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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死了以后会怎样?”
巴尔塞莫斯吃惊地回过头来望着威尔。
巴鲁克说道:“唔,是有一个死人的世界。它在哪儿?那里发生什么事情?
这谁也不知道。我的灵魂,感谢巴尔塞莫斯,从来没去过那儿。我现在就像巴鲁
克以前的灵魂,死人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漆黑一片。”
“那是一个俘虏营,”巴尔塞莫斯说,“权威者在早年的时候建的,你为什
么想知道这些呢?到时候你会看到的。”
“我父亲刚刚去世,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他没有被杀死的话,他本来会把他
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的。你说那是一个世界,你的意思是说那是一个像我们这
样的世界或宇宙?”
巴尔塞莫斯望了一眼巴鲁克,巴鲁克耸了耸肩。
“死人的世界里是什么样子呢?”威尔继续问道。
“很难说。”巴鲁克说,“有关那儿的一切都是秘密。甚至连教会都不知道。
他们告诉信徒们将来会住在天堂,但那是谎言。如果人们真的知道……”
“我父亲的灵魂去那儿了吗?”
“毫无疑问,在他以前死去的千千万万人也都如此。”
威尔觉得自己的想像力在颤抖。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阿斯里尔勋爵,告诉他你们的那个巨大的秘密,不
管那是什么秘密。”他说道,“而是要来找我?”
“我们不敢肯定他会不会相信我们,”巴尔塞莫斯说,“除非我们带给他一
些证据,证明我们是出于好意。我们只是两个在他所对付的势力中的低级天使—
—他为什么要拿我们当真呢?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把刀子以及刀子的主人带到他
那儿,他也许会听。这把小刀是一件强大的武器,有你站在他那一边,阿斯里尔
勋爵会很高兴的。”
“哦,对不起。”威尔说,“但这话听起来没有说服力。如果你们对自己的
秘密有信心的话,去见阿斯里尔勋爵就不需要借口。”
“还有一个原因。”巴鲁克说,“我们知道梅塔特龙会来追杀我们,我们想
确保小刀不落入他的手中。如果我们能够说服你先去见阿斯里尔勋爵,那么至少
——”
“噢,不,我才不会呢。”威尔说,“你们不是使我更容易而是更难找到莱
拉。她是最重要的,你们却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可没有。为什么不让我一个
人留下,你们自己去找阿斯里尔勋爵?让他听你们的,你们飞过去比我走路会快
得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先去找莱拉。就这样,去吧,别理我。”
“但是你需要我们,”巴尔塞莫斯生硬地说,“因为我可以假装是你的精灵,
不然,在莱拉的世界里你会很显眼。”
威尔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站起身,穿过又软又深的沙子走出去二十来步,然
后又停了下来,因为天气出奇的炎热潮湿。
他转过身来,看见两个天使紧凑在一起交谈。然后他们走到他面前,一副谦
恭和不好意思的样子,但也趾高气扬。
巴鲁克说道:“我们很抱歉。我一个人继续去见阿斯里尔勋爵,把我们的信
息告诉他,并请他派人帮你去找他的女儿。如果我导航准确的话,我要飞两天的
时间。”
“我同你待在一起,威尔。”巴尔塞莫斯说。
“那就谢谢了。”威尔说。
两个天使拥抱了一下,然后巴鲁克伸出双臂抱住威尔,吻了吻他的双颊。他
的吻像巴尔塞莫斯的手一样轻飘飘、凉飕飕的。
“如果我们继续朝莱拉进发,你会找到我们吗?”威尔说。
“我永远不会失去巴尔塞莫斯的。”巴鲁克说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跃
入空中,飞速冲上天空,消失在散落的星群中。巴尔塞莫斯既绝望又不舍地目送
着他。
“我们是在这儿睡觉,还是继续往前走?”他终于转身对威尔说道。
“在这儿睡觉。”威尔说。
“那就睡吧,我会注意有没有危险的。我对你太粗暴了,都是我的错。你肩
负最大的责任,我会帮助你,而不是责备你。从现在起我会尽量对你好一点。”
于是,威尔在温暖的沙子上躺了下来,他认定天使就在附近某个地方站岗,
但那并没有给他多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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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将我们带出这儿的,罗杰,我发誓。而且威尔会来的,我敢肯定他会的!”
