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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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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弃假知识上,哲学对超越性没有建立一种可 与科学知识相比的实证知识。 
   哲学能够使我们的良知清明;它能表示出我们如何体验 到对一种我们所认为必然的普遍律之必要。它甚至能表示出 遵从这种普遍律的真正失败而使得个人重新感到无条件遵从 之必要—— 虽然没有普遍性或普遍有效性;这里,哲学又能 表示出时间中的界线和失败。 
   在一切途径上,最主要的是达到“根源”,在最高的自觉 中,在这个根源的地方,此种必要性在这世界中变成明显的, 尽管未能实现于这个世界,但却透过它的遵从而产生了真正 的“存有”。 
   哲学能使我们知道这一种“根源”是可能的;不过,它 不能预想这个根源到底是什么和表示什么。因为“实在”是 历史性的而有待于一再生起于这世界中的每一个体。就其为 可言说的而言,哲学在实质上所论的和在历史上所回顾的任 何事物仍然是相对的,同时,必须加以解释和利用以变成达 到一个自己原有对至高无上者(The Unconditional)之理解 的途径。 
   在沿着这些路线思维时,哲学使用一个双重假设,此双 重假设在客观上是不可以证明的,但在实践上是可以完成的。 第一、在面对这世界的一切威权,人是自律的:个人在他成 长过程的最后,在他密接于超越性以及超越性的责任上,他 决定了什么是最高的真实者。第二、人是超越性的一种基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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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种最高无上的决定中去服从超越性,乃把人带到了他自 身的“存有”。 
   我如何在万有事物的充实之中,能成功地获知这传达的 信息(code message);如何在我与超越性的各种关系中,能 成功的具体存在,如何在历史中形成的对超越性的遵从中,能 成功的获得我自身的“存有”,所以这些都连接到一个基本问 题,即“太一”(The One)如何存于众多之中,“太一”是 什么以及我如何才能知道这“太一”。 

