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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宝吉这个人,我就听你的了,也不用和我表哥较这个真儿。”
白星抖说:“守坤老弟和我从来都说真话,老弟有难我不能不帮,到十间房土塔那儿,我让几个眼线跟着你,我让我山上的三百个兄弟,提前一天,把这十间房包了饺子,到时候,别说他妈的夏宝吉,就是皇帝我也让他给我白星抖下跪!”
唐守坤说:“那我就只好靠大哥了。”
……
唐守坤刚刚送走白星抖,唐殿成急着来禀报:“二叔,哈尔滨香坊的孟大刀来了。”
唐守坤说:“快快请来!”
唐殿成回头走出去,唐守坤就在屋子里头来回走着,心想:这孟大刀这么晚来,也许也是为乔娜被绑架的事儿来的,看来,马吟天的测算是对的。这孟大刀也许就是……
孟大刀走进屋子就对唐守坤抱拳:“大哥,这么晚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唐守坤请孟大刀坐下:“大刀兄弟这么客气,这么晚了,肯定是有急事儿。”
孟大刀说:“我前几天砍死了一个日本人,哈尔滨警署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了,哈尔滨警署里也有我的人,他们提前给我透了风,我得逃。可我现在手头……”
唐守坤说:“你需要多少?”
孟大刀说:“不多,就要一千元大洋,我想到牡丹江的亲戚那儿去,在那儿隐姓埋名做个小生意。”
唐守坤说:“大刀兄弟到我这儿来,是看得起我,我不能不帮你。”唐守坤对唐殿成说,“给你孟大叔拿两千元大洋,越快越好。”
唐殿成一会儿就拿来了两千元大洋,唐守坤把两千元大洋交给孟大刀:“大刀,多少就是这个意思。你要保重。”
孟大刀扑通一下跪下了:“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以后会报答你。”
孟大刀起来,装好了大洋就走了。
唐守坤长叹一口气:“真是多事之秋。”
23
第二天清晨,鲍列夫把车发动起来,在唐家大院跑了两圈儿,就将车停在了唐守坤的寝房门前,他连续按了几下喇叭,唐殿成从唐守坤的寝房走了出来,说道:“我二叔正在睡觉,把车开一边去,二叔醒了我再叫你。”
鲍列夫从车里钻出来,说道:“我见不见唐先生都没有必要,我只是想告诉他,我要回哈尔滨,我要到留道夫牧师那里去,我要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我委托他去找乔娜,另外,我不想呆在中国了,我要去苏联……”
唐殿成说:“二叔对我和唐家家丁都有叮嘱,唐家人时时刻刻护着你,你不能出唐家大院一步,什么时候乔娜找到了,我们会把你和乔娜一块儿送到哈尔滨留道夫那里。”
鲍列夫说:“走与不走我说了算,你们唐家人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说完,他就又要钻进车里,被唐殿成拦住了。
鲍列夫推了唐殿成一下,唐殿成飞起一脚将他踢倒,鲍列夫爬起来也一拳打向唐殿成,唐殿成回了他一拳,这次打得不轻,鲍列夫鼻子出了血。唐家的家丁过来,唐殿成对家丁说:“把老鲍扶走,让家医给他上点儿药。让他老老实实地在院里呆着,如果不老实,就把他绑起来!”
家丁把鲍列夫抬走了,鲍列夫用别人听不懂的德语骂着什么。
日上三竿的时候,唐守坤起来了,他叫唐殿忠和他一块儿到街上吃豆浆果子,唐殿忠说:“清膳阁备的也是豆浆果子,咱们还去街上?”
唐守坤说:“去韩家皮货铺对面的边家果子铺。”
唐守坤和唐殿忠出了唐家大院,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街上显得冷冷清清。忽然,一只白猫横穿过街道,嘴里还叼着耗子,唐殿忠冲猫吼了一声,白猫吐了耗子逃了。
唐守坤埋怨说:“你真是多管闲事,猫抓一只耗子不容易。”
唐殿忠看着那只死耗子,也笑了:“多亏那猫吐了耗子,这耗子不是让猫抓住的,这是一只被药死的耗子。”
唐守坤也笑了:“你还救了猫。”
唐守坤和唐殿忠到了边家果子铺,刚刚坐稳,店掌柜边大脑袋就迎了过来:“今早上,唐府的丫环芥花来打了一桶浆子,四十根油条,怎么没够吃?怎劳唐二爷到咱这邋遢的地方来用膳,二爷让丫环来言语一声,我把刚炸的果子给您送去。”
唐守坤说:“在你这儿吃,才能吃出果子的味道。”
边大脑袋忙活起来,一会儿就将新炸的果子和新熬好的浆子端了过来。唐守坤和唐殿忠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看着对面的韩家皮货铺。韩家皮货铺的门紧关着,没有营业。
唐守坤问边大脑袋:“这韩家皮货怎么没开张?”
