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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不是李氏所出的吗?
千万个疑惑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稳住自己:不能慌,粘杆处是绝不可能将阿玛的事告诉他的!那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细细翻阅了这些书籍,从中窥出蛛丝马迹来……
乾隆将那张孩童练字的贴身放好,将那本《声律启蒙》放回书架,然后细细搜寻地上的其余书籍……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另一本《史记》中找到了同样一副小像,小像已然泛黄。旁边是皇阿玛熟悉的字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他整个身子如遭雷击,跌坐在地,满脸的不敢置信:“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下头的日期。竟然是康熙四十四年二月十三日。
乾隆爬了起来,朝外头急喊:“吴书来,吴书来!抱宗谱来!”
一炷香后,乾隆颤抖地翻阅宗谱,终于在爱新觉罗·弘时名下找到了:爱新觉罗·弘时,康熙四十四年甲申二月十三日子时生。
他的手无力滑落下去:“果然……”
“万岁爷,您怎么了?”吴书来有些吓坏了。
“吴书来,将这宗谱送回去,切莫让人知道朕今夜传过。”他说完,摇摇晃晃起身,拒绝了吴书来的搀扶,复又到里间去了。
他想,他大概都明白了。
当年在屋顶上,在酒楼上,皇阿玛一次次逼问他是否能做个明君时那眼中的不安和少许难过,其实不光是为了他。
当年,皇阿玛崩时,曾闭目流泪的那一瞬,或许从来与他无关。他口中的不悔到底是什么?他曾经以为是江山,但或许,他错了……
他或许,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的皇阿玛。
回了里间,他又坐在了那一地书籍中,随手翻开一本,正是那本史记:“康熙四十四年二月十三……皇阿玛,您是否也曾遇到过像儿子如今一样的选择?皇阿玛……您选的是江山对吧?可是,您真的不悔吗?”
他起身,却再次踉跄跌倒。伸手捂脸,泪水却又从手缝中漏了出来……
【叮咚!目标人物对玩家好感度达到100点!宠妃任务完成!】【叮咚!恭喜玩家超额完成任务,任务奖励:流溯丹一颗!】雅娴被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惊醒。又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流溯丹。她便问正在习字的五格格:“五儿,流溯丹是什么?”
五格格长大了嘴:“流溯丹?!天哪,亲你拿到了流溯丹……咳咳,流溯丹是什么?皇额娘,那是什么啊?”
雅娴捂额叹息:“五儿,你已经露馅了。”
五格格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来:“皇额娘,你说什么啊,五儿又不是馅饼,哪儿有馅啊?”
“五儿?或者我该叫你系统君?”雅娴戏弄道,“本宫忘了问你,你那抠鼻的动作是跟谁学的?粗俗无比!”
五格格脚下准备好开溜,口中仍死不认账:“皇额娘,什么是系统君啊,听上去好牛的样子……”
雅娴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其实本宫一直在担心,永璂还是上辈子的那个没错,但我的五儿和十三,真的是上辈子的那个吗?毕竟他们都没长大啊,哎……”
五格格咬了咬唇,终于抬起头来:“皇额娘,我不能说,你等他出来,亲自问他吧。”
她指了指雅娴的肚子:“不然他又要骂我。”
她说罢,不等雅娴继续说话,便抄起正在看的书,推门跑了。
雅娴看的失笑,突然又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倒计时【降龙系统关闭倒计时:1、2、3!】她慌忙问道:“你要走了?”
那系统君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严肃的系统君笑:【任务已经全部做完了,去查看你的礼物吧。再见面时,我便不是系统了。】倒计时响完时,一个香囊落入她手中。
打开香囊,里头是一颗碧莹莹鸽子蛋大的药丸。还有一张纸条:‘这是系统最后送你的礼物,流溯丹。该丹药能让人想起前尘往事。丹药只有一枚,请慎重使用。另外,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望惜之,重之。’
她收好了那药丸。低头浅笑,心头却猜测:‘她家十三不会就是系统那德行吧?’