四、我的著作 

   到现在为止,我曾三次想完成系统的著作:我的《一般 精神病理学》(General Psychopathology,1913),我的《世 界 观 的 心 理 学》 (Psychology of Weltanschauungen, 1919)以及我的《哲学》(1932)。 
   在《一般精神病理学》中,我不曾把一切东西都建筑在 一种理论的基础上,也未曾在所研究之问题的全体观点上去 整理我的意见,而是发展各种研究方法,以说明各种方法的 结果是什么。这个系统事实上是各种方法的一个系统化。我 的著作的目的是:避免独断的假知识,藉以明白的认知它们 所 使 用 的 方 法 和 限 制 而 加 强 研 究 的 无 碍 眼 光 (open  vision)。去认知我们知道的东西,那在科学实用上,一点也 不是意料中事。 
   在《世界观的心理学》中,我试图系统地提出人类可能 有的一切仰信、世界观和态度。这是一部兴旺的属于少年期 的作品,一直到今天,我还承认此书的内容是我自己所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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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过,它的方式却是不合适的。我曾想在纯粹观照中,让 一切到来的东西在我面前通过,然而事实上,我追寻单纯的 “人之存有”的真理,把它视作两极性的综合体,并且到处指 出错失、虚空、颠倒的倾向。这里,误认自己为客观描述心 理学的,是隐含在背后的哲学。 
   在我的《哲学》中,我的系统的研究来自于三个超越方 法。在世界取向中,借一种“必然的超越性”(a compelling  transce-dence)我认识了一切存在者的表相(卷一)。越过 这个基点,我借看“存在性的解释”而使自己认识了自己到 底是什么以及能是什么(卷二)。最后,在形上学中,越过这 两个预想而走向超越性。我追求思想的各种途径,“存有”本 身将自己表现给我 (卷三)。 
   与前述的两部著作相反,我的《哲学》一书完全是以自 觉的训练而作成的。它不再只是表现,因为发生于实践活动 中的超越活动,每次都必须重新加以展开而为一种平静的思 想气息,因此,每一章都为一单纯而弥漫全篇的线索所统一。 全书所有各章只能根据这个观念的线索而当作一个整体去了 解,不过,每一章又可以单独地加以了解的。 
   然而,《哲学》一书的内容不在它的一贯的基本观念,而 在透过它而产生的东西上,正如我的《精神病理学》,其系统 化不是关于对象的,而是方法论的,同样,我稍后的哲学思 维也不是关于本体论的,而是攻击性的,它不认知存在的东 西(what is),而是说明Encompassing。重要的是在特殊的 内容和解释。 
在这三部主要著作之外,是一些次要的作品。历次在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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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上发表的有关精神病学方面的文章,属于我的精神病理学; “斯特林堡与梵高”(Strindberg and Van Gogh)这篇论 文属于我的“世界观的心理学”。此后的几年,我从事休息并 集中力量于思考,直到我的《哲学》一书问世,《当代的精神 境遇》(The Spiritual Situation of the Time,英译本 是以 Man in the Modern Age 的名称出版的) 属于 《哲学》一书。 
   自那时以后,我的工作包含两个计划,我似乎感到这两 个计划是我这生中最后的工作。我一直为这两个计划连续工 作了好几年。我称这两部计划的著作为《哲学的逻辑》(Philo A sophical Logic)和《普遍哲学史》。我想借《哲学的逻辑》而 对这个时代的逻辑的自觉有所贡献。这种逻辑的自觉之属于 我们新唤起的哲学思维,正如黑格尔逻辑之属于唯心论或归 纳逻辑(如约翰·密尔的逻辑)之属于实证主义时代一样。在 这里,一贯的基本思想本身乃成为主要的内容。在《普遍哲 学史》中,我想不以年代先后来写出历史上有名的哲学思维, 而作为在人类中显露“存有”的一个伟大现象;此伟大现象 在有关科学和宗教、艺术和诗歌方面,如何经常受社会环境 和心理事象的影响,从它的几个渊源 (中国、印度和希腊方 面的)而长期发展;它如何奋力将对立者变成单一的、伟大 的和有组织的统一体。这些问题在每个时代都没有获得解决, 而由于这种失败,乃导致了对“超越存有”(Transcendent  Being)之真理的认识。 
不过,这些著作,现在尚未产生。《逻辑》的几部分,发 表于在哥林根 (Groningen) 和法兰克福所作的几次演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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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与存在性》一九三五发表并出版于哥林根,英译本是 Willian Earle所译,书名为Reason and Existenz,一九 五 五年纽约Noonday书局出版;《存在哲学》发表于法兰克 福,一九三八年柏林出版)。在我所作的历史研究著作中,论 《尼采》(一九三六年,柏林)和论《笛卡儿》(一九三七年, 柏林)都已出版了。论《尼采》一书是打算作为对必将产生 存在哲学之思想激荡的一种引论。在《笛卡儿》一书中,我 想从根本上指出近代历史上的基本错误,即误将思想当作合 理的有效知见,以及由近代科学的本末倒置而带来的不幸,当 这种科学开始兴盛时,此一不幸就出现了,而且,自此以后, 这种不幸一直与它不离。 
   逻辑与哲学史是相辅相成的,如果少了这一个,我们就 很难把握另一个,因此,研究其中之一,有助于研究其中之 另一。在那方面展开为思想世界的,在这方面便被表现为思 想的实在。 
   我的哲学思维向来反对把系统当作一个使“存有”与真 理明白地展露在我们眼前且在一本书中表现出来的整体。但 同时,就寻找“秩序”、“一贯”和我的各个思想之间的彼此 关系而论,在我的思想中,我自始就是系统的。系统不该企 图抓住“存有”;系统研究的目的是在严格的保持以任何方法 展开的更进一步的哲学发展的有效性,反对系统的意志并不 排除系统的研究;事实上,如果没有这种研究,这个意志将 会导致混乱。展开系统的研究以作为逻辑中“理性的工具”, 我认为是今天最重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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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语 