边大脑袋说:“已经三天没开张了,三天前,韩贵在这儿吃的浆子果子,他说他要去大兴安岭进货,有人要他十张虎皮,他只有两张。”
唐守坤问边大脑袋:“韩贵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边大脑袋说:“没说,可我算计着,至少也得半个月。”
唐守坤和唐殿忠吃完了浆子果子,唐殿忠丢给边大脑袋一个大洋,边大脑袋急忙把大洋接过来,又塞到唐守坤的手里,说道:“难得二爷到这儿来吃我边家的货,我收您这大洋街上人都得骂我。我用您这房子开铺子,说来也十几年了,您没多要我一分房租……”
唐守坤又塞给他说:“明天还来吃。”
……
回到唐家,唐殿忠说:“这韩贵肯定就是那个绑票的。”
唐守坤说:“很难说。”
24
唐守坤和唐殿忠吃完浆子果子,回到唐家大院。
马吟天又被请了来,这次请他来不是为了让他做军师,而是还让他继续教鲍列夫读诗。
马吟天这次来很不情愿,几乎是被唐殿成生拉硬拽来的。马吟天坐在思茗堂里,喝着他并不喜欢的碧螺春,焦急地等着唐守坤。唐守坤一走进思茗堂,马吟天也不站起来,说道:“让丫环给我换换茶,我不喜欢碧螺春。给我沏一壶普洱菊花茶。”
唐守坤说道:“真对不住马大师,让你久等了,我和殿忠到街上吃口点心,在家里吃有些腻了。”又转身对丫环说,“去拿我的十五年醇的普洱,加最好的杭白菊,再拿几块洋冰糖,拣大块儿的拿。”
唐守坤坐下,说道:“还得请你费心。鲍列夫,你这洋弟子也是不争气,还得让你调教,今年冬天下头一场轻雪的时候,我想在宾州镇的大庙场子再搞一场诗拳擂台,想把哈尔滨、长春、奉天的武林高手都请来,过几天我想发帖子,让他们来,在咱们这文武兼容的擂台比武,我调教的选手,都还得经过你的调教。”
马吟天笑了:“我想知道乔娜的下落有没有着落。”
唐守坤说:“有了着落。是一场虚惊,这不我也想告诉你,乔娜没被绑架,她到哈尔滨去了。去留道夫那里呆几天,她搞的这个恶作剧,是想试试她先生鲍列夫的诚意。过不了几天,她就回来。咱们不知道洋人的习气,他们喜欢恶作剧。我从鲍列夫那儿才知道了一个外国词,叫幽默。”
马吟天不笑了。丫环端来了普洱菊花茶。马吟天喝了一口,说道:“真是好茶!”
唐守坤说道:“你把这碗普洱茶喝完,就可以到碾诗坊去了。家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打理,我就不陪了。”说完,就起身走了。
……
唐守坤和唐殿忠去了鲍列夫住的厢房,鲍列夫正在读一本很厚的书,现在他的情绪平静多了。唐守坤问他:“老鲍,你看的是什么书?”
鲍列夫说:“一本英文版的小说,消遣而已。”
唐守坤翻了翻这本书,笑了:“这不是一本小说,这上面画了很多汽车和兵器。”
鲍列夫说:“英国的小说都有插图,不知中国的小说是不是也有插图?”
唐守坤说:“也有插图,不过,是以人物为主。”
鲍列夫说:“唐先生还让我干什么?”
唐守坤说:“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得读诗练拳。江北的马先生已经到了,你一会儿得到碾诗坊去,你必须要把诗读好,每天晚上我还要教你两个时辰的拳。”
鲍列夫说:“我想离开这里,我有一种预感,乔娜可能失踪了。”
唐守坤说:“你放心,十天之内,我会让你见到乔娜,如果十天之内你见不到十天以后,我就把你送回哈尔滨。”说完,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对他说,“一会儿,你和马先生在一起学诗,一句也不要提乔娜,如果你提到了乔娜,可能乔娜十天之内就回不来了。”
鲍列夫问:“为什么?”
