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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寄托,驾驶员都习惯于把亲人的照片贴在驾驶舱或者带在身上。可在这张照片之前,自己从未遵守过驾驶员们的约定俗成。“大哥哥,做我爸爸吧。”小lisa银铃般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可那时候却的确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希望这不仅仅是孩子的一句戏言呢。喜欢,是悄悄发芽的苗,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钻出土壤,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长高……直到有一天,你惊讶的发现喜欢的种子已经深深扎根心中,已经开出羞怯的花朵。明天,明天一定要完成计划的路程……
第二天,yzak用树皮做了护膝和护肘,吃掉了第二块也是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喝掉最后一口昨天从湖边灌进水壶的水,然后开始了新的征程。
可今天,除了饥饿,又多了干渴,茂密的森林中流淌着牛奶般的雾气,yzak舔了舔嘴唇,如果那是牛奶该多好……他张开嘴,大口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喉中的灼热与干燥。
今天,今天一定要完成计划的路程……yzak仰起脸,看看透过树隙照射下来的太阳,然后望着远处一个在斑斓阳光下摇曳的小树,一定要那里再休息!坚强的青年强迫自己忘掉饥渴,忘掉疲惫,忘掉疼痛,目标,爬行;目标,爬行……终于来到亭亭玉立的小树旁,yzak脱力的伏在地上,银色的发丝混着汗水粘在苍白的脸上。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伏在潮湿的地上,呼吸着泥土的芬芳……水蓝的眸子紧紧盯着手腕上跳动的秒针,当细细的银针再次跳过12的时候,他决然撑起身体,开始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月上眉梢,yzak蜷起身子,躺在橘黄的篝火旁,天上的星星好象故乡城市中灿如星火的灯光……今天,没有按计划找到特雷斯卡河。银色的脑袋微微扬起,用粉红色的舌尖小心翼翼舐去草叶上滚动的露珠……如果自己是一只螳螂,这一颗露珠就足够了吧。明天,明天必须找到特雷斯卡河。
乌云悄悄遮住月亮,不一会儿就爬满天空。如注的雨幕伴着声声春雷,降落大地。yzak欣喜的仰起脸,大口大口吮吸着自然的恩赐。然而透骨的寒冷很快浇灭了起初的兴奋,身体不断打着寒战,却无法产生足以抵御凄风冷雨的热量。
yzak蜷缩在大树旁,被雨水浸透的银发遮住苍白的脸颊,已经发青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突然想起了那半瓶烧酒,虽然在饥饿状态下酒精对脆弱的胃黏膜简直是灭顶之灾,可为了取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拿出瓶子拔掉木塞,猛灌几口,灼热的感觉一直从喉咙烧到肚腹。可yzak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酒精之所以会使人感到温暖,是因为它能促使全身毛细血管扩张,使身体散热增加,但这样的散热只会加剧消耗体内的热量。所以片刻的温暖之后是更加沉重的寒冷……可是,不能就这么死了,yzak眼前浮现出妈妈温暖的微笑……
黎明时分,雨终于停了,yzak仰起脸,天上的乌云追逐着风的脚步,快速向天边挤压着。失去了太阳,就失去了方向,yzak只能凭着感觉开始今天的路程。大雨过后,森林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道路变得泥泞了,yzak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双倍的艰辛。
当天色再次暗下来的时候,yzak看到了上午自己在树上刻下的记号……他迷路了。潮湿的树皮怎么也点不着火,最后的口粮是那听500克的罐头……“kuso……”沾满泥土的拳头无力的砸上松软的地面,沮丧爬上已毫无血色的脸。
躺在潮湿的地上,仰望没有星星暗红色的天空。如果是dearka就不会迷路了吧,就算没有指南针,他也能准确辨别方向。“那家伙是‘野生动物’”这是RUSTY对dearka超强方向感的评价。dearka现在在干什么呢?一定急得要暴走了吧,说不定已经揍了那个卤莽小子一顿了……想到这儿,yzak突然笑了,如果能活着回去,不,是一定要活着回去,哪怕违反条令,也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ACE驾驶员。
第四天早上,yzak实在耐不住饥饿,吃掉了最后的口粮,今天,今天一定要走出森林……可是阴霾的天空让yzak再次迷失方向,虽然没有回到走过的地方,却是连自己在前进还是后退都不知道了。
“食物不足可以靠打猎补充。”yzak背诵着书上的野外生存法则,可打猎谈何容易,自己又不是野兽,老远就能嗅出猎物的气味,理论终究不是现实。
第五天,第六天……雨水,泥泞,寒冷,饥饿,伤痛……yzak仿佛被困在这座魔法的森林,动弹不得。
第七天,多日不见的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温暖的阳光燃烧起新的希望。yzak又掏出怀里已经变软的巧克力,这是dearka给自己的力量,他轻轻剥开包装,浓郁滑腻的触感从舌尖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今天,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太阳就是方向,只要有太阳,就能向着东方前进,就能走出森林!yzak从怀里掏出因为怕淋坏几天都没舍得拿出来的照片,阳光下,daya和小lisa笑得更加明媚灿烂。“等着我。”yzak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有时候,精神是可以凌驾于肉体的,当一个人强烈的想完成某件事的时候,任何艰难与险阻都是微不足道的。在太阳快升到头顶的时候,yzak又爬上一座山头,面前的景象让他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波光粼粼的河流在山谷中静静流淌……特雷斯卡河!
