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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老外们急着连续问了几个为什么?
田纳说:“李先生来电话,英国公司愿意高出我方价格的四个百分点成交。”
老外们还没听翻译把话讲完就急了,“你们中国人讲话为什么不算数?我们谈的项目为什么又偷偷地和英国人谈?”
田纳通过翻译说:“做生意要双方都愿意,否则为什么叫谈判呢?美方没有权力强迫我方一定要与美国人做这笔生意,更没有权力指责我方与别的国家合作!我们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昨日,我们与美方谁都没有接受对方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与英方谈是我们的权力。”
翻译没说完,所有美国人都有惊讶之感,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位中年黄头发男人说:“中国田小姐真厉害。”他们的团长生气地说:“不行,不行,我们昨天与李先生已经谈好了,我们先成的交,英方在我们美国后边……”
“不,昨天我们双方都没有接受对方的条件!”田纳听翻译讲完后说。
“昨天我们与李先生讲好了,今天我们继续谈,今天我们还没谈,贵方就已经与另一方成交了,这对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要见李先生,要见公司的最高领导广老外真急了。
“我说过,中国人是有诚意的,中国人讲话算数。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我方仍然给你方优先和优惠的权利。”田纳说。
“好,答应李先生的条件,我们马上与田小姐签字。”美国人说。
田纳微笑着摇头说:“不,昨天是昨天的条件,今天是今天的条件,考虑贵方先与我方接触,我刚才已经讲过,我方仍然优先和优惠你们。英商愿意高出我们昨天价格的四个百分点成交,但贵方只需高出两个百分点即可成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四十分钟后我听贵方的答复。对不起,我先去给李先生通个电话,请他五十分钟后答复对方。”
半个小时后,美方要求签字。
双方签字后,田纳高兴了,她在谈判中只用了小小的一个技巧,就为国家赚了一大笔外汇。
国泰公司无论任何人,在谈判中不顺利,清一色请田纳救场,因此,凡是公司大一点的项目都让田纳出面,潘总有意把她推到第一线。一个星期前,该公司与新加坡的一笔大生意就是田纳在何洲谈的,谈完之后,田纳用电话向潘总汇报。潘总说:“你谈得很漂亮,结果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料,签字后你今天就不要往回赶了,在何洲好好玩两天,这两天就算我给你的奖励!”
田纳没有接受潘总的这个奖励,她说:“谢谢潘总的夸奖,办完了我还得赶回去,手头还有几件事要尽快处理。”
田纳与新加坡外商是上午签的合同,中午请客商吃的饭,下午两点整离开何洲赶回深圳。田纳刚从何洲开出去十几公里,她发现公路一拐弯处四个男人在劫持外地来打工的姑娘。田纳见此情景心中无比气愤,她立即想起当初她自己被人劫持的悲惨遭遇,她想加大油门去撞死那几个家伙。尤其听到那姑娘的求救声时,田纳的心都快要碎了,她想停车去帮助那姑娘与那几个恶棍斗,但田纳知道她肯定斗不过那帮家伙,田纳踏了一脚油门向出事地点冲过去,在一个十字路口调转车头,停在路边,假装车出了毛病,好盯着那辆面包车往哪个方向走。
田纳一直跟踪到那辆车停下,亲眼见那四个男人和两个姑娘进了一家很破的旅馆。田纳弄清了旅馆的准确位置,四个男人和姑娘的面孔特征和车牌号码,立即又调转车头朝何洲方向开。田纳想回何洲去找一个叫黑豹的人,请黑豹打那帮坏人,抄他们的黑窝,把抢去的良家妇女救出来。
黑豹原叫黑大山,二十出头,湖北武当人,兄弟两双,他排行老四,从小跟父亲上山采药,十岁他跟一老道练了功夫,十七岁时,黑豹出来闯江湖,被何洲一大款雇去当保镖。一次大款骗了郑州几家乡镇企业的钱,对方要钱时带六个大汉跟大款动了手,黑豹没管。第二天,黑豹被大款炒了。之后,黑豹没离开何洲,他继续在何洲卖跌打损伤药。
黑豹人很厚道,以爱打抱不平闻名,经常有人花重金请他去打人。坏人请他打好人,多少钱黑豹不干。好人请他打坏人,多少钱黑豹不要。他说:“除害是我们每个人的事,你们让我来是看得起我这个山里人!”黑豹在何洲没人敢与他交手。一次,一帮地痞流氓说他管闲事,叫了二十多人要教训黑豹,结果,一个也没跑脱,全部被他打翻在地,跪地求饶。
田纳找到黑豹的住处,先给他一张名片,说明来由,黑豹二话没说,坐上田纳的车直奔那帮家伙的老窝。原来那老窝是一处农家住房,十多间旧房形成北京的那种四合院样子,背靠大山,房四周是一片竹林,离公路三公里,环境十分优美,他们将旅馆取名为“桃花屋”。
田纳和黑豹刚到旅馆门口,就见到了那辆面包车,他们俩直冲进去,车上正好有个人,田纳说:“就是他!”
