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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大哥,请放开我,我真的要迟到了……”快餐店其实就在前面,可她怕他知道她打工的地点!她本能地不愿与他有牵缠!
他撇起嘴笑。“既然叫我江大哥,你干么躲我!”
思佳别开眼。“我没有。”小小声说。
“没有最好!在什么地方工作?”他不放过她。
“在……”叹口气,她放弃挣扎。“在前面。”她望向前头那家小快餐店。
“原来在快餐店打工!”他瞥她一眼。“早说不就好了!我们就到快餐店吃饭!”说罢,便拉着她走,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像做错事的小女孩般顺从,任他为所欲为。
到快餐店,他点了一客咖哩饭。“你也坐下来吃!”
她摇头。“我来晚了,得立刻去帮忙。”
“不吃饭怎么做事?”
他不予理会,仍拉着她坐下。
她轻轻说:“江大哥,你别为难我。”
“叫你吃饭是为难你?”
“我会丢了工作。”她解释。
他凝视她片刻,耸耸肩。“随便你!”
思佳连忙到老板处报到,按着老板派她在厨房帮忙。
快餐店工作繁重,她直忙到晚餐人潮散去,已累得挺不直腰。
猛然想起江绪,回到店头,他已不见踪影。
思佳讪讪转回厨房。说不上失望,只是莫名失落……思佳拍拍自己面颊,打起精神上工。
下了班,邵谦果然来接地。
思佳问:“聚会还愉快吗?”
“说好了不教人等,江绪那个家伙,却迟了一个钟头才到!”邵谦抱怨道。
思佳一震,原来他也要去参加聚会!
难怪这般巧,会在这附近遇到他。
“更可恶的是尹克邵那家伙竟然缺席!”邵谦愈说愈不满。
“最离奇的是阿介不知哪儿听来的风声,说那个轻浮家伙没到,撇下哥儿们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尹克邵是谁?”阿介又是谁?
邵谦回头瞄她一眼。“有机会介绍我那票哥儿们给你认识。”
邵谦深信永远不会有此机会!他可不想思佳被那票损友看到,意外让江绪见到已经让他担足心!
并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PLAY”的其它成员都太出色!
“PLAY”的组成成员清一色是企业家第二代,个个懂吃、会玩、年轻,外型上还得够出色,除此之外,“PLAY”的原始会员能力更是拔尖,大部分在企业集团已能独当一面。
邵谦并非“PLAY”原始会员之一,他是让人带进去的,因为这样,才有机会结识那些顶尖的青年才俊!
“不用了,邵大哥。”思佳自己已先推辞了。她知道,自己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为什么?”尽管没打算介绍思佳,他却好奇她的反应。有太多人不择手段想结识那圈子!无论男人女人。
思佳低下头。“我功课忙,晚上还要打工。”
这种借口,一向是好理由。
“你不想认识那些人?他们可都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思佳淡淡笑了。“我和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她没有野心,只想和平凡人交往,至少大家同一层次,相处不尴尬。
“那又如何?我和他们也算有距离,大家还不是相处愉快!”话是这么说,他自觉有距离,心底已分别高低。
邵谦家虽富裕,比起“PLAY”其它人,只能算小康!举例来说,江绪就是真正含金汤匙出世,一出生即身家过百亿,“汇琛”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邵大哥:我家到了。”说着话,商家已到,商母站在门口等女儿。
思佳开门下车,同邵谦挥挥手。
邵谦叮咛:“明早我再来接你上学。”
思佳不说话,邵谦同商母点个头示意,按着把车开回对门邵家车库。
思佳叹口气,转身回家。不知他何时才会放弃!
商母看到女儿脸上倦容,柔声说:“先洗澡,有消夜吃。”
思佳点头,进屋里去,今日的事拋诸脑后,不再多想。
第二章
生活确实是艰苦不易的。
思佳打两份工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换取社会经验,而是为了生活温饱。社会已给她们母女大多教训,现实是这般磨人,思佳母女已有太多经验。
白天思佳上课,礼拜六、礼拜天在咖啡厅工作,礼拜一到五晚上在快餐店帮忙,另外还在白天课余兼了两份家教。
她的工作都属于打工性质,所得并不多,却也足够贴补家用,以及负担自己的学费。
商母没念过多少书,自然找不到高尚职业,只能做些打杂、零工,近来情况好些,帮一家大型育儿所煮饭,工作较稳定。这般艰苦的拉拔女儿上大学,可知并不容易!思佳从小跟着母亲颠沛流离,三餐难得温饱,往往她见母亲工作劳累,却挣不了几多钱,心底便酸楚,于是自小立定志向,将来努力赚钱,有了能力,绝不让母亲再吃苦!
