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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中取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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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这一点你确定?” 
  “我的事我当然知道。当然可以确定。” 
  “但是他有没有呢?” 
  “他有没有踉我身份没有关系。离婚案是在橡景悬案未决的。橡景法院对本案有全部的管辖权。在橡景法院判决或是当事人撤消前,任何其他法院的判令一毛钱不值。” 
  “这些是你律师教你的吗?” 
  她说:“赖先生,有关这件事,已经超过我们该讨论的限度了。我无意于公布我的私事。你想知道我对橡景的看法,我已经说了。我还没有吃早饭。因为眼镜破了,我有点头痛,那个仆役实在可恶!”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你不会登任何林医生的消息吧?” 
  “撤消离婚诉讼的行动,在法院是有登记的。” 
  “又怎么样?” 
  “那是新闻。” 
  “好,就登这新闻好了。” 
  “你回来橡景是新闻。” 
  “这也可以登。” 
  “你说的是新闻。” 
  “我什么也没有说。是你在说,我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我说的,我都不希望你登。赖先生,再见了。” 
  我殷勤地向她鞠躬。“林太太,谢谢你接受我的访问。” 
  我走上走道,她把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走回舌锋报报馆。 
  “你们报馆有没有人专门重写新闻稿的?” 
  “当然,赖大先生,”她说:“那是专为王牌记者用的。” 
  “人在那里?” 
  “就在那边角上,阿三,王阿三。” 
  我说:“我才自林太太那边得来一个独家专访,谈话内容非常有兴趣,登出来的话她会拒绝承认,甚至告这家报馆。我们登不登?” 
  “不登。”她想都不想地回答。 
  “故事会精彩万分,你们的读者会喝彩的。” 
  “会增加新的订户吗?”她问。 
  “绝对。” 
  “新订户自何而来?” 
  “你怎么会这样悲观呢,没有信心吗?” 
  她笑了。“赖先生,我们报纸业务陷入困境,一无进展。我叔叔是个老古板,当然他绝不喜欢和人打官司。” 
  “他叫你和我一起出去吃饭以便得到一些新闻,不是吗?”我说:“这样说来,他还是在钻新闻的。” 
  她说:“谢谢你又提起那件事。你采访到的实况如何?” 
  “不行。”我说;“你的叔叔要登出来,我就告他。” 
  “告诉我,满足了下我的好奇如何?” 
  “我知道你。”我说:“一旦我把故事内容告诉你,你就收线不管我了。我宁可被你用线牵到。我要看你教我如何点菜的样子。” 
  她说:“得不到消息,我叔叔就不会同意我再跟你出去玩的。” 
  “有些可能。”我承认:“我会再想点办法出来。” 
  “戴爱莲那只箱子你进行得如何了?”她突然问。 
  我说:“等一等,一次我们谈一件事。戴爱莲的箱子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办不下去的就只好交给你来办。你活动范围大。我们追查了劳弥勒。也追查了戴爱莲,发现他们所填地址都是伪造的。我们无法再追下去。自然,我们也一再研究你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些什么?”我问。 
  “你仔细问了箱子的来龙去脉。” 
  “又如何?” 
  “于是我们也给铁路管理局去了信。今天早上我收到回信。确是已经有人申请赔偿,不过不是戴爱莲,而是哈爱莲。” 
  “你有她的地址吗?” 
  “有。铁路局对沿路地方报相当优待的。” 
  “你要去见她吗?” 
  “你呢?” 
  “没一定。” 
  “她会说什么?” 
  我摇摇头。 
  她注视我半晌,无可奈何地说:“你也真会玩,只收进不付出。” 
  我说;“抱歉,丽恩,你希望合作,互换资料。我却不能这样办。你在报馆工作,你要内幕独家消息,我要的不一样。公布了对我这一行有害无益。” 
  她用铅笔在她桌前拍纸簿上乱划没有意义的图书。过了一下,她说:“也好,我们彼此弄清楚了。” 
  “你叔叔在吗?”我问。 
  “不在,钓鱼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早上。” 
  “那么他不知道这件大新闻。” 
  “什么新闻?” 
