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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是……。这个时候来打扰不太方便,我下次再来好了。”
“不,不要紧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田说道,“请进。对方也想见你。”
“怎么?……”
千寿进到里面,看到里面有一群人四处走动,因此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啊,这边走。”
一而上二楼,江田一面说:“女主人叫治代,其实他们已经离婚了。”
“那,为什么──”
“她的女儿一个人住,她担心女儿所以来看看,结果遇上了小偷。”
“运气真不好。”
“是啊!”
江田应道,“不过,也有好的一面。”
“咦?”
千寿一脸疑惑。
“请进。”
走出来的女儿把千寿一行人带进房间,“这里没有被弄乱。像储藏室一样,真不好意思。”
“不要紧。──我是有阪千寿。”
千寿低头打招呼。
“我是水岛冬子。这位是我母亲。”
一位头上包扎着绷带的女士,坐在沙发上。
“听说你遇到小偷了。伤得怎么样?”
千寿问道,治代有点难为情的苦笑着说:
“包扎得太夸张了……。没什么大碍的。”
“有点松了。──对不起,请问有没有新的绷带?”
“有。”
“可以拿给我吗?”
千寿重新把绷带包扎过,以免看起来太夸张。
“──不愧是专家。”
在一旁看的江田佩服地说道。
“是啊。舒服多了。”治代微笑道。
江田所说的意思,千寿也能明白。
冬子关心起自己,治代真的很高兴。大概是因为小偷事件,让异常的隔阂消失了。
冬子泡荼来,终于进入正题。
千寿把在莱茵河下行船上,遇到水岛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次。
“果然是心脏病。”
治代皱起眉头,“明明叫他要随时注意的。”
“可是他到底在那里消失的呢?”
冬子说,“听说是下船时就没看到他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看漏了。”千寿说。
“可是,你很努力的在找,不是吗?”
治代摇头说,“他大概真的没有下船。”
“不过……”
江田纳闷地说,“如果有人掉下船的话,大白天,一定会被发现的。”
“也不见得是自己掉下去,或是被别人推下去。”
千寿说,“例如,一个人留在船上不醒目的地方,或者是以完全不同的装扮下船了。”
“说得也是。”
江田应道,“那种观光船,是不会一一清点上船客人和下船客人人数的。一定是这样。”
被别人赞美,有点不好意思。这并非千寿的想法。是那个住院的少女,丹羽晶子听了千寿的话,说出口的。
“──送你们钥匙练?”冬子问道。
“是的。挂有西洋棋的棋子。三个人,一个人一个。”
“西洋棋的棋子……”
突然,冬子皴起眉头。
“怎么了?”江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西洋棋的事──”
冬子陷入沈思,“对不起。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钥匙练是不是……”千寿说。
“我不知道。可是──”
江田耸肩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不是西洋棋的棋子里面藏着宝藏的地图!我有点无法相信。”
大家相对而望,然后笑了出来。
这种“开朗”绝对无法想像是在遭小偷的家里所出现的对话。
千寿回到公寓,忍不住睡意的打了个哈欠。
醒醒睡睡地睡了几个小时,却还是睡意依旧。
“──睡一下吧!”
想睡的时候就睡,这是人生一大乐事。千寿俐落拉起窗廉,一个人睡进单人床。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是的。一定是因为身体感觉不清爽。洗个澡……。说不定头脑就清醒了,管他的,真的清醒了到时候再说吧!
从床上下来,在浴室前正在脱衣服的时候,对讲机的铃声响起。
是谁?──犹豫了一下,真麻烦!不过反正看不见!
赤裸着身子地按对讲机的钮。
“哪位?”
“啊,千寿!在吗?”
一个很有精神的男子声音。
“耶?”
“是我。片桐俊作。”
想起来。──那个在安格拉治碰见酌老朋友。
“嗯,对不起。现在有点──”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出去。
“突然跑来,很抱歉。我打过电话,可是没人接。我问了以前的朋友地址,就跑来了。”
“这样子啊……”
“不方便吗?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嗯──你可以十分钟后再来吗?”
“十分钟!可以。”片桐相当爽快地说。
心里面并非不高兴,可是却在全身赤裸裸的时候来!
匆匆忙忙地洗完澡,穿山衣服。
十分钟后,片桐准时来了。
“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片桐上楼,“是不是正跟男朋友在床上呢?”
“不要乱说!”
千寿大笑道,“我正要洗澡,身上没穿衣服。”
“耶!太可惜了!如果你忘了锁门,我突然进来的话──”
“你在说什么?”
千寿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片桐的头。
“请坐。我给你泡杯咖啡。”
“谢谢。你很忙吗?”
“是啊!──接下来要去哪里?”
“旅行团吗?嗯,这次也是莱茵河观光。”
“莱茵河?”
千寿吓了一跳,“噢!……”
“怎么了?──啊,这是从伦敦带回来的礼物。一点小意思。”
“谢谢。──片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求婚的话,随时都没问题。”
“已经……”
千寿昔笑,“不是这件事。我要你帮我找钥匙练。”
第十三节 恋爱宣言
“嗯──”
片桐俊作答应千寿的要求,“有那种事吗?”