他不明白,他摊开苍白的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是谁,他不会来这儿的。”他说,“如果他来了,他不会认识
我。”
“他会来救我的,”她说道,“我和威尔。噢,我不知道怎样办,罗杰,但
我敢发誓我们会帮忙的。别忘了还有其他人站在我们这一边,有塞拉芬娜和埃欧
雷克,还有
三、食腐动物
骑士的骨头是尘埃,
骑士的好剑是锈,
骑士的灵魂与圣人同在
我相信。
——S。T 柯勒律治
厄纳拉湖的女巫部落女王塞拉芬娜·佩卡拉哭泣着飞过北极烟雾腾腾的天空,
哭泣中饱含愤恨、担心和后悔。她愤恨她曾经发誓要杀死的那个女人库尔特夫人;
担心她热爱的国土的现状;后悔……她以后还会碰到。
与此同时,低头俯看着正在融化的雪山顶、被水淹没的低地森林、浮肿的大
海,她感到心疼。
但她没有停下来看望她的祖国,或是安慰和鼓励她的姐妹,而是往北飞,再
往北飞,飞入环绕披甲熊埃欧雷克·伯尔尼松的王国斯瓦尔巴特周围的烟雾和强
风之中。
她几乎认不出那个主岛了。山峰光秃秃、黑黝黝的,只有背阳的几个隐蔽的
山谷在荫蔽的角落里还残留着一点雪,但在一年的这个时节,太阳究竟在这儿干
什么呢?整个自然都被翻了个个儿。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找到熊王,她看见他在岛北边海上的岩石中飞快地追逐
着一只海象。熊在水里捕杀要难得多:当陆地被冰覆盖,大型的海上哺乳动物上
岸来呼吸时,熊有伪装的优势,而猎物却处于不利的环境。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
的。
但是埃欧雷克·伯尔尼松饿了,即使是海象刺人的象牙都无法阻止他。塞拉
芬娜看着两个动物搏斗,将白色的海水染红,她看见埃欧雷克将海象的尸体拖出
浪花,拖上一个宽阔岩石架,三只皮毛稀稀拉拉的狐狸敬畏地远远望着,等着轮
到它们享受这顿美餐。
熊王吃完后,塞拉芬娜飞下去与他说话。现在是她面对后悔的时候。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国王,”她说道,“请允许我同你说几句话好吗?我
把武器放下。”
她把弓和箭放在他们之间的湿岩石上,埃欧雷克抬头迅速地看了一眼。她知
道如果他的脸可以表露感情的话,那一定是惊愕的表情。
“说吧,塞拉芬娜·佩卡拉,”他咆哮道,“我们从来没打过架,对吧?”
“埃欧雷克王,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战友,李·斯科尔斯比。”
披甲熊黑色的小眼睛和溅满血迹的口鼻一动不动,她可以看见风吹拂他背上
乳白色的毛尖。他一言不语。
“斯科尔斯比先生死了。”塞拉芬娜接着说,“与他分手前,我给了他一朵
花,叫他需要时召唤我。我听到他的呼唤,赶紧飞了过去,但已经太晚了。他是
与莫斯科人的军队战死的,但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到那儿,也不知道他
为什么在阻拦他们,本来他是可以轻松逃脱的。埃欧雷克王,我后悔死了。”
“在哪儿发生的?”埃欧雷克·伯尔尼松问道。
“在另一个世界,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说吧。”
她告诉他李·斯科尔斯比着手去找什么:去找那个叫作斯坦尼斯劳斯。格鲁
曼的人。她告诉他世界之间的屏障被阿斯里尔勋爵打破,以及因此而导致的一些
后果,冰的融化就是其中之一。她还讲述了女巫露塔。斯卡迪对天使的追击,她
试图按照露塔的描述把那些飞行物描述给熊王听:那投射在他们身上的光、他们
晶莹剔透的外表、他们丰富的智慧。
然后她描述了她听到李的召唤时所发现的情况。
“我给他的尸体施了咒,使它不会腐烂。”她说道,“它可以保持到你看他
的时候,如果你希望这样做的话。但是这事让我感到很不安,埃欧雷克王。所有
的事情都让我感到不安,但主要是这件事。”
“那个孩子在哪儿?”