这日她如往常到快餐店上工,邵谦在巷子口让她下车后离去,思佳走到快餐店门口发现店门深锁,看见铁门上挂着休息一日的牌子,才想起今日快餐店公休,昨晚老板似乎叮咛过她,她忙昏了头,就没放在心上。
“糟糕,真是大迷糊!”她摇头笑自个儿坏记性,按着转身往回走,打算搭公车回家。
走到巷口却见到江绪抱胸靠在他那辆名车边,仍旧是一身黑,对住她笑。“去哪儿?我送你!”
他为什么在这儿?思佳不知道答案,心却突突跳……她摇摇头。“我搭公车就可以。”
“有我送你一程,做什么还搭公车!”他上前几步,伸手欲拉她。
思佳侧过身,知道避不过,只得自己走到车子前。“谢谢你,江大哥。”
他迈步跟上来。“上车吧!”
思佳只能选择坐上去。
江绪关上了车门,绕过车头到另一例上车,他没问她上哪儿,踩了油门就往前下“江大哥,我家在另一头——”
“我们不去你家!”
思佳一愣,反射性地问:“那我们去哪儿?”
他笑。“到天堂。”
她真个呆住。
他道:“坐好了!”换档加足马力向前飙!
思佳从未体验如此疯狂的速度,她脸色苍白。
他转头瞥她一眼间:“怕吗?”
思佳摇头,咬紧下唇。
他低笑,把马力加到极速。
“天堂……是什么地方?”疯狂快速中,她虚弱地问。
他再瞧她一眼,撇嘴笑。“这不就是天堂!”
思佳噤若寒蝉。他不只复杂,且出人意表的疯狂!
一条不甚直的大路,就见他穿梭车阵中面不改色,车速一等一高超!如果车速再这么毫无节制,大概当真要上天堂去了!
思佳咬唇说:“江大哥,我不想去天堂。”
他笑。“人人都想上天堂!”
“我留恋人间。”
“人间有什么好留恋?”
“有我爱的人……”
他吱一声煞车!
她惊魂甫定,遂轻声问道:“江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谁不爱惜坐命?幸福之人对人生诸多留恋,开快车却是送命之举。
他哼笑一声。“有这么明显?”
“江大哥,我们把车停到路肩可好?”
他没说话,默默把车停妥。
静了会儿,她换个方式间:“江大哥,你心情不好?”
他反问:“心情好又如何?”
“心情好不会皱着眉头!”
“我皱眉头了?”
“你脸上无笑容,”认识他至今,见过他三次面,从未见过他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她直觉他不快乐。
他道:“一般人脸上不会时时挂上笑容!”
“可你笑时也不开心。”
他转个身,倾向她。“怎么说?”
她微微后缩。“直觉。”
他呵一声“直觉是天下最不可信的东西!”
“可是人与人相处只能善用直觉。”
你不知我想什么、我不知你想什么,人与人间,确实只能依靠最靠不得的直觉。也因着如此,才有猜忌,才有误会。由此想见,人类在精神开发上多么贫瘠!
“你说的是,尤其是男女情爱,直觉外还要加上幻觉!”他冷笑。
思佳小心翼翼问:“江大哥……你跟你的女友,不开心?”
他挑眉。“你知道我有女朋友?”
思佳点点头。
“邵谦那家伙说的?”
思佳再点头。
他哼一声。“自然是他说的了!”
“是这样吗,江大哥?”
他别开眼。“你问大多了,小妹妹!”
思佳吁口气,鼓足勇气。“告诉我吧!我真心听你说。”
他玻鹧邸!罢嫘模磕嵌髦刀嗌偾 蓖耆椭员堑目谖恰
思佳固执起来。“千金不换。”
他哼笑一声。“从前也有个女人这么说,可笑的是,我竟信了她!”
