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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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笥眩吠媾疲兆庸靡嗍强旎睿棠探氖晔辈派乱蛔樱词抢锨斓母盖住D棠躺白钕不断蛩镒咏菜芯蛹依锏哪切┕适隆5笔彼沂亲湫偷乃暮显海谏吓缆俗匣L,院中央有一株秋海棠,后院栽着桑树、梨树,正是梨花缤纷时节,有一天晚上,突然从后墙翻下一个人,奶奶正从茅厕出来,吓了一跳,正要叫唤,忽听那人叫道:“貂蝉姑娘,是我。”奶奶听这声音甚熟,定睛一瞧,原来是当年戏班子饰演吕布的演员丁四。此时的丁四虽然饱经沧桑,却是一脸的英气。奶奶曾经与他相好过,嫁给爷爷后断绝了与他来往,当年的戏班子游历江湖,不知去向。丁四上前欲抱奶奶,被奶奶推开。丁四恳切地说:“你忘记我们当年的交情了?这些年我在梦中都一直惦记着你。”奶奶说:“丁大哥,如今我已是老提督的人了,人家待我不薄,我怎能辜负人家?”丁四眼泪夺眶而出,跪下道:“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花下之盟了吗?”奶奶道:“我怎能忘记?”但那已经是历史了,我们都留在心里吧。”丁四道:“这是爱的印记,我怎能忘记?你跟我难道不能旧情复燃?”奶奶坚定地说:“这已成为历史,丁四,你好自为之,你要是真的对我好,你就远走高飞,让我过宁静的生活,我不愿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丁四见奶奶言辞恳切,便翻身上墙,从此再无踪迹。后来奶奶听说在抗日战争时期,由于他拒绝为日本人唱戏,被日本人杀害了。奶奶在院里为他挖了一个小穴,将吕布戏貂蝉的京剧照埋进小穴之中。

  奶奶还跟孙子讲了这么一段故事,那一年爷爷到关东走亲戚,奶奶留在北平看家。奶奶感到孤独,于是约几个朋友到家里打牌。这天晚上,朋友把当时的警察局长也邀请来了,那个警察局长见奶奶风韵犹存,露出色迷迷的目光。牌局正酣,那位警察局长故意把牌落于地上,然后将头埋于桌下拾牌,同时把手伸进奶奶穿的月白色旗袍里……奶奶伸出手,攥住那个警察局长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对方“哎哟”大叫一声,缩回了手。众人忙问何故,警察局长伸出胖脑壳急说:“没什么,没什么,这房子潮,地上有蝎子……”闻说有蝎子,几个牌友不禁大惊失色,牌落人散。

  奶奶说到这里,骄傲地问孙子:“你说我对你爷爷怎么样?”

  老庆伸出大拇指说:“够铁的!”

  爷爷从关东回来,带回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得跟水杏一样,粗黑油亮的大辫子一直伸到臀部,两只大眼睛分外迷人。爷爷说他想续个小的,奶奶一听就急了,气得3天没下床。爷爷劝奶奶道:“我实际上找了个小保姆,她能做饭洗衣,你一年年岁数大了,操不过心。”奶奶说:“你嫌我老了?”爷爷忙说:“我是说岁月无情,明里娶个小的,暗里是个做饭的小师傅。”奶奶说:“你甭哄骗我,笋是嫩的掐。”爷爷笑着说:“姜是老的辣。”奶奶说:“我瞧她眼神像狐狸精。”爷爷说:“她也是穷苦人家,儿子还小,也可以由她照顾。咱这家里还是你说了算,我主要陪你。难道你希望看到我跟霜打的柿子一样?”爷爷就会哄人,这半宿,奶奶房间的灯一直亮着……

  解放后,还真应了奶奶的预言。“三反五反”中,那个小媳妇向政府举报,爷爷藏有变天账。当兵的冲进奶奶的房间,挖地三尺,挖出一个书匣,匣内藏有一部著作,是爷爷写的诗集,扉页上爷爷写着两行字:“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在当时那时代阶级斗争还存在着,树欲静而风不止,阶级敌人磨刀霍霍,怎么会“本无事”呢?“庸人”,谁是庸人?“三反五反”运动轰轰烈烈,难道是自扰之吗?当兵的还在另一处挖出当年光绪皇帝赐给担任两江总督的爷爷的一柄青龙宝剑。40多年过去了,爷爷还藏有这种封建皇帝赐与的锋利宝剑,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于是,爷爷被押赴刑场,一枪了决。枪决之地就是现今的石景山区衙门口。

