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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了掂手里的文件,常立冷冰冰的说,“一个晚上就办了下来,你做事的效率的确很快。”袁华文胖胖的身子欠了欠,“是常董有魄力,能出这样的大手笔,3000万谁都会动心的……”
常立漫不经心的打断他,“3000万?就算他敢要,你舍得给吗?那是块什么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袁华文依然笑呵呵的,“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了,工商、城建……”
常立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袁华文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神色不变,慢悠悠的起身告辞,“常董,下面做事不容易啊,常董该是能体谅到的。太晚了,常董您早点休息。”
常立看着他,突然便将手中的文件摔了出去,“哗啦”声中,几页纸飘散着落在地上。袁华文弯腰捡起,又分页装好,放在了桌子上,微一点头,“常董,我就先告退了。”轻轻拉开门,走出了这间只有豪华但却毫无生气的常富大厦顶楼。
电梯在一楼挺下,袁华文快步回到自己的车上,才算是松了口气,点根烟,打开车窗,忽然觉得背后上一阵发凉,忍不住便打了个寒战,内衣上竟已被冷汗湿透。他的心中远不如表明上来的平静。在常富集团他也是元老了,素来办事老练圆滑,人缘极好,做人是八面玲珑,公司里很多重大的项目,都是他亲自出面完成的。
但刚刚面对着常立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袁华文总是有种错觉,似乎那豪华阔气到了极点的套房,便像是座坟墓一般,而常立的身上,更竟然是毫无生机,充斥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息,使他从心底升出股惧怕来。
车子缓缓的驶出常富集团的停车场,拐入街道后逐渐加速。天空中的云层又厚又低,仿佛伸手可及似的。空气潮湿阴闷,压抑的人都不禁呼吸沉重起来,一场强降雨即将来临。居住在这个城市的人们,脚步匆忙的在赶着时间,大街上的人流车辆,越来越少,宽阔的街面上,一眼望去,竟然有种幽深的感觉。
车子穿过大学城广场的时候,袁华文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靠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大富哥,是我老袁……对,就是常立,我看是谁说他都不会听的了,我记得你说过……我知道了,大富哥。”放下电话,袁华文靠在车椅背上,叹了口气,心头纷乱。
几乎与此同时,半山腰的一栋别墅里,常大富挂断袁华文的电话,也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塞满了疲惫无力的感觉。40余年的打拼创下了今日的常富集团,几乎垄断了本地所有的旅游行业,可是昨天还豪气干云的他,一夜间就老态龙钟。
慢慢走到窗前,看着天际闪过的电光,清明刚刚过,今年的春雷似乎来的很早。常大富忽然想起了幼年时的一些光景,小时候母亲常常告诉他,自己出生之日有高人临门,常家在此百余年非富即贵,得高人在风水上有所布置,大富啊,常家的延续都在你身上了。
风水!常大富忽然觉得口中干涩,一生不抽烟不喝酒,可这身体……感叹着摇摇头,常大富收回思绪,母亲临终前再三的叮嘱,后山顶下面是常家的风水命脉,常家往后的兴衰全在那里,万万不可忘记。
风水风水……常大富并不是很相信这些玄学之说,常富集团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全是他提前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城市里丰富的历史资源。不过母亲的话的确是影响着他。常富集团进入房地产后,后山顶上的那块地,一直都没有在他的开发计划内。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事业是转交给儿子的,但他不知道常立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样子,莫非真是那冥冥之中无形的风水之术,在对常立做出惩罚?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目前临终前,用微弱但是却很坚定的语气,说的那句话。
一道电光长长的划过天际,在云层中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下方新开铺巷子落入到他的眼帘,那里的老宅子似乎母亲说过,也是经过高人指点布局的。常大富呆立了一会儿,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轻轻的走下楼,没有惊动保姆,慢慢的走向了他幼时生活的新开铺巷子。
“如果是单纯的奈何桥黄泉路阵法,又或者是奇门遁甲的某一局,破起来都不难。”陈枫说道,“但两者一旦结合就麻烦了。奇门遁甲号称有一千零八十个局,是以二十四节气为基础起天地人三盘,如果没有风水入局,八门九星还可以找出关键所在,可是现在鬼才知道我们是在哪一局里。”
“什么八门九星,太夸张了吧,一千零八十个局。”卫飞问道。
陈枫说道:“奇门遁甲玩的就是时间空间的变幻,哪怕只是分秒之间,时空对立的关系都会是另外一种模型。一千零八十个局是可以归成阴阳各九局,可那也是十八个局啊,况且,十八个局又有变化……”
影子般常立的身体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渐渐的由透明状恢复成常人的模样,“那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枫苦笑,说道:“就算找出局面,也不能随便破局,外面还有个不可测知的风水阵法,一步走错,后果难以想象。”
卫飞却对他说的奇门遁甲极有兴趣,“那如果我们只是在奇门遁甲的某一局里,该如何出局?”
