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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大七岁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阿洛伊斯·希特勒在他的生活中从未有过影响。阿洛伊斯·希特勒娶的第一个女人是个爱尔兰人,婚后生的第一个儿子名叫威廉·帕特里克·希特勒,1939年人们曾公开谈论起他,因为他曾撰写过一本名为《我的叔叔阿道夫》的书。第二个儿子是一名军官,战死在东方战场上。当着希特勒的面,人们很少谈及(实际上根本就不谈)这位在第三帝国时期在维滕贝格广场开饭馆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希特勒在施皮塔尔的亲属。
希特勒常常谈起斗争年代的经历和他与迪特里希·埃卡特的友谊。有一次他说:“这种友谊是他20年代最美好的友谊之一。迪特里希·埃卡特出生在上普法尔次地区诺伊马克特镇一个公证人的家庭里,当过记者和诗人。他作为拜罗伊特的戏剧批评家而出名,与亨里克·易卜生曾家为好友。后来,埃卡特曾把《培尔·金特》译成德文,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埃卡特是在1920年的一次大会上认识希特勒的。对于希特勒来讲他是一位慈父般的朋友,并且经常给予希特勒以则政方面的接济。每当希特勒谈及这些具体情况时总是非常感动。1923年他同希特勒一起坐过兰茨贝格监狱,由于病入膏肓,当年圣诞节时便获释出狱。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是在他的朋友、贝希特斯加登地区布吕根封地的领主那里度过的,1923年离开了人世。他被安葬在贝希特斯加登公墓的古墓地上。他那句“德国觉醒吧”的名言被希特勒当成了纳粹运动的战斗口号。
埃卡特的死对希特勒是个沉重的打击。“在我后来的生活中,我再也没有找到过一位与我志同道合的朋友”,希特勒曾这样讲过。只要他一谈到迪特里希·埃卡特,总是两眼泪汪汪的。在他夺取政权以后,他还对“忠实的埃卡特”已不在人世,尤其是在他有可能报答埃卡特的情况下不能对他给以回报一再感到遗憾。
与迪特里希·埃卡特有关的一切都在打动着希特勒。有一次我告诉他,我的一个女友在她从恩斯特·冯·沃尔措根的遗孀那里继承下来的遗产中发现了迪特里希·埃卡特的几份手写的诗稿,他当即就要把它们买下来。当他认出这些诗稿是迪特里希·埃卡特身后留下的所剩无几的处女作时,他便主动提高了购价。埃卡特的大部分处女作诗稿都被他那位爱吃醋的夫人销毁了。得到了这位朋友的诗稿他简直高兴极了。由于对埃卡特怀有的仰慕之情,所以希特勒对约翰娜·沃尔夫也表现出某种亲近感,经常亲见地称她为“沃尔费尔”。
他还讲了很多在斗争年代旅行的故事。夏天人们经常乘敞篷的奔驰汽车旅行。每次外出希特勒总坐在1936年去世的司机尤里乌斯·施雷克的旁边,尾随其后的是埃里希·肯普卡。旅途中常常是在基姆湖畔的拉姆巴赫饭馆歇脚。希特勒很喜欢这个饭馆。1932年,希特勒就是在这里接到了兴登堡召他去柏林的请柬。希特勒还谈到在长时间旅途中上厕所的麻烦。有一次他借绍布提到的话题大谈魏玛、大象饭店:“……那里有供他用的固定房间,里面虽然有自来水,但却不能洗澡。厕所在楼道走廊的尽头,所以每次大小便后总要先走一段难以忍受的路程,因为他一离开房间,消息就野火般地迅速传遍全楼,在他离开厕所时,楼道两旁已站满了人,他不得不举起胳臂并面带尴尬的微笑如同忍受夹道鞭笞一样走完回到房间的路程。”
他谈到在汽车旅行途中为消磨时间所玩的游戏。例如“施泰因施奈德博士”游戏。它的有趣之处在于只有在人们玩输了之后才能发现这是一个游戏。具体玩法是,将虚构的事情形象地讲述给别人听,直到听众不由自主地问:“是么,那是谁?”答案是“施泰因施奈德博士”,这样大家便一清二楚,故事是编造的,提问题的人陷入了设置的圈套。另外还有就是“海狸游戏”。他们给长络腮胡子的人取名“海狸”,谁在旅途中先发现了这样一位“海狸”,谁就算赢了。
