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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汹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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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09艇驶向茫茫大海。
    A、B、C三海区不相毗连。焦同遇上的第一个难题是:必须准确判断敌方舰船从哪里通过。判断失误,我方将一无所获。
    作为代理艇长,他猛然感到有些吃力。毕竟,他离开潜艇已经十余年了。
    “大家出主意,应当怎么做!”向伏击海区航渡时,他将全艇军官召集到指挥舱。
    军官们发言十分踊跃,气氛热烈。
    “政委,我方要侦察到敌人才好发起攻击,敌方也要先侦察到我们才好确定航线。这里存在着一个时间差。”江白提醒他说。
    焦同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住了。
    “兵者,诡道也,”高梁首先领悟了江白的意思,眼睛亮了,“应当先卖个破绽给敌方。”
    焦同听懂了。
    9009艇进入A海区,潜望镜在水面上划出长长的浪线。声纳开动,展开搜索。
    “报告政委,发现对方声纳!”声纳兵叫道。
    “撞上去!”焦同说。
    我方声纳与对方声纳发生“碰撞”。
    “收回潜望镜。关闭声纳。水下四十五米深潜!”焦同说。
    9009艇迅速在对方的声纳搜索幕上消失。
    “被动声纳发现目标消失!”声纳兵报告。
    “准备向B海区实施机动!”焦同说。
    脸色苍白的江白忽然开了口:
    “政委,我有个想法!”
    “说吧!”
    年青人扭过脸来,目光刚毅而明亮。
    “不要离开A海区。兵不厌诈。就在这里设伏。”
    “说说你的想法。”
    “三块海区,一块有我潜艇活动,其余两块什么情况也没发现,对方会选择哪里通过?”
    “对方会选择有我潜艇活动的海区通过!”焦同一下领悟了江白的全部思想。
    小伙子够聪明的!
    “继续坐沉液体海底!”焦同发出命令。
    9009艇在水下四十五米深处继续坐沉。指挥舱内,每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等候着来自水面的可疑音响。
    这是一场赌博,他们也许会输得精光。但焦同的感觉是:不会的。对方会到A海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分钟都格外漫长。
    中午十二时。海面上仍没有他们盼望的声响。
    焦同转过脸去望他的航海长。江白静静地坐着,神情沉静。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敌方不敢贸然通过没有潜艇出现的B、C两海区,但也不敢大胆穿越A海区!”江白说。
    “对方在考验我们的耐心!”焦同同意,说,“他们希望我们主动暴露!”
    “与我们相比,他们是被动的,因为他们一定要从这三块海区的一块中通过。我们不暴露,对方就会暴露!”
    焦同点头。
    下午三时。一个细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目标出现!”声纳兵报告。
    焦同一动不动。应当让对方主动靠近!
    海面上轮机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他的目光转向江白。他想试试这个已引起他极大兴趣的小伙子的判断力。
    “航海长,判断一下敌舰船编队和我艇的距离!”他用鼓励的声音说。
    江白的神情表明他正在紧张的谛听。
    “根据水声传播的速度和分贝数判断,敌编队距我艇尚有一千公尺!”他说。
    又过了十分钟。
    “还有五百公尺!”江白说。
    “声纳启动!双车动!上浮至潜望镜深度!”焦同果断地发出命令。
    9009艇从四十五深处猛然跃起,潜望镜升起。焦同看到了试图迅速驶过A海区的三艘“敌方”舰船,突然意识到对方做好了严密的水面反潜准备。
    “鱼雷准备水下发射!”
    江白迅速报出射击诸元。那是他早已算出的。
    “鱼雷一发,放!”焦同发令。
    潜艇震动了一下。鱼雷发射了出去。
    “方向180,三十米深度,双车前进三!”焦同又说。
    9009艇迅速完成了水下规避,躲开敌后面两船的“反击”,英勇地穿过其蔽护幕,向它们发射出第二、三枚鱼雷。
    “报告政委,全部命中!”潜艇上浮,雷达兵迅速从指挥所得到了消息。
    焦同回过头去看江白。年青的航海长只是淡淡一笑。
    这个人……应当由他担任艇长!焦同脑海里一下冒出了这个念头,并立刻因它激动了。
    16
    “司令员,我是焦同。”
    “是焦同啊,今天你这个代理艇长干得不错!”
