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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养的,果然算不上什么。
阮陌杨和阮陌寻在医院陪着阮富山,江韶矽则把阮陌婷和宋静雅送回了家,他进了阮家大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约未赴,想必江韶年已经等急了,可他实在没有心情再管什么工厂的生死存亡,他一心只想着财产。
阮陌婷两眼通红,江韶矽搂着她的肩膀,耐着性子劝慰,宋静雅十分识趣的避开了。正待这时,这三人听到背后一阵急促刹车的声音,皆回过头去,只见江韶年满脸怒气熬红了双眼气势汹汹的带着勤务兵闯了进来。
江韶矽平静的说道:“江团长,在下今日家中有事,未能赴约,实在抱歉,改日我一定宴请江团长,以示赔罪…”
江韶年的目光落在江韶矽的手上,他瞧见这对男女亲密的靠在一起,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顿时火从心来,转身从勤务兵的腰间拔出枪盒的枪来:“你倒真是个好丈夫好先生!江韶矽,你干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江韶矽知道他这又是在无理取闹,以为对方不过是拔出枪来吓唬一下,嗤笑一声,反唇相讥:“是么,那你干唐小五的时候想过我么。”
江韶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枪支对准了阮陌婷的肚子:“那老子杀了你老婆和你老婆肚子里的种,你去杀了唐小五,我们算是扯平了!”
众人大惊,阮陌婷吓得往江韶矽身后躲,江韶年走上前去推开江韶矽,眼见就要朝着阮陌婷的肚子开枪,周佟一窜而上抱住了江韶年的腰,子弹在墙壁上打了个洞,院子里的下人惊叫着四散,阮陌婷瘫软在地,捂着肚子抽搐不已。
周佟大喊:“四姑爷,快带四小姐走!”
江韶年抬手便在周佟的脑壳上开了一枪,血花四溅,江韶年崭新的西装蒙了一层血雾,雪白的衬衣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他不禁觉着好笑,这就是自己给江韶矽的惊喜,这就是他的新形象。
周佟怒睁着双眼从江韶年身上缓缓滑了下去,血液从头部汩汩流出,沿着地面蜿蜒了很远。宋静雅就站在不远处,双腿打颤,她的目光挪到了江韶年的脸上,发现那双阴厉的眸子也正瞧着自己,宋静雅瑟瑟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嘴唇发抖牙齿打颤,缓缓跪了下来:“别杀我…和我没关系…别杀我…”
江韶矽抱住抽搐的阮陌婷,将其搂在怀里:“不要抖…陌婷,不要抖…没事的…”
他下意识的去摸阮陌婷的肚子,却忽然瞧见太太的两腿之间渗出红来,阮陌婷紧闭双目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汗,身体的抖动愈发厉害。江韶矽慌了,大着肚子的女人太沉,他抱不动,只得拖着对方,他生出恐惧来,这孩子意味着他的钱,他等了这么久,万不能是一场空!
江韶年只觉着心里凉了个透,他一步一步踱到江韶矽的面前,枪口对准了阮陌婷的脑袋,江韶矽扑过去护住了阮陌婷的身体,厉声叫道:“别!别!你要是开枪,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大门之外传来焦急的声音:“五弟!你们怎么了!”
正是阮陌寻,他回来拿些东西却碰上这样的事情,自然惊慌不解,但他看到了江韶年,便知此人又来找事,顿时恼怒,急匆匆要走上前来:“你究竟为何与我们家过不去!我们家欠你什么了!”
哪知江韶矽大叫:“三哥!别进来!快走!”
阮陌寻还想开口,却看到前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登时没了声响,不知如何是好。江韶年向前迈了一步,阮陌寻这才想起来要跑,就在江韶年即将扣动扳机那一刹那,他的腿被江韶矽抱住,他回过头来,瞧见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的弟弟跪在地上:“哥!放了他吧!”
江韶年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继而用枪管勾起了江韶矽的下巴:“你为了他,才肯叫我一声哥?”
