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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握在一起,当一方以内力压制另一方时,另一方就会增加内力抵抗,这样相持了一会儿,莫无涯鬓角已现汗迹,峨眉紧皱,而韩世忠还是一脸常态。莫无涯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支,韩世忠立即收力遁后,撤了手掌,拱手道:”没想到莫先生还是‘玄门正宗’,难得。”
顾惜朝一直在边上观看,知道高下已分,韩世忠与戚少商的武功仍伯仲之间,此刻他莫名地心下大定。
莫无涯定了定神,认真地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冲他笑了一笑。
她本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这一笑,也仿佛天池之冰解冻融水一般,没有任何修饰,却自有一股纯净的感动。
她本不对人假以颜色,此生看重的只有两件事情:钱财和武功。今日韩世忠的绝世功力令她自内心真正钦佩,是以才能搏她一笑。
一笑之后,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淡漠:“顾将军,这位是。。。。。。”
顾惜朝道:“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他并非江湖中人。”
莫无涯点了点头,随即便飘然而去。
韩世忠瞧着她的背影道:“这女子功力当真了得,我韩世忠原来的确是小瞧了天下的峨眉了。”
无论怎么相聚,却也总是不得不分离。
‘太白遗风’酒楼门口。
顾惜朝道:“梁小姐有你真是她的幸运。”
韩世忠笑道:“我能遇见她才是幸运。”顿了一下又道:”不知道我们下次何时才能相见了。”
顾惜朝道:“其实我很快也要走了。”
韩世忠道:“有差事?去哪里?”
顾惜朝道:“京城。”
韩世忠郑重道:“顾兄,你信不信我一定要让‘梁红玉’这个名字因为我韩世忠光彩地传下去!”
顾惜朝点点头:“我信。”
然后,这少年向顾惜朝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他哪里想得到此番的豪言壮语日后竟真的应验了。多年以后,梁红玉擂鼓战金山,韩世忠鏖兵黄天荡,完颜宗弼循逃老鹳河。。。。。。只是,不知道完颜宗弼逃亡成功是不是因为韩世忠当年在莱州港对朋友许下的诺言。反正,战后梁红玉曾上书天子,要求制他夫君韩世忠贻误战机之罪。
看着韩世忠远去的身影,心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戚少商了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戚少商一行从毁诺城出来后,先回到兄弟会总部,同秋慕容汇合。一见到秋慕容,戚少商便发现他分明就是在“凤歌酒楼”里给他和老八上酒的那个小二,心下了然。
秋慕容得知穆鸠平已死,因为他是穆鸠平入伙兄弟会的保举人,所以两人情份更深一些,一时心情沉重万分,但见两位当家的请到了九现神龙戚少商,又十分惊喜。他的伤势本不重,与戚少商见面时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既跪地也请戚少商加入兄弟会。
戚少商沉默不置可否,只是一把拉起秋慕容。
张赫道:“慕容,你说的我早已和少商说过了,他要等到为穆兄弟报了仇雪了恨后才能考虑这件事。”因为路上三人相处时,戚少商实在是厌烦了一口一个“大侠”的称呼,便提出老这么喊实在显的生分,让张赫和应霜叶直呼其名便可,他也相应地和其他兄弟会的朋友一样称呼他们“张兄”、“小叶”。
应霜叶道:“入不入兄弟会没什么,反正我们现在唯少商兄马首是瞻。”
秋慕容站起道:“小叶说的是。”
戚少商在路上早听应霜叶提起这江湖人称“绝影”的秋慕容,说他轻功之快连影子都跟不上,且目力耳力非同寻常,是兄弟会里的第一号“斥侯”,但凡打听消息、刺探情报派他去绝对是满载而归。当下道:“慕容,你的伤势如何?”
