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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竟然忍受不了诱惑,在出去采访的时候和一个年纪比我大几岁,已经是两岁小孩妈的一个女人……”
郭画画望着李东。李东低下头,“我跟她发生了关系。”
郭画画想他和末离的事也许就不那么顺畅了。郭画画安慰他说:“别难过,都发生了,你看怎么处理比较好你就怎么处理吧。”
整个晚上郭画画都安静地听他的倾诉。
末离有一天和郭画画半开玩笑地说:“你给我介绍的男朋友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郭画画想还是别告诉她吧。郭画画编了一个谎言:“没想到一个中专毕业的小女孩居然捷足先登,抢了那个位置,咱们只有另外寻找目标了。”
末离嘻嘻地笑,一点没正经:“啊,这么轻易就把他放跑了。”
郭画画看着末离的笑脸,忽然想到女作家方方有篇小说的题目叫《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很多时候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结束比开始来得更快。结束是猝不及防的不速之客。或许,这叫缘分。李东和末离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即使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也非常不适合在一起。郭画画的心反而宽了。
自从认识秦放和老孟以后,他们经常打电话约郭画画和末离出来吃饭。每到这个时候,郭画画的五脏和六腑开始交流,一定要减下来。可是长时间的面对美味佳肴,对郭画画是个无穷无尽的折磨。而且吃完饭就喝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讲话,又无端就助长了小腹脂肪的嚣张气焰。
郭画画很讨厌秦放,主要是发现他有一个很大的肚皮。郭画画讨厌男人有大肚皮。末离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经常在郭画画的面前说他的好话。郭画画忽然觉得自己干吗要管那么多呢,他是大肚皮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在这一点上童译永远让自己骄傲。童译的身材很健美,除了年轻,也是他自己锻炼的结果。
童译经常出差去采访,所以郭画画经常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在家的滋味儿不好受。在接到秦放和老孟电话的时候,郭画画想,他们也是不错的人,胜过在杂志社采访遇到的很多人。于是郭画画也乐意与他们交往。
呆在一起久了,就知道了秦放和老孟的故事。秦放是个大哈哈的人,老孟则显得要精明一些,他就是穿T恤也显得挺括。老孟曾经在海南做生意做得很成功,有车有别墅。老孟很早以前到重庆江北做化妆品生意做得很不成功,赔了不少的钱。后来老孟陆陆续续做的生意都不那么顺,赔了海南的别墅和车,一直赔到现在。老孟希望能尽快把正在谈的项目谈下来,这样他的事业就可以再起步了。不过确实基本上每次吃饭和玩的时候,郭画画看见埋单的都是秦放,估计老孟的事业还没开始走上坡路。
“我们干点别的什么吧,不要每次见面都吃饭。弄得大家感觉好像一点理想都没有似的,生下来就是专业吃饭,业余生活似的。”郭画画在一次吃完美味后,良心发现,忍不住开始抗议。
“我同意。我还担心说出来你们会往我的脸上扔臭鸡蛋呢。没想到让画画先说了。”末离表示支持。
秦放笑了:“呵呵,两位女士发言了。老孟说说你的意见吧。”
老孟抬起头,也笑:“我的意见就是我永远支持你们。”
秦放说:“老孟要做我们的fans。”
老孟说:“是啊。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有。说来听听。”
郭画画笑了:“真要说出个什么新项目来,还跟每次出来吃饭时点菜一样让人为难。”
秦放试探性地问:“那么下次见面,我们是分别吃过饭以后再出来碰头呢,还是见面以后只玩不吃,然后再回家去吃?”