江韶矽清亮的眸子蒙了一层泪水,脸色苍白,却是好看的,他艰涩的说道:“他是不相干的人…该死的人都死了。”
江韶年低下头去,忽然嗤笑:“不相干?他姓了阮,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
江韶矽慌了,站起身来捧住江韶年的脸颊,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下去,泪水混合在江韶年的口腔里,他卖命的吸吮着江韶年的嘴唇,呜呜咽咽着:“我听你的,我跟你走…我再也不跑了…”
江韶年一手拿着枪,一手托住了江韶矽的后脑勺,夺回了主动权,他亲得极狠,江韶矽只觉着口舌生疼,却又无可奈何的回应,牙齿磕了肉,泪水的咸湿混合着血腥之气以及江韶年口腔里的味道,他搂住江韶年的脖子,不肯放手。
就在这唇齿交缠的时刻,江韶年握着枪支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对准阮陌婷摊开的手掌就是一枪,而他依然吻着江韶矽,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听到近在耳边的枪声,江韶矽清醒了过来,挣脱开来,回身瞧见太太的手掌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他要扑过去,却被江韶年揪住了衣领,那人在他耳畔轻笑:“看在你这一吻的份儿上,我废她一只手掌,不算过分吧。”
110
110、【 念 头 】 。。。
阮陌婷的孩子保住了,但是手掌被打穿,伤到筋骨,算是废了。她躺在医院里,和她的父亲一样,没有一丝活气。阮陌杨是最为错愕的一个人,他守着危在旦夕的父亲,一转眼他的妹妹垂死挣扎着也被送了进来,这一天当中两个亲人的受难使他几乎崩溃。
阮陌杨这样面慈心软的人,心思尤其脆弱,抱着脑袋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很久,如今的情况如同大军压境,不仅使他措手不及,并且因着种种事宜而心烦意乱透不过气来。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的苦痛,即便是大哥不幸离世的时候,他也从未这般痛苦过,亲人相继出事,更多的是压在他肩上的责任,他担不起阮家这样沉重的担子。
江韶矽灰头土脸跟在医生的身后,像只长了嘴的絮絮叨叨的尾巴一样,尽管医生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他还是不断的寻求确定,那医生终于是厌烦了,恶声恶气的说道:“先生,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的太太只是受了惊吓,肚里的孩子没有问题,你大可放心,不要再问了。”
瞧见医生如此脸孔,跟在一旁的江韶年很是不满,他把一只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堵住了医生的去路:“你那样对他说话,是个什么态度。”
这医生不认识江韶年,瞅见这面容英气的高个儿说话如此不客气,也毫不示弱的反驳:“你们这样是耽误医院的正常工作,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先生,你有空来质问我,不如去洗洗你身上的血迹。”
旁人只当江韶年身上染了孕妇的血迹,丝毫不知他在来之前杀了一个人。江韶年的火爆脾气立刻被撩了起来,他刚想抬手去打,被江韶矽一把拽住:“求你别再惹事了,这里是医院。”
江韶年默默忍了下来,瞪了那医生一眼,退到了一边去。
江韶矽走进病房,阮陌婷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阮陌寻正陪着妹妹,瞧见他进来,阮陌寻不由的蹙起眉头:“五弟,我劝你暂时不要再回阮家了,我们家待你向来不薄,可是你哥哥三番五次跟我们家过不去,究竟为何,这其中的缘由跟你大有关系。爸爸病重,陌婷又成了这个样子…”
阮陌寻还未说完,忽然停住了嘴,因为他发现江韶矽的脸上流了两行清泪,他起身握住了江韶矽的手,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想要补过一番,哪知对方搂住他的肩头,颤抖着身体,用一种极其压抑的腔调哭道:“保住了…保住了…”
阮家三少错愕的张着嘴,听到江韶矽断断续续的说:“我来时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打鼓…生怕这孩子就这样没了…”
阮陌寻的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对于自己方才的言论懊恼不及,深感歉意的拍了拍江韶矽的背脊:“五弟…我…真是…三哥不该赶你…”
江韶矽是真的怕,如他所说,来时的路上心里如同敲了一面鼓,他在车上看着阮陌婷的两腿之间流出血来,座椅上染了一大片,他探手去摸,殷红的血液沾了一手,他望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抖,以为自己应得的那份财产就这样随着鲜血流走了。
阮富山给他的不多,可到底算是一笔数目,放在大富大贵之家不算什么,放在寻常人家却是两生两世都吃喝不完,他还指望着这笔遗产过日子呢。
他哭成了花脸,肩膀抖动,看起来极为萧瑟不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江韶年本是硬着一颗心跟来的,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心疼起来,恨不得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这时阮陌杨推开门来惊喜万分的喊道:“陌寻!爸爸醒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阮陌寻顾不上其他,丢下江韶矽,一阵风似的跟着阮陌杨去看望阮富山。江韶矽还傻愣愣的立在原地,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水,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
江韶年走到床边,刚要伸手,被江韶矽警惕的打开了手掌:“你要干什么!”
