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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件房贷事件真是越来越迷糊了,就算我梦游去购买了房子,可我总不会傻到去座墓园里买个位置吧。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那栋房子根本不存在,然而那笔一百多万的房贷款可是实实在在压在了我的身上了,那么多钱,以我目前的状态,我得还到什么时候!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本来平静下来的心霍然又悬了起来。
四
更新时间:2008…9…18 16:06:00
字数:2167
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坐立不安,由于前一天去找那栋以我名义购买的楼房根本不存在,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当初银行是怎么为这个子虚乌有的房产给我办理贷款手续的呢?所以我决定再到审批和发放这笔贷款的银行走一趟,寻求答案。
这时事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当我赶到银行的时候,表明身份,接待我的银行大堂经理,含笑地跟我说:“哦哦,是饭先生啊,我正想给您发张房产解除抵押通知书过去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正好,这份通知书我就当面给您了。您那一百万的房贷款,昨天下午已经有人替您还上啦!”
我闻言,真比见了鬼还吃惊,我还以为我听错了,直到接过那份通知单,大概浏览了一下,才确认这事还真是真的。我按下波涛汹涌的心绪,忙问:“谁给我还上了啊?”
那大堂经理一怔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是个男的给您还上的,他自称姓周,说是您舅舅。”
我一愣说:“我舅舅?我没有舅舅啊,我妈是个独生女啊,没有兄弟姐妹啊。”
那大堂经理奇怪的看着我说:“不是吧,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下午五点半的样子,我们银行正要关门了,他跑了进来,向我们道明了来历,当场开了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了我们。”
姓周,姓周,我脑子里使劲的想,这人到底是谁,突然一个人影闪过脑际,本来这个人我是不应该想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怎么也挥不去,心下一寒,但是还是鼓起勇气问:“他是不是叫周荆南,四十上下,脸消瘦,长着两片小胡子?”
那大堂经理点头称是说:“是啊,是啊,就是他,您想起来了。”
听了他这话,我人像抽筋了一样,身子一软,差点椅子上滑了下去。我的舌头有点打结的说:“那人……那人可曾留下什么地址或者电话没?”
那大堂经理说:“电话没有,不过,他身份证复印件,我这倒有一份。”
我说:“能不能借给我看一下?”
那大堂经理迟疑了一下说:“可以,本来这是不让人看的,但是因为此事与你有关,所以我破例给你看一下。”说完,他返回银行内部,拿了份资料出来,翻到某页的时候,把资料转到我这边,指着上面的一个人头说:“就是他。”
我凑近一看,血液顿时凝结了,消瘦的脸,诡异的笑,两片像眉毛一样的小胡子,不是前一天晚上在墓园里见着的那个死者周荆南还会是谁!我浑身止不住打起来了哆嗦。
那大堂经理见我一脸恐惧之色,关心地问:“饭先生,您没事吧。”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能接用一下你的笔吗?我想抄下他的地址,等下登门拜访,好感谢他给我还上这一百万贷款。”我借用了一下他的笔,匆匆把周荆南身份证上的地址抄了下来,辞别了那大堂经理,然后照着那个地址寻人去了。
尽管我还没摸清这件贷款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是我肯定这个周荆南一定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解开所有的谜底,所以不管他是人是鬼,我得去查证一下。
周荆南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地址是“蓝靛厂西路42号安逸小区2栋楼403室”,那地方我知道,所以很快,我便找到那个小区,找上了2栋楼,敲开了403室的大门,可没想到探出头的却是一个青年的女士,她一脸惊诧地看着我问:“你找谁呀?”
我告诉她,我找周荆南,她一听摇头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个人。”
怎么可能呢,身份证上明明是这个地址,我连忙把周荆南的外貌描述了一下,那位女士依然摇头说:“真没这个人,这是我家,你找错地方了。”
我瞧她的样倒也不像撒谎的样子,忙问:“那请问你一下,你在这里可曾见过这个人没有?”
那女士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今年才搬过来的,小区里的人认识的不多,不过,你可以问问楼下开电梯的张阿姨,她估计会知道。”
我谢过了她,钻进了电梯,于是向那个开电梯的张阿姨询问周荆南的消息。我故意先跟那张阿姨闲谈了几句,然后说:“阿姨,那个周荆南去哪了?他以前不是住在403室吗?”
那张阿姨一听,好奇问我:“你找周荆南干吗?他不是死了吗!”
我觉得血液都冲上脑顶了,颤声问道:“周荆南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张阿姨叹气说:“出车祸死的,去年夏天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去年周荆南酒后驾车撞上了路边的栏杆,当场死亡了。”
我倒吸了一口说:“咳,这个还真不知道呢,我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后来没怎么联系了,这次出差北京,顺便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他居然死了,那他死后埋在了哪里?”