    “9009艇今天考得好不是因为我,那是另一个人的功劳。”
    “谁?”
    “江白。”
    司令员沉默了,一忽儿,才缓慢地说:“焦同,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司令员,你也应当知道我。我并不是因为你要我注意他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司令员有些迟疑。
    “已经十一点钟了,你打这个电话是要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9009艇。你让我代理艇长,是信任我。我不知道你是否想让我正式改任艇长。”
    “只要我在任一天,每一条艇上别的干部我不管,任命谁做艇长我是要管的。你是大机关下来的,知道不应当跟我谈论此事。”
    “司令员,我不是为了自己跟你谈这件事。从总部下来前我以为我还能做个潜艇艇长,现在明白我也不年轻了。9009艇应当有一个更年青、更能干的艇长!”
    司令员再次长久地沉默。他在想什么?
    “焦同,你是不是说那个江白?”过了一会儿,司令员问。
    “不错。我是想向你举荐他!”
    “他刚出潜校,不合适。”
    “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他是我当兵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的潜艇军官之一!” 司令员的声调忽然变得又冷淡又严厉。
    “你真地这么肯定?”
    “我可以向基地党委担保!”
    司令员不说话。
    “当然,用不用他是你的事。可是我还是要说,与其你现在任命我做9009艇艇长,不如任命江白。如果举荐有误,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线路上只剩下空旷的电流声。如同海上汹涌的大潮。
    “还有什么事吗?”司令员问。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汇报,不过要等到考核结束之后。”焦同想起了东方白雪,说。
    司令员沉吟。
    “我现在就给你们支队长打电话,任命江白明天代理9009艇艇长一天。明天这条艇第一个考核。”他忽然说。
    焦同有点喘不过气来。
    “司令员,明白了。”
    司令员“哼”了一声,“没有事了吧?”
    “没有了。”
    “好吧。”
    焦同放下话筒,停了一下:应当立即通知江白!
    他快步跑上二楼,走进航海舱,将已经睡下的江白从被窝里拽起来。
    “穿上衣服下来,有事跟你谈!”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江白已经下来了。
    “政委,什么事?”
    “司令员指示:由你代理9009艇艇长参加考核。你的代理期为明天一天!”
    江白脸上残存的睡意一扫而光。
    “谢谢!”他说,脸上却没有现出一丝笑容。
    他不激动。焦同有点失望地想。不,他还是有点激动,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因此而激动。
    这个人的心理空间相当大!不,是极大!
    回到床上躺下,江白意识到自己还是激动了。
    由司令员亲自任命一个刚到部队半年的潜校学员为代理艇长,在基地乃至全海军都可能是史无前例的。
    也可以从另外一种角度想事情:不过是受命做一天代理艇长罢了。
    难道没有别的了吗?你竟然没有生出一点与此有关的浪漫的想象。
    你失去想象力了吗?