思佳心底一痛。“是她吗?”她问完话便怔住,反问自己为什么!不知为何,这一瞬她竟然心痛!心为何莫名的痛?
“是不是她无所谓!”他撇过头,凝视窗外。
思佳垂下头。“小时候妈妈忙着赚钱供我三餐温饱、有书可念,那般千辛万苦,我不想她再分神担心我,在学校受了委屈,只能净往肚里吞,那时多希望有个人能听我倾诉。”
他沈默一阵,半晌回过头间:“你没有朋友?”
思佳摇摇头。
小孩子被大人教得现实,没爹的孩子在十多年前是异端,人不欺凌你已属万幸,哪儿来的朋友!直至今日民智开化,方懂得体恤他人不幸。
思佳到上高中后,才开始有所谓的朋友。
他按着问:“邵赚不算你朋友?”
她直言:“邵大哥待我很好,可能否说知心话,是另一回事。”
他笑。“小美人没良心!”
“我不是小美人。”
“你很美,不知道吗?”该说是气质清新,教人如沐春风。
思佳正视他。“我叫商思佳。”
他撇起嘴笑。“我知道。”
她知道他知道,初见面那晚,邵谦介绍过她。可她不确定他记得,故而重说一遍。
她微笑,粉脸透出淡淡红晕,仰头看天上,还天点点繁星。
他凝注她。
思佳畅笑。“今晚繁星绚丽。”
多美、多不真实!不真实存在这世上的,永速最美。如梦幻泡影,如握不住的烟花……
忽听他低道︰“难得的景致。”思佳倏地转过头去。捕捉到他脸立稍纵即逝的笑意。
她忽而泪水盈眶,深深感动。
他讶异。“哭什么!”
思佳且哭且笑。“头一回有人陪我看星星。”
她从小就爱看天上星星,爱极一闪一闪小星星,明灭不定,却恒久发光,永恒在天上,四季不缒。
“你喜欢,往后我时时陪你。”他承诺。
思佳眨眨跟:轻轻问:“当真吗?”
“不信我?”她忙摇头。“不是。”
他看着她,眼神有了抹认真。“这样吧,我们说好,往后每个周末我带你上山看星星。”
“好……”她知道,在山上观星更美。……而他居然愿意带她去看星星……他看看表。“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思佳点头。
回到商家。他送她到巷口。
思佳说︰“这里就好,我自己走进去。”
他不置可否,让她下车。
她看着他开车离去。
走到家门口,一抬眼看到邵谦同母亲焦急的脸。
邵谦等不及她进门就问:“上哪儿去了?我刚从快餐店回来,没接到你!”
思佳以略有歉意的声音道:“今日快餐店公休,原想直接回家,路上遇到同学,天气热,到红茶店去喝了杯冰茶。”
邵谦还想说什么,商母接道:“回来就好,赶紧洗个澡,明日要早起上课!”邵谦只得告辞离去。
稍后在房里,商母问女儿。“今日到哪儿去?”
终究瞒不过母亲。
思佳微微笑。“看星星去。”
商母不动声色,半晌问:“同谁?”“江大哥。”“谁是江大哥?”“邵大哥的朋友。”“认识了多久?”“不久。”“你可了解这个人?”
思佳笑。“妈,你在做身家调查吗?”商母噤声,思佳上床睡觉。
女儿大了,商母终于面临做母亲的难题关切太过与不及皆教人忧心——隔日一早,邵谦来接人时,商母悄悄问他。“你有个朋友姓江?”
邵谦心底顿时打个突。“伯母怎么知道?”商母故做轻松状。“听思佳提起过。”
邵谦也不笨,立时三刻联想到昨晚之事!
他急问:“思佳昨晚可是同我那朋友在一起?”商母迟疑了下,点个头。他人有老伴,她却没人可商量,心头难免着慌,一心想打听姓江的是个怎样的人,可配得起女儿?
邵谦皱眉头。“思佳为何作晚不告诉我?”
商母化解道:“昨日匆匆忙忙,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