十三出生的前一夜,雅娴做了一个梦,梦金龙入腹。
醒后便开始阵痛,稳婆来前,十三便平安产下。
乾隆半夜便被吴书来叫醒,知道是雅娴要生了,便吓得胡乱披衣起来,便往坤宁宫而来。
他已多日不曾踏足坤宁宫,偏偏对坤宁宫的一草一木熟悉无比。
他原以为这次又会如同生五格格时那般耽搁许久,却不妨人还没进里头,便见丫鬟报喜:“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健壮的小阿哥。”
乾隆跑到一半,听了这消息,便站住了,最后就着丫鬟婆子的手看了眼小阿哥,方恋恋不舍的还了回去。自个儿落寞的回养心殿继续睡觉,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原以为雅娴这次又会布个台阶给他下。如此,迷迷糊糊也就能把之前的不虞给晃过去了。
岂料,雅娴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连抓周、百日宴上都再不给他好看。连带的,小五都不亲他了。
无数次站在她门外听着一屋子的笑声。仿佛他们在一个世界,而他却在另一个。
乾隆心头不好受,这种难过的心情,就连他把后宫的女人全点过一遍,魏贵人已经能把《般若经》完整抄下来,五阿哥永琪在他面前讨好,也不能平复一二。
哦,忘了说,永璂虽和永琪名字同音,但却是不同年的。永璂如今才十岁,而永琪便已经17了。
乾隆忧桑地望天:‘他又老了一岁。又等了一年了,她为什么还不给他铺个台阶让他好下来?’
转机,却是在永璟三岁,也就是刚刚会自己下地走后才有了的……
那一日,乾隆又在听壁角。
却突然发现下头有人扯他,他正伤心着呢,听着里头老婆孩子的说笑声,心头正感叹自己是孤家寡人。这情愫刚刚起来,正满心悲凉,却被破坏了。
低头一看。好家伙,又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
小团子穿着大红的衣裳,口齿清楚极了:“你就是天天听我们壁角的那个人?”
乾隆心头不合时宜地想:老五说的没错啊,雅娴生的几个娃同她一样,早慧的很……
他没说话,那团子便点了点头:“感情是个呆子。”
乾隆根本没听到小东西咋说他的,他一腔都是慈父心肠:“你就是永璟吧,朕是你皇阿玛啊!”
小团子仰着头,看了他一眼,拖长了调子:“哦~”
“永璟好乖。”乾隆感动了。
“和我想象中一样……蠢!”小团子慢吞吞道。
这是,被嫌弃了?!
乾隆心碎了。
“你皇额娘好不好,朕,朕都好久没见到她了。”他道。
“她不见你,你为什么不去见她?”小团子声调异常正经。
“可她不想见朕……”
“有话当面问她,说清楚,问清楚。”小团子竟如同个大人般叹了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干听壁脚这种丢人的事。身为你的儿子,我觉得……很没面子。”
乾隆张大嘴,抽搐地看着这小团子背着手,度着方步去了……
他转身看着吴书来:“那小家伙刚刚说什么?”
吴书来强忍着笑:“万岁爷,奴才刚刚打了个盹,啥都没听到。”
被三岁的孩子嫌弃了一番之后,乾隆也奋起了:对啊!他到底是在纠结什么,有问题当面问她不就得了!自己为何要苦恼这些年?
于是,他回宫沐浴换衣裳,准备杀到坤宁宫,问个清楚。
永璟这是背着手慢慢回去了,一进房便看到永璂傻乎乎地在笑,雅娴正在说五格格又不淑女了。
他便横了一眼永璂:“十二哥,你的功课都做好了?”
永璂吓了一跳,忙正襟危坐:“都做好了。”
永璟便点头:“你也好歹吃了几十年饭了,如今太傅布置的课业却是按照十岁小孩的标准来的。你莫要以为简单便可以不思进取,你身体是十岁,心智难道也是十岁了?”
