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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承裕冷笑道:“落在我的手中,须先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嫌这个滋味不好受,那就乖乖招供。”
刘道一怒道:“我即便身死千次,也决不招供一字。” 赖承裕喝令:“再打。”刘道一惨叫一声,闭目受刑,心想:“我哥哥也是人中龙凤,我以他的名义而死,也不枉了。”
胡瑛一行昼夜兼程赶到武汉,先找科学补习所的旧人刘静庵联系。刘静庵此刻在原补习所的基层上,又联络了许多志士,组织“日知会”用以宣传革命。见到胡瑛悄然归来,刘静庵十分高兴,忙通知旧日朋友都来相会。众友齐至,欢然道故。胡瑛便将受孙、黄委托,运动武汉新军响应萍浏醴起义的事说了,众人精神一振,齐声欢呼。这些人过去大多运动过新军,有些还在新军中任职,因而感觉轻车熟路,但大家却为活动经费短缺而忧虑。
当时座中有一人,名叫郭尧阶,大笑着站了起来,舞手说道:“经费不用愁,我有办法。”
胡瑛忙问:“郭兄有何办法?”郭尧阶说:“湖南六合锑矿的经理刘小霖,广有钱财,此人业经我运动成功,愿以十万金助我等革命,此事如何?”
胡瑛大喜,其他人也欢欣鼓舞,连声叫好。郭尧阶问明胡瑛住在汉口“名利客栈”,就说:
“刘小霖必要见到真主儿,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明天带他来客栈和你面谈吧。”
胡瑛摩拳擦掌,说:“好,好,带他来,我一定说得他痛痛快快掏钱助我们。” 胡瑛第二天在客栈苦等,中午时分,郭尧阶敲门而入,满脸笑意,身后影影绰绰跟了几个人。胡瑛喜滋滋忙起身相迎,郭尧阶一指胡瑛,说:“这位就是孙文黄兴派回来的胡瑛。”
话刚说完,他身后忽转出四五个巡警,一拥而上拿住胡瑛。
胡瑛大骂道:“无赖郭尧阶,竟敢卖我!”郭尧阶扭头不看胡瑛,避往一旁。巡警们迅速押了胡瑛出门,带入警署拷打审问。
谭人凤兼程赶到长沙之时,萍浏醴起义已经彻底失败。义军与清兵苦战了一个月的时间。
终因武器太差,力量分散而被清兵各个击破。龚春台无奈潜走长沙,姜守旦逃往江西,廖叔宝、李金奇死难。清军驱兵大进,四处搜捕斩杀散佚隐匿的义军,前后斩杀万人之多,割下的头颅悬挂于四乡通衢之处,以致萍浏醴一带空中血腥弥漫,经月不散。谭人凤见事不可为,只好离了长沙,再到日本。
宁调元潜入义军惨败后的醴陵地区,到处寻找龚春台、姜守旦两人,苦寻十多日,一无所获,见通衢之上遍悬人头,许多村落几成废墟,因而伤心下泪,无奈启程欲经上海重到日本,不料行至岳阳即被清兵水师营缉捕,押了起来。
萍浏醴兵败的消息传到日本之时,东京正是大雪天气,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街巷屋宇全都染白了。黄兴携新撰成的“建国方略”踏雪往孙文寓所请其过目,史称“上国父书”。两人谈起了萍浏醴之败,相对浩叹良久。孙文凝眉恨道:“我不信满清是打不倒的皇权,可惜湖南地处内陆,枪械难以接济!此后我们当以两广为重点,再举义旗,不推倒满清,誓不罢休。”
黄兴说:“只不知刘道一情况如何,此人天纵聪明,有外交奇才,若能生还,实是我同盟会之福。”
孙黄对刘道一都很熟悉,原因是刘道一言语便捷,辩才无碍,又善察人意,风度翩翩,与人周旋应对,无不恰到好处,不论和江湖豪杰还是文人志士皆能相交而为友。他还有另一过人之处,凡中国各地的方言土语,不管多么佶屈聱牙,他听数遍就能摹仿着说,几天之内便可熟练运用。当时,官话的普及率不高,与土生土长的会党人物打交道,语言的融洽十分重要,因此,孙、黄两人都将刘道一看作同盟会最佳的外交人才,对其甚为器重,特委以会中书记之职。
孙文听黄兴提起了刘道一,不由两眼一亮,喜爱之意溢于眉梢,忙说:“不错,刘道一天赋异禀,是我会中难得的人才,他入狱之后,可有消息传来?”
