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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推销员的诞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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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雇用期是从6~9个月不等。这样的工资水平比农业劳动者高,他们在夏季可能挣到8美元~15美元(相当于今天的120美元~220美元)。    
    专业化的小商贩还会携带比较新颖或者需要一些解释或推广的商品,例如时钟和19世纪中期以后的缝纫机。钟表生产商纷纷转向小贩,请他们来分销自己的产品,尤其是伊莱·特里在19世纪早期开始于钟表机械及其他相关装置的工厂化生产之后。大约从1802年开始,特里利用水力来生产他的木钟,每年能够生产几百台。通过雇用小商贩在整个新英格兰兜售他的钟,特里到1806年就将其年产量增加到了大约4000台。1816年,特里发明了座钟。这种钟便于搬运,高度不到2英尺,外框和表面印有装饰图,非常吸引人。这种钟的售价大约10美元(大致相当于现在的125美元),这样的售价相对于当时的钟来讲也比较便宜。时钟小商贩倾向于用他们的商品来换取纸币或硬币,而出售低价位商品——比如马口铁制品——则更喜欢进行物物交换。    
    随着设计和生产方法的改进,特里和当地的其他创业者到1820年已每年生产时钟15000台,康涅狄格州成了美国的时钟生产中心。这样大的产量,生产商要依靠小商贩把他们的钟分销到全国各地。有些钟会用船运给其他州的店主或主要小商贩,然后由他们分派给推销员,把钟卖给当地的农民和城镇居民。其他小商贩则在早秋时节从康涅狄格州出发外出兜售,卖出新货并收集以前应收的款项,然后在春季返回家。    
    从(美国南北战争)战前时期开始,避雷针小商贩逐渐被人熟悉。这种装置是本杰明·富兰克林发明的;到19世纪中期就经常会在屋顶上看到了,尤其是在中西部和雷雨多发区。这种避雷针是用黄铜或铁制成的,配以装饰性的玻璃球,安装在房顶的最高部位,以吸收闪电并将电流通过一条电线安全地引入地面。    
    位于艾奥瓦州快乐山的科氏兄弟公司是最大的避雷针生产商之一。该公司是由四兄弟在1849年成立的,最初叫做富兰克林避雷针工厂。科氏兄弟雇用了一组推销员到各地农场去挨家挨户推销避雷针。在艾奥瓦州、密苏里州、印第安纳州以及内布拉斯加州、堪萨斯州、肯塔基州和得克萨斯州的部分地区都有代理商。推销人员在春夏两季工作,这两个季节暴风雨较多,关着家畜的畜棚和装满农作物的谷仓都易受到雷电的攻击。《草原农民报》对这种工作的季节性发表了评论,描绘了正在成长中的避雷针小商贩形象:“秋季,当轰隆隆的雷声向南隐退时……雷电‘调节者’收回他的兵力、设备、他的车马,将它们安顿好,或者把它们放出去吃草准备过冬……第二年春天,当第一道闪电划过云层,唤醒了人们对雷电的恐惧的时候,他就像即将出发去做巡回表演的马戏团老板一样,召集起他的演员,带上避雷设备准备出发。”避雷针代理商的战术(1879)    
    上图展示了能说会道的旅行推销员正在描述神奇的避雷针,承诺它将保护农场主全家人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下图描绘了在大量其实没有必要的避雷针被安装在各个建筑物上之后,一个粗壮的“结账员”前来收取大笔应收款的场景。注意,甚至在狗窝上也装了一根避雷针。书贩与福音派信徒    
    美国早期还有其他许多种类型的“沿街叫卖者”,他们的工作就是现代推销的原型。在一个已被确认的宗教机构、而且政党之间竞争激烈的国家;推销、宣传和观念的传播占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巡回布道者,他们所倡导的自我转变的主题也被专利药品推销员和小贩所采纳,来指导他们的自我改进。    