   我在一九四一年计划的东西,现在只完成了一部分。一 九四一年以后的几年中,由于种种危难及健康上不适的环境, 使我的工作能力减弱,最后根本就不能工作。一九四五年以 后,今日世界的种种问题又接着来了,哲学的工作还是被丢 在背后。 
其后,我的《哲学逻辑》的第一卷以《真理》为标题发 表了,这是系统的纲要之第四个计划。 
此外,经过完全重写以后的《一般精神病理学》问世了, 虽然我的基本研究还是一样,但它已变成一本新书了。 
   最近几年来一连串篇幅较小的书,是以比较简单的形式, 企图把我篇幅较大著作中没有注意到的一些材料,应用到较 广的范围中去。 

(二) 齐克果与尼采 

一、从历史上作反省;现时的处境 

  理性面若没有它的另一面—— 非理性面—— 是不可思议 的,并且在真实世界中,从来没有不具另一面而出现过。唯 一的问题是此另一面以何种形式出现?它如何存留?以及他 如何被人掌握。 
   努力去吸取非理性面及反理性面,通过理性来使它形成, 把它变成理性形式的一种,事实上,到最后显示它与理性为 同一之物—— 这是合乎哲学行为的;一切存在都须变为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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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秩序。 
但抗逆性的意志与诚实的心智对此都加反对。它们认知 并肯定不可克服的非理性面。 
   只要我们肯去认知,就可以在此时此地的暗昧之中找到 一个非理性面,事实上,它仅被理性形式所封存,却从未被 消除;非理性面存在于实际经验之中,这种实际经验就是实 际经验而非其他,它含藏于我们所经验的诸种日常生活之中 而非其他;非理性面是包含在对宗教性的启示之信仰中。任 何哲学行为,如果意图将存在溶解于纯粹理性,到最后都会 违反其自身,保留非理性面;这个非理性面可能缩化为无关 紧要的渣滓,或某些原始事实,或一种冲动,或一件偶然事 实。 
   意志在对自身有利的认知之下,把这些可能性加以利用。 一个卫护理性与反抗理性的战斗于是发起。纯粹的、透明的 理性趋向安身于可理解的事物;站在它反面的是另一趋向,要 毁灭理性,不仅要指示出它的限界,并且要把它奴役。我们 意图把自己从属于不可理解的超感知面之下,而这种东西是 通过人的最低层向世界显露它的面目,并做各种要求的。我 们希望将自己从属于冲动与热情这些自然性格之下,从属于 当前所呈现的直感事物之下。这些冲动原是哲学与之紧密相 关的,现在哲学把它们阐释为一种非理性的知识:哲学表示 出自身的陷落于非理性,反理性及超理性,以做为对它们的 知识。但是,即使在对理性最彻底的反抗中,最小限度的理 性仍然是存在的。 
为要显示理性与非理性在一切思想的基础上多面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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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从哲学自身诸种实际原则中对哲学史做一番分析是需要 的。让我们回顾一下几个经过挑选的事点。 
   对于希腊人,存在的问题已经呈现在神话之中。希腊诸 神的清彻性,被命运之庄严的不可理解性所包围,限制他们 的知识及能力。 
大部分哲学家都曾偶然地,虽然是以某些重要的方式,触 及理性所不可达到的事物。 
   苏格拉底曾聆听过不可解的神灵之可怕的声音。柏拉图 认知疯狂,认为从病理学而言,它是低于理性,但它若来自 神明,则高于理性;只有通过疯狂,诗人、情人与哲学家们 才能窥见本体 (Being)的面目。确实,在凡人的事物中,依 照亚理斯多德的想法,幸福是理性思考的结果,然而亦不全 然如是;幸福有时可从不具思考,甚至违反思考而来。对亚 理斯多德而言,有一些人,那些alogoi(非理性者),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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