张阿姨说:“春华路那个春华园公墓里。”
这个春花园,不就是前一天晚上我去的那个墓园了吗,难道周荆南真的埋在了那里?!一想到墓碑上他那张诡异的表情,我心里就一阵寒气涌来,一时间,就在这电梯里,他那张不寒而栗的脸也似乎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我仅有的一点勇气都给吓走了,我像逃命一样逃离了金光小区。
这件诡异的房贷案发展到了这里,可谓是玄之又玄了,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周荆南干的,也只有鬼才有那么大的神通,不仅弄到了我所有的资料,还能弄通银行那边层层的审批,尽管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干这些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这事若不是这个鬼做的,那真可是没办法解释了,所以尽管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还是一度相信这事真是鬼干的,直到我遇上了一个人,我才知道这一切背后还有内幕。
五
更新时间:2008…9…18 16:14:00
字数:832
我遇上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好友宾峰。宾峰本在英国逍遥快活的过着惬意的日子,后来估计闲腻了,回国去了沈阳做起了房地产。去年春节的时候,他要回英国过年,我特意跑到首都机场前去送他,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我闲得无聊,于是把我遭遇的这件玄乎的房贷事件跟他说了一通。
他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拍着我的肩头说:“饭老弟啊,这事其实一点也不玄乎,只是你不知道其中奥秘而已。今儿就让老哥我跟你上上课。要解释你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件,我得先把房地产市场的“潜规则”告诉你,你因为是局外人,肯定不会知道,其实……”于是他像开了话匣子说开了。
原来每每新楼开盘的时候,开发商的内部人用贷款先把房子买下来,造成房源紧俏的假象,等到楼价被他们炒高之后,他们再将房子卖出去,赚取差额。有时候一些中介公司也会参与进来,内外勾结,炒高房价。在这个过程中,银行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个别工作人员在利益的驱动下,也参与进来,成为“炒房”的主角。由于房子多,身份证少,而且使用自己的身份证存在风险,他们就寻找他人的身份,以他人名义在银行贷款,我便是这样变成了有名无实的“房主”。
听了他的讲解,我这才恍然大悟说:“我靠,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事真是邪门了,怎么莫名其妙地背上巨额债务,而且还出现在了征信系统的黑名单上,敢情是这群奸商在背后‘阴’了我一把。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既然银行和开发商勾结了,按道理来说,那份催款单应该不会发到我手上呀。”
宾峰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估计是银行那边最近有人事变动,有人在不明情况下,误把那张催款单发给了你,以致有了你这次诡异的房贷案事件。”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本来我是还想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可是后来我又跑了这家银行调查取证,他们一直不搭理我,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多大的能耐,所以这件事拖了一阵子,我也懒得去折腾了,只是偶尔路过这家银行的时候,心里堵得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觉得恶心无比。
楔 子
更新时间:2008…9…18 16:15:00
字数:258
据民间传说,人故去后有“三七”之说。其中“头七”为亡人游魂思亲之时,了却心愿后方可升天堂抑或入地狱。然无人得知其详。毕竟,我们都不曾死过。
民间传说能代代相传,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和意义。如果一昧地妄加否认和打击,无疑是一种无知和恐惧的表现。因为彻底否认这些传说,就是在否认我们老祖宗们的集体智慧。
尽管如此,说心里话,我对手头这篇文章的真实性是持保留意见的。毕竟,这与现代科学,或者说,这与现代能向大众公布的科学是完全相悖的。不过,文中那房、那事、那女人,却令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
更新时间:2008…9…18 16:15:00
字数:1806
痛,头痛。
我几乎是被剧烈的头痛给折腾醒的。
也不知道这头痛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好像都已经有一个世纪没让我睡过好觉了。
时针指着六点正,该起床了,今天晚上阿杰要来。
逢周二、三就是我俩相会的日子。
我得赶早市去买猪腔骨,海带也是早上的新鲜。
阿杰就爱喝我煲的猪骨海带汤。
——留住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锁住他的胃。
我对自己的这把“锁”完全有信心。
拿起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一阵透骨的凉让我立时清醒了许多,疼痛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穿上拖鞋我塔拉着往浴室走,脚底下轻飘飘的。
浴室里惨白的灯光令我打了个激灵,两手在胸前使劲抱了抱,我哆嗦地抓起了牙刷。
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眼圈有一点发乌。
我用手指轻轻来回抹绕了几圈,露齿微微假笑了笑,想让自己提起几分精神。
不能大笑,据说大笑可是容易起皱纹。
阿杰并不介意我有皱纹,可是皱纹永远是女人致命的天敌。
我要让皱纹再晚来三年,至少三十之前我可不想看到脸上有任何哪怕是半条皱纹。
我机械地刷着牙,望着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想着一会要去买的东西。
水龙头里的水一点也不热,温温的。物业管理现在是越来越差劲,居然开始连热水都不给足了。
仔细地洗着脸,希望把一晚上的秽气洗干净了,还一个清爽精神给自己。
——今天可是阿杰要来的日子!
猛扑了两把水冲去泡沫,我顺手抓起水池边的毛巾轻轻吸干脸上的水珠。
嗯,总算灿烂了许多。
我不由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会心的微笑。
忽然,好像有什么在背后一闪。
猛地一回头,望见挂在门后的浴巾,我暗自嘲笑起自己来。
唉,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住居然还是会疑神疑鬼。
拉开镜子,我从背后暗橱里取了把梳子准备梳头。
刚一关上,立刻有一张脸从镜子里蹦入了我的眼帘。
啊——
我尖叫一声,梳子从我手中飞了出去,扭头,转身。
啊——啊——
我紧靠着水池,一手死死扣着水盆的边,一手拽着胸口的睡衣护在面前,歇斯底里地叫着。
眼睛狂乱地四下搜寻着身后的每一寸空间。
梳子撞在浴室的墙上落在了浴缸里,又在浴缸里来回滑动了几下,缓缓地停了下来。
——浴室里除了我什么人也没有。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一个卷头发女人的脸!那绝对不是我的脸!
不,不,我不会看错的!那肯定不是我!可是,可是……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头疼引起的!
这么一想,渐渐地我疯狂的喘息开始平复,剧烈的心跳也放缓了下来。
我不能再胡思乱想,赶紧洗完该出门了。
换下睡衣,我随便套上一条棕色皮裙。今天似乎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