黑豹二话没说,抓住他右手往他背后轻轻一甩,那家伙哭爹喊妈地叫,那只胳膊就喀拉着无法抬起来了。黑豹说:“先卸你一条胳膊,赶紧把你的同伙们都给老子叫出来。”
“大哥,我求求你行个好,我——”
“别废话!叫不叫?”黑豹牵着他另一只手问。
“大哥,我叫我叫。”
田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哎哟——我叫王文平。”
“赶快叫他们都出来!”田纳说。
王文平把他们都叫出来了,每出来一个,黑豹就卸他一条胳膊,黑豹一共卸了四个人。突然,田纳发现这四个人中有两个她认识,是强迫妇女卖淫窝主于黄秀的打手,田纳不知挨过他俩的多少拳头和耳光。田纳一步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两耳光,抓住一个叫官杯保的衣领问:“你们的窝主呢?”但他们并没有认出田纳来,说:“老板在屋里。”黑豹吼:“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老子要会会他!”田纳一松手官怀保差点往后摔倒,二话没说扭身跑进屋。出来的又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他出门一看,见四个兄弟都让人家卸了胳膊,呢牙咧嘴站一排,便转身回去取枪。黑豹让田纳赶紧躲到车里去,他自己脚踩一块石头,等他拿枪刚从屋里露面,黑豹脚尖一用力,石头飞起三尺多高,接着他一个翻身,右脚一蹬,窝主哎哟一声,他的手腕脱口了,同时枪也落了地。他知道遇到了高手,二话没说,左手托住右手双腿跪地,向黑豹求饶:“大哥,我们前世无冤,后世无仇,求你饶了我们吧。”
“你们几个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黑豹问。
“我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合伙承包个旅馆糊口,老天爷做证。”
黑豹走到他跟前,扯着他的另一只手轻轻一甩,他的另一只胳膊也脱口了。黑豹说:“马上给老子把抢来的姑娘交出来。”
王文平的胳膊只被黑豹卸一只,黑豹让他进屋去喊。田纳问最后出来的大汉:“称们的老板子黄秀呢?”大汉说他不认识叫于黄秀的人,田纳上去又是一个耳光说:“死到临头你还胡说!”田纳又扭过头问官杯保:“于黄秀哪儿去了?”
官怀保说她死了,因为于黄秀得了性病,而且是当今世界上还治不好的那种性病。她自杀了,桃花屋的黑窝主就是最后窜出来的那个大汉,这里其实是他们新开的窝点,真正的大本营在另外一个地方。田纳进屋一共找出来五个姑娘,前三个是头天下午骗来的,后边是今天田纳亲眼所见抢来的那两个。头三个已经被几十个男人尽情地挥霍过了,五个姑娘都泪流满面,田纳让她们五个都上她的奔驰车时,窝主喊:“那是我们华厦公司新招来的服务小姐,你们不能带走。”
黑豹什么话都不说,走过去骂了一句“操你妈!”骂完了后一人两个耳光,五个人都鼻青脸肿,鲜血外流。
那帮家伙都心里明白,下手的这家伙是黑豹,何洲除了黑豹之外,下手没这么狠的。
田纳首先把黑豹送回家,黑豹问:“她们以后怎么办?”