秋慕容摇头道:“已经无碍了。”
戚少商点点头道:“不如你先带一批兄弟去苏州打探一下杀害老八的人和那趟货的去向,我们和一些兄弟则分头去浦子口镇等你的消息,到时也好随机应变。”
秋慕容欣喜道:“这样甚好,全听少商兄的。”
有些人天生就有种本领,不但朋友遍天下,而且很容易让身边的人敬重佩服,甘心为之死命。戚少商在朝堂上感觉步步艰难,凡事碍手碍脚,在江湖中就恍若如鱼得水,轻松自在,天生的领袖气质也自然而然地显露无遗。
[正文:第18章]
十八、
安排好分头上路的兄弟后,戚少商、张赫和应霜叶三人一路骑着马向浦子口镇的方向出发。
天气颇为阴寒,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加速了人体热量的散失,应霜叶似乎有点冷,骑在马上缩了缩脖子,然后冲着张赫道:“张兄,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张赫偏头想了想道:“那倒是,半年多没回去了。”
“这不是顺路嘛,你回去看看吧,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应霜叶道:“嫂子和小保该想你了。”
戚少商听闻也道,“原来张兄已经有了家室,令人羡慕,既然有机会,还是应该回去看看。”
张赫叹了口气:“没有家的大都羡慕我们这些成了家的。。。。。。唉,还是不回去的好,一回去,有事没事她都和我吵架,头都闹大了。再加上前阵子家里传来消息,说我师兄已经走了,我就更加不想回去了。”
戚少商道:“原来张兄还有个师兄?”
张赫有些得意道:“我这个师兄王进可是赫赫有名,比我强多了,曾经是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他住在我家,闲时就教我儿子张保棍法。”他摇了摇头继续道:“说起我这个儿子也真是麻烦,怎么都不肯学枪,偏偏要学棍,他的脾气执拗,任谁都改变不了,我又没学过棍法,所以只能烦师兄教他了。”
应霜叶不解道:“你师兄不是在你家一直都住的挺好的嘛,干嘛要走啊?有他在你家坐阵,张哥你也定心不少啊。”
张赫皱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想的,他听说沥泉有条怪蛇,就一定要跑去寻出来,说是要杀了用来制枪。”
“你真的不回去?多可惜啊。”一股劲风吹来,应霜叶打了个寒颤。
戚少商看见马上的应霜叶冷的缩头缩脑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从自已的马背上拿起裹成一团、备用的披风扔了过去,“披上吧,不然再过一会儿,估计你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应霜叶从小体质偏寒,天生怕冷,纵是后来习武,这畏寒的毛病也没有什么改善。他接过披风,马上披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戚少商见应霜叶这一笑那么亲切熟悉,不由得感觉一暖,心下也暗自微笑。
这些日子,戚少商每每看到应霜叶时,总觉得格外熟识,所以对他难免多加照顾,只是从也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不是因为应霜叶有时看起来象极了一个人?现在老八的事未完办,仇未得报,他只道心里塞得满满的应该就只有这件事,其他的小事哪有空去想,全部扔在一旁,不必考量。
只是,他真的是没空想,还是故意不去想?
三人正并马慢行,一声轻叱从身后响起:“让开!”跟着一阵疾风自身边掠过,已有一队七、八人从他们身边疾乘而去,嘶嘶马鸣,衣袂裂裂,几乎扫到戚少商的身体。
戚少商急急扫了一眼,这些人的马背上都搭有马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明显是随时准备风餐露宿的样子,而且装扮纷杂,各配刀剑,,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心下有些诧异,不知这些人急着赶去哪里。
又走了一段,旁边零零星星地又赶过去好几拨江湖人士,三人都觉得很奇怪。张赫问戚少商道:“不知道这前方有什么大事,怎么这么多江湖人急着赶去,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问问?”