这时候,山谷中绕出一支小型的车队,沿着河边的公路向北前进。yzak仔细辨认着车上喷涂的标志……是自己人!他不敢相信幸运之神会如此眷顾自己,可车队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看到他们军帽上的军徽反射着太阳的光芒。yzak举起手臂想呼喊,可发出的声音竟然是那么孱弱。必须,必须赶上他们!这是唯一的机会!yzak拼尽全力向山下爬着,车队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从yzak面前开过。“停下……”yzak颤抖的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可立刻失去平衡,从山坡上滚下去,直到最后重重摔在公路中央。
尖利的刹车声是yzak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响……
已经7天了,没有任何消息。dearka静静坐在停机坪旁的草地上,看冉冉升起的朝阳。
……
“喂,你这家伙又把定额配给吃完啦!”
“要你管。”
“算了,这个给你。”
“诶?那你吃什么。”
“我可以吃虫子啦,蛇啦,你会吃吗,不会吧。而且我比你壮,比你耐饿……好啦,快收起来,别让教官看见。”
……
凭直觉,那个家伙一定还活着,可又无法想象他要怎样在森林里熬过这样漫长的7天。
也许现在,真的只能等待奇迹的发生了。
“前面怎么停下来了?”栗色短发的女军人跳下吉普车。
“队长,前面发现一个伤员。”开路的士兵急急跑过来,喘着粗气,“好象,好象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女军人闪动着琥珀色的眸子,“我去看看。所有车辆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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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军人步履匆匆,来到车队的最前面,道路的正中伏着一个人,身上破烂的作战服已被泥浆染得辨不出颜色,蹲下来轻轻晃动他的肩膀,“醒醒。”没有动静,伸手拨开纠结着污泥的乱发,却一下子愣住了,“yzak……”那张脸,毫无血色,溅满污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
“队长,怎么办?”身边的士兵把枪背上肩,“好象还活着。”
“先带到下一个宿营地再说。”军人俯下身,准备去抱地上的人,“mex,帮个忙。”
“怎么回事?”一个军官跑过来。
“发现一个咱们的伤员,先带到下一个宿营地再说吧。”女人仰起脸。
“可咱们是执行任务,带着他恐怕不好。”军官拧起眉。
“他是我弟弟。”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吧,这里你是最高指挥官。”军官无耐的做出让步,“mex,把他抬到卡车上。”
“leo,前面交给你了。”女军人向军官交待了一下,然后和士兵一起把受伤的人抱上卡车,小心翼翼帮他盖好军毯,又轻轻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膝上。“出发。”一声令下,车队又继续前进。
进山的道路越来越陡,路况越来越差,汽车在坑洼的路面上简直是在跳舞。
“唔……”剧烈的颠簸让怀里的人呻吟一下。低下头轻轻抚去他脸上的污泥,“再坚持一会儿。”
“恩……”昏迷中,英挺的剑眉拧在一起,仿佛在和什么战斗着……
……
“yzak,你又跟人打架了!”
