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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迪特尔充分利用她之前,她会一直待在那儿;然后,她就会被送到德国的集中营。如何利用她,才能让米歇尔开口,并且很快开口呢?
想到德国的集中营,迪特尔有了一个主意。他往前探了一下身子,对他的司机说:“盖世太保往德国运囚犯,用的是火车吧?”
“是的,先生。”
“据说你们是用运送牲畜的车厢,是真的吗?”
“是运牲口的车,先生,对这帮败类来说够好的了,都是什么共产党、犹太人之类的。”
“他们在哪儿上车?”
“在兰斯。从巴黎来的火车在这儿停靠。”
“这种列车多长时间一趟?”
“几乎每天都有。下午离开巴黎,到这儿是晚上八点左右,如果准点的话。”
还没来得及往下思考,迪特尔就看到米歇尔从车站里走了出来。汉斯?黑塞跟在后面的人群里,离他十码左右。他们沿着街道的另一侧接近迪特尔。
迪特尔的司机发动了引擎。
迪特尔在座位上坐好,观察着米歇尔和汉斯。
他们走过了迪特尔这里。接着,让迪特尔吃惊的是,米歇尔转身朝站前咖啡馆旁边的小巷走去。
汉斯加快步伐,不到一分钟后也转过这个街角。迪特尔皱起了眉头。米歇尔是要摆脱他的尾巴吗?汉斯又从小巷里冒了出来,愁眉不展地往街道两边看着。人行道上的人不太多,只有几个旅客步行进出火车站,还有最后一拨在市中心工作的工人正赶着回家。汉斯嘴里骂了一句,又转身进了小巷。
迪特尔大声叹气。汉斯又把米歇尔给弄丢了。
这是自从阿拉姆海法之战以来迪特尔栽的最大的跟头,那一次,错误的情报导致了隆美尔的惨败,最后成了北非战争的转折点。迪特尔祈祷这次不要成了欧洲战场的转折点。
正当他灰心丧气地盯着小巷入口时,米歇尔从咖啡馆的前门出来了。
迪特尔的精神一下提了起来。米歇尔摆脱了汉斯的跟踪,但他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二个影子,看来情况并未完全失控。
米歇尔横过马路,开始跑了起来,朝他来时的那条路跑回去,正好冲着迪特尔坐着的车。
迪特尔快速思索着。如果他想跟上米歇尔,恢复监控行动,那他也得跑步才行,这样一来就明显是在跟踪这家伙了。不行,看来监控结束了,现在就该抓捕米歇尔。
米歇尔在便道上奔跑着,把行人推搡到一边。因为腿上有枪伤,他跑起来东倒西歪,但动作又急又快,直奔迪特尔的这辆车。
迪特尔作出决定。
他拉开了车门。
当米歇尔跑到近前,迪特尔便下了车,让大开着的车门挡住便道。米歇尔掉头绕过障碍,但迪特尔伸出一条腿。米歇尔脚下被绊住,人整个飞了出去,重重跌倒在人行道上。
迪特尔掏出手枪,按开保险。米歇尔惊呆了,在地上趴了一两秒钟。随后他挣扎着用膝盖抵着地,试图站起来。
迪特尔把枪口对着米歇尔的太阳穴。“别动。”他用法语说。
司机从车后备箱里拿来一副手铐,拷在米歇尔的手腕上,把他塞进车的后面。
汉斯又出现了,他一脸的失落。“出了什么事?”
“他从体育咖啡馆的后门进去,从前门出来的。”迪特尔解释说。
汉斯松了一口气说:“那现在怎么办?”
“跟我到车站。”迪特尔转身对司机说,“你有枪吗?”
“是的,先生。”
“严密看管好这个人。如果他要逃跑,就往腿上开枪。”
“是的,先生。”
迪特尔跟汉斯快步朝车站走去。迪特尔揪住一个穿铁路穿制服的男人,说:“我要立刻见车站站长。”
那人一脸不快,但还是说:“我带你去他的办公室。”
站长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马甲,下身穿着条纹长裤,这套优雅的老式制服的肘部和膝盖已经磨薄了。即使在自己的办公室,他也戴着圆顶礼帽。来势汹汹的德国人把他给吓坏了。“我能为你做什么?”他紧张地笑着说。
“你今天晚上要等一趟从巴黎来的火车运送犯人吧?“
“是的,一般是晚上八点。”
“火车到了,你让它停在站上等着,你等着我的消息。我要送一个特殊的囚犯上车。”
“好的。但如果我能得到书面的授权……”
“当然,这我会安排的。火车到达的时候,你们一般给囚犯做什么事?”
