,还没有按下来,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流川。
瘦了些,脸色也白,但眼神仍是锐利的,也还是淡淡的清冷的目光。
“回来了?”仙道问,进屋换鞋。
流川点点头,关上门,啪啦啪啦趿着拖鞋回沙发上躺下看电视。
樱木和晴子在一边笑。
“仙道君,我们刚接流川君出院回来,顺便打扰了。”将为人母的晴子脸上流动着一种准母亲特有的温柔之美,依然是那般轻声细语,态度和顺。
“谁去专门接狐狸!”樱木一把将站起来行礼的晴子拖回身边坐下,“本天才是送你去检查的。看着病弱的小狐狸没人管,本天才才大发善心把他带回来。”
鸭子就算煮熟了嘴巴都是硬的。
人人都知道,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
流川手里的遥控器本能地飞向樱木,半路上被走向房间放行李的仙道伸手过来接住,顺手把这个可能再次使用的凶器没收进自己兜里。
狐狸翻翻白眼,想想还是不与猴子一般见识,于是不理他。
猴子却有旺盛精力去挑衅狐狸。
“狐狸,我饿了,给我做饭!”樱木拍肚皮。
流川哼一声,没动。
晴子推樱木:“流川君还没好呢,我去。”
樱木一把抱住,脸红扑扑地倒也可爱,小声地哼着什么,仔细听听能听明白:“会累着宝宝。”
狐狸耳朵很尖,应该是听见了,不过听见可能也当没听见,反正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脖子上起了点疙瘩。
仙道把行李放好,走出门来笑:“好吧好吧,我来做饭。”他立刻看到所有人惊奇地回过头来看他,连流川的眼神都是狐疑的。
仙道有点沮丧:“这么不信任我?”
樱木走过来,叉着腰上下打量仙道,摆出的架子显得老气横秋,然后,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刺猬头,你也会做饭?”
仙道想,可能流川用肢体语言和樱木交流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这幢公寓里的男人们都属于欠揍类,容易皮痒。
仙道悻悻进厨房。
“哼!”狐狸的冷哼永远在最不合适的时候响起,也永远不高不低,足以让该听见的人都听见,“白痴,你以为都象你?”
“啊?!”猴子也永远十分配合地及时做出恰当反应,“臭狐狸你找揍是吧?”
一拳过去。
一直以来,我们很容易把樱木花道看做一个偏好暴力,行动早于思维的血性问题人物,但如果你仔细剖析他,会发现其实除了血稍热了点也嫌多了点,拳头稍快了点也嫌长了点,樱木归根到底不失为一个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好男儿,所以,这时他打出的拳头在要挨着还没挨着流川脸颊的一瞬间,突然停下来。
事后樱木是这么解释当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这一古怪行为的:“打一只病弱的小狐狸,趁人之危不算英雄!”
可惜,这一正大光明的行为太有悖于常理,以致于别人不能给予及时的理解和支持。
流川反击的一拳扎扎实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