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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来跳跳虎也和咿呦一起回去了,因为咿呦想教跳跳虎怎样才能在“噗树枝”这个游戏里获胜——你在扔树枝的时候必须要把它往回拉一下,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话,跳跳虎。最后,木桥上只剩下了克里斯朵夫·罗宾、噗和皮杰。
有一段时间,他们静静地看着桥下的河水,什么话都不说,河水也什么话都不说,因为它在这个夏日午后感觉非常宁静安详。
“跳跳虎真的没做错什么。”皮杰懒洋洋地说。
“当然他没做错什么。”克里斯朵夫·罗宾说。
“每个人都没做错什么。”噗说,“我就是这么想的,”噗说,“但我想我可能做错了什么。”他说。
“你当然也没做错什么。”克里斯朵夫·罗宾说。
维尼角落的家 第四部分
跳跳虎被禁跳了(1)
一天,野兔、皮杰和维尼坐在噗的前门口,野兔在讲话。那是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森林里充满着各种各样轻柔的声音,那些声音好像都在对噗说:“不要听野兔的,听我的。”于是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并且不再听野兔说话,但他还是不时地睁开眼睛说“啊!”然后又闭上眼睛说“对。”野兔也不时地激动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皮杰?”皮杰则激动地连忙点头,表示他确实明白了野兔的意思。
“事实上,”野兔最后总结说,“跳跳虎最近太喜欢乱跳了,现在应该是我们给他上一课的时候,难道你不这样想吗,皮杰?”
皮杰马上说,跳跳虎最近的确是跳得比较厉害,如果他们能想出一个办法让他不跳,那将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野兔说,“你是怎么看的,维尼?”
维尼被吓得马上睁开了眼睛说:“非常。”
“非常什么?”野兔问。
“你刚才说的,”维尼说,“毫无疑问。”
皮杰使劲地戳了一下维尼,但是维尼正感觉自己走入另一个地方,而且越走越远,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是我们该怎么办?”皮杰问:“应该给他上怎样的一课呢,野兔?”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野兔说。
“上课”这个词突然钻进了维尼的耳朵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这个词。
“有个东西叫做‘二形式’(应该是“二进制”,维尼说错了),”维尼说,“克里斯朵夫·罗宾有一次想教我那个东西,但不行。”
“什么不行?”野兔说。
“不行什么?”皮杰说。
维尼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说,“就是不行,我们在说什么?”
“维尼,”皮杰充满责备地说,“难道你没听见野兔刚才说的话吗?”
“我听了,但是我的耳朵里进了一小团绒毛。麻烦你能不能再说一遍,野兔?”
野兔从不介意把事情再说一遍,于是他问他应该从哪里讲起,噗就说从绒毛掉进他的耳朵的那个地方讲起,野兔又问那应该在什么时候,噗说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听不清楚。最后皮杰叫他们不要再说,他说他们刚才要做的事情就是:他们正试图想出一个让跳跳虎不要再跳下去的办法,因为,不管你有多么喜欢他,有时你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跳得太厉害了。
“噢,我明白了。”噗说。
“他跳得有些过分了,”野兔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的原因。”
维尼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但是所有他能想出来的,都是一些完全不起作用的办法。他开始轻轻地对着自己哼起一首小歌来。
如果野兔,
更大一些,
更胖一些,
更壮一些,
或者比跳跳虎,
更大一些,
如果跳跳虎,
更小一些,
那么跳跳虎,
跳到野兔身上的坏习惯,
就再也不会,
变成什么麻烦,
如果野兔,
能够更高一些。
“噗在说些什么?”野兔问:“对解决问题有什么帮助吗?”
“没有,”噗难过地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嗯,我有一个主意,”野兔说,“就是这样:我们带跳跳虎去探险,走很远的路,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然后我们把他丢在那里,第二天早上再去把他找回来,到那个时候——记住我的话——他就会完完全全地变成另一只跳跳虎。”
“为什么?”噗说。
“因为他会变成一只谦虚的跳跳虎,因为他会变成一只悲伤的跳跳虎,一只忧郁的跳跳虎,一只小而可怜的跳跳虎,一只‘噢——野兔——见到你——我——真——高兴’的跳跳虎。这就是原因。”
“他也会很高兴见到我和皮杰吗?”
“那当然。”
“太好了。”噗说。
“如果他一直都那么悲伤,我会很难过的。”皮杰有些怀疑地说。
“老虎不会一直悲伤下去的,”野兔解释说,“他们会用惊人的速度恢复过来,我问过猫头鹰,为了确定这回事,他说就是这样——老虎会用那种速度恢复过来。但如果我们只让跳跳虎感觉自己很小,很悲伤五分钟,我们就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
“克里斯朵夫·罗宾也会这么想吗?”皮杰又问。
“会的,”野兔说,“他会说:‘你做了一件好事,皮杰,本来我应该自己去做的,但我正好要去做些别的事,谢谢你,皮杰。’还有噗,当然。”
皮杰听到这些话觉得很高兴,他立刻觉得,他们即将对跳跳虎做的事情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好事。况且还有噗和野兔和他一起去做这件事—— 一件即使是一只非常小的动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舒服的事情。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应该把跳跳虎丢在什么地方?
