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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怒喝道:”你当我真稀罕什么生辰纲?你害了我兄弟穆鸠平的性命,这趟我便是为此而来!今日被你逃脱了,算你命大,不过就算你逃到天边,我戚少商也必将取你狗命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陆沉久闻得此言脸色变了数变,回道:“天高地阔,人海茫茫,你想再找到我陆沉久,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戚少商只冷笑,却不答话。
莫无涯面色冰冷,转身遁入黑夜中。陆沉久连忙跟在她身后也逃了。
见船上大局已定,大家都在忙着找寻生辰纲藏于何处,立于蜈蚣舟上压阵的秋慕容便也跳上大船,来到戚少商等人身边。
张赫见他前来,忙问道:“那女子刚才用来逃跑的飞爪甚是奇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秋慕容是天生的“斥候”材料,素来博闻强记,熟知江湖中各类异事奇闻,所以张赫有什么不知道的都会问他。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好象是传说中的‘天遁神抓’。”
戚少商也看向他道:“她手上的小剑也是异宝,慕容兄弟可识得?”
秋慕容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剑我却不认识。”
应霜叶不由感叹道:“这女子应该就是领头的‘莫无涯’了,她的宝贝倒真是不少。”
这时,忽听一人从水下探出头来,惊喜喊道:“找到了,找到了!”是兄弟会的一个兄弟找到了生辰纲。
原来,为了麻痹想来劫船的人,这生辰纲一直没有放在船上,而是用八只硕大密封的铁箱装着,再将这铁箱连着十几根大铁索系在船在四周,牢牢栓住,拖在水下。从表面上看,一般人只会认为这是艘游船,绝对不会想到船下的水中藏着的生辰纲。
张赫、秋慕容等很多人赶快跑上前去帮忙,戚少商却依然站在船头,动也没动,看着夜幕中深黑的河水若有所思。
他在想陆沉久的那句话,想那句话里的“顾惜朝”。
一想到顾惜朝,他的心就乱了,顾惜朝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也极有可能,必竟他是蔡京一手提拔的。如果这船上只是生辰纲的一部分,那剩下顾惜朝带走的部分他还追不追?。。。。。。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上次见他时,他醉酒后一脸委屈的哭相还深深印在自已的脑子里。。。。。。
“少商兄?你在想什么?”应霜叶看着月光下戚少商的双眸由深沉变得柔情,道:“在想息大娘?”
戚少商心中一震,忙道:“没有,想一位故人。”
应霜叶眉头一皱,想起了陆沉久的那句话,于是道:“顾惜朝?”
戚少商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应霜叶看着正在忙碌着把宝箱弄上来的一群人,淡淡道:”其实这里的钱财足够大家分的了,他那里不劫也罢。”他话锋一转道:“只是穆兄弟的仇尚不得报,事也没做完。。。。。。可惜。”
在江湖上时,他就早已听说过戚少商与顾惜朝的恩怨,当然听得以怨为主,再加上穆鸠平平素恨透了顾惜朝,被他缠着讲戚少商的事迹时又免不了把顾惜朝的恶处添油加醋一番。是已他也是恨极此人,觉得他害得连云寨、戚少商那么惨,早该死了十次八次了,只当戚少商念及昔日和他曾有过的兄弟情谊不忍下手。他心中一直不平,寻思不如借此机会激戚少商一下,再从旁计划将顾惜朝杀之而后快。
戚少商被他一句话点中要害,刚才云里雾里的脑袋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凉水,豁然清醒,”要劫!这生辰纲一点不能留,全部要劫下!”