永璂便捧了书:“十三说的对,皇额娘,我要去把这本《左传》读完。”
他抢先一步脱离了战场。剩下雅娴和五格格,也不由得收敛了。
“皇额娘,你上辈子太严厉,这辈子太不严厉,凡是过犹不及。别老做极端的行为。”永璟道。
“咳咳,永璟,你今儿个吃了什么?对了,乳齿长了几颗,过来给皇额娘看看。”雅娴脸上一热,忙岔开话题。
这话题……
永璟上辈子不足三岁便殇,长牙和掉牙的事情……咳咳,不提也罢。
他小脸一下子红了,又立刻逮着五格格正看好戏的模样,便转了头:“五姐,你不是有一大堆‘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和什么‘若我爱你,我要’的东西吗?捧去给皇阿玛参详参详。没见过诺大一人了,竟连情话都不会讲。”
五格格便兴奋了:“十三,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找皇阿玛了?”
永璟咳了一声:“快去。”
五格格欢呼一声便跑了。
此时永璟才红着脸低声道:“皇额娘……”
雅娴看着自己小大人模样的儿子害羞的小脸正偷乐呢:“恩?”
“皇额娘,虽儿子没有活多久,但好歹也看了这几千年的世事变迁,儿子其实也懂很多。”永璟道。
雅娴笑眯眯地看着他:“所以呢,永璟你想说什么?”
“所以,皇额娘不要再逗儿子了。”他捏着小拳头,认真道。
雅娴忍不桩噗嗤’笑出声来,还安慰他:“不逗你,不逗你。”
永璟恼羞成怒:“你不要笑!”
“好,好,额娘不笑,可是永璟啊,你到底长了几颗牙了?”
坤宁宫。
乾隆和雅娴相对而站。
过了许久,雅娴方道:“皇上,您今儿来坤宁宫,不是为了练习站吧。”
乾隆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永璟都三岁了,娴儿,你还是不打算理朕吗?”
雅娴便笑了:“皇上何出此言?整个大清都是皇上的,臣妾怎么敢忽视皇上?”
“唉,”乾隆叹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一生一代一双人’?”
雅娴不明所以:“这不是《饮水词》上吗?皇上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莫不是,英吉利的二王子也送信给您了?”
“英吉利二王子的信?”乾隆恍惚想起,前段时间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封信,他翻了遍,没看懂就让人给雅娴了。
他原以为,雅娴也看不懂的。
“难道不是?”雅娴倒是有些诧异,“臣妾以为皇上也看到了呢。”
“那信上写的是什么?”乾隆便想起当年在御花园中,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瞬间又喝了一桶干醋。
“无非是邀臣妾和皇上去他们国家看看罢了,”雅娴掩饰住眼中的渴望,“据说那个国家,恩……男女平等?”
“你也这样想?”乾隆便问。
“臣妾不敢这样想,臣妾是大清的国母,臣妾深知,在大清,男人可以入朝为官,女子只合相夫教子。臣妾不敢逾越。”她低头道。
这话……虽是中规中矩,可不知为何,乾隆始终觉得刺耳的难受。
“你想要朕的一心一意?”乾隆又道。
雅娴睁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臣妾怎敢有?!”
乾隆便委屈道:“可你对小五说‘一生一代一双人’了。”
雅娴摇头:“臣妾却说了,就连写了这句词的人,也没能做到。”
乾隆更委屈了:“可你之后便不理朕了!”
雅娴听了便失笑:“皇上,这几年除了臣妾,后宫其余女人均无出。太后已警告了臣妾几次,让臣妾也劝劝皇上,后宫雨露均沾方是正道!反正臣妾孩子也够了。将为皇室开枝散叶的重责交给其余姐妹,难道不妥?”
乾隆听了便难受,他笑:“你倒是贤惠。”
雅娴笑:“不敢,只是身为后宫之主,臣妾不得不做。”
“可朕宁愿你不贤惠!”乾隆心酸的难受: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那么大方慷慨……
雅娴睁大了眼,失笑:“皇上在说笑吗?可是臣妾做的有不妥?”
“妥当!你做的再妥当不过了!天底下再找不出比你贤惠的第二个来!”乾隆如同点燃了的炮仗,突然发起火来,“你真是太妥当了!你以为朕是一件物品,你可以随意左右,随意搬动到其余女人跟前去显示你的贤惠吗?”
雅娴笑道:“皇上错怪臣妾了,臣妾敬重皇上,哪里敢将皇上当做一件物品?”
“敬重?”乾隆道。
“敬重!”她答。
“只是敬重?”乾隆又问。
她笑:“当然。”
乾隆委屈之极:“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