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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上未读。我犹豫不决地扭支着门把,回头看了看,是否还有什么事忘了。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摇了摇头,走出房门,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一出门便看见帕克站在门边,他把我吓得够呛。他显得很尴尬,看来他很可
能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话。
他长着一张胖墩墩油光光的脸,看上去总有点沾沾自喜的模样。从他的眼神
中可确定无疑地看出,他是一个惯耍花招的人。
“艾克罗伊德先生特别吩咐,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搅他,”我毫不客气地对他
说,“他叫我跟你这么说的。”
“是这么回事,先生。我——我还以为有人摁了铃。”
一眼即可看出,他说的是谎话,所以我也懒得理他。帕克陪我来到大厅,帮
我穿上风衣,不久我便隐没在夜幕之中。月亮躲进了云层,大地变得漆黑一片,
万籁俱寂。
当我跨出大门时,教堂的钟正好敲了九下。当我向左拐,朝村子走去时,差
点跟对面走来的人相撞。
“这是去弗恩利大院的那条路吗,先生?”这个陌生人嗓音粗哑。
我瞥了他一眼。办见他帽子戴得很低,遮住了眼睛,衣领向上翻起,几乎看
不清他的脸,甚至可以说什么都没看清。但可以看得出他是个年轻人。声音粗嘎,
不像是有教养的人。
“这就是弗恩利大院的大门。”我说。
“谢谢,先生。”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完全没有必要的话“我
对这个地方很不熟悉。”
他继续往前走,当我回头看时,他已进了大门。
奇怪的是,这声音听来耳熟,跟我认识的一个人的声音很相似,但这人到底
是谁,我一时想不起来。
十分钟后我回到了家,卡罗琳感到非常好奇,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我不得不胡编一些谎话来叙述晚宴的情景,以满足她的好奇心。我编故事的技巧
也太拙劣,让她一听就露馅,我不免有点尴尬。
十点钟时我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暗示着该睡觉了,卡罗琳看出了我的意思。
这天是星期五,我每星期五晚上都要给钟上发条。当我跟往常一样上发条时,
卡罗琳已经吩咐仆人把厨房的门锁好。
我们上楼时已经十点一刻。我刚到楼上就听到楼下大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是贝茨太太。”卡罗琳马上说。
“可能是她。”我很不乐意地答了一句。
我跑下楼拿起话筒。
“什么?”我说,“什么?当然,我马上就去。”
我跑上楼,一把抓起提包,往里面塞了些包扎伤口的绷带。
“帕克从弗恩利大院打来的电话,”我大声地对卡罗琳说,“他们发现罗杰
·艾克罗伊德被人谋杀了。”
第五章 谋杀
我急忙冲进车库,驾车迅速前往弗恩利大院。车还没停稳我便跳下车,迫不
及待地去摁门铃。过了好一会还没人来开门,我又摁了下铃。
这时我听到锁链的哐啷声,门开了。帕克就站在无顶门廊上,他那无动于衷
的脸还是老样子。
我一下子把他推开,径直冲向大厅。
“他在什么地方?”我厉声问道。
“你说的是谁,先生?”
“你的主人,艾克罗伊德先生。不要站在那里傻乎乎地盯着我。你通知警方
了吗?”
“警方,先生?你是说警方吗?”帕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我是个鬼魂。
“你到底是怎么啦,帕克?如果你的主人被谋杀了——”帕克惊骇不已。
“我的主人?被谋杀了?这是不可能的,先生!”
听了这话我愣了。
“五分钟前不是你打电话告诉我艾克罗伊德先生被谋杀了?”
“是我,先生?哦,我根本就没打过电话,先生。我连做梦都不会想到打这
种电话。”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场骟局?艾克罗伊德先生安然无恙?”
“请原谅,先生,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否用了我的名字?”