唐守坤说:“为什么,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
唐守坤和唐殿忠要去哈尔滨,唐守坤想把乔娜被绑架的事告诉留道夫。他和唐殿忠不想坐汽车去,他们想坐马车去。他们刚要出唐家大院,边家果子铺的掌柜边大脑袋从大门外的石狮子后面悄悄地走过来,把唐守坤拉进院子,压低了声音说:“唐老爷,我告诉你个事儿,我们对面的韩家皮货店开板儿了,韩贵回来了,韩贵出去进货从来没有两天就回来的,看来他没去大兴安岭……”
唐守坤笑了:“韩贵去没去大兴安岭和我有什么关系?”
边大脑袋说:“唐家人是我们边家人的恩人,唐家人眼中的小事儿,在我们边家人眼里就是大事儿。虽然刚才唐老爷只随便说说对门的事儿,可我们也得跟唐老爷通个话儿。”
唐守坤又笑了:“边掌柜真是个精明的人,看来,年底我得减你的租金。”
边大脑袋哈着腰说:“这怎么行,租金我是一文不能短。”
……
边大脑袋走后,院门前的马车又退回了几步,掌辕的马嘶鸣了一下。
唐殿忠问:“二叔,咱们快上车吧,要不天黑赶不到哈尔滨。”
唐守坤说:“不去了,一会儿到韩贵那儿去。”
唐守坤和唐殿忠径直去了韩家皮货店,一推门就看见了韩贵。韩贵怔了一下:“二叔,您来侄儿这儿有事儿?”
唐守坤开门见山地说:“有个大事儿找你。我的洋客人老鲍的媳妇儿被人绑架了,绑架的人不想退人,想给我们钱,我们不敢要。我想请你帮帮我,这宾州镇武艺高强的人,也就咱们两个了,你又是我的朋友,我想让你和我一块儿去,如果那绑架的人真的给我钱,我一文不要,都归你。”
韩贵瞪大了眼睛,脸上有了笑容:“这事儿我干,什么钱不钱的!”
25
唐守坤和韩贵两个人赤手空拳地去了十间房土塔后,他们从早晨一直等到日头落山,也没看到金子。这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唐守坤心里非常清楚,鲍列夫没有来,其实那个所谓的夏宝吉就不会来。
唐守坤和韩贵离开十间房,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从庄稼地里冒出来几十号人,韩贵被吓了一跳,但他又镇静下来,他看见在这些人里,有他熟悉的人,就是和他在台上对擂的宋小宝。韩贵对唐守坤说:“原来是这个王八蛋。”
唐守坤笑着说:“不是绑架的,是咱们的人。”
宋可俭抱拳对唐守坤说:“唐老爷,兄弟们一直在候着你。”他小声对唐守坤说,“山上下来了三百多人,都是昨天半夜过来的,这十间房十里之内,都藏着咱们的人。可是我们什么也没见到。”
唐守坤说:“多谢你们了。绑票的知道白大爷、宋大爷厉害,可能发现了你们,就没敢照面,回到山上给白大爷回个话儿,唐守坤谢大哥了。唐守坤知道该怎么谢山上的兄弟们!”
宋可俭又抱拳:“那兄弟们就回山了。”说完,宋可俭和山上的兄弟就都又隐进了庄稼棵子里……
唐守坤和韩贵往回走,一路上韩贵一直不说话,快到宾州镇时,韩贵才说:“既然二叔已经找了山上的人,何必又让我韩贵来陪你?”
唐守坤说:“山上的一群人也敌不住你一个人,那宋可俭不也是你的手下败将?”
韩贵又说:“我明白了。今年两次比擂,我都没得到银尊,二叔这次领我来这十间房,为的是给我一个惊喜,因为我又没见到钱,二叔给我开的是一张空头银票。”
唐守坤说:“我本以为能拿到金条,谁知道我也受了骗。”
韩贵说道:“谁知道那个乔娜是真被绑架了还是假绑架了。二叔,我韩贵虽然是咱宾州镇的坐地炮子,可我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往后,别把我韩贵当傻子就行。”
唐守坤说:“我听见你这句话,比什么都舒坦。我说话算数,回去就给你一百两银子。”
韩贵笑了:“啥钱不钱的,我就是说说而已。谁让你是我二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