应霜叶摆摆手道:“我们也有大事在身,烦别人的事做什么。”然后看向戚少商,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戚少商道:“暂时不用去管他们。”
行进间,天色慢慢变暗,戚少商抬头看了看天,感觉到风越来越紧,估计晚上还要变冷,于是琢磨着应该要准备露宿了。他望望四周,荒郊野外的也不能指望有什么客栈,不过,前方倒有一处破旧废弃的庙宇,而且从外观上看,这庙宇的规模还不算很小。于是三人便策马前去。很快便行到庙宇前面,发现门口早已栓了十几匹马,显然是已经有不少人准备在里面留宿了。三人也栓了马匹,走进庙里。
这废弃的庙宇分为中间的主殿和两处偏殿,到处都是蛛网密布,陈设残破,灰尘散布在空气中,呼吸时渗入口鼻,让人不免喉咙痒痒地,要强忍住才能不咳嗽。
三人寻了一圈,发现偏殿墙壁残缺,瓦片不全,虽然没有人,空间宽裕,却是冷得可以;主殿还算好,墙壁完整,瓦片厚实,足可以遮风挡雨,里面已经点上了篝火,站站坐坐躺躺的十几人占据了大部分地方,门口又守着两人,分明是不准别人再进来的架势。
戚少商看了看身后鼻子冻得通红的应霜叶,寒冷他本无所谓,早已习惯了,清静点反而更好,只是身后之人这么怕冷,若在偏殿宿夜,估计他长夜难熬。于是戚少商还是踏进了主殿,守门的两位中,立刻就有一位黑胖的矮个青年提着剑迎了上来,堵在门口:“三位,这里已经满了,还请往别处去。”
张赫抢上前道:“朋友,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出门在外相互照应一下,挪个位置,行个方便吧。”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套什么近乎?我们高大哥和冯帮主已经把这里包圆了,你们又算是哪条道上的?”矮胖青年口气咄咄逼人。
戚少商冷眼看了他一下,根本不加理会,近身向前,把他撞过一边,径直走到角落的窗边,撩袍坐下,“张兄、小叶你们也来休息一下吧。”二人也鱼贯而入。
矮胖青年刚才被撞了一下,自知不是这凌厉的白袍年轻人的对手,当下朝坐在后面篝火边上的两个人看去。
这两人,一个身形健硕,浓眉大眼,另一个面如黄纸,病厌厌的。
他们也在看戚少商,一看之下便已知道来的并非一般江湖人士。
浓眉大眼的面带笑容,走上前冲着戚少商道:“在下高不群,刚才小弟无礼还请多多原谅。不知这位英雄怎么称呼?”
戚少商也笑了,“在下戚少商,和诸位一样,都是江湖人,刚才的朋友倒也没怎么无礼。”
听到戚少商的名字,高不群和那面黄之人都象是吃了一惊。面黄之人也连忙走上前来,“我叫冯琴,久仰戚大侠,今日能得以一见,不甚容幸。”
戚少商道:“客气。”随后便介绍了张赫和应霜叶与这两位认识。
五人谈笑间,自有一股江湖男儿喜欢相识结交的情绪弥漫开来,映着这红红的篝火,感染着周围所有人都暖洋洋的。
大家围着篝火坐定,张赫添了块柴道:“不知高大哥和冯帮主带着这一帮兄弟是要去往何处?”
高不群和冯琴对视了一眼,面有难色。
戚少商笑道:“江湖兄弟谁都有不便说起的事情,能一起挤宿一夜本就是缘份,不好说的就不用说了。”
夜深了,大家都合衣而眠,只留下几个冯琴的弟子轮流给火添柴。
戚少商快要睡着的时候,怀中的逆水寒却铮铮而鸣,一睁眼,鼻中已有异香。这香的味道鬼诡非常,明明主殿里有此许穿堂风袭过,香气本应很稀薄,闻起来却异常浓烈,让人头脑迷糊,昏昏欲睡。这许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戚少商,这绝对是某种迷药,他居然在这种地方着了别人的道。
迷药既然已经起作用了,那使药之人想必不远了。
他忙想运功戒备抵抗,一运之下暗道:“不好!”
内力正如大海退潮般地不断泄去,趁着内力尚未全失,他急忙左手抓起张赫,抓住的人已是全身酥软,右手再准备去提应霜叶时,却已感内息将止,不得已,只能先带着张赫急忙翻身从后窗掠出,落于窗外。
这迷药效力好强,他于窗外时已是内力全泄,四肢无力。他一边暗自调息疏通经脉,试图早点恢复,一边偷偷地从窗口注视着庙内的情形。
能将他迷倒的迷药本就不多,这药的来路蹊跷,药性也怪异,一时冲不破玄关,功力不能恢复。他知道一定要出事,只是担心有多严重。
过了一会儿,估计庙内的人都被迷翻了,十来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窜进庙内,一个一个地将倒在地上的人仔仔细细地打量,趴着的也要翻过来看看,象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然后其中三个人点了点头,有一个就站在应霜叶的身边。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