诸如此类的游戏使得希特勒的情绪达到了最佳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有时他便开始模仿老战友的言谈和举止。他是一个出色的模仿家。例如模仿讲话急促并且以巴伐利亚的特有方式一再重复每句话的出版社社长阿曼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人们望着眼前呆板的阿曼如何耸动他那失去左臂的肩膀,如何非常灵活地用右手打手势。耳背音粗的印刷厂厂主米勒也常常是希特勒模仿艺术的牺牲品。他还爱模仿外国政治家。譬如他可以准确地模仿意大利国王维克托·埃马努埃尔的尖笑声,并且把坐着像个巨人的国王但站立起来又不显高的模样表演得惟妙惟肖。
战前时期希特勒的性格还是开朗和幽默的,并且懂得这种性格有多么宝贵。“处于逆境时,充满幽默的语言往往有奇效,不仅战争时期,而且在斗争年代都是如此”,他曾这样说过。但是1941—1942年战场上初次受挫之后,希特勒便判若两人,从那时起,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并且几乎难以接近。
他还经常谈到党在过去由于他签署的汇票期满而面临的财政拮据和在山穷水尽时刻终于又找到了救世主的情况,他总爱谈起下面这个例子:“我曾为党签署过一张4万马克的汇票。可是我所期待的款项却总得不到,党的金库空了,汇票期满的日子迫近,而且我又毫无希望筹集这笔款子。我已经考虑自杀,因为我走投无路。在汇票期满的4天前我向枢密顾问布鲁克曼女士讲了我面临的糟糕处境,她马上把此事接了过去,给枢密顾问基尔多夫挂了电话,并且让我到他那儿去一下。我向基尔多夫谈了我的计划,当即赢得了他的支持。他向我提供了款子,这样我才得以及时把汇票兑现出来。”
希特勒还谈到在兰茨贝格监狱里为撰写《我的奋斗》一书他亲自打字和赫斯帮助他的情景。他非常认真地安排了每天的作息时间,并且把阅读材料的范围限制在历史、哲学和传记方面。在那里,他还着手制定了筑路计划和生产一种对民众适宜的轿车计划。这种轿车内有4个座位,价值990马克,其外形如同停放方便的“甲壳虫”。像设计大众牌轿车一样,1922年希特勒就计划建造高速公路,他说他在兰茨贝格监狱里曾为此进行过设计。建造德国阿尔卑斯山公路也是他的主意。这条路建成后,山区的美景将会被发掘出来。建造从林道至贝希特斯加登这条弯弯曲曲的阿尔卑斯山公路是他的第二项规划。
总之,谈话的题目无所不包,诸如建筑设计、绘画、雕刻、戏剧、电影、艺术等等均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谈话素材。谈话一旦出现停顿,空气便显得沉闷起来,这时只要有人稍稍提起某一个话题,希特勒就又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教会始终是人们喜欢的话题。希特勒与教会没有直接联系。他认为基督教是一个过时的、虚伪的和吃人的组织。他说,“科学尚未探明,人的性别究竟起源于何处。我们已处在哺乳动物的最高发展阶段,即由爬行动物发展成了哺乳动物,然后经过猿猴的阶段发展成了人。我们是万物中的一员,是大自然的孩子,我们与所有的生物一样有着相同的规律。在大自然中,斗争的规律是永存的。所有无生存能力的生物和所有的弱者将遭到淘汰。是人,特别是教会把人为地维持弱者、无生存能力的人和劣等人种的生存作为他们的目标。”
希特勒完全懂得他无法毫无顾忌地消除宗教信仰所赋予人们的精神支柱,所以直到生命的最后他也没有退出天主教。按照他的说法,战争一结束他就退出教会。这一举动在世界上将具有象征性伪意义,即对德国来讲,它将意味着一个历史阶段的结束,对第三帝国来讲它将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在纳粹党纽伦堡党代会闭幕大会上他说:“闭幕大会必须开得像天主教做弥撒那样隆重。升旗和大会的全部程序都得像在天主教堂里举行宗教仪式那样进行。”他还计划为50对或100对伴侣举行集体婚礼。这一活动将使得庆祝活动更加隆重。大型乐队的演奏和五彩缤纷的布置将为庆祝活动增光添彩。
