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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为重,自以为元气是元神之本,却不知天地之间,惟有那些玄之又玄的玄妙理境才是宇宙根本。
众人耳中响起一声长啸,不同的是这次啸声不是隐隐来自虚幻飘渺,而是真切的飘荡在耳边,口鼻手脚都已成形的雾影依旧扑向行游。行游长叹一声,双手变换,他是准备舍弃肉体以保元神了。看样子,这血愿如果真的复生,绝对会比传说中的的更加可怖。
心跳突然之间加速,砰砰猛跳数下,仿若置身于深水当中,呼吸急促……卫飞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了稚气的笑脸,正是米日巴拉小活佛。
“发生了什么事?陈枫呢?……啊,是你救了我?”卫飞看看米日巴拉可爱的小光头,忽然想起前面发生的事,虽然具体的他还不知道,但总能猜出是卓玛暗中对他下了手。
“不是他,是我救了你。”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卫飞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可不知为何,正是因为他的普通,却让卫飞隐约想起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你……我……他……”卫飞脑子有点模糊,指指中年男人又指指米日巴拉。
中年男人一笑,“他只是个虚象,是他留在你身上一点精神烙印而已。”
“咕咕……”卫飞嗓子眼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声音。过好半天才知道四周打量一下。只见云雾缭绕里远处有山峦重叠,亭台楼阁时隐时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清香,闻起来特别的安神定心,放眼望去,竟不知今夕何夕。
五十九、玄之又玄(3)
一阵清风拂面而过,卫飞静下心来,转首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面貌平凡普通的男人悠闲的端坐在草地上,嘴角边叼着一根草支,看上去平凡至极,却又让人觉得卓而不凡。
忽然卫飞脑子里“嗡”的一声,“是也非也,亦是亦非,纳诸家而越百门,然旗开令至,为飘然旗幡身……”几句话跳上心头,虽然不知所解,但又似有所悟。
卫飞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把弄到这里来?”
中年男人悠闲的说,“是你自己要来的,这里本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说来也怪,卫飞听了这话,恍惚间,迷糊中,云雾缭绕的四方,他好象能尽手眼底一般,正前方是一片古色古香雕栏刻花的宫殿,古朴高雅,远处山峰高低不平,身围五彩祥云的麒麟发出一声清啸,似仙乐齐鸣,钢柔并济,阴阳互存,漫天花瓣飘舞,异香扑鼻而来。
卫飞楞了一阵,分不清梦幻现实,宿醉未醒一般,忽然间问道,“你是谁?”
“呵呵!”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你终究还是未曾醒来,我曾以为千百年来你只会逃避,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在他的笑声里,卫飞又是一阵恍惚,只觉得刚刚带给他震惊的中年男人在刹那间隐于云雾中,看不清道不明,在做梦吗?卫飞不由的问自己。
中年男人的话让他再次一震,“其实我就是你,是你忘记了千年的回忆。”
“千年啊,真是够长的。”卫飞无意识的跟了一句。他这会基本上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在陈枫的灌输中,他对于神鬼之说早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只是他先前所遭遇的事大都是和风水因果有过,这般“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玄之又玄的东西,他还是无法理解,尽管陈枫完全可以透彻的解释给他,但作为陈枫自己来说,一方面他也不是很能接受如此玄妙的事,另一方面他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经历。
“他妈的。”卫飞忍不住脱口骂出,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一抬眼,卫飞看见米日巴拉小活佛小光头依旧笑嘻嘻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那是他留在你身上的精神烙印,只是个虚影而已。”
卫飞想起在小饭店里,小光头米日巴拉曾经在他答应了帮忙后,一脸严肃的跳上椅子,伸手在他头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错,那叫做灌顶,是密宗独有的传功密法。”中年男人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似乎灌顶在他看来不过如此,“他把含有他印记的烙印注入你体内,在适当的时机,这点精神印记,足以保住你的性命。”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忽然展颜,“都说密宗重法而轻理,其实这个小光头还是深明因果的。”他居然也和卫飞一样,将米日巴拉的小活佛喊做小光头。
卫飞哦了一声,“这么说,刚才就是卓玛攻击我,于是小光头先前留在我身上的精神烙印救了我?”