“ezalia阿姨,你错怪他了。是他们先说yzak是没爸爸的小孩,还把我们的书包扔到水里。”
“yzak……”
“就是不许他们说我没爸爸!”
……
“妈妈,我报名参军了!”
“yzak?宇航学院的学业怎么办?再有三个月你就毕业了!”
“外面在打仗,妈妈。”
“虽然我是议员,你是议员之子,可是也不用……”
“如果是爸爸,他会怎么做?”
“yzak……”
“我会保护你的,妈妈。”
……
“大哥哥,做我爸爸吧!”
“为什么要他做爸爸?”
“他像爸爸!”
……
“那么今天,就由我来做lisa的爸爸。”
“真的吗?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
脸颊上温暖的感觉让yzak缓缓睁开眼……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眸子,还有熟悉的甘草的味道,一定是做梦吧,对,一定是做梦……于是又合上眼,如果是梦,但原永远不要醒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帐篷里,浑身的疼痛让他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daya,东西我帮你准备好了。”
“谢谢你,leo。”
“既然是弟弟,我还能说啥。”
“哎呀好啦,等完成任务我请你吃烤全羊还不行么。”
帐篷外传来熟悉的声音,yzak忍着疼痛扭过头,门口的布帘被突然掀开,强烈的光线让人眯起眼,逆光中只看到她柔和的曲线,却看不清她的脸。
“你醒了!”
水蓝的眸子渐渐适应,终于看清那张温柔的带着欣喜的脸庞,“daya……”竟然真的是她!怎么可能!
“先吃点东西吧。”daya轻轻扶起受伤的孩子,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后从背囊里拿出一大块巧克力,撕开包装,递到他的嘴边,“饭还没做好,你先吃点这个点点饥。”
看到吃的东西,饥饿的孩子一把夺过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斯文,大口大口咀嚼着。
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孩子,daya一阵心痛,“慢点吃,还有呢。”
吃了东西,yzak稍稍恢复了精神,他转过脸,看看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眼眸,想问什么,却什么也没问,只是脱力的把脑袋靠在她温暖的肩头。
这时候,一个男人抱着一捆金黄的秸草走进帐篷,把秸草铺在地上,“daya,水烧好了。”yzak转动宝石般的蓝眼睛,帐篷外的柴堆上架着一块黑青的石头,被火烧得啪啪直响。
“吃饭前正好有时间帮你洗个澡。”daya慢慢把浑身是泥的银发人放平,“你呀,现在就像森林里的地精。”
“地精……”冰蓝眼眸中透着疑惑,实在想像不出,地精是什么样儿。
火上的石头已被男人用铁片拖进帐篷,放进水桶,帐篷里顿时弥漫起乳白色的水气。
daya脱去外套,草绿色的制式衬衣包裹着结实的躯体,她灵巧的解开yzak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作战服。
“等等……”yzak好象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胸前,拿出那张照片,想藏在一边,慌忙中却碰到daya柔软的手。在照片脱手的瞬间,琥珀色的眸子看到了照片上的女儿……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把照片重新放进yzak手中。
联体的作战服在脱到腿部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裤管紧紧包裹着肿胀的小腿,每动一下,都会疼出一身冷汗。daya心疼的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煞白的脸,一咬牙,抽出匕首,小心翼翼挑开裤管,肿胀的小腿已经透着暗红色,而且出现了严重的畸形。
“daya,热水放这儿了。”从外面进来的男人把冒着白气的水桶放在秸草旁,他看到daya正想抱起地上的人,忙走过来,“我来吧。”
男人像抱婴儿一样把地上浑身是伤的人托起来,放在金黄的秸草上,“要帮忙吗?”
“不,谢谢。”daya感激的微笑一下。
“那我去烧水。”男人走出去,放下卷起的布帘。
帐篷里顿时昏暗下来,柔和的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穿破乳白色的雾气,照在yzak的脊背上。
氤氲的水气掩藏着银发人绯红的脸颊,虽然知道在战场上所有的军人都是中性,可是在她面前,这样完全彻底的坦露自己……突然,好象有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颈项,沿着脊背缓缓流淌。
看着水气中伤痕累累的脊背,还有红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