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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华”,背面绣着“常州之耻,永世勿忘”。
王竞尧也拿到了一条绣着金边的腰带,茫然不知所以,不知道这些个女人唱的是哪一出戏。
“你们在外努力杀敌,我们这些女人在家里也派不到什么用场,因此就做了这些腰带送给你们。”姚楚菲缓缓说道:“只希望你们这些爷们,永远也不要忘记鞑子带给我们仇恨,永远也不要忘记常州十数万军民的耻辱!”
这些男人把腰带认真的系在腰间,典霸天非常严肃地说道:“几位嫂子,放心吧,我们保证不会忘记今天晚上赠带的事情,一定会努力多杀几个鞑子的!”
一声“嫂子”,直叫得几个女人面上绯红,姚楚明唾道:“谁是你们的嫂子,就王竞尧那德行,也只有你们会服了他!”
哄笑声中,这些人竟整整一晚都不想睡觉,居然彻夜长谈了一个晚上。
没几日,赴任工作已经完成,想到在一起这么多时候的兄弟突然就要分别,众人都未免有些伤感,王竞尧带着留守泉州、兴化的部下,把司徒平一等人一路送出了泉州城外足有十几里远,这才觉得终于到了暂时分手的时候。
“大哥,众位兄弟,请回吧!”司徒平一说道:“不管到了哪里,咱总不会忘记自己是天卫军的一员,咱也总不会忘记在泉州和兴化还有你们这些好兄弟!”
王竞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下,说道:“司徒,到了地方上,要尽量扩充自己的实力,多多招募新兵,尽快把锋锐营发展壮大,还有你们!”他指着其他人说道:“你们也是一样,一年后,我王竞尧亲自在泉州城外迎接你们,你们各自如果手下没有三万五万精锐之士,我看你们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众人齐齐应了声,司徒平一带头跳上战马,大胜说道:“百战百胜,唯我中华;常州之耻,永世勿忘!兄弟们,我们,走!”
他带头催动战马,那马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了原野的尽头。骑在马上的武义郎、同安都监陈中建看了眼身边的周龙和张长永,向王竞尧抱拳道:“大哥,自从在常州一起和鞑子厮杀以来,咱们还没有分开过,这次,你千万保重了!”
“保重,兄弟!”王竞尧静静地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一时间,泉州城外尘土飞扬,那些个天卫军的将领,王竞尧的兄弟,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为了太阳照耀到的地方,都有我大中华势力的这一理想,踏上了谁也不知道结局的征尘。
同一时刻在泉州的城楼上,文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文天祥显然对他的这个兄弟欣赏到了极点,他赞叹道:“能让将士为其效死命,能大败鞑子精锐,王竞尧真是我大宋不世出的奇才,我看恢复宋室江山的重任必由此人来完成。昔日有岳武穆,今有王竞尧,当真天不亡我大宋也!”
张世杰却冷冷地说道:“岳武穆静忠报国,这位王大人虽然颇有大将之才,可惜只怕未必有了岳武穆的那份忠心。”
“世杰,只怕你对我这位兄弟有所误解了。”文天祥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这人做事的确有些霸道,但他对于朝廷的忠心,你大可放心。不说别的,当日陛下和太后在海上遇险,多亏了此人营救;青芝山之战,若非他带着天卫军舍生忘死,我们早成鞑子俘虏。若不是王竞,朝廷否则今日哪有泉州之局面?”
“文山公,对于他的才干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张世杰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他竟然敢公开鼓动将领冲闯朝廷,威胁罢免陈宜中,就这一点,已不过忠臣二字!”
文天祥连连摇头,大是不满,在他看来,那些当兵的冲到朝堂上,必然不是王竞尧的主意。那些个大兵,本身就没
天学,识不了多少字,做些不合规矩的鲁莽之事,也中,只要将来严加管束,又能够出什么大的乱子?
“文山公。”陆秀夫犹豫了下说道:“本来我这丞相之职,是王大人保举来的,我只有心存感激,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可是,我看这王大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公然发难,力求罢免陈宜中。我还听说,本来他和杨亮节之间有个约定,罢免了陈宜中后,由杨亮节门下门客担当,可是王竞尧却突然临时变卦,只这一点上,德行未免有亏了!”