“我们有时候用软管刷车。用的都是运牲口的车,你知道,没有厕所什么的,说实话非常令人不快,尽管我不打算评判什么——”
“今晚不用刷车,懂吗?”
“当然。”
“你们还做别的事情吗?”
这人犹豫了一下,说:“没有了。”
他有些心虚。迪特尔已经看出来了。“说吧,没关系的,我不会惩罚你。”
“有时铁路上的人可怜那些囚犯,给他们水,严格地说这是不容许的,可是——”
“今晚不要给他们水。”
“明白了。”
迪特尔转向汉斯说:“我想让你把米歇尔?克拉莱特关在警察局,把他锁在单间里,然后回到车站这儿,看看他们是不是执行了我的命令。”
“好的,少校。”
迪特尔拿起站长办公桌上的电话,说:“给我接圣…塞西勒城堡。”电话接通后他说要找韦伯。“牢房里关着一个叫吉尔贝塔的女人。”
“我知道。”韦伯说,“一个漂亮姑娘。”
迪特尔不知道韦伯听上去为什么这么得意。“我想请你派辆车把她送到兰斯火车站。黑塞中尉在这儿,他负责看管她。”
“好的,”韦伯说,“等一等,别挂电话好吗?”他把话筒拿得离嘴巴远一点儿,跟屋子里的某个人说话,命令把吉尔贝塔带出牢房。迪特尔不耐烦地等着。韦伯又回到线上。“我安排好了。”
“谢谢你——”
“别挂断。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兴高采烈。“说吧。”迪特尔说。
“我这儿俘获了一个盟军的特工。”
“什么?”迪特尔问道,这是个幸运的突破,“什么时候?”
“几分钟前。”
“我的上帝。在哪儿?”
“就在这圣…塞西勒教堂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攻击了一个民兵,我手下三个精明强干的年轻人恰好看见了。他们沉着冷静地逮捕了这名罪犯,她有支柯尔特自动手枪。”
“你说的是‘她’?这么说这个特工是个女的?”
“是的。”
这下明白了。“寒鸦”在圣…塞西勒。城堡是她们的目标。
迪特尔说:“韦伯,听我说,我觉得她是打算攻击城堡的一个小组的成员。”
“他们以前试过了,”韦伯说,“我们给了他们一顿痛打。”
迪特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急躁情绪。“你干得是不错,所以他们这次可能更狡猾了,我想建议你发出安全警报,派双卫兵站岗,对整个城堡进行搜查,审问楼里每个非德国人员。”
“我已经下达了类似的命令。”
迪特尔不相信韦伯已经想到了要发安全警报的事,不过不要紧,只要他现在着手也行。
迪特尔很快想了一下是否要撤销有关吉尔贝塔和米歇尔的指令,但还是决定照原来的办。他怎么也得在这天晚上审问米歇尔。
“我现在就立即回圣…塞西勒。”他对韦伯说。
“你随便吧。”韦伯简慢地说,话里的意思是没有迪特尔的协助,他照样能妥善处理。
“我要审问这个刚抓到的俘虏。”
“我已经开始审讯了。贝克尔中士正在对她展开攻势。”
“老天爷!我可得要她脑子清醒,还能说话。”
“当然了。”
“拜托,韦伯,这一点很重要,容不得出错。我请求你让贝克尔控制一下,等我到那儿再说。”
“好吧,法兰克。我会让他别太过分。”
“谢谢。我尽快赶到那儿。”迪特尔挂上了电话。
51
弗立克在城堡大厅的口停了一下。脉搏跳得飞快,一度有过的恐惧感冷冰冰地压在她的胸口。此时她身处虎穴。如果被敌人擒获,无论什么办法都挽救不了她。
她迅速查看整个房间。电话交换机整齐精确地排列在大厅的地板上,带着一种现代感,褪了色的粉绿色墙壁和天花板上画的胖乎乎小天使丝毫不相称。方格图案的大理石地板上盘绕着一捆捆电缆,就像一艘大船甲板上堆放的绳索。
四十名接线员的细语声让这里略显嘈杂。靠得近些的抬头看着刚进来的人。弗立克注意到一个女孩用手指着她们,跟邻座说了句什么。这些接线员都来自兰斯和周边地区,很多都是圣…塞西勒本地人,她们可能认识原来那些清洁工,能看出“寒鸦”都是陌生人。但弗立克认定她们不会去告诉德国人。
她很快定下方位,脑海里浮现出安托瓦内特画的那张图。被炸毁的西翼在她的左面,已经被废弃。她转身向右,带着葛丽泰和“果冻”穿过一对高大的镶板门进入东面侧翼。
一个房间连着另一个房间,所有富丽堂皇的厅堂都布满交换台和设备机架,嗡嗡作响,并在拨号时发出“哒哒”的声音。弗立克不知道原来的清洁工会跟接线员打招呼呢,还是默默经过她们身边。法国人很喜欢打招呼问好,但这里是由德国军人管辖的。她只是脸上带笑,避免跟接线员的目光接触。
到了第三个房间,有一个穿制服的德国主管坐在办公桌前。弗立克不理会她,但这女人喊了一句:“安托瓦内特在哪儿?”