黄兴正要答话,忽传来峻急的敲门声。黄兴奇道:“谁敲门如此急促?”起身开门,寒风扑面而入,随着寒风刘揆一踉踉跄跄跨了进来,眼中含泪,脸色哀痛。
黄兴忙问:“霖生,怎么了?”
刘揆一向前一扑,抱住黄兴大哭起来,说:“道一死了,道一死了。” 原来刘道一在狱中自认是刘揆一,赖承裕屡施严刑,而道一不招一字。赖承裕便招刘揆一家乡的人前来辨认,却认出他是刘道一。
赖承裕咬牙恨道:“严刑之下也不招供,此人为革命党无疑。”但无证据,难以定罪,赖承裕就以搜身而得的印章“锄非”为定罪证据,以革命党罪名报上巡抚岑椿冥,岑春冥下令处死。
兵警狱卒押刘道一出浏阳门外,举刀斫之,连劈四刀方断起头,刘道一时年二十二岁。
湖南有同乡来日本者,带信给刘揆一,并说刘道一之妻曹庄时在周南女校读书,闻讯后亦自缢而亡。
黄兴听罢刘道一的死况,与刘揆一相抱哭绝于地。孙文在一旁湫然哀痛,长吁下绕室急走。
孙文急走良久,在桌边停了下来,腮边挂泪,以手击桌,缓缓吟诗道: “半壁东南三楚雄,刘郎死去霸图空。
尚余遗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
塞上秋风悲战马,神州落日泣哀鸿。
几时痛饮黄龙酒,横揽江流一奠公。“
黄兴听孙文吟诗,诗中之意哀痛悲凉,但气势磅礴力有千钧,当下抹泪而起,又曳刘揆一起身,说:“死者长已已,生者长戚戚。可英雄多才如道一,我们若只以泪眼与哭声奠他,刘郎魂魄有知,一定不喜。我亦欲效总理,咏诗以挽道一。”
孙文沉声说:“道一是第一个为革命而就义的同盟会人。黄兄,愿闻雅韵,以慰英灵。” 黄兴仰面朝天,半响不语。孙文与刘揆一也不说一句话,眼睛看着他。 黄兴突然间又垂下头来,迈脚信步而行,走了一会儿,到了窗边,他便停了下来,眼望着窗外风舞雪乱的冬景,扬头缓缓吟道:
“英雄无命哭刘郎,惨淡中原侠骨香。
我未吞胡恢汉业,君先悬首看吴荒。
啾啾赤子天何意?猎猎黄旗日有光!
眼底人才思国士,万方多难立苍茫。“
八句将要咏完,黄兴忍不住语声哽咽,眼角滴下泪来。 刘揆一急忙在桌上摊开纸笔,向孙黄二人鞠躬道:“愿求二公墨宝,为舍弟留一份纪念。” 孙文点点头,也不说什么,提起笔来,便将自己刚才所咏之诗一挥而就,字字筋骨廋硬,笔意却是纵横酣畅,气势狰狞。接着黄兴也提起笔来,字字婉转圆润,秀美妩媚。写毕,郑重付与刘揆一。
刘揆一说:“谢二公对舍弟的厚爱。前此同盟会成立之始,揆一愚鲁,以小隙而拒入。如今舍弟痛逝,揆一知专制不除,将会有无数的好男儿头颅不保,故愿追随二公,入会为革命出力。”
孙文说:“好。”上前双手抓住刘揆一的肩膀,说:“同盟会是反清志士的家,欢迎你回家,共同灭满,建立共和。”
在国内,镇压了萍浏醴起义之后,大清朝廷又为预备立宪的改官制一事而争吵论辩起来,闹得拂拂扬扬、剑拔弩张。
原来清廷预备立宪,涉及三个方面的主要内容:一是改官制,二是立国会,三是地方自治。改官制在立宪中首当其冲,慈禧觉得改官制可趁机将督抚等地方大员的权力收回来,便全力支持,但改官制也触犯了许多王公贵胄的利益,反对的声浪潮一般涌起。慈禧急得流泪,召奕劻、瞿鸿机、载泽等人问策,这几个人都说:“与其坐以待亡,不如下决心强改!”
慈禧于是下了决心,命军机处起草改制方案。 此时袁世凯虽在直隶总督任上,但对立宪之事十分热心,招众幕僚商量后,提出了一个官制改革方案:裁撤军机处、吏部、都察院等,成立责任内阁,以代皇帝行政。按袁世凯的设想,奕劻可作责任内阁的总理,此人与自己关系密切,又喜欢黄白之物,他做了内阁总理,内阁的事袁某人就能做半个主,那时候妙施手段,将亲信军政各界遍地安插,使皇权真正只作为一种象征,这不但符合立宪精神,而且,即使光绪皇帝复出,也对自己无可奈何了。慈禧这时已七十多岁了,虽然她一直对袁宠爱有加,但她还有几年活头,袁世凯不得不为自己的后事早作打算。
袁世凯的方案一出台,立刻招来轩然大波。醇亲王载沣、军机大臣铁良、荣庆 等人大肆反对,说:“有内阁而无国会,谁来监督内阁?若要立内阁,就必须立国会,不然,内阁专权,无以为制!”