三十二、风水之梦魇(下)
陈枫想了想,说道:“奇门遁甲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其中分阴遁阳遁各九局,就是传说中的张良十八局,所谓的局是为天地人三盘,天盘九星,人盘八门,地盘九宫,无论怎么变化,只需找出九星八门九宫之间的对应关系,就可以出局。”
卫飞又问道,“那我们何不权做是在奇门阴阳十八局里,先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能出去?”
陈枫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奇门遁甲的局一般是两种效果,一是利用人大脑与眼睛之间的神经关联使人产生幻觉,如果是高手,就能计算出时间空间转换的缝隙,使人步入奇门营造的时空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能只是神经感觉上的幻觉,也可能是真正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妈的,没听懂,这么复杂。”看看奈何桥黄泉路,卫飞问陈枫,“那我们怎么办?这桥过还是不过?”
“奈何桥黄泉路过后就是阴间,你说这桥过是不过?”陈枫叹口气说道。
卫飞说道:“不是你说的吗,现在的情况也可能是幻觉,再说了,这里死气沉沉的本来就像是在阴间。”
常立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他用一种特别的存在方式在这个奇异的环境中过了半年,心理上的冲击反而比陈枫卫飞还要小些,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对我来说,似乎过与不过都无法改变自己的状况……”
卫飞看了他一眼,忽然诧异起来,“你……”
陈枫也注意到了常立的变化,刚刚说出“奇怪”两个字,心中一动,原来是这样!不管常立是如何的肉身如常,魂魄外移,总之眼前的常立的确是道魂魄,人的魂魄是种阴性的物质,如同电波般,肉眼不可见,所谓的见鬼,实际上就和收音机调频一样,恰好调整到了相应的波段。简言之,魂魄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如常人一般显现,即使刚才陈枫用了燃灯门的古佛清灯通灵大法,也只能使常立若隐若现的呈影子状。
现在常立的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目前他们三个所立身的地方,应该不是幻觉,而是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妈的,太夸张了吧!”基本上已经一只脚踏入门中,先后经历过柳灵郎、血愿、通灵与龙凤十八盘的卫飞,仍然无法接受,“难不成真的是在阴世间?”
陈枫掐指运算了一下,“反正不是幻觉。”身后本来也是遥无边际的空间里,隐约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阵阵阴风中有人影荒动。陈枫说道:“我们只顾着眼前的奈何桥黄泉路,却没想到其实我们是在另一端,嘿!果然是高手,竟然布下这样一个正反虚幻的阵法,这桥的那边就是阵法的关键。”
再次确认了一下方向,“休、死、伤、杜、景、生、开、惊,看到没有,这桥恰在八门中的生门方向,跟我来。”刚刚说完这句话,陈枫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卫飞与常立同时出声,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忽然之间寸步难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水般的河流里爆起滔天血浪压了下来,却偏偏无法动弹。这种奇门遁甲的阵法,与那九龙九凤十八盘的墓葬群布局,是不一样的。因为至少从一开始不久,陈枫便已知道,那是秦始皇陵护陵的龙凤十八盘灯,所形成的布局,所以尽管一直是在仓皇应对,但总能找到相应的风水术法。而此时这个奇门遁甲与风水相合的,奈何桥黄泉路,其中的变化是在瞬间,便有千种以上的可能。最重要的是,里面竟然还有着别的术法在内。
新开铺巷靠近后山的另一端,龙游派的行游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站在一块石头上,任凭带着雨腥的山风拂起道袍,仰首望天,雷声更紧,已经有雨丝飘落。
“师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垂手站在他身边的老王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只是密云压顶,仍然漆黑一片。
行游眉宇间隐隐有丝忧虑,他看来一眼后山顶的方向,说道:“这座山坡是条龙脉的结穴之处,刚才我静坐之时,元婴有所感应,这里龙气波动,天又呈异相,恐有大劫来临。”
老王头大惊,“龙脉的龙气震动?是什么竟能使龙气不安?”