弗立克一边回答,一边大步往前走。“她来了。”她听出自己吓得声音有些颤抖,希望主管没注意到这一点。
主管瞟了一眼时钟,上面是七点过五分。“你们迟到了。”
“非常抱歉,夫人,我们这就开始干活。”弗立克赶紧走进隔壁房间。片刻之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听身后愤怒地嚷着要她回来,但并没有,她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葛丽泰和“果冻”紧跟在后面。
东侧翼的尽头有个楼梯间,从这儿往上就是办公室,往下是地下室。“寒鸦”最终要去的是地下室,但她们先要做好准备工作。
她们向左往服务区域走,按照安托瓦内特的指示图,她们找到了一个储藏清洁用具的小房间,这里放着拖把、水桶、扫帚和垃圾箱,还有清洁工上班时要穿的棕色棉布外套。弗立克把门关上。
“到目前为止,都还顺利。”“果冻”说。
葛丽泰说:“我太害怕了!”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我觉得我去不了。”
弗立克宽慰地向她笑了笑。“你不会有事的,”她说,“咱们动手吧,把你们的弹药放进清洁桶里。”
“果冻”把身上的炸药转移到一个桶里,葛丽泰犹豫片刻,也跟着做了起来。弗立克把她的冲锋枪组装起来,这枪没有枪托,因而短了一英尺,便于隐藏。她装上消声器,把开关拨到单发射击位置。如果要使用消声器,每次击发前必须手动装弹。
她把枪掖在她的皮带下面。然后穿上连身外套,把枪支和口袋里的弹药全都隐藏好了。她没有系扣子,以便可以很快拿出藏在里面的武器。另外两人也穿上工作服,把枪支和弹药塞进她们的口袋里。
她们差不多已经准备好进地下室了。不过,那是一个警戒森严的地方,有守卫把门,法国人不能进入——里面由德国人自己打扫。在进去之前,“寒鸦”要制造一个小小的混乱。
就在她们要离开房间时,门开了,一个德国军官探头往里面看。“通行证!”他吼了一声。
弗立克紧张起来。她预料到会有某种安全警报。盖世太保一定猜到鲁比是盟军特工,否则不会携带自动手枪和一把致命的刀,他们自然会对城堡采取额外的预防措施。不过,她仍然希望盖世太保不会行动太快,不要干扰她的任务。看来这种愿望落空了。也许他们要仔细检查建筑内部的所有法国人。
“快点儿!”这人不耐烦地说。他是一名盖世太保中尉,弗立克看到了他军装衬衫上的徽章。她拿出自己的通行证。他仔细看着,把她的脸跟照片对比,然后还了回来。他也查验了“果冻”和葛丽泰的通行证。“我要对你搜查一下。”说着,他就去看“果冻”的水桶。
弗立克站在他的背后,从外衣下面掏出了司登冲锋枪。
军官皱着眉头,满脸困惑地从“果冻”的水桶里拿出那个防震匣。
弗立克松开机枪保险槽上的压簧杆。
德军军官拧开防震匣的盖子,看见里面藏着的雷管,顿时惊愕不已。
弗立克一枪击中他的后背。
这一枪并非真的无声——消声器不太有效——“砰”的一声闷响就好像一本书掉在了地上。这个盖世太保中尉抽搐了一下,倒了下去。
弗立克退出弹夹,拉回枪栓,然后往他脑袋上又补了一枪。
她重新装上子弹,把枪藏回外衣下面。“果冻”把尸体拖到墙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