原来预备立宪之初,袁世凯因表现得过于激进,满族亲贵对他十分反感,这些人以铁良、荣庆为代表,到处活动,说袁世凯要趁立宪之机,改官制裁撤官员之时,趁机大耍诡计安插亲信掌权,说他野心大得狠,甚至连宫中的太监也要尽数赶出宫门,另换新人。一时弄得人心惶惶,众官害怕丢了饭碗,对袁世凯又恨又怒,如今袁世凯的方案又因私藏揽权之心,极不规范,给铁良、荣庆等人提供了攻击的口实。
慈禧太后即命袁世凯进京,然后在储秀宫召集众官商议他的方案,将光绪皇帝也请来了。
袁世凯振振有词的解释自己的方案,说:“皇上太后明鉴,改官制须得先行,立国会不妨稍后。
宪政之行,上下阻力必大,阻力的来源便是旧官制,旧官制不打破,官员们人人为自己的利益而争,立宪之事如何能顺利施行。立国会却不用着急,当待民智渐开,各项法律制定完成之后,方可实施。如今《国会法》、《选举法》都没有制定,光凭说几句话就能把国会立起来吗?“
慈禧对立宪一窍不通,袁世凯一番说辞,似乎很有道理,但她总感到那儿不甚妥当,却又一下子说不出来,所以就绷紧了脸不说话,铁良、荣庆等却立刻发言,驳斥袁世凯的方案,不过,袁世凯在提出这个方案之初,早已想好了对付反对意见的办法,铁良荣庆却是临时寻找理由,因此,被袁世凯三言两语,轻轻的就将他们说倒,驳得两人返不上话来。此刻的袁世凯如坐春风,满脸得色,奕劻、载泽、徐世昌等又在一旁为其叫好助威,越显得袁世凯气势如虹,袁世凯趁铁良等锐气受挫之时,爬下“咚咚”叩首,说:“请皇上、太后速下决心,以立内阁,为我大清万世皇图就此奠定基石。”
慈禧犹豫未决,正自沉吟。坐在旁边的光绪却是旁观者清,看清楚袁世凯要利用改官制,以奕劻做傀儡,自己从中渔利,致使今后即便自己复出,也对其无可奈何。光绪猛然间就冷笑起来,大声说:“袁世凯,你的心思我全知道!”
袁世凯大吃一惊,吓坏了,冷汗直冒。他忙垂下头,不敢和光绪的目光相接,心下一个劲想:“我的心事皇帝怎么会知道,这可怎么得了?”
慈禧看看袁世凯,又看看光绪,似乎脑子里透过一丝亮光,明白些许东西,想了想,就作主先不设责任内阁……原来的军机处仍然保留,却取了袁世凯方案中的部分内容,又综合其他人的意见,将兵部改为陆军部,将刑部改为法部,巡警部改为民政部,户部改为度支部,增设邮传部,管理路、船、电报、邮政,又决定将东北之地设黑龙江、吉林、奉天三个行省,同时设一东北总督总摄其事。
慈禧这么一决定,铁良、荣庆立刻奏道:“陆军部设立之后,各地督抚所编练的军伍,须得交由陆军部统一辖管,各省的财政大权也应上交度支部,请皇上太后定夺。”
袁世凯的北洋新军,一直是满清贵族虎视眈眈的目标,慈禧太后对之也不无忌惮,上次搞练兵处没能削弱袁对北洋军的控制,反让他玩手段,借练兵处对河南、江苏等省的军务进行插手。因此这回铁良、荣庆的话刚说了出口,慈禧的眼睛就攸然一亮,不由自主朝袁世凯这儿看了过来。
袁世凯脑中轰的一响,心也突然紧缩,暗想:“完了完了,我的六镇兵保不住了。” 但慈禧并没有逼他,又缓缓将目光移开,对奕劻说:“此事请军机处拿出办法,容后商议。” 御前会议散后,袁世凯急于出宫,找地方和徐世昌商量对策,哪知刚出储秀宫不远,便让一群太监围上了。
太监们吵吵闹闹、推推搡搡、拉拉扯扯、七嘴八舌问袁世凯:“你要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