“不。”中年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是我救了你。灌顶在密宗里是上师指引弟子的大法,初入门的弟子都必须由上师通过灌顶在体内种下一棵种子,而这棵种子就是含有上师一生修炼所积累的经验感悟的精神烙印,有了这粒种子,弟子在修炼种就可以事半功倍,在慢慢消化了上师的体验后,少了很多弯路。”
卫飞脑种灵光一闪,“如果人体是一部电脑,那上师灌顶便是张压缩的程序,而这个程序里包含了上师乃至更多前一辈忍修行的经验,后世弟子在这道程序的指引下,等于时刻能有前辈的指导,他所做的只是一步步解开这道程序?”
“电脑?”中年男人一楞,随即笑了起来,“呵呵,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颖,不过人体的确是部生物仪器……”停了一下,中年男人似乎在组织合适的语言来解释这个“人体生物仪器”,“如同你说的电脑一样,人体是个生物仪器,上面既有发射装置,也有接受装置,以灌顶为例,小光头留在你伸上的精神烙印,便是类似电波信号一样,他的印记本身并没什么,关键是你这个接收器转换和放大信号的功能如何。”
卫飞精神大振,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现代物理学说来解释如此玄妙的事,而且居然有理有据,又是在这样以个虚无缥缈的所在,说这些话的更是一个所谓存在于千年时空外的人。
“这么说通灵便是怎样调整自己的波长,从而对应相同频率的信息,好比搜索电视节目一样?”
“大致便是如此了。”中年男人点点头,“只因你部知道小光头曾在你身上留下他米日巴拉活佛的印记,所以卓玛以念力吸取你精血时,小光头的精神
烙印仅仅只能保住你最后一点灵明未失。”
“如此说来,小光头本就是冲着卓玛来的。他留在我身上的印记也是为了防备她。但是我却未能将他灌下的力量完全发挥。”卫飞有点疑惑,“可是我也是通过灵的啊!”
中年男人说道:“神通术法其实以念力最为接近真我本性,所谓法术,比如呼风唤雨行云布雾,终究只是法的境界,不过是仙佛引渡有缘之人的幻术。”
“魔由心生,境由心造。”卫飞脑中不自禁的闪出这八个字。
中年男人一笑,他的话几乎字字如金,便如扫去乌云的阳光一般,处处道破了修行路途上的迷障,但他的人无论怎么看上去,仍然平凡异常,似乎卫飞闭眼睁眼的刹那,就想不起他的模样来。
但此时,卫飞偏偏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血愿初现时,他从陈枫那里强拿和一块旗门信玉破裂后,曾经看见的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是你?”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继续说,“是以引渡凡人,必先显露神迹,于有意无意间点醒斯人,其实此中变化,不过是你自己幻化二来,所谓三十年山水之变,变的只是以颗心。”
他所说的三十年山水之变,是一段著名的佛家公案,有个僧人言说自己的参禅之路,以山水为物,初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而后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最后方悟得山仍是山,水依旧为水。
中年男人说:“人心向来不古,便如静水,一点涟漪足可震荡,圈圈开来,已心动处,其实谓道,点滴之墨,可污全水,你道何意?”
卫飞楞了半天,忽然问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中年男人所述之理,换做行游或者陈枫任何一人,都会知道由此带来的震撼,拿将会影响和颠覆一些所谓的真理。而卫飞突如其来的这一句问话,瞬时让人产生哭笑不得的感觉。
中年男人居然认真答道:“可有可无,你让它有它便有,你让它无时它便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卫飞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数难以清理的画面不断的塞入脑中,“怎么回事?”卫飞强行抗住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中年男人暗自摇摇头,收回缓缓下压的手决。立刻卫飞便觉得如同电影里倒放的镜头,刚才诸般强加上来的信息,纷纷倒飞而处,“呼”的出了一口气。
中年男人轻叹一声,换了个话题,“米日巴拉以活佛的名义,加于你身的灌顶,可你并非密宗弟子,不知道他施给的烙印,但他毕竟是正宗的藏传佛密,也幸好你有通灵的能力,自动消化了他种下的力量,否则我也不能救你。”
卫飞摇摇头,抛去难以理解的玄念,听中年男人这么一说,忍不住伸手摸摸小光头,“是不是他早就知道我会有这样的遭遇?”