“我可以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你听。是谢泼德医生吗?我是帕克,弗恩利大院
的男管家。请你马上就来,先生,艾克罗伊德先生被人谋杀了。”
帕克和我都茫然地相互对视了一下。
“一个天大的恶作剧,先生,”他以震惊的口气说,“你看看,竟然会说这
样的话。”
“艾克罗伊德先生在什么地方?”我突然问道。
“我想还在书房里,先生。女士们都已经睡了,布伦特少校和雷蒙德先生还
在弹子房。”
“我想我还是进去看一眼的好,”我说,“我知道他不愿意再次被人打搅,
但这莫名其妙的恶作剧使我坐立不安。我只是想弄清他是否安然无恙。”
“说得对,先生。我也有点忐忑不安。我陪你到书房门口你不会介意吧,先
生?”
“走吧,”我说,“快跟我来。”
我穿过右边的门,帕克紧紧尾随在后,穿过短短的门廊,这里有一小段楼梯
直通艾克罗伊德的卧室,我轻轻地敲了一下书房的门。
没人来开门,我转动着门把,但门是反锁的。
“让我来,先生。”帕克说。
对这个身材粗壮的人来说,他的动作算得上是灵活的。他跪下一只脚,眼睛
凑到锁孔朝里张望。
“钥匙在锁孔里,先生,”他边说边站起来,“是从里面塞出来的。艾克罗
伊德先生肯定是把自己锁在里面,现在很可能睡着了。”
我也弯下身子看了看,证明帕克说的话没错。
“看来好像没出什么事,”我说,“但不管怎么说,帕克,我得把你的主人
弄醒。不听到他亲口说他一切都正常,我回去手会心神不定的。”
说完我就使劲地摇动着门把,大声叫喊着:“艾克罗伊德,只打搅你一分钟。”
但仍然毫无动静,我回头瞥了一眼。
“我不想惊动家里的人。”我犹豫不定地说。
帕克走了过去,把我们刚才进来的那扇大厅的门关上了。
“我想现在不会有人听见了,先生。弹子房在屋子的那一头,厨房和女士们
的卧室也在那一头。”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接着我就砰砰地敲了起来,弯下腰从锁孔向
里面大声喊着:“艾克罗伊德,艾克罗伊德!我是谢泼德,快来开门。”
仍然毫无动静,房间里像是没人似的。帕克和我互相对视了一下。
“听着,帕克,”我对他说,“我要把这扇门砸开——确切地说,是我俩一
起把门砸开,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帕克疑虑地问道。
“不,不是开玩笑,对艾克罗伊德我真有点不放心。”
我朝门廊瞥了一眼,抓起一张橡木椅子。帕克和我一起紧握椅子朝门撞去。
我们把椅子对准门锁一下,两下,撞到第三下时,门被砸开了,我们踉踉跄跄地
冲进了房间。
艾克罗伊德还是跟我离开时一样,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他的头朝一边倾
斜,就在他的衣领下,一把铮亮闪光的刀子清晰可辨。
帕克和我一起走到那歪斜的尸体前,帕克惊骇地尖叫了一声。
“从背后刺进去的,”他嘟哝着说,“太可怕了!”
他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剑柄。
“不要碰它,”我厉声说,“快去打电话,给警察局打电话,把这里发生的
事告诉他们。然后把雷蒙德和布伦特少校叫来。”
“一切照办,先生。”
帕克匆匆离去,还不断地手手帕擦额头上的汗。
我做了点我必须做的事。我得谨慎,不要挪动尸体的位置,不要去拿剑,否
则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很明显,艾克罗伊德刚死不久。
不一会儿我听见年轻的雷蒙德在外面说话,声音中带着恐惧和疑惑。
“你说什么?哦!不可能的事!医生在哪里!”