江韶年抬了抬下巴,示意床上的情况:“你老婆的手落在被子外面了。”
江韶矽望了过去,果真发现阮陌婷的手摊在床沿,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放回了被子里,又为其拉了拉被角。
江韶年冷眼瞧着,待到江韶矽做完这一切,他一把将人拽进了臂弯里,指尖抹去对方脸上的泪痕:“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
江韶矽侧过脸,不肯与江韶年对视,淡淡说道:“有什么好羡慕,大着肚子还要提防着被人杀。”
江韶年笑了,捏了捏江韶矽的脸颊:“你这是故意揶揄我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装傻。”
江韶矽很是疲累的叹了一口气,想要推开江韶年:“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容我喘一口气吧,我惹不起你难道还躲不起么。”
这话江韶年不爱听,愈发把人抱得紧了:“躲什么,你躲得过么,能躲到哪里去,躲来躲去还不是被我追回来。难不成你要卷了阮家的钱独自逃了去?”
最后一句话本是江韶年无心说笑,哪知说中了江韶矽的心事,江韶矽做贼心虚的瞪了江韶年一眼,极不自然甩开了江韶年的手:“别离我这么近,你今日闹了这么大的事,我的脸上很难堪,我如今好歹是阮家的女婿,你叫我以后怎么办,路还长着呢。”
江韶年想要发火,又忽然不舍得了,他方才瞧见江韶矽哭得那样惨,实在于心不忍,他到底是心疼他的。
江韶矽无暇顾及江韶年的感受,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阮富山的钱,此刻不是和江韶年理论的时候,他整了整衣服,找了条手帕沾了水擦了擦脸,近乎哀求的对江韶年说道:“我去看一看他,你别跟来,我保证不会走,你要是不放心,就留在这里等我好了,反正…反正我太太也还在这里…”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江韶年的脸色,没想到江韶年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带烟,就开了门跟勤务兵要了一根,点燃之后极为爽快的对江韶矽挥了挥手:“拿你老婆当人质?我没那么无聊。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江韶矽忍不住提醒:“她是孕妇,你别在房里抽烟,对…对她不好。”
江韶年一怔,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很没有脾气的把烟扔到脚下踩灭了,嘟嘟囔囔:“屁事不少。”
阮富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满脸疲惫之色,他望着两个儿子眨了眨眼睛,阮陌杨红着眼圈,心里有了计较,生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他握着阮富山的手摇了摇:“爸爸,你怎么样了。”
阮富山虚弱的张了张嘴,阮陌杨凑上去努力的听,只听阮富山气若游丝的说了两个字:“陌婷…”
原来老父亲还惦记着最宠爱的女儿,阮陌杨不敢说出实情,只得装作镇定撒了谎:“陌婷身子不便,在家休息呢,等您出了院就能见着她了,她也惦记着爸爸您呢。”
阮富山似是听明白了,无声的动了动脑袋,眼睛眨了几下,又闭上了。这下可把阮陌杨吓坏了,惊恐的唤道:“爸爸…爸爸?”
阮陌寻急忙去找医生,医生看过之后嘱咐了几句:“别惊了老先生,让他休养休养吧,你们放心,他很稳定。”
江韶矽进来时恰逢听到这一句,内心一惊,暗暗攥紧了拳头。他走上前来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