  “林太太的回来。” 
  “喔,”她说:“走前他知道的。她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发。” 
  “他肯让你一个人面对这种大新闻出报纸?” 
  她又画了很多无意义的图案,说道:“唐诺,自新闻观点说来。这件不是大事。这里已经没有太多人关心林太太。那是历史,绝大多数认识她的人已离镇而去。当时大家在赚钱,赚不到钱就一个个走了。” 
  “这个镇到底怎么了?”我问。 
  她说:“连底都漏了,铁路迁移了。地下矿炸到了地下水,矿工淹死了不少,现在还挖不如尸体来。连续的不顺利:镇运下降,人口也快速下降。” 
  “你叔叔始终在这里?” 
  “是的。他的脚长了根的,死活都在橡景。” 
  “你呢?” 
  她的眼睛冒出痛恨,她说:“我要有办法甩掉这里的话,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她指向一个小隔间说:“走得快到你不能相信,我的帽子、大衣都在这里面。你只要告诉我到大都市我不会饿死,我会连帽子、大衣都不要了。立即走。” 
  “既然你的想法那样强烈,你早为什么不去大都市闯闯看?” 
  “早晚都一样,总是要去的。” 
  “某甲会怎么想?” 
  “别老提某甲。”她说。 
  “你的某甲不会是个大个子,下巴上有条裂缝的吧?” 
  她恨恨地猛划几笔。“我不喜欢你老油腔滑调。”她说。 
  “我没油腔滑调。我在问问题。” 
  她把铅笔放下,抬头看我。“赖唐诺,你在兜圈子。”她说:“你不是在逗我。你聪明,能手,小心。我看得出有件大事,如果我能知道全貌,我极可能利用它而能到大都市去。事实上,我也等很久才有这机会。” 
  “这样说法的话,”我说:“我能做的也最多是祷告一下。” 
  “祷告?”她问。 
  “祷告你不要出事。”我说,开始走向大门。 
  我感到背后的她,站在柜台旁,看向我,又恼又恨,但我也没回头。 
  我走回旅社。职员说有过长途电话找我。我回自己房间,用电话和柯白莎联络。“唐诺,亲爱的。”她迫出最甜蜜的声音对我说:“你以后千万别再如此做。” 
  “做什么?” 
  “走出去就和白莎脱了线。” 
  “我有工作在做。”我说:“我走出去是在办公。事实上差一点误了大事。今后不论电话、电报、要我们付钱进来的,你都该付钱收下来,扣我薪水好了。” 
  “可以,可以,唐诺。”她说:“白莎这几天心境不好。不知那条筋不对,心里烦。” 
  我问:“你给我长途电话,是要告诉我你心烦的?” 
  “不是,亲爱的。我想告诉你,你是对的。” 
  “对什么?” 
  “林医生的事。我从医师公会着手调查。花了不少劲,不过我查出来了。”’ 
  “查到什么?”我问。 
  “在1919年,”她说;“林医生填张申请表改自己的名字为蒙查礼。于是他们改发了他证书,现在在圣卡洛诺开业——耳鼻喉科。” 
  “那很好。只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 
  她用糖衣包住了她每一个字。“唐诺,白莎要你帮忙。”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她说:“说起来也都是你不好。” 
  “什么事?” 
  “我们的客户不要我们了。” 
  “什么意思?” 
  “王先生给我一封挂号信。他说他给我们的任务是要找林太太,不可以打扰林医生。他认为我们未依指示行事,所以他叫我们一切调查工作到此为止。” 
  她等了—下,听到我无言以对,她说:“唐诺,你还在听吗?” 
  “是的,”我说:“我在想。” 
  白莎叫道:“老天,不要挂了长途电话来想!好吗?” 
  “我明天一定会回来见你的,”我说。把电话挂上,听到那边白莎还想再说话。 
  我坐在房里一个人想了抽两支烟的时间,然后我拿起电话说道:“给我接林太太的房间。” 
  柜台说:“对不起,赖先生,林太太退房了。她收到一封电报,说是立刻要走。” 
  “有没有留下要去什么地址?” 
  “没有。” 
  “她怎么走的,火车吗?” 