  爷爷被枪决那天,奶奶失魂丧魄在院内徘徊她穿着一身素白衣服,一滴眼泪也没有淌下来……而那个小媳妇自称受尽封建家庭的欺辱,投奔一个首长,组建了革命家庭。

  奶奶自那以后,下定决心,教子成人。她参加了街道工厂工作,为的是多挣一些生活费用。老庆的父亲还真有出息,考上名牌大学,成长为专家。奶奶在九十寿辰不久便微笑着离开了人世,临死之前,她认认真真地看了老庆一眼,老庆清楚地记得那一眼里含着殷切的希冀,希冀他什么呢?是精英?还是民族栋梁之才?

  老庆少时无忧无虑,那时他的家住在东城的一个大杂院里,院里住着十几户人家。

  这个大杂院在三十年代是个标准的四合院,院里有几棵古槐,三进院落,后院是个茅厕,再后面有一片枣树。这个院子的右侧是一座法式洋楼,杂树丛生,藤蔓从那洋楼上飘洒下来蔓延到这座院里,小壁虎快活地窜来窜去。这座院的左侧是一个长条二进院,门不大,不引人注目,窄长,古色古香,好像是一条暗道;院内枣树林立,树上的枣又长又尖,又脆又甜。房主是北方一个著名煤矿的矿主。

  老庆住在东面的一间半的房屋里。

  1966年夏天,“文革”第一年。大街上穿黄军装、拎皮带、戴红箍的人比较多。

  汪大妈家的小女儿汪霞对老庆不赖,一有好吃的就给老庆留点。

  一天晚上,汪霞兜里揣了一个烤老玉米,送给老庆。没想到老玉米还有火星,把汪霞的小棉袄烧了一个洞,挨了汪大妈一记耳光。

  老庆听说了,心里一阵难受。

  汪霞比老庆大一岁,知道的事儿比老庆多。老庆上五年级,汪霞上六年级。有一天晚上,汪霞对老庆说:“今天我没有上体育课。”

  老庆问:“为什么?”

  汪霞噘着小嘴说:“我不告诉你。”

  老庆说:“不上体育课不好,到时候身体就垮了。”

  汪霞说:“垮不了。”

  老庆执拗地说:“肯定垮!”

  汪霞的小辫儿摇得拨浪鼓,“垮不了!”

  “为什么?老庆瞪着她,他最喜欢看汪霞的眼睛,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又亮。

  汪霞跑开了。

  这天中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草都晒蔫了,蝉儿叫个不停。汪霞把老庆叫出屋。

  “老庆,咱们够枣吃。”汪霞把她湿热的小手放在老庆的耳边说。

  老庆问:“怎么够?”

  汪霞说:“上房呗。”

  老庆说:“那还不把房踩蹋了?”

  汪霞肯定地说:“咱们俩加起来也没有多重,踩不蹋!”

  老庆问:“那从哪儿上房?”

  汪霞说:“从后院。隔壁唐家的枣树上结的大枣,又脆又甜,咱们够他家的枣吃。”

  老庆说:“行。”

  汪霞拉着老庆一溜烟儿跑到后院,沿着院墙来到一堵矮墙前。

  老庆朝上攀援几下没有上去。

  汪霞说:“你先托我上去,然后我再拉你上来。”

  老庆点点头。

  老庆把她托了上去。

  汪霞在墙头向他扬手,老庆紧攥住汪霞的手爬了上去。

  两个人顺着墙头朝东爬入邻居唐家的屋顶,只见一片枣树朝屋顶压来,上面密密匝匝结满了大红枣。

  两个人拼命摘着。老庆松开背心,把枣儿放进怀里。汪霞也松开衬衫领,把枣儿放进怀里。不一会儿,汪霞和老庆胸前就鼓鼓囊囊的。

  老庆笑道:“你像个要生孩子的婆姨。”

  “呸,你才是!”汪霞看着自己鼓匝匝的前胸,也笑了。

  忽然,汪霞尖叫道:“哎哟,疼死我了!”她一手抓着前胸,手往外掏红枣。

  老庆好生奇怪和惊讶。

  汪霞疼得厉害,圆脸通红,渗出汗珠。

  老庆拉开汪霞的衬衫,只见汪霞微微隆起的右乳上趴着一只洋辣子虫,正在蠕动。

  老庆伸手捏住它,把它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死。

  老庆一边大声叫,一边狠狠地跺脚。“洋辣子,坏蛋,竟敢咬人!”

