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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佬將他的鞋子踩在王國臉上，不屑地說：「老大，別跟他收錢，我是決心把這白爛打成殘廢了。不過如果硬要跟他收，醫藥費就算他十萬好了。」
王八蛋，說來說去都是要錢，這就是骯髒的黑道。
此時PUB所有人都遠遠地看著這場好戲，只有吳老師全神貫注地在出他的考卷。
「老大？」矽膠學長忍不住開口，他搞不懂老大怎麼還會在挖鼻孔，絲毫不管王國的死活。
難道哈棒老大真怕了這群古惑仔？
「玩過真正的耍ǖ秵幔渴迨褰棠恪！购诘榔筋^男看哈棒老大好像在發呆，大概是很不開心吧，於是拿起耍ǖ叮浅？焖俚爻衾洗蠓旁谧郎系氖终埔魂嚰贝蹋诉诉诉诉诉诉耍∶恳坏抖己芾涞夭逶谖甯种搁g的縫隙，大概連續插了三十秒，桌子上早已坑坑洞洞。
好驚人的速度跟勁道！這「快刀刺指縫」把戲可是當時最流行的恐怖撸颍绕淠脛e人的手來玩，更叫人心驚肉跳。
「三十秒，七十七下。大人的黑道跟小朋友的家家酒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大人的黑道有個規矩：不肯付錢的結果，就是付更多的錢。」黑道平頭男狠戾地說：「少一下就賠一萬塊，換你。」然後將手掌攤在桌上。
哈棒老大連看他一眼都洠Э矗苯幽闷鹚｛波刀往黑道平頭男的手掌上一刺！
「啊～～～～～～」黑道平頭男慘叫，那柄銳利又寬大的耍ǖ毒瓦@麼直貫下去，洠牒駥嵉哪咀溃侗o手的扣環都壓到平頭男的手掌了。
那群古惑仔大驚失色，整間PUB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尖叫聲連連。
光頭佬怪叫一聲差點跌倒，看著自己的當家老大滿頭大汗、五官扭曲地哀號，不知如何是好。
「欠你七十六萬。」哈棒老大的手還是握著那把耍ǖ叮r血慢慢流下桌子。
「快拔出來！」光頭佬大叫，拿出一隻蝴蝶刀，十幾個古惑仔全都亮了傢伙鼓譟著。
「拔出來要一百萬。」哈棒老大靜靜地說。
「你搶錢啊！」光頭佬憤怒地大叫。
哈棒老大打了個噴嚏，手一滑，耍ǖ兑徽穑呛诘榔筋^男又慘叫了一聲，好淒厲。
「一百一十萬。」哈棒老大說，這種賺法真是太屌了！
那黑道平頭男拼命地點頭，大吼：「我給！快拿開！」幾乎快哭了出來。
「老大別給他！」光頭佬怒急攻心，將王國拉起，蝴蝶刀架在王國的脖子上，大叫：「把你的手拿開！不然我幹掉他！」
哈棒老大不耐煩地說：「一百二十萬。」
「小心我幹掉他！」光頭佬大吼。
「一百三十萬。」哈棒老大一手挖著鼻孔，一手不住地搖晃刀子，搞得血濺得到處都是，那黑道平頭男將臉貼在桌子上痛苦慘叫：「死光頭你幹什麼！快住手！」
光頭佬忿忿不平地將王國推開，我趕緊將王國接住。
哈棒老大從書包裡拿出一張本票，那黑道平頭男趕緊滿臉大汗地在金額上填了一百三十萬的數目和名字，免得金額跳到一百四十萬。
楊巔峰代替老大確認了金額無铡幔藢α撕诘榔筋^男的身分證，於是哈棒老大開口：「黑道了不起嗎？把手放在柱子上。」瞪著欺負王國的光頭佬。
「還不快～～～～～～～」黑道平頭男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雙腳也跪在地上了。
光頭佬顫抖地將手掌放在柱子上，哈棒老大於是將耍ǖ冻槠穑刂氐赝忸^佬的手掌上射了出去。
然後又是一聲慘叫，那把耍ǖ恫黄灰性以诠忸^佬的手掌，深入手背後的柱子。
黑道平頭男摔倒在地上，捧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大叫：「還不快宰了他！把本票搶回來！」
我差點就要躲到桌子底下觀戰了，但那群古惑仔手中的刀子突然鏗鏗鏘鏘地相互碰擊，我才注意到他們拿著刀子的手原來是在顫抖。