  “没有,她包了一部汽车——说是要到最近机场去包一架飞机。” 
  我说:“别走开,我现在下来,要和你谈一谈。” 
  我把自己的东西抛进旅行包去,下楼到大厅。我说:“我也必需要走了——紧急公事。请给我结帐。听说林太太要求再订做过一付眼镜?” 
  “有,”职员说:“非常意外的事。旅馆答应她负责一切损失。不过我看这实在不是我们的错。” 
  “眼镜到的时候,”我说:“请你转到这个地址给我。” 
  我把地址写在一张卡片上给他。“眼镜可能是货到收现的,”我说:“也可能是先已付款了。不管怎么样,转给我好了。假如是货到收现的,转给我来付款,旅馆就可以不必负责了。我是林太太亲戚,我是他侄子——不过你千万别泄漏出去——她很敏感,她以前一直是住在本地的。有过一次离婚。我来付眼镜钱。” 
  “是的,赖先生。你太好了。” 
  我把行李装进公司车,打道去圣卡洛塔。 

 

 
第四章



  上午9点零5分正,我走进蒙查利医生的诊所。一个晚娘面孔的护土有效地记下我姓名,地址和职业。我告诉她我开车旅行太多,我眼睛有毛病。我戴进去的黑眼镜更加强我的说词。我给她的姓名地址都是假的,我告诉她我要立即见蒙医生。 
  她说:“请等一下。”独自走进另一扇门,显然林医生的办公室在里面。几分钟后她冒个头出来说道:“请进来。蒙医生现在见你。” 
  我跟她进去。蒙医生办公室很华丽,他坐在一张高贵实用的桌子后面。 
  他抬头看我。他是我们的雇主——王先生。 
  这次他没有带黑眼镜,他的眼睛看来和脸的其他部分十分相配,热诚,锋利,是灰色眼珠。他说:“早安,有什么不舒服?” 
  护士仍在房间里。我用低低的声音说:“这一阵子我眼睛一直不舒服。我夜车开大多了。” 
  “这种墨镜从什么地方买来的?”他问。 
  我说:“路边摊随便挑的便宜货。我晚上开车,白天太阳照得我吃不消。” 
  “太随便了,”他说:“整夜开车不好。你还年轻,有一天你就知道了。眼睛受不了这样糟蹋。跟我来检查一下。” 
  我跟他到另一间检查室。护士指导我坐上一只凳子。蒙医生向她点点头,她走出去。 
  他转过一只像照相机镜头带光的机器向我。他说:“下巴固定在托子上,眼睛看着光源。眼睛不要动。” 
  他自己也在对面坐定。我把眼镜拿掉。他忙转动机器。光线很亮对准我眼睛。他说:“我们先来看你的左眼。”他把光线集中过来。又照样看了我的右眼。他在手中握着的病历上做了记录,他说:“是有一些受刺激的现象,不过没有严重的病变。我认为你的眼睛不该有问题呀。也许暂时性的肌肉疲劳。你的右眼有乌青,即使如此,眼睛是好的。” 
  他把仪器向侧面一推,他说:“看来我们也不需要——” 
  他第一次真正看到我的脸。他停在那里,下巴松了下来。 
  我说:“医生,你的太太昨天在橡景。” 
  他坐在那里看何我,足足有10秒钟之久,然后他镇静,一个一个字正确地说:“喔,赖先生。我应该早点看出来是你这个诡计多端的人。你——我们去我私人办公室谈吧。” 
  我站起来,跟他来到他私人办公室。他把门关上锁上。“我是自找无趣的。”他说。 
  我坐下来等他继续。 
  他神经地在室内走动。过了一下,他停下来说:“要多少?” 
  “什么东西多少?”我问。 
  “你知道。’她说:“要多少钱?” 
  “你是指已完成的服务?” 
  “不论你用什么名称来说它。”他生气地说。“只要告诉我你要多少。我早就该知道有这种结果。我听说私家侦探在有机会的时候都会敲榨自己雇主的。” 
  “那你一定听错了。”我说:“我们对我们雇主忠心耿耿——假如雇主给我们机会的话。” 
  “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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