应霜叶连忙道:“等大家分了这船上的生辰纲,我们那份先让慕容压送回去,我和张哥随你一起去追顾惜朝。。。。。。”
戚少商沉声打断他道:“不用,顾惜朝那里,我一人前去便可。”
应霜叶摇了摇头道:“你一人?现在只知道他上岸从陆上进京,却不知道具体走哪条路,带多少人,怎么追?”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行事心切,不过还需要兄弟们先去打探了解。。。。。。”
戚少商挥手打断他:“顾惜朝,我了解。上京途中有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停一停,看一看,我会在那里等他。”
应霜叶再待说些什么,戚少商却摆了摆手,侧身走过他身边,道:“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张。”
然后,戚少商走到甲板上湿漉漉的八只宝箱旁,向周围正愁打不开箱子的众人拱了拱手,示意他们退开,然后逆水寒划过一道电光,收剑时八只箱子的锁头都已斩断。
有他那一剑的魄力震摄,众人都看着他,一时没人上前打开箱子。
戚少商向大家拱了拱手道:“这里的应该足够朋友们分了。”他几脚踢开八个箱盖。
赤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光的是宝。。。。。。这八箱金银珠宝数量之多,大战过后剩下的十几个江湖人明显已经不能全部带走。
戚少商接着道:“我前面上岸,去将剩下的部分毁掉,这里的东西诸位能拿多少拿多少。”
钟北空和云守中等人连忙拿出包裹,塞得满满地背在身上,个个心花怒放。
云守中冲戚少商道:“戚大侠风彩绰绝,令我等佩服,若以后到淮南一带,定要支会在下一声,当尽心款待。”
此时,大船已被兄弟会兄弟在秋慕容的指挥下驶到了岸边停靠妥当。云守中等人便各自离去了。
“若不嫌弃,在下想投入戚大侠的兄弟会!”胡刚却并不去拿那些宝贝,只向戚少商拱手施礼。他话音一出,后面又有几个江湖人士也站了出来都随之冲戚少商抱拳。
戚少商一时也有些惊奇,这几人能做到富贵不能淫,也是义气当头的好汉,想了一下道:“我还不是兄弟会的人,”然后指了指张赫,“这位才是兄弟会的老大,张赫,张大哥。”
几人听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张赫却已冲戚少商单膝跪下:“我是个粗人,好听的话以后找小叶说给戚大侠你听,我现在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实在!这老大的位置若是戚大侠不接下,张赫我就干脆解散了兄弟会!”
戚少商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
见张赫已经跪下,秋慕容和应霜叶也相继跪下,齐声道:“还请戚大侠接下吧!”
戚少商左右环顾,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若再推辞,倒显得我戚少商扭扭捏捏象个女人了。众位请起吧!”
张赫等闻言喜不自禁,连声道“大哥”,然后一一站起。
戚少商道:“既然我已是兄弟会的大哥,那么我说的话你们听不听?”
张赫等兄弟会兄弟,还有胡刚等想投入兄弟会门下的江湖人都虎吼道:“听!”
戚少商点了点头:“好!等这些东西能拿的都拿了,你们将船凿沉,然后一起先回总部等我。”
众人纷纷称是。
清晨,郊外,薄雾轻纱笼轻烟。
顾惜朝终于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那个最爱他的女人长眠的地方,也是他心碎的地方。
墓碑是他亲手选的,墓穴是他亲手挖的,墓志铭是他亲手刻的,她也是他亲手埋的。
她生前,他的那双手没有为她做多少事,她死后,他的双手做了所有能为她做的事。
傅晚晴的名字就象刻在墓碑上一样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因为有雾,因为很远,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立在傅晚晴的墓边,但是那样的身形、那样的风姿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顾惜朝心里猛地一震,脱口而出:“戚少商!”
[正文:第24章]
二十四、
一阵狂喜突然间塞满了顾惜朝的胸腔,心跳速度立时加快。他紧走几步,想迎上戚少商,同时脸上的笑意也荡漾开来。
他很想一把抱住眼前这人,很想告诉他,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领头去劫蔡京的生辰纲,但自已还是选择了半路离开,避免与他为敌,这一路自已也曾为他担心,也曾对他思念。。。。。。
“其实,你不该来。”那人冰冷的一句话一下就浇灭了顾惜朝的所有热情,也冻结了他的心跳。
淡淡的雾里,戚少商的剑眉粘上了密密的、细小的露珠,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他低眉垂眼,并不去看顾惜朝。
顾惜朝心中一沉,笑容便已凝结在脸上,而后缓缓化去,脸色也沉了下来,道:“可是,我已经来了。”
看见戚少商现在的表情,听到他说出的话语,顾惜朝心下已猜到他的出现是对自已不利的。不过他向来心高气傲,当然也不会显露出畏惧之色。
“难不成你等在这里是为了杀我?”他眉毛一挑,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戚少商依旧没有看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道:“也有此可能。”
他此话一出,顾惜朝心中的疑惑便悠然而生,他说“有此可能”,可见并不是为了杀我而来,但是定与我有关。于是皱眉道:“戚少商,我以为你去劫生辰纲了,原来却等在这里,所为何事?”