「老大我我們認出來了四年前在孔廟前面，拿槍把我們全幹進醫院的就是他！」一個拿著狼牙棒的古惑仔突然哭了出來，然後所有不良少年的兵器全掉落一地。
哈棒老大洠в卸嗾f什麼，也洠в袕臅e拿出槍還是手榴彈之類的枺鳎皇菍⒖Х扰Ｄ探o喝完，聽著光頭佬斷斷續續的哀哀叫。
「出完了！耶！」吳老師突然抬起頭來，鬆了一口氣似的，我偷偷看了一眼，那考卷果然還是洠в邪雮�英文字母。
「那走吧。」哈棒老大起身，連看都不看摔倒在地上的平頭男一眼。
於是我們洠Э吹戒摴苄阋矝＇排到大鍋炒就走了，十分可惜，我們好像是專門來等吳老師出完考卷似的。
後來我聽朋友的朋友說起那天晚上的後續：那根柱子不是水泥柱，而是用大理石做的，所以那把耍ǖ蹲阕惆蔚教炝敛虐纬鰜恚忸^佬拔到失禁又脫水，從此再也洠в谐霈F在狂馬PUB裡。
到底還是矽膠學長說的對，桌子不會痛。
哈棒传奇系列·猎杀圣诞老人
拢Q節對大家的意義很簡單，就是恭恭敬敬寫張卡片給哈棒老大。
而今年拢Q節還洠У剑衾洗缶鸵呀浭盏揭磺Ф喾饪ㄆ渲行ｉL的那一份還是今天早上升旗典禮時在司令台上公開頒發的，全開的好大一張，上面還有各處室教職員的簽名畫押，頒發卡片的時候大家拍手拍到手都模Я似饋怼�
現在是第八節課了，離放學只有半小時。
「明天是十二月二十五，今晚就是拢Q夜了，不知道幹什麼好玩？」我一邊打呵欠，一邊偷偷將坐在前面的塔塔的長頭髮打結。
「楊巔峰一定想去參加彰中的舞會，要不，乾脆叫矽膠學長把他爸的車開出來，殺去台中的枺Ｎ钑 雇鯂f完，看了老大一眼。
老大正躺在教室後面的大牛皮椅上，批改著大家的卡片，似乎頗滿意大家洋洋灑灑的祝福言語。
其實我們想幹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大想幹什麼。老大總是有計畫的。
我又看了楊巔峰一眼，他正在教室後面的電動撸驒C台跟林千富打「勇猛拳擊」，聲音吵得老師都洠мk法好好上課，但機子是老大從小鋼珠店裡搬來的，老師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
突然一聲巨響，我的耳膜都快震破了。
哈棒老大瞪著教室外面，他的課桌上留下一個燃燒的掌印，顯示老大心中的一團火。
「為什麼卡片裡都在下雪，我怎麼什麼屁都洠Э吹剑 构衾洗罂粗賵觥�
站在台上打瞌睡的吳老師迷迷濛濛地看著哈棒老大，搔搔頭。
全班都靜了下來，幾個女生還偷偷在哭。
「一定有人要為這件事負責。」哈棒老大依舊看著窗外，教室裡只聽得見勇猛拳擊的電動聲音。
是誰要負責？是當初畫緯度的那個人嗎？是台灣總統嗎？是氣象局局長嗎？
「不是我。」吳老師舉手，很認真地說。
我也知道不是，你差的遠啊。
「饒不了你，穿著紅色制服的死胖子。」哈棒老大的臉色鐵青，窗戶上的玻璃頓時出現幾條裂痕。
原來是拢Q老人應該負責。
「洠уe，他應該負起全部的責任，百分之百。」楊巔峰站了起來，第一時間趨炎附勢是他的拿手好戲。
「可惡的拢Q老人，我也猜到是他搞的鬼。」我憂心忡忡地說：「再這樣放任他胡攪瞎搞下去實在不行。」
「洠氲侥会岬暮谑志谷皇撬瑢嵲谑且坏谩！雇鯂鴩烂C地托著下巴。
班上的同學七嘴八舌地發表種種「拢Q老人真是太糟糕、太陰險了」、「要是我的手中正好有一把槍，我不斃了拢Q老人才怪」之類的意見，一時之間簦Ш搴宓摹�
「我要把他揪出來。」哈棒老大的額頭上罕見地爆出一條青筋，看樣子今年的拢Q夜節目已經決定了。
拢Q老人，準備領死吧。
放學後，哈棒老大怒氣沖沖地走在市區的馬路上，制服的袖子高高捲起，我們則跟在他老人家的屁股後面耍威風，路人遠遠見到我們就閃開，絲毫不想招惹人體核彈。
三商百貨前，一個不幸扮成拢Q老人的工讀生站在門口，笑容可掬地發著傳單跟小禮物。今天真不是他的天。
哈棒老大領著我們大步向前，但白目的拢Q老人依舊笑得很燦爛。
「先生拢Q快樂，這是我們的小禮物，祝您」拢Q老人彎著腰，揹著肥肥的大禮物袋，將小禮盒遞上前。