他出现在门廊里,情绪显得很急躁。然后一动不动地呆站着,脸色苍白。赫
克托·布伦特猛地把他推开,走进了房间。
“天哪!”雷蒙德在他身后惊叫了一声,“正是如此。”
布伦特径直朝前走,一直走到椅子旁边。他弯下腰来,我想他也会像帕克一
样伸手去拿剑柄,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不要去碰,”我解释道,“警察必须丝毫不差地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布伦特顿然领悟,点了点头。他的脸仍跟平常一样,不带任何表情,但在这
冷冰冰的假面具下我完全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惊恐。雷蒙德也走了过来,他从布伦
特的背后窥视着尸体。
“太可怕了。”他低声说道。
他开始镇静下来,但当他摘下那副常戴的夹鼻眼镜,用手抹干净时,我发现
他在颤抖。
“我看是盗窃,”他说,“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是从窗子进来的吗?他拿
走了什么东西。”
他向书桌走去。
“你认为是盗窃?”我慢吞吞地问道。
“不是盗窃还会是什么呢?我认为自杀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能够用这种姿式来刺自己,”我很自信地说,“毫无疑问这是谋杀,
但动机是什么呢?”
“罗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仇敌,”布伦特很平静地说,“一定是盗贼干的,
但这小偷想偷什么呢?看来好像什么都没动过。”
他扫视着屋子,而雷蒙德则在整理书桌上的文件。
“好像没丢什么东西,抽屉也没有翻过的痕迹,”秘书最后说,“太神秘莫
测了。”
布伦特的头稍稍摆动了一下。
“地上有几封信。”他说。
我低头一看,三四封信仍然在地上,这是艾克罗伊德傍晚时分扔在那里的。
但弗拉尔斯太太的那只蓝色信封不翼而飞。我刚开口想说话,这时传来了叮
叮当当的门铃声。大厅里一片嘈杂,人们在小声议论着,这时帕克带着地方上的
警督和警务进来了。
“晚上好,先生们,”警督说,“对这种不幸的事,我深表同情。艾克罗伊
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男管家说这是谋杀,是不是有意外或自然的可能性,医生?”
“绝对不可能。”我回答说。
“啊!太不幸了。”
他走过来站在尸体旁。
“动过吗?”他厉声问道。
“当我确定他已经断气——事情就简单了——我一点都没动过。”
“啊!暂且就算是谋杀,请你们把经过谈一下,是谁首先发现尸体的?”
我详细地把经过讲了一遍。
“你说是电话通知你的?是男管家打给你的?”
“我压根儿就没打过这样的电话,”帕克郑重其事地声明说,“整个晚上我
连电话机都没挨近过。有人能证明我没有碰过电话。”
“这就奇怪了,听上去像不像是帕克的声音,医生?”
“哦——我没注意到这一点。我总以为是他。”
“这也是合乎情理的。接着你起身就来这儿,破门而入,发现可怜的艾克罗
伊德先生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他死了有多久了,医生?”
“至少有半个小时——可能还要长一些。”我回答道。
“你说门是反锁的?那么窗子怎么样?”
“今晚早些时候是我亲自把窗子关上并拴好的,我是遵照艾克罗伊德先生的
吩咐做的。”
警督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但现在窗子是开着的。”他说。
一点不错,窗子确实开着,下半部的窗格被拉到最高点。
警督拿出手电筒,沿着外窗台照了一遍。
“他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他说,“也是从这里进来的,不信你来看。”
在高强度的电筒光照射下,可清清楚楚地辨认出几只脚樱这种鞋子的底部好
像有橡胶饰钉,一只脚印特别明显,方向朝里,还有一只稍稍有点重叠,方向朝
外。
“太清楚不过了,”警督说,“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吗?”
杰弗里·雷蒙德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艾克罗伊德从来不把特别贵重的东西放在书房里。”
“嗯,”警督说,“这个人发现窗子开着便爬了进去,看见艾克罗伊德先生
坐在那里——可能已睡着,于是他就从背后向他刺去,然后他不知所措,感到害
怕,就逃走了。但他留下的足迹清晰可辨,要想抓住他不必费太大的劲,有没有
可疑的陌生人在这一带出没?”
“噢!”我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医生?”
“今晚我遇见过一个人——是刚出大门时,他问我去弗恩利大院怎么走。”
“是什么时候?”
“九点整。我出大门时正好听到教堂报时的钟敲了九下。”
“你能不能把他的模样描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