戚少商这才抬眼看向顾惜朝,隔了些许日子,再见到此人,便觉一丝欢喜,一丝酸楚,一丝心痛,在心中纠结,眉头也纠结了起来,道:“我正是为了生辰纲而来,你带着最贵重的宝贝提前上岸,就是为了避开我。”他向前迈出一步,正色道:”我说过,你不该来。你既然来了,把东西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顾惜朝先是一阵愕然,而后面露失望之色,大笑道:“就凭你一人?你劫生辰纲的兄弟朋友们呢?”
戚少商淡淡道:“纵你有千军万马,我一人也足够了。这里是你的妻子傅晚晴的墓地,我不希望其他人打扰她。”
傅晚晴的墓地对戚少商而言意味着那段已经过去了的恩怨纠缠。
顾惜朝,戚少商,伤人的,被伤的,他们都从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那段过去,就象那已经成为他们的伤疤,不能被人揭起。
而这里埋藏的女人,善良、勇敢,救过他们两人的性命,也是那过去时光的一部分。
所以,戚少商不会带任何人前来。
所以,顾惜朝顺路就定会来看看。
顾惜朝嗤笑道:”原来你这土匪的性情仍是丝豪未减,打家劫舍的勾当倒还熟练得紧。”
戚少商横眉怒道:“大贪官朱勔搜刮这许多民脂民膏去给蔡京祝寿,兄弟们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顾惜朝连连冷笑,“好一个替天行道,接富济贫!全天下人都知道,大宋的九五之尊昏庸无能,只知练道修行,乱搞童男童女;朝堂之上‘六贼’当道,公然结党营私,肆意鱼肉百姓,怎不见江湖中有哪位大侠出来带头,振臂一呼,群雄百应,替天行道,废了其中一个?!反而一听闻有金银财宝便都跑出来‘替天行道’了!”
戚少商没想到顾惜朝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愕然。
顾惜朝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敢问戚大侠,你劫生辰纲都杀了些什么人?还不都是一些去充当保镖的江湖人吗?”
戚少商愣了愣,道:“他们是为虎作伥。”
顾惜朝讽刺地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呢?这生辰纲你们是劫了。难道蔡京就不过生日了?朱勔就不送礼了?”他“哼”了一声,继续道:“朱勔不过是多费些人力物力再去搜刮百姓一番,凑足了贺礼再送一次而已,而无辜百姓平白又要多被他剥削一次。你们这种行径同直接从百姓手上抢有区别吗?算不算为虎作伥?!”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亢:“我自小便见多了这些个大侠‘劫富济贫’后豪情万丈,到青楼妓院来一掷千金,是问这算是劫了谁的富?济了谁的贫?!所以,我从来就痛恨这些自诩为大侠之人,明明就是土匪!百姓本多凄苦,无奈被朝廷盘剥,还得为他们所折腾!”
他说到情急处,瞪着戚少商道:“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毁了连云寨!说我背叛你,对不起你?这世上我顾惜朝没有对不起谁,尤其是你戚少商!”然后他看向傅晚晴的墓碑,声调才变得柔和起来:“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她,但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他心里连云寨和其他土匪窝没什么区别,毁了它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自从旗亭相识,纵情一夜,他便开始独独在意起戚少商来,也因为这人的原故他才对毁掉连云寨一事时常有些后悔。
顾惜朝至情至性,只是遭遇曲折坎坷,看事情偏激也是必然。此时因为戚少商误会他,又让他失望,所以才言辞过激,不过的确也说出了一番道理。
戚少商思索片刻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戚少商行事,自问无悔于心!”
顾惜朝喝道:“好!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