    不。
    他的头脑越来越冷静。
    不需要想象力。过去他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现在他拥有的只是现实。
    明天无非是两种结局。一种是他这个代理艇长干得好,一种是干得不好。干得不好他仍会做他的航海长,干得好也不一定会让他继续代理艇长。
    不要犯过去的错误。不要幻想。应当扎实地生活。
    他现在生活在没有幻想没有色彩的黑白世界里。生活在这没有色彩的黑白世界里很好。
    心静如水。
    没有阳光,没有花朵,没有绿色,没有梦。
    也没有月光。星光也很渺茫。
    只有你自己,孤独地面对着你的内心。
    人有时需要这种单色调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扎扎实实做一名优秀的潜艇军官。
    只要这个。只要这个就够了。
    我宁愿将明天的事看成是别人的一种需要。崔东山不适合做艇长,他的问题是在做潜艇艇长时已不想做潜艇艇长而想做别的;政委对潜艇技战术已有些生疏了。于是司令员--很可能首先是政委--便想到了我。
    那也并不说明你就比艇上其他军官更适合做这个代理艇长。譬如说你就不一定比高梁更适合。至少高梁没有因湾尾街头的盲目爱情与流氓大打出手。
    耻辱。耻辱像无边的黑夜,笼罩着生命和内心。耻辱还如一柄钝刀,在你的骄傲和尊严上无休止地切割……
    生命有多广阔,耻辱的黑夜就有多广阔……
    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你应当首先学会做一名合格的潜艇军官,其后才有资格想如何做一名优秀的潜艇军官。再以后才应该想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和优秀的潜艇艇长。
    潜艇艇长是一种什么职业?那是一名潜艇军官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同时它也意识着极为庄严和沉重的责任。
    当一名潜艇艇长,意味着你将要一次又一次地远航,遭遇和跨越辽阔无边的大海,经历和接受严酷的现实的和精神的考验。胜利和荣誉是你所盼望的,可是你更需要随时准备承受责任、使命、艰难,甚至失败、沉没与死亡。
    就像东方瀚海。就像当年的秦司令员。像太平洋海战中美国潜艇“瓦胡”号的艇长。
    从军人的角度看,艇长和艇长的差别不大。
    入潜校第一天开始,我其实都在为一个目标做准备,我们所有人也都在为这个目标做准备。
    每次向未知的海域出航,潜艇艇员都可能一次数次地收获那种属于人生的顶峰体验,但是一个潜艇军官的真正的顶峰体验,则是做一名潜艇艇长。
    明天我要代理9009艇艇长。我首先要承担的就是它的责任以及与此密不可分的全部考验和沉重。
    我有这种力量吗?
    我有吗?
    ……
    他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自己有。他有这种力量。
    它来自许多地方。
    来自一直坚忍地生活着的父亲。来自平静地接受了父亲又平静地接受了他并且一直生活在贫困和平凡中的继母。来自包括潜艇学校在内的所有学校给予自己的培育。
    还来自东方瀚海,那位十九年前沉没在郑和水道的英雄艇长。从这个人身上,他懂得的东西甚至超过了潜艇学校全部的品格教育。
    还来自海韵。来自她出身其中的那个海军世家,它的悲壮的故事和它的图书馆。 来自进入L城后他在湾尾街上经历的一切,虽然这是一次挫折教育,对于他却并非不重要和不宝贵。不,它十分宝贵。
    一句话,来自他的全部生命经历。
    他有这种力量。说到底,除了专业知识和智慧之外,它无非就是大无畏的勇气和藐视一切苦难和牺牲的豪情。
    再没有什么了吗?
    没有了。
    那就睡觉。
    他命令自己睡觉,于是他就睡着了。
    一轮血红的、液体般流淌涌动的旭日还半噙在红缎子样波动不已的海面上,9009艇就已进入了S海区。
    最后一天的考核项目是潜艇入港攻击。指挥部的命令是:9009艇必须于当天二十四小时内突破敌方在双子群礁前沿海区的封锁幕,秘密潜入群礁后部的日出港,对港内舰群实施攻击。
    9009艇为避开敌方强大的声纳和雷达搜索幕远距离坐沉海底。指挥舱里,一张所在海区的海图展开在军官们面前。
    “进入日出港的水道有三条。D水道宽阔而且距离较短,可通行大型军舰,敌方肯定戒备森严;P水道和T水道较窄较长,中途多弯曲,潜艇受到攻击时容易触礁,从敌方角度考虑,这里极易被我选定为突破路线,也一定会严加防范。我们怎么办?”江白环顾左右,简捷明了地说。
    今日充当代理艇长,江白的举止神情与往日相比没什么变化,仿佛他还是昨天的航海长,又仿佛他本来就是一名代理艇长。
    众人沉吟不语。今天突击日出港,一般的潜艇攻击战术之外,还需要经验、信心和智慧。
    “对方搜索幕功率强大,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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