看来这些人对自己的兄弟误解已深,文天祥想道。王竞尧出身底层,突然得到提拔,平步青云,于朝廷里的规矩礼仪只怕不太了解,只要自己以后慢慢引导开解,他必然会成为大宋的擎天之柱。
也不知道为什么,文天祥竟然发现自己对王竞尧有着无比的信心,他甚至自己都弄不清这份信心从何而来。
看着文天祥的态度,张世杰大是不满,长长叹息一声,告了个别,转身走下城楼。
他一走,陆秀夫看看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陈霞已经到了王竞尧家中,文山,这小姑娘干系实在重大,万一落到别有用心人的手中,那……”
文天祥想了会,说道:“我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现在环顾天下,也许王竞尧那是最安全的,就暂且把陈霞交给王竞尧吧。”
“文山,我求你一件事!”陆秀夫说到这,忽然给文天祥跪了下来。
文天祥急忙将他扶起,说道:“君实兄,你我之间难道还分彼此吗,有事但说无妨,文天祥决计应承!”
陆秀夫的神色一脸凝重,他说道:“我知道你对王竞尧甚是看重,但我求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这小姑娘身上的秘密千万不可告诉王竞。王竞这人很不简单,我观他论心机谋略皆在你我之上,如果让他也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怕将来亡大宋者必此人也!”
文天祥一时沉默不语,他在城楼上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似乎在下着一个非常难下的决心。
“文山!”陆秀夫有些急了,再次跪了下来,说道:“我只希望这秘密到了你我这一代到此结束,从今后天下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了这个秘密,已经有太多的人死去,就连……就连他也死在了,死在了那人手上,为什么?就因为这秘密关系着大宋的命运!我们三家已经保守了这秘密上百年,不管将来天下大势如何,就此终结吧!让这段隐秘,永远淹没在历史之中,让这隐秘,从此后再也无人知道。我想你也知道这秘密一旦泄露出去有多严重,也许我大宋的江山,在一天之内就会土崩瓦解!”
文天祥席地坐了下来,双手抱着了头,此时他完全忘记了还跪在地上的陆秀夫,眼神空洞,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
“罢了,罢了!”过了会文天祥从地上站了起来,满面痛苦之色,他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有的时候一直在想,一百五十年来,为了这个秘密,死的人已经实在太多了,我们究竟在为了什么?其实这个秘密不光是王竞尧,任何有歹心的人知道了,都会给我们带来亡国之祸。就让这个秘密从今后消失在风中吧!”
说到这,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不光你我,陈宜中也一样知道这个秘密,临安陷落太快,太皇太后没有把这事告诉杨太后,杨太后这才会这么草率地罢免了陈宜中,万一他心存报复,那么光我们两个人保守秘密又有什么用呢?
陆秀夫怔了下,思考了会,随即和肯定地摇了摇头。
“陈宜中知道这件事情的利害,他一定不会说出来的。”陆秀夫轻声说道:“况且,他这人虽然现在变得对外胆小怕事,对内嚣张跋扈,但我们三家之前曾经有过约定,我相信他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但愿,但愿如此吧!”文天祥身影看起来竟然象老了几岁,他脸上愁云密布地说道:“君实,我有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这天,真的要彻底变了吗?”
第二部 福建风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土人首领
海船行进在辽阔的海面,最前面海船的顶部,高高飘绣着“王”字的大旗,船的甲板上,站着三名穿着宋朝军官服装的青年汉子。
这人就是被王竞尧派去流求的天卫军海军将领符海波、秦海和何翰。他们三人虽然不知道王竞为什么对一个未曾开化的小小流求那么感兴趣,但既然是老大吩咐要做的,必然有其中的道理。
不过王竞尧的命令也着实有些难办,既要他们不和岛上之人发生冲突,又要想办法带几个当地土人的首领回来,难道老大真的以为当地土人会和自己做朋友?尤其是秦海,牢骚满腹,总嘀咕着自己参军是为了打鞑子的,可不是为了当和亲大使的。
眼看着流求岛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忽然天公不作美,刚才还平静的海面竟然狂风大作,雷声隆隆,不一会就下起暴雨,打得人眼睛都无法睁开。
“稳住,全船稳住!”符海波大声叫道。这场风暴完全出乎意料,他们三个都是经久航行在海面的大行家,但这风暴事先居然一点迹象也都没有,说来就来。
总算这些大半海盗出身的水军,见惯了海上的风浪,遇乱不惊,过了小半个时辰,等风浪散去,清点损失,只沉没了两艘海船。但很快,问题出来了,海军三将之一的何翰竟然失踪了!