行游摇摇头,“我正是为此担忧,龙气不安绝非一般的劫难,只是四朝平稳,风调雨顺,纵使血愿重生,但也没有逆天之行,这劫却应于何处呢?”
老王头更加的动容,“难道师叔已通玄境的修为,也无法得知么?”
“哄”的一声雷响,大雨终于倾盆而下,行游一挥道袍,一道蒙蒙的白光如玻璃罩一样笼住两人,黄豆大的雨点未落其上,便“滋滋”化去。
似乎是因为未知的压力,行游全无先前的傲气凌人,也不再“蠢材蠢材”的骂个不停,他轻声说道:“我虽然金丹已成,但仍是阴神之身,固有无上法力,却实际未通玄境,再加上对风水之道所知又不甚多,这座山脉绵延不长,辨认不出究竟是何龙形,只能感知到龙气震荡,就在这后山顶之处……”
忽然住口不语,身前的雨帘仿佛龙卷风一样的扭曲起来,随着行游的一声低喝,“出来!”呼的冲向前方暗处。
“小杂毛,老虎发威,自然是人摸了它的屁股。”阴阴的笑声里,一条瘦长的身影在行游发出的雨雾中散去。
“竟是那个魔头?”行游脸上的忧色更重,“他怎么也来了。”
便在雷声越来越密,也越来越近之时,一条人影也在飞快的向着后山顶上奔去。这人头挽发纂,身穿道袍,是个三十多岁的道士。他在山道中急行向上,有时干脆一跃而起,从片片的灌木丛上掠过。
忽然道士的身形一顿,双眼紧盯着前方的树林之中。此时山风正列,偶尔洒下的几点雨滴,被山风吹得扫在脸上,都有些隐隐做痛。但前方的那片树林中,被山风吹的左右摇晃的树叶里,却有一棵仿佛他脚下的石块一般,纹丝不动。
这名道士轻喝了一声,“三山五岳衡山南岳宫天松子,阁下是何方道友?”树林中却是无人应答。天松子又抱了一番名号,除了呼啸的风声和闷雷声,还是没有人现身。天松子一皱眉头,欺身跃了过去。
“三山五岳”是道家现在最具代表性的两个流派。其中三山是指茅山、龙虎山和青城山,这三山都是天师张道陵一脉,而五岳则为道家传统的三清正宗。天松子就是南岳衡山天字辈入世修行的弟子,衡山南岳宫共分为玄、黄、清、天四字排辈,天松子位列第四代。他也是受到血愿感应而来,五岳一脉修炼的全都是正宗的全真心法,于心神上锤炼是从一入门就开始了,因此最能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微妙变化。但当他追寻血杀之气来到这西山之时,这几天那股让人心胆俱寒的杀气却消失不见了。
身形逼近那片树林,天松子的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冷哼,心头生起莫名的惊恐,紧跟着胸口气息一阻,再也张不开嘴,随即一阵眩晕,刹那间只觉得犹如从悬崖跌落般,一颗心飘飘无从,急忙掐了个手决,定下神来,但见一条瘦长的身影正消失在树林深处。
黑暗中闷雷伴随着闪电,天松子心中的恐慌之感,更加的浓重起来,他之所以慌不择路的赶向后山顶上,是因为心神之中感应到了这一带,天地元气的不安和震荡,这种元气的震荡,虽然不象血愿那样充满了杀气和血腥,但对于讲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