“咖啡,让你久等了。”
千寿把泡好的咖啡倒在杯子里。
“谢谢。──味道真香。”
夸张地叹口气说道,“出国经常喝咖啡,不过好像跟水一样,没有好好的品尝过。”
“片桐,你真会说话。”
千寿自已也慢慢喝着咖啡。
“不过,事情似乎满精采的。我一年到头都在国外,可是碰上的净是客人的牢骚。”
“别闹了。杀人的事一点也不好玩。也不要想得这么夸张,说不定远有别的隐情。”
然而,虽然是这么说,但千寿自已也不相信自己的话。水岛教授的失踪,那位助理丸山被杀害的事,还有潜入水岛空宅的小偷……。把三件事情联想在一起,很难说是偶然。或许每个事件之间都有点关联。当然,千寿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个有西洋棋棋子的钥匙练,可以拿给我看吗?”片桐说道。
“啊,对不起。当然可以。──不行了。刚上完夜班,头脑有点恍惚。”
千寿站起来,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水岛教授给她们三个人的钥匙练之一。把他放在片桐面前。
“就是这个。我的是主教。另外两个一个是骑士……一个是……城堡。”
“这个吗?……”
片桐杷钥匙练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并玩弄上面的棋子,“看起来不像藏有东西的样子。”
“我也看过了。不过,好像没有特别的手工。”
“──另外那两个呢?”
片桐把钥匙练还给千寿说道。
“怎么样?我想大概一样。还没有跟她们说过。明天在医院碰面再说。”
千寿说,“和子一定没问题,久江的话……。她是出了名的爱丢东西,说不定不知道已经塞到哪里去了。”
“我不觉得这里头会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不过……。”
片桐思索了一下。
“什么?”
“莱茵河畔我也去过几次,可是在礼品店都没看过这样的钥匙练。当然,有可能是那个叫什么名字的教授,一个人去旅行,在我不知道的小乡镇买的。”
“是啊。──如果,在你工作途中,看到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话──”
“嗯。我会记住。”
片桐从上衣口袋拿出厚厚的笔记本,记了备忘。这跟学生时代,有点吊儿郎当模样的片桐判若两人。千寿微笑着说:
“你变得非常有条有理。”
“嗯!啊,这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反正,大概是我记忆力不好,所以养成凡事都要做备忘的习惯。”
片桐有点不好意思似地说,“也因为这个习惯,害得我被女朋友甩掉了。”
“咦,为什么?”
“约会的时候,问了她的生日,写在笔记本上。然后又约好下次约会的时间,也写在这个笔记本上。结果她非常不高兴地说:“是不是不做备忘,就会忘记!一点也不关心我。”说完之后就……”
“哎唉,真可怜。”
“即使不做备忘,也会记得。可是因为那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话题有点岔开。
“嗯──对不起。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你。”
千寿说道,“如果事先知道,我就可以先做准备。”
“不,你不要这么想。是我不好,什么都没说就跑来了。”
“没那回事。”
“我本来想打个电话问看看你方不方便,可是又想到说不定会被你拒绝,所以不敢打。”
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片桐……”
“嗯,怎么样?可以和我交往吗?”
片桐宛如十几岁的少年一般胀红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当然,你可以不必勉强……。你也很忙,我又经常不在日本──”
跟片桐约会!千寿想都没想过,有点困惑。当然,并不是不喜欢片桐。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以所谓“情人”的眼光来对待,似乎有点亲密过度。
“──怎么样?”
片桐翻弄眼珠,瞄了一眼千寿的脸。
千寿耸耸肩说:
“那……。如果是当朋友的话,也可以这样聊天。”
“嗯!这样当然不错。那偶尔吃吃饭,看个电影──”
“好啊。可是……。我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子了,要尊重彼此的感觉。”
“对,要尊重!尊重,敬重,看重……”
千寿笑了出来。
送片桐到车站,千寿漫步走回公寓。
已经是半夜了。──送片桐赶上最后一班电车。
然而……。
不愧是片桐!不过千寿内心仍旧感到非常愉快。
被人喜爱,如果太过投入也很麻烦,不过如果没有直接伤害的话感觉也是不错。
然而──不论是当结婚或恋爱的对象,对片桐没感觉却也是事实──或许因为学生时代的印象仍然很强,所以看到当导游正活跃“是不是未知!”的片桐,千寿的,觉还是无法改变。
不过,并不烦躁。──是的,如果以轻松的交往,自然地转移为“恋爱”的话……。
但是,千寿也想经历一次一睁开眼睛,就陷入一场热恋的感觉。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有脚步声。一时之间,千寿以为是自己脚步声的回响。那个脚步声,跟千寿的步伐非常一致。但是,注意一听,又有点不合。有人走在后面。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定是从片桐搭走的末班电车下车的人。下班后去喝一杯,现在正要回家的上班族……。
但是──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走路的速度,跟千寿的步伐一样快。不过,会有这种事吗?
虽说是半夜,不过这附近都是并排的房子及公寓。应该不会有抢劫或强盗出现。
突然间──听到口哨声。没错,是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吹的。用口哨吹着“罗列莱”的曲调。
千寿脸色苍白。在医院,丸山被杀害的时候,有人用口哨吹着“罗列莱”。──跟那个曲子一样!
千寿猛一回头。一个人影也没有。是不是躲在某处,只是用口哨吹着“罗列莱”的曲子千寿快步跑起来。一口气,跑向公寓。跑上楼梯,打开房间的锁,跌进里面……。
紧紧套住。回到房间的千寿,猛烈地耸肩大口喘气,缩坐在房间内。
全身冒汗。──到底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幻觉。
真的听到了。真的……。
第十四节 候诊室内
有人走近自己。
虽然在打盹,不过晶子还是很清醒。──会有这种事吗?虽然在睡觉,可是却是醒着……。
对晶子来说,是平生第一次的经验。──当然,住院也是如此──。
“喂,晶子。”
肩膀被拍了一下,猛一回头。
“凉子!”
“在睡觉吗?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凉子说。
“没关系。我只是半醒半睡。”
“咦,有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