    小册子和书籍,尤其是《圣经》,是小商贩和布道者常带的物品。福音布道者开创的许多技巧后来都被销售人员采用了。乔治·怀特菲尔德是18世纪一位著名的传教士,正如一位同时代的人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位“神学传播者”。他周游全国,进行令人印象深刻的讲道,还在报纸、手册和杂志中传播他的信条。怀特菲尔德利用了商业革命,通过印刷业和运输业的改进帮助自己实现传播福音的目标。    
    在18世纪晚期和19世纪早期,民粹主义传教士反对正式的教堂等级和讲道的礼貌作风。宗教领袖通过宣传和广告来吸引民众。尤其是卫理公会教派的巡回牧师,他们发明了一种具有相当商业潜力的旅行推销术。到1800年,卫理公会教徒们已经建立起非同寻常的网络来传播他们的信条。他们建立了一支由300多名支领薪俸的巡回传教士组成的队伍,其中每一个人负责一个巡回。    
    早年出版的詹姆斯·欧文回忆录揭示了卫理公会的巡回牧师与小贩之间的相似性。在回忆录里,欧文记录了自己在巡回旅程中一边讲道一边推销书籍的情景。19世纪30年代早期,作为一名巡回传教士,他开始出发去各地布道。“教堂官员给了我一项‘计划’,要求我每4个星期至少完成36次布道,这还不包括临时的布道和葬礼,”他写道;“这个计划给出了每项任务的名称……每到一处的教班领导者的名字以及其他任何住在那里的教会官员。”作为报酬,欧文获得免费膳食和交通津贴,以及每月100美元的标准工资(如果已经结婚,他将得到双倍的金额)。他通过在旅途中推销书籍赚到了额外的钱,巡回传教士们经常这么做。    
    巡回牧师靠近并改变灵魂的方式和推销员赢得顾客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借鉴。欧文在他的回忆录中描述了他的布道技巧——他本打算用这本回忆录来指导年轻的传教士。他举了一个例子:有个布道者遇到了一位非常敌视他们的布道行为的农场主。尽管布道者“磨破了嘴皮子”,想通过忏悔和祷告来说服这个人,但最终没有成功。欧文则采取了另一条途径,他选择了用“善良”来征服这个人。“一天早上我去拜访他,发现他独自一人在干草地里劳作,”欧文写道,“他粗鲁地招呼了我一声,但我并没有在意。我询问了他农场的情况,每亩地要割多少干草等等。我告诉他说,我想锻炼锻炼身体,如果他愿意给我一把耙子,这段时间我可以帮他干活。”欧文一直努力工作到晚上,然后他被留下来吃晚饭。晚饭过后——那时,他已经赢得了那个人的信任——欧文邀请他和他的妻子与自己一起来做祈祷。他们照做了,于是,欧文又增加了一个追随者。    
    欧文甚至试图在他的书中讲授有关说服或改变信仰的更加普遍的原则。有一次,一位牧师同行告诉他说,要想转变一个人的灵魂,布道时最好小心措辞,少用些热情洋溢的华丽词藻,因为“钓鱼”最好是用“一条丝线和一个小钩”,而不是一个挂着诱饵四处拨溅的大钩。然而,欧文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钓者”,他知道“对不同类型的鱼需要不同”的方法。“如果我想要鳟鱼,我就会静静地移动鱼竿;但如果我想要白鲑,我就会在水里拨溅,因为噪声会把它们吸引过来,而且它们喜欢丰盛的鱼饵。”这种来自宗教的普适法则,与20世纪后期出版的那些和宗教无关的专门讲授销售技巧的畅销书中所提到的非常类似。    
    在具有一流管理水平的书商中,有不少在为圣经协会效力。美国圣经协会和美国福音传单协会都有大量的销售人员为它们出售或发放出版物。拉塞尔·萨蒙·库克(1811~1864)——一位巡回传教士——多年一直领导美国福音传单协会的活动。库克加入了这个1841年成立的社团;精心培训了一支推销员队伍来销售宗教出版物。到1856年,美国福音传单协会已拥有547名全职的销售宗教书籍的书贩。    
    1816年,美国圣经协会成立于纽约市。从1820年起开始雇用大批推销人员为其工作。在整个19世纪,圣经协会不断加强其对代理商的控制。1853年,它制订了一本24页的说明手册。手册建议代理商把他们的交易写成日志。它还告诉他们要每月把记录送交总部。在每月的记录中应该包括“你所经历的有趣事件、《圣经》及圣经协会的正面影响、对圣经事业的反对以及遇到的反对类型等。请珍藏起有趣的事件,然后将其交给我们,以便将它们记录下来,并出版其中的某些部分”。    