“我们应该把他带到北极去,”野兔说,“因为找到那地方我们可花了很长时间,所以,要让跳跳虎找不到那个地方,也一定会花很长时间。”
跳跳虎被禁跳了(2)
现在轮到噗感觉非常高兴了,因为是他第一个发现北极在哪里。而且,等他们到了那儿,跳跳虎还会看见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被噗发现,噗发现了它”。到那个时候,跳跳虎就会知道,当然也许他从前并不知道,噗究竟是一头什么样的熊——是哪样的一头熊。
他们计划第二天上午就出发去北极,野兔住得离袋鼠妈妈、小豆和跳跳虎最近,他现在就回去,顺便问问跳跳虎明天要做什么,如果他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那就邀请他参加一场探险,同时告诉他噗和皮杰也要去,看他意下如何。如果跳跳虎说好的,那就没问题了,如果他说不行——
“他不会说不行的,”野兔说,“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办吧。”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二天却是非常不同的一天,一点都不热,也没有出太阳,相反,天气很冷,四处都是薄薄的雾。噗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但他一想到所有的蜜蜂都不会去酿蜜了,就总会在这样潮湿阴冷的天气里为他们感到很难过。当皮杰来找他的时候,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皮杰。但皮杰说他自己没想过这么多,他只觉得,如果一个人在这么一个阴冷潮湿的天气里,还在森林最高的地方迷路一整天一整夜,那会多么冷、多么痛苦啊。但等他们俩来到野兔的家里时,野兔却说:对他们来说,这正是最合适的一天,因为跳跳虎总是喜欢在别人前面跳,一旦他跳出了大家的视线,他们就能马上跑到别的地方去,到那时,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再也见不到了?”皮杰说。
“嗯,直到我们再找到他为止,皮杰,明天,或者不管什么时候。来吧,他在等着我们呢。”
他们到了袋鼠妈妈的家里时,却发现小豆也在等着他们,因为他是跳跳虎非常好的朋友,这让整个事情有些难办起来。但是野兔非常自信地用爪子捂着嘴对噗说:“交给我来办。”说完他就走到袋鼠妈妈面前。
“我想小豆最好还是别跟我们一起出去了,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小豆说。没想到他听见了野兔对袋鼠妈妈说的话。
“很糟糕的冷天,”野兔摇着头说,“而且今天早上你还咳嗽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豆气愤地说。
“噢,小豆,你怎么没告诉我?”袋鼠妈妈充满责备地说。
“那只是小小的咳嗽一下,”小豆说,“不用告诉你。”
“我想你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亲爱的,改天再说。”
“明天行吗?”小豆满怀希望地说。
“看情况吧。”袋鼠妈妈说。
“你总是看情况,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小豆难过地说。
“今天这样的天气,没人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小豆,”野兔说,“我想我们不会走得太远,到了下午我们就会——我们就会——我们——啊,跳跳虎,你在这里,来吧,再见,小豆!今天下去我们就会——来吧,噗!准备好了吗?好,我们出发吧。”
他们出发了,一开始噗、野兔和皮杰并排着走在一起,跳跳虎则在他们周围绕着圆圈。渐渐地,那条路变得越来越窄,野兔、皮杰和噗一个跟一个地走在一起,跳跳虎则在他们周围绕着椭圆形的圈子。又过了一会儿,当小路两边的金雀花丛变得越来越浓密的时候,跳跳虎就在他们前面来来回回地跑着,时不时地会撞在野兔身上。等他们走到更高一些的地方时,雾开始变得越来越浓,跑在前面的跳跳虎也经常看不见了。但是,每当你觉得他不在前面的时候,他又突然从前面的雾中蹦到你面前,说:“我说,快走啊。”但正当你准备回答他的时候,他又消失不见了。
野兔朝四周看了看,戳了戳皮杰。
“等下一次,”他说,“告诉噗。”
“等下一次。”皮杰对噗说。
“下一次什么?”噗问皮杰。
这时跳跳虎突然又出现了,他撞了一下野兔,立刻又消失不见了。“现在!”野兔说完立刻跳进了小路旁边的一个空隙中间,噗和皮杰也紧跟着他跳了进去,他们蹲进了一片蕨树丛里,听着周围的动静。你知道,当你停下来倾听的时候,森林里一片寂静,所以他们什么动物都没看见,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安静!”野兔说。
“我很安静。”噗说。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你好!”跳跳虎说,他的声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发出,皮杰吓得几乎跳起来,如果不是噗正好坐在他的半个身子上的话。
“你们在哪儿?”跳跳虎大声说。
野兔戳了戳噗,噗马上也想戳一戳皮杰,但他没找到皮杰在哪里。皮杰的脸贴在湿漉漉的蕨树叶子上,用他最小心翼翼的方式拼命呼吸着,好让自己感觉非常勇敢,非常兴奋。
“真好玩。”跳跳虎说。
又安静了一阵子后,他们听见跳跳虎的脚步声再一次慢慢远去,然后他们等了一段时间,直到森林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静得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了,野兔才站起来,伸了伸腰。
“嗯?”他得意地低声说,“我们成功了!正像我说的那样。”
“我在想,”噗说,“我想——”
“不,”野兔说,“别想了,快跑,来吧。”于是他们都跑了起来,野兔在前面带路。
跳跳虎被禁跳了(3)
“现在,”野兔等他们跑远了一点说,“我们能说话了,你刚才想说什么,噗?”
“没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因为这是回家的路。”
“噢!”噗说。
“我觉得回家的路应该在右边,”皮杰紧张地说,“你觉得呢,噗?”
噗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爪子,他知道其中的一只是右爪,但他只有在决定好哪边是右的时候才知道哪只是右爪,那么另一只自然而然地是左爪,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开始决定这件事了。
“嗯——”他慢慢地说。
“来吧,”野兔说,“我知道,是这条路。”
于是他们继续往前走。十分钟之后,他们再次停了下来。
“真蠢,”野兔说,“但等一下,我——啊,当然,来吧……”
“我们到了,”十分钟后野兔说,“不对,我们没有……”
“现在,”十分钟后野兔又说,“我想我们应该是到了——或者,我们是不是离我想的那个地方更靠右一点?”
“这真有趣,”十分钟后野兔又说,“在雾里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你注意到了吗,噗?”
噗说他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