中年男人看着卫飞的手掠过小光头的虚影,“他自然知道,否则何以担当活佛之名,这个卓玛生性愚鲁,但正因如此,她的念力之强,可谓少见,须知念力根本,就是一往无后的心愿。”说到这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是了,你们之间自有因果呢……”
中年男人一挥手,一直笑嘻嘻坐在那里的米日巴拉虚影化做一道白光缩进卫飞体内,“原来这印记还没有到它起作用的时候,不日之后,它才能真正的救你性命,那时,你要好生利用。”
卫飞眼睁睁的看着小光头的影象缩入他的神通,又听中年男人不明不白的说道,忽然间想起陈枫来,这么一动念,眼前的景色突变,犹如先前忽然置身在这片虚无缥缈的幻境般,没有半分预兆的,卫飞发现陈枫行游百度等人就在不远处。
六十、玄之又玄(4)
此时卓玛刚刚昏倒,由暗红色雾气组成的影子冲进百度的五方伏魔阵,将几人放倒后,又于行游对了一次后,卫飞惊奇的看见行游身上原本底蕴厚实的白光,已经变得朦胧闪烁。血色的雾影人形的轮廓初具。
卫飞胆战心惊,忍不住脱口叫道:“胖子!胖子!”陈枫背对着他,好象听见了他的呼声一样,回头看了一眼,但却对卫飞和中年男人的存在视若无睹,一转头随即又低头看向怀里所抱之人。
“他看不见我们。”中年男人微笑。
卫飞觉得很好玩,又叫了一声“胖子!”果然陈枫又东张西望了一阵,“你这个死胖子。”卫飞大笑。
忽然眼前如同电视镜头切换,卫飞看见三山五岳衡山宫天松子僵硬的尸体,而后便是行游一连串复杂至级的手决,他身上薄弱的白光也终于消失。
“这个老杂毛是昏头了,居然用元气硬撼一个没有理智的东西。”中年男人不屑的说。
卫飞对行游本无好感,但也知道当场中人功力最高的非他莫属,不由得担心起来。
“万事皆有因果,况且这本就是一桩因果引起的公案。”中年男人冷笑,“这帮秃驴从一开始就以强行压制毁灭血愿,根本忘记了由因果而生的,只能化解引消,居然还以地藏王门人自居……”
卫飞不知为何,对中年男人这句秃驴觉得很兴奋,这个中年男人的言行与他很是相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中年男人都对宏愿寺有了成见,至少卫飞是这么认为的。“那这个血愿到底是这么回事?”
中年男人盯着卫飞看了一会,“你想知道吗?”
卫飞略显紧张的点点头,且不说血愿的危险,这等免与典籍记载之外的奇事,恐怕千百年来只此一回,而潜在的丝丝缕缕又指向这一起和旗门有着些许关联,相传修道中的一个传说即将揭开,任何人都不能坦然处之。
中年男人在微胖的陈枫飘逸的行游相称下,实在普通的让人忽视,卫飞甚至觉得这么多人看不见他俩,都是因为他的平凡之相,只是中年男人的每一句话都不普通,卫飞简直怀疑他在考验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卫飞忽然和想看到陈枫或者行游见到中年男人之后的反映。
正在胡思乱想,卫飞听见中年男人说道:“你会知道的,等到血愿真正复生的那天……”
场中的情况又变,行游做完一系列手决后,身上的白光全部聚集在他头上,隐约形成一个三寸大小的童子模样,行游的本体却老态尽现,瞬间脸上皱纹满是,连眉毛都长了一截,搭垂在耳边。
卫飞的心也随着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注意到中年男人的后几句话,“你说什么?真正复生的那天?难道现在……”
“现在血愿尚不会复苏,倘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