末离第一个扑哧笑出声来:“是啊。我们确实也离不开吃这个项目了。好啦。我和画画提这样的说法也只能是在吃饱了以后才能发表这样的言论。下次见面还得从吃开始。”
郭画画接过话,“我错了。这话是从我这里出来的。”
秦放说:“言者无罪嘛。这充分说明我们是一个民主的小团体。”
接下来一次的聚会项目果然与往常不同,要离开市区去到郊外的南山。秦放去租了一辆车,末离来开,然后四个人到南山上去。
郭画画在南康花园见到末离的时候,末离从一辆脏兮兮的面包车里伸出脑袋冲她挥手。郭画画爬进车里,末离一身红色的毛衣衬得皮肤白里透红,脸上带着奕奕的神采。郭画画说:“你看上去像一个生产队快乐的拖拉机手。”
坐在车里的秦放和老孟呵呵笑了。秦放说:“咱们先去加油,然后去南山。”
郭画画说:“看看。说变新项目立刻就上马了。我们不仅是个民主的小团体,还是动脑筋的小团体、行动的小团体。”
末离在前面开心地说:“我刚学了车不久,大家多担待一点啊。咱们马上就上路啦。”
车子吐了一口气,开始奔驰在新重庆的马路上。末离开始很紧张,她一紧张就常常撅着个嘴。一会儿,末离的嘴巴不撅了,开始欢快地讲话:“画画,你什么时候也去学开车吧。我开累了的话,咱们还可以换着来。”
郭画画问:“这车是你们去租的?”后面本来还有半截:怎么租这么一个模样的车,郭画画把这后半部分忍住没有说。
秦放说:“是啊。这几天租车的公司生意好极了,我们本来要去租羚羊的,可是居然没有了。”
末离在路途中的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加完了油之后几个人提着水龙头冲上来对准车子一阵儿冲洗。一辆极其崭新的长安面包车出现在郭画画面前。可能是上次租车的人把这辆车开到了泥地里,溅了这辆车一身的泥,面目全非。果然是租车公司生意好,还没来得及洗就租出来了。四个人重新坐在焕然一新的车上,末离技术表现居然不稳定,开得不如刚才那么顺畅了,秦放就在旁边指导她。末离自嘲地说:“看来我天生就只适合开破车烂车旧车脏车。”
车子最终稳稳当当停在南山上笔直的柏油马路上。这条街上全部都是卖泉水鸡的。秦放问:“我们到底去哪一家好呢?”
老孟放眼望去,目光停在一家叫“花果山”的餐厅,“要不,我们把自己当回猴子得了。”
老孟的提议得到其余三个人的拥护。末离把车停在那家叫做“花果山”的楼下,大家跳下了车活动了筋骨。四个人进入了“花果山”的餐厅,找了楼上一个僻静的地方坐定。
第一章不是最理想的爱人(3)
南山上的泉水鸡真好吃。这是重庆很有名气的饮食地。很多人或者打车或者开车到这里来吃泉水鸡。山上做泉水鸡的技术堪称一绝,一鸡三吃,做得又快又好。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鸡在十几分钟就变成了三道特色菜被端上了桌子。每个人看着菜单又点了一道别的菜。一张小圆桌就摆满了活色生香的菜品。郭画画清了一下嗓子,喝了一口茶水。秦放说:“你们看,画画要给我们讲笑话了,画画那里的笑话最多。”
郭画画说:“好吧。既然大家非要我来讲,我就讲一个吧,但是大家得猜一猜。”
“一只老鼠对大象说了一句话,大象听完了就晕了。大象醒过来对老鼠说了一句话,老鼠就晕过去了。请问:它们各自说了一句什么话?”
其余三个人就认真地思考起来,想了一会儿也都没有想出什么名堂来。郭画画说:“老鼠说:亲爱的,我有了。大象晕了。大象说:亲爱的,再替我生一个吧。老鼠晕了。”
其余三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一只很大的鸡在用南山泉水做成了泉水鸡后端了上来。真香。四个人就在欢声笑语中消灭掉又辣又香的鸡。重庆菜真的很好吃。幸好童译是东北人,最爱吃猪肉炖粉条,不然的话郭画画要练出怎样的手艺他才会满意。在家里,从来都是郭画画做饭,童译绝对不下厨房。童译身上有东北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不过郭画画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让女权主义去和大男子主义在同一个屋檐下比翼双飞。童译既然喜欢郭画画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郭画画当然就把那里看做一个自己的舞台自己的天空。
新的口味组合给味蕾带来些许兴奋,舌头就非要在口腔里打转转。郭画画的话多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上次末离还没有告诉我呢。”
末离把鸡骨头吐在一个小盘子里,腾出嘴巴,“其实很简单。你知道电视台侧门有一个打字复印店吗?我在那里复印东西,碰到秦放也在那里复印东西。”
郭画画喝了一口鸡血汤,继续问:“那你们谁先找谁说话的呢?”
