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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我觉得它应和总的时间有关联。 但是这个不朽的事物你指的是什么呢?
苏:你不知道我们的灵魂是不朽不灭的?
格:〔惊讶地看着苏格拉底〕:天哪,我真的不知道,可是,你打算如此地主张么?
苏:是的,我应当这样主张。我想你也应当这样主张。这没什么难的。格:这在我是很难的。 可是我还是乐意听你说一说这个不难的主张。苏:请听我说吧。格:只管说吧。苏:你使用“善”
、“恶”这两个术语吗?
格:我用。苏:你对它们的理解跟我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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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怎么理解?
苏:一切能保存并有助益的是善,一切能毁灭能破坏的是恶。格:我赞同。苏: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每一种事物都有其特有的善与恶,例如眼睛的发炎,整个身体的疾病,树木的枯朽,粮食的霉烂,铜铁的生锈?照我看,事实上一切事物都有其与生俱来的恶或病,你说是不是?
格:是的。苏:那么,当一种恶生到一个事物上去时,它不就让这事物整个儿地也变恶而最终消灭吗?
格:当然。苏:那么,是每一事物特有的恶或病毁灭该事