“我把她托付给我的姐妹们了,因为我不得不听从李的召唤。”
“在同一个世界吗?”
“是的,在同一个世界。”
“我怎样才能到达那儿?”
她解释了一下。埃欧雷克·伯尔尼松毫无表情地听着,然后说道,“我去看
看李·斯科尔斯比,然后我必须去南方。”
“南方?”
“这些陆地的冰化了,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塞拉芬娜·佩卡拉。我已经租
了一艘船。”
那三只小狐狸一直在耐心地等待,其中两只正头枕着爪子躺在地上看着,另
一只仍然坐得直直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北极的狐狸,食腐动物,已经学会了一
些语言,但它们大脑的构成使它们只能理解一般现在时的语句。埃欧雷克和塞拉
芬娜所说的话对它们来说只是毫无意义的噪音。再说,它们说话时,说的大多数
是假话,所以即使它们把听来的话传出去也无所谓:谁也分辨不出哪些是真话,
尽管喜欢轻信他人的悬崖厉鬼往往大都相信,而且从来不从他们的失望中吸取教
训。披甲熊和女巫都习惯了被这些动物来从他们的谈话中捕捉只言片语,就像剔
取他们吃剩的肉一样。
“你呢,塞拉芬娜·佩卡拉?”埃欧雷克接着说,“现在你将干什么?”
“我准备去找吉卜赛人,”她说,“我想会需要他们的。”
“法阿大人,”熊说,“是的。他们是好战士。走好。”
他转身悄然滑进水中,开始稳健而不知疲倦地拍击着朝新世界游去。
过了一些时候,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在一个烧毁了的森林边跨过熏黑的低层
林木和炎热爆裂的岩石。太阳透过烟雾怒目而视,但他毫不理会那灼人的炎热,
也不理会那弄黑了他白色皮毛的炭灰,以及徒劳地在寻找皮肤叮咬的蠓。
他走了很长一段路,在旅途中的某一个地方,他发现自己游入了另外的那一
个世界。他注意到水的味道和空气的温度有了变化,但空气仍然好呼吸,水仍然
将他的身体托起,于是他继续往前游。现在他已经将大海抛在了脑后,他已经快
到达塞拉芬娜·佩卡拉描述的那个地方。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黑色的眼睛凝视着
头顶上方一堵石灰石山嘴组成的山墙上那些光怪陆离的岩石。
在烧毁的森林边和山峰之间,有一段满是大圆石和碎石的石坡,坡上散落着
烧灼和扭曲的金属,那是某个复杂的机器上的圆板或支柱。埃欧雷克·伯尔尼松
望着它们,样子既像铁匠又像武士,但这些碎块中没有他可以利用的东西。他留
意到一根损坏得不那么严重的支柱上有一根带有力爪的绳子,金属的质地摸起来
又轻又薄。他立即转过身来,再次扫视了一下那个山墙。
然后他看见了他在找寻的东西:在凹凸不平的山墙间有一条狭窄的溪谷伸向
山后,谷口处有一块又大又矮的圆石。
他一步一步稳健地朝溪谷爬去。寂静中,干干的骨头在他大掌下噼噼叭叭地
暴裂,因为很多人死在这儿,被郊狼和秃鹫以及较小的动物剔得干干净净。但是
熊王没有理会,他小心翼翼地迈步朝那块岩石爬去。路很松软,他很重,脚下的
碎石不止一次移动了,把他又拽了下来,弄得尘埃飞扬、卵石四溅。不过,每次
一滑下来他就又开始往上爬,不屈不挠、不急不躁,直到登上岩石。那儿的地面
坚实多了。
大圆石上尽是坑坑洼洼斑斑驳驳的子弹印,女巫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了
证实这一切,女巫在岩石的一条裂缝中种了一朵北极小花作为记号,那朵紫色的
虎耳草不合时宜地开放着。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绕过岩石来到上面,这是一个躲避下面的敌人的好掩体,
但是还不够好,因为在把岩石削得石片飞落的暴风雨般的子弹中有几颗击中了它
们的目标,它们正躺在它们落下的地方,在僵硬地躺在阴影中的那个男人的尸体
中。
他仍然是一具尸体,还不是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