田纳说:“我帮她们买票,送她们回家。”
黑豹下车,田纳给黑豹四千块钱,黑豹不要。可一个死活要给,一个死活不收。黑豹说:“除恶是我们的本分,当初师傅就是这样吩咐的,良心比钱更重要。”说完,转身突然消失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小胡同中。
田纳望着黑豹的身影,用手捂住钱包,感慨万千。她把车开到车站广场,这广场是田纳曾经坐等工作的广场,也是田纳几次被人骗走的广场,她真恨不得使劲把这个广场踩个稀巴烂!田纳为五个姑娘买了当天能离开何洲的高价火车票,又为她们买来食品,每个人另给五百块钱,对她们说:“你们回家吧,何洲这地方不是我们女人挣干净钱的地方!”
说完,五个女人抱头痛哭。
田纳送走最后一名叫陈春秀的姑娘时,已是凌晨四点了,田纳感觉又困又累而且很俄,她决定把车开出去在哪儿吃点东西后再直奔深圳。田纳的车灯刚亮,准备启动时就被两名公安强行扣留,并将田纳推上一辆红灯直闪,让人起鸡皮的警车。
田纳明白了,这是恶人先告状,田纳跟黑豹都没想到那五个家伙会记她的车号。他们报案时没敢说一男一女,更没敢说可能有黑豹,他们只说两个蒙面人打了他们,抢走了他们八万块钱。
田纳被带到局里,下车的时候有个警察有意在她胸前模了一把。到了屋里,那警察再次想摸田纳时,她突然双手往胸前一抬,那家伙的手一下撞在硬邦邦的手铐上。
几个公安喝够了水,抽足了烟,审问开始,“姓名?”
“我叫田纳。”
“原籍?”
“湖南。”田纳不敢再说湖北了,她怕弄不好反而坏事。
“来何洲多长时间。”
“四年。”
“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
“不知道。”
“今天你和另一同伙抢他人现金八万,另一同伙在哪里?”
“我没抢别人的钱,我只是去救了五个被一帮家伙强迫卖淫的姑娘。”
“这么说你是好人?是我们抓错了人?”
“我的确没抢钱,我只是救人。”田纳不说她自己是好人,也没说他们抓错没抓错。
“不抢钱为什么还蒙面?”问者一拍桌子。
“我没蒙面。”
“你救的女人呢?”
“我让她们都回老家了。”
“嚯,你倒成了救世主了!我问你的同伙呢?”
“他是一个过路好人,救了人他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向。”
先摸了田纳一把的那位递来一张单子,那是他在田纳的钱包中翻到的,那张单子是患有性病的证明,但不绝对肯定,而是待查。单子上没写田纳的名字。
“你从事什么职业?”问者看了看单子。
“我是深圳国泰贸易公司总经理助理。”田纳明白他们问的意思。
“还挣别的钱吗?”
“没有,我的收入只有工资加年终分红。”
“我问你挣不挣别的钱?”问者又拍桌子。
摸田纳胸前一把的那位给田纳两个嘴巴,说:“你这个胜货,我让你绕圈子。”
田纳抬起胳膊抹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说:“我不挣别的钱,我只挣工资。”
问者急了,又拍桌子,“你不当婊子哪来的性病?”
“我没有性病。”
“你她妈的还嘴硬,把自己说得那么干净。”
“你没性病,这证明是谁的?”问者举着那张单子问。
那单子虽然没有田纳的名字,但这单子的确是大夫给田纳开的,那是她的护身符。过去她的确在何洲平过那种事,但她现在没有,以后也永远不会了。田纳心里却十分紧张,心想“千万别有人知道我过去在何洲的事”。她把腰挺得直直的,掩饰自己的不安,她在心里宽慰自己,反正他们过去没抓到过我,没抓到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能把我怎么样?突然,田纳想起刘洋对她讲的话,犯错误不要紧,改了仍然是好同志。想到这里,田纳心里平静多了,说:“那确实是大夫给我开的证明,但我并不做那种事,我也没有性病,我是个经商的,天天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经常受到一些流氓商人的纠缠,为了做成生意,又要保护自己,我怎么办,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摆脱他们,你们可以不信我。这张医院的待查单是深圳光明医院张英大夫亲手为我开的,你们可以找她调查,她的电话是九五九五九九五。”
审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