符海波和秦海胆战心惊,急忙命令士兵寻找,但茫茫大海,又哪里能找得到。大海无情,何翰十有八九已经不能生还。寻了一会,两人终究还是放弃了希望,摆上香烛,祭拜了一番,心中想着王竞尧的重托,叹息声中扬帆远去。
没一个时辰,流求已到,符海波和秦海想着王竞尧的嘱咐,生怕引起误会,不敢多带人手,只带着十来个士兵带着武器上岸。
南宋之时,平湖(澎湖)已有不少汉人居住,种植栗、麦、麻,农业颇为发达,因位居边陲时受外侵扰,泉州知府汪大猷为保护居民安全,及派兵戍守。后来因为流求土人登上平湖烧毁庄稼,并抢劫人口,汪大猷大怒,乃派兵丁登上流求绞杀,杀了几百个土人这才罢休,因此岛上的土人,对汉人甚是仇恨。
从一登上岸开始,符海波和秦海两人就小心翼翼,带着士兵谨慎地前行,生怕中了什么埋伏,自己丧命事小,耽误了老大的大事那就百死难辞其咎了。
但这一路,他们只偶尔看见几个当地老年男子或者不多的妇孺儿童,稍微强壮点的男子,竟然一个也都看不到,未免有些奇怪。一直走到天黑,这队人实在疲惫,符海波当即命令就地扎营,待休息一夜后再重新前行。
才到了后半夜,符海波忽然推了推了睡在身边的秦海,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秦海也早就警觉,躺在地上点点头说道:“起码有四五十个,不过脚步凌乱,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应该就是当地的土人武装了。”
两个人轮流叫醒睡觉的士兵,各自拿起武器紧张地隐藏在了黑暗之中,随着那脚步声的接近,借着月光,已经能够看清敌人的模样,人人穿着和中原人完全不一样的服装,手里拿着自制的弓箭和大砍刀等物,离营地已经不过数十步远。
这样的距离,已经完全在宋军水兵的射程之内,但符海波和秦海却迟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要想一举冲破这几十个人的包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出海之前,王竞再三交代他们不要和当地人发生什么冲突,倒让他们觉得为难无比。
“汉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放下兵器,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领头的土人小头目倒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大声对宋军水兵喝道。
“怎么办?”秦海看了符海波一眼:“是冲出去,还是按照他们说的做?要出出去的话,你给我留下五名士兵,我帮你断后,你到了船上,再带着大军来救我们!”
符海波想了下,摇了摇头:“老大让我们交好这些人,就这么冲出去当然不难,不过咱们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这样,就先按照他们说的,咱们出去,等到了他们的营寨,再另外想办法也不迟!”
计议已定,符海波从藏身处出来,大声说道:“我们是大宋天下兵马都元帅王竞尧麾下,天卫水军将领符海波、秦海,我们奉大元帅之命,前来寻找你们头领,我家元帅有要事商议!”说完他带着一众水兵走了出来。
到了面前,发现那小头
颇为凶恶,披着张兽皮,赤着双足,披散着头发,手硕大的弓箭,上下打量着符海波好一会,这才说道:“算你运气好,我家大王也正想看看你们,拿你们的心肝下酒,全部都给我绑了起来,带着去见大王!”
那些个土人士兵一拥而上,先缴了宋兵的武器,接着拿着绳索将他们捆了个严严实实。符海波和秦海却暗自运气,那些绳索看起来绑他们甚是严密,其实却被两人留下了很大的空挡,两个人从袖管中取出短刀,到时只要稍有危险,立刻可以割断绳索,控制住那个什么大王,到时再和这些土人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