秦放嘿嘿笑了:“是我。我看见末离几次了。就问她你是不是电视台的,她说是。我整天卖东西去了,很久没有跟文艺工作者交往了。一时兴起,就鼓起勇气和末离攀谈起来。没想到末离平易近人……”
末离飞快地打断了秦放的话:“主要我看见你有一张诚实的脸。并且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就想,大概是个好人吧。管他的呢,先带给画画看一下。我也懒得去判断了。”
郭画画对末离说:“你没有问我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末离说:“不是后来见面就吃饭,我忙着吃东西就忘记了嘛。看来吃吃喝喝还是很坏事情的。看到好吃的把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老孟说:“请客吃饭经过长期实践还是很管用的吧。”
秦放嘿嘿笑了两声。
人开心的时候,时光就会飞快流转。当这辆长安面包车带着四个人从南山下来的路上,可以看见重庆最著名的夜色。山城的夜景真的名不虚传,美极了。路过一棵树景点的时候,末离把车停下来。四个人跳下车,买了门票去一棵树看夜景。秦放到了哪里都不忘热情、好客的导游本色。他指着下面的在灯光下亮闪闪的桥问:“考考你们,下面那座桥是什么桥?”
末离说:“我是重庆人,还来考我。把这个答题机会让给画画和老孟吧。”
郭画画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什么桥啊?”
老孟说:“这下就只有我一个参赛选手了。我答长江大桥吧。”
末离说:“回答正确。加两百分。”
秦放笑了:“老孟我们两个都来了好多次了。给他加十分就可以了。”
郭画画说:“哦,这次需要补充知识的人应该是我。我们当中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长安面包车继续下山。末离得意地说:“我现在的技术还可以吧?上山之前我是好久没有开车了,坐在我开的车上感觉又舒适又安全吧?”
“感觉好nice。”秦放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散装英语。
郭画画和老孟都笑起来。可是,意外情况发生了。末离在拐弯儿的时候,和一辆大卡车蹭了。一声刺耳的声音告诉车里的人:车受伤了。胳臂怎么拧得过大腿呢。受伤的当然是这辆长安面包车了。末离踩了油门儿停定,迅速拉开车门跳下来。末离发出一声叹息:“呀,剐伤了。”
郭画画问:“那怎么办?”
末离沮丧地说:“当然是赔钱了。赔给租车的公司了。”
大卡车也停下来,看看没有自己的责任又开走了。秦放和老孟也下车看。老孟安慰末离说:“没有什么。很轻微的一点剐伤。说不定明天去还车的时候,租车的公司根本看不出来都有可能。”
秦放就更干脆:“伤势这么轻,就是赔钱也赔不了多少钱啊。往回赶吧。没有问题的。”
末离等大家重新坐好,继续开车下山。郭画画透过朦胧的灯光看见末离的嘴又不知不觉中撅了起来。秦放说:“感觉仍然很nice。”
末离笑了:“你可真会骂人啊。最高级的骂人就是这样,不带脏字儿的。你们现在坐在车里感觉惊魂未定吧。”
秦放说:“没有,没有。真的是这样的啊。我们相当于领导干部啊,有专门的司机给我们开车。”
末离说:“这样说嘛,还差不多。”
末离接着问:“一会儿怎么分手呢?”
秦放说:“先送画画回去。然后我和老孟送你回去。我再把车开回我住的地方,明天我去还车。”
末离点点头:“好吧。”
郭画画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郭画画摸出钥匙打开防盗门。郭画画拧开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去推卧室的门。空空如也。床上没有人。童译居然还没有回来。郭画画有点懊恼,童译肯定又去打麻将去了。他们栏目有很多人喜欢打麻将,童译和他们呆在一起,也变得爱打麻将了。有一次童译居然把他们带回家里来,客厅里满满当当坐满了人。郭画画当然不可能不好好招待他们。他们说不用郭画画照顾,让郭画画睡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