砰！
哈棒老大的腳已經踩著被擊倒的拢Q老人，憤怒地大聲伲鼏枺骸笧槭颤N彰化洠в邢卵 �
工讀生黏著假鬍子的臉痛苦地扭在一起，嘴巴不停噴出嘔吐物，像個很有趣的噴泉，聰明的楊巔峰趕緊拿出照相機拍下來。
「喂，我們家老大在問你話，你到底要不要全盤託出真相？」我蹲下，將錄音機放在無法言語的拢Q老人嘴邊。
此時幾個警衛匆匆跑了過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不幸的是，他們也應景地穿上紅通通的拢Q老人裝，真是飛蛾撲火。
「又來了一堆混蛋！」我恨恨地說，看著兇狠的矽膠學長將嘴裡的菸丟掉，從書包裡拿出球棒將警衛們很乾脆地擊倒，然後用跳繩一一綁在路邊。
哈棒老大看著這五、六個拢Q老人，指了指已經黃昏的天空，說：「雪呢？怎麼一粒雪都洠в校俊�
幾個拢Q老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只覺得幾個拢Q老人像綁粽子一樣被綁在路邊，然後配上矽膠學長拿著球棒毆打逼問，實在是個大爆笑的畫面，於是楊巔峰又拿起了相機，喀擦喀擦地拍下。
「老大，我想他們不是真的拢Q老人，問他們也洠в杏谩！箺顜p峰放下相機，總算是說了句人話：「因為他們洠в绪缏埂！�
哈棒老大椋涎劬Γ环N被欺騙的情緒湧上心頭的感覺。
「你們的麋鹿呢？」哈棒老大從書包裡抽出一張卡片，指著上面的可愛麋鹿說。
「我們我們從來就洠в绪缏埂挂粋�警衛一邊說一邊吐出嘴裡的斷牙。
哈棒老大瞪著他們，顯然很不滿。
「可見這群是冒牌貨，要不，就是這群新拢Q老人窮的連麋鹿都買不起。」我說，打開其中一個裝禮物的大袋子，靠，居然都是一包又一包的面紙或是廉價的鉛筆盒，真是寒酸。
「也有可能是他們把麋鹿給賣了，慈祥的拢Q老人為了要買禮物給貧窮的小朋友們，把家裡可以賣得都賣了，就連朝夕相處的麋鹿也難逃跟主人分開的命撸谝粋�大雪紛飛的夜裡，拢Q老人牽著凍僵了的麋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王國感傷地說，陷入自己編造的悲哀故事情緒中，最後居然還流下了眼淚。
那群兼差當拢Q老人的警衛聽得都呆了，顯然很震驚王國的白癡。
楊巔峰察言觀色，知道哈棒老大還在盛怒之中，於是順水推舟地說：「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枺鞫加屑儇洠麄円豢淳筒皇钦嬲穆｝誕老人，真正的拢Q老人一定偷偷躲在別的地方，準備今天晚上發動空投禮物大作戰。」
我點點頭，說：「一定得查出禮物空投的時間跟地點，才能逮到真正的拢Q老人，逼他交出雪來。」
哈棒老大的耳朵動了一下。
楊巔峰接口：「時間跟地點太難掌握了，不過既然拢Q老人是從從天而降，自煙囪空投禮物的，我們可以抓住這一點，量他插翅也難飛，到時候如果他交不出雪來，哼哼，我們就綁架他，跟聯合國童話基金會勒索一大票。」真是邪惡，惡魔黨的頭目雙面人都洠话雺摹�
哈棒老大的頭髮豎了起來。
「不用綁架他。」哈棒老大的眼神充滿魄力：「直接搶劫他背上的那一大包枺鳎玖怂穆钩裕会岚阉u給王國他媽媽。」
我打了個冷顫，真不愧是老大。
「蠻冷的耶。」我說，拿著望遠鏡的手抖得厲害。
我們站在八卦山一處瞭望台上，從這裡可以看見萬家燈火，以及交流道下台化公司的幾管大煙囪。
「別抖，仔細看著天空，別漏掉任何一頭會飛的麋鹿。」矽膠學長說，他說得倒輕鬆，什麼別漏過任何一頭會飛的鹿，要發現半頭都很困難。
年底的夜晚真的很冷，特別在山上，晚風中還有露水的潮溼氣味，叫人直打哆嗦。
「該換手了吧，我已經看了一個小時了。」我說，拍拍王國的肩膀，其實整個晚上就我們兩個人在換手，我們的等級一直昇不上去。
我將望遠鏡拿給王國，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