  老庆的这阵乱跺,惊醒了正在屋内睡午觉的唐家二儿子。

  “谁在房上?”随着一阵吆喝屋里冲出一个汉子。

  老庆和汪霞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汪霞紧紧地倚在老庆的怀里,两个人都紧紧地贴在房上。

  紧接着,一阵儿乱砖头雨点般倾泻过来。

  老庆紧紧地抱住汪霞,把汪霞的身子藏在自己的怀里。

  汪霞觉得很舒适,她觉得很安全,心底升腾起一股暖流,洋溢着全身。

  老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很自豪,恍惚之中觉得自己很有英雄救美的气概。

  一块砖头砸在老庆的屁股上,弹了几下,落到一边。

  老庆哆嗦了一下。

  汪霞的心颤了一下。

  疾风暴雨式的砖头停止了攻击。

  唐家二儿子骂骂咧咧地进屋了。

  老庆见没有动静了,于是牵着汪霞的手离开了这个房顶,回到原处,然后下了房。

  汪霞悄悄地问老庆:“刚才砸在哪儿了?”

  “屁股上。”

  汪霞认真地说:“让我看看。”

  老庆憨憨地笑了。“没事儿,屁股肉厚。”

  “你真够男人!”汪霞翘起脚,滋滋有声地在老庆脸上吻了一下。

  老庆挺着胸由汪霞搀扶着“打道回府。”

  过了两天,老庆觉得臀部隐隐作痛,发现屁股上有些红肿,看来唐家二儿子的那块砖头起作用了。

  这天下午放学后他把情况通报了汪霞。

  汪霞说:“你妈妈是医生,你跟你妈妈坦白交待吧。”

  老庆说:“那不行,妈妈要是知道我上人家房偷人家枣,又该生气了,我妈高血压,她不能生气。”

  汪霞急中生智,眼睛一转,主意即来,“那这么办,对,用热毛巾敷,可以消肿。”

  老庆的妈妈下班到家一般是傍晚6点,爸爸下班到家是6点半,下午家里没人,于是他和汪霞来到老庆家。

  汪霞烧了一壶开水,把毛巾沾湿,让老庆躺在床上,用热毛巾给老庆敷伤口。

  老庆美滋滋地躺在床上,任由汪霞热敷、按摩。

  老庆说:“女人三不背,一不背父母,二不背老公,不三背医生。”

  “你这个嚼嘴乌鸦!”汪霞一边为他按摩,一边打了他屁股一下。

  晚饭后,老庆在汪霞家窗外轻击三掌,这是他们的联络暗号。

  一会儿,汪霞出来了。

  老庆跟她耳语几句。

  汪霞点点头,随他走到院门口。

  汪霞在一旁放哨,老庆疾步来到东邻的唐家院门前,把一块胶布紧紧贴在门铃上。

  铃声不绝。

  老庆拉着汪霞飞快离去。

  一忽儿,唐家二儿子开了院门,看到左右无人;抬头一看,一块胶布贴在自家门铃上,恨恨骂道:“捣乱,生的孩子都没有屁眼儿!”

  夏逝秋来,秋落冬近,时间如白驹过隙。两个人都上了初中,青梅竹马般的友谊也在发展着。

  这天下午,汪霞来找老庆,她穿着一个漂亮的红裙子,两只眼睛像两颗桃子。

  她走进老庆的家,默不作声,只是拥着老庆不停地吻。

  老庆给吻糊涂了,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汪霞哇地哭出声来。

  “你倒是说话呀?”老庆说。

  “我要到美国去了……”汪霞说,怔怔地望着他。

  “到美国?……”老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汪霞点点头。

  “妈妈失散多年的弟弟终于找到了,他当年到台湾后又去美国发展,是美国洛杉矶的船王,他最近得了绝症,没有孩子,他们让我到美国去继承他的财产……”汪霞说到这里,不作声了。

  老庆听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汪大妈,那么朴素的一个劳动妇女,整日沉默寡言,辛勤劳作,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到美国去……”汪霞用小手摆弄着裙围。

  老庆摇摇头,说:“我是中国人。”

  汪霞依依深情地说:“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的。妈妈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一直背着海外关系这口黑锅,爸爸又死得早,也真够辛苦的。”

  老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可不让你嫁洋鬼子。”

  汪霞心里说: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可是嘴上却说:“还没有考虑这么多问题,到时候再说吧,洛杉矶的华人很多。”

  老庆的心就像潜水艇,刚才还浮在水面上,现在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他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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