    非宗教书贩也和传教士一样,带着《圣经》和宗教小册子到处去卖。宗教书占据着战前的图书市场。但是,小贩们也会带上《新英格兰初级课本》、韦伯斯特的《美语拼读课本》、《农夫年历》,以及一些讽刺性的书籍,比如18世纪的小说《芬妮·希尔》;或者《一个快乐女人的回忆录》。他们提供的书籍的种类比许多书店都要多。通常这些书都是装在一辆马车上,可以打开来展示。    
    早在1805年,费城出版商马修·凯里就雇用书贩来推销他的书,并指出不再可能单纯依靠自己店内的零售来维持生意。他必须转向“强制贸易”,通过旅行代理商来得到图书订单。他雇用了说话风趣幽默的梅森·洛克·威姆斯这位美国早期最出名的小商贩。    
    身为牧师的威姆斯像欧文一样,体现了巡回传教士与书商之间的联系。威姆斯出生于马里兰,在新英格兰成了一名专职牧师,后来在18世纪90年代开始他的巡回传教士和图书代理商的工作。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凯里工作,不光是卖书,他还将有关客户需求的宝贵信息反馈给凯里,经常建议出版商提供更加丰富多彩的内容以及一系列自我修养的文学作品。威姆斯自己就写过许多书拿去卖,其中包括爱国者的故事,比如他的《华盛顿的一生》(1800),把关于华盛顿和樱桃树的虚拟故事加以普及;还有教化式的小册子,像《醉汉的镜子》。但是,生意的支柱主要还是《圣经》。他在1800年给凯里的信中写道:“感谢上帝,《圣经》仍然卖得很好;我想,比‘华盛顿’还好……我惊喜地发现,民众对《圣经》具有如此的敬仰之情。多好的一本老书啊!我希望我们在这个世界乃至未来的世界都靠你来生存!!”在其他许多写给凯里的信中,威姆斯不断缠着他的出版商给他增加佣金,付给他更多的薪水。    
    除了那些出售宗教书籍的人以外,其他的小贩和旅行推销员也常常从传道的角度来看待他们的职业。推销与福音传道之间的联系在人寿保险的销售中尤为明显,这一业务在那些由教会组织的为穷人募捐的社团中已有先例。康涅狄格州共同寿险公司的一名代理商这样看待他的工作。“我去波特兰和科尔切斯特做了短期访问,昨天早上刚刚返回来,在那儿我大力宣传人寿保险,”他写道;“在科尔切斯特,我发现人们(用传教士的语言来说)对于寿险的认识还处于最不开化的黑暗之中,非常渴望听到我们的布道和我们对各项保险条款的解释。”    
    在福音传道式的销售中,销售是一种改变信仰的形式。这种销售模式有助于推销员“铸造”一个坚强的自我,来面对经常遇到的、不可避免的拒绝,激发起他们追寻目标的热情。以一种通过改变客户的宗教或精神信仰的方式来开展推销的观点一直与其他各种非宗教式的推销方法同时存在着。索尔斯坦·维布伦曾在1923年指出,商业推销术的根源可以在福音传道的历史中找到:“通过宣传信仰来进行推销,这绝对是在所有的基督教徒中进行销售推广时最具影响力的、最悠久的、最庄严的、最自然的也是最合算的一种销售方式。”


第一部分 沿街叫卖的小商贩——个体小商贩第3节 交易的经济和文化障碍

    对于携带着马口铁器皿、时钟、图书、避雷针以及其他商品的小贩来说,工作中会遇到很多阻碍。在美国早期,尽管运河及铁路旅行的条件已经有所改善,但是当时的运输及通讯能力仍很有限。船运的货物可能不会按时到达,或者可能会在运输途中受损。例如,通过水路运送全木时钟经常会导致某些部件膨胀或变形。19世纪30年代的一个小贩给他的雇主送回一张便条说:“去年秋天运出的30台座钟直到今年春天才迟迟抵达俄亥俄……金属部件都长满了锈,很多都被水泡胀了,所以只能等到我把齿轮擦干净之后才能运转。”    
    除了运输和接收货物的困难,买卖过程中还会遇到缺少统一货币的问题。在《1863~1864国家银行法》颁布、美钞开始印刷之前,各州及民营银行都有自己印制的各自不同的货币。要想知道某个地区发行的纸币是否能为另一地区所接受是很困难的。不管如何,在一个州使用另一个州发行的纸币时,得按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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