他还谈起上流社会那些关心他、爱护他、甘心为他献身的夫人们,他经常通过她们举办的沙龙建立新交。当然他也谈到,在那种场合,他经常感到,他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围观着。
在拉德齐维尔宫修缮竣工之后,有一天上午约10点至l1点时分我被召到总理住所。希特勒和他的副官们正在餐厅里吃早餐。我还未坐定,佣人卡尔·克劳泽就领进来一位年轻漂亮的金发女郎,她是西格里德·冯·拉弗待男爵公主,她的名为“德国女郎”的照片当时刚好刊登在柏林画报的封面上。
她是梅克伦堡市多贝兰镇一位军官的女儿,然而却以维多利亚·冯·迪克森阁下的外甥女闻名。达维德·欧文在1980年由慕尼黑威廉·海涅出版社出版的《希特勒病况到底如何》一书中发表了一篇仓促写成的文章,对冯·迪克森进行了非常表面的分析,他在该书的第27页上讲述了一段无稽之谈:“譬如说维多利亚·冯·迪克森,她是一个有野心的、150%的纳粹分子,是她把一个与她有亲属关系的年方21岁、美丽如画的裸体姑娘悄悄地弄到了总理府内元首的床上。在那里,希特勒见到了这位姑娘,礼貌地请她穿上衣服离开房间。”如上所说,这只不过是无稽之谈……
维多利亚·冯·迪克森主持着一个政治沙龙,这个沙龙最值得炫耀的是希特勒经常光临此地。在后来的岁月里,希特勒在楼梯间里曾谈起过对她的邀请,他说:“……在那里,我像动物园里一个外来的动物出现在大家面前,被人们好奇地看来看去!”这个时候,希特勒接受这位阁下的邀请。她漂亮的外甥女一出现,希特勒便顿时心旷神怡,毫无顾忌地迎上前去,说声:“阳光驾到”或是“太阳升起来了!”至于还怎么说我也记不清了,但不管怎么说,希特勒迷上了西格里德,冯·拉弗特,这是不能视而不见的。这点连生活在慕尼黑的爱娃·布劳恩也不隐讳。
这里我还想谈谈有关希特勒的一些个人生活情况。希特勒着装讲究实用。每次试穿衣服,他都感到厌烦。他演讲时喜欢做手势以表示强调,尤其在谈到刺激性问题时,他还习惯于手臂上下摆动,右肩的提高使他不断地伸展身体,所以对紧身的衣服很反感。他指示裁缝将所有的衣服和制服以不影响他的动作自由为准去加以修改。
他不时地抬高右肩可能是因为他的左肩僵硬而致。在1923年11月9日的暴动中,希特勒摔过一跤。摔倒在石子路上,致使胳膊肘骨折。阿达·克莱因的丈夫瓦尔特·舒尔策当时是冲锋队卫生队的队长,他没能说服希特勒在医院做一次X线检查。希特勒担心“到那里就被搁置在角落里了”。这样这个肩从未得到过象样的治疗,并且从那时起就有些僵硬,我也时常感觉到这一点。
希特勒有些溜肩,上衣又肥大,因此身材并不帅,然而他仍很令人尊敬。只要他一踏进门槛,大家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他身上。事后我甚至在想,这也许是他素来步伐稳健所致。他走路总是从容不迫,当他走向欢迎的人群时,他的步伐近乎是庄严的。他的举止对那些平时自由散漫的人产生了一种抑制性的作用。希特勒总想当强者。他经常讲,到新的总理府来拜访他的人必须先穿过平滑如镜的大理石大厅,然后再经过他那间大办公室,当这些人到达他跟前时,就已被搞得晕头转向。我觉得希特勒的眼睛富于表情,它常常放射出审视的目光,讲话时炯炯有神,它既能放射出热情,又能表达愤怒、冷淡和蔑视。然而在战争结束前的最后几个月,这双浅蓝色的眼睛却失去了表情,变得模糊不清,光泽暗谈,并开始浮肿。
听希特勒的声音,尚可断定他往日的情绪犹在。他依然非同寻常的镇静、清醒、一丝不苟和自信。但面对逐步升级的外来进攻,他同时也变得易于激动,有时甚至很冷酷。“冷酷”或者“我就是冷酷”是他常讲的话。“我不得不使用我的方法,至于将来后人如何评价,我根本无所谓,”他常这样说。“不顾一切”也是他常用的字眼,像“要不顾一切地干下去”,“要不惜一切代价!”等等都成了他的口头禅。另外说得多的还有“用野蛮的暴力”和“用野蛮的力量”以及在做论断时的:“简直是白痴”之类的话。。
希特勒的鼻子很大,并且很尖。我不清楚他的牙齿过去好不好,反正在1945年战争结束时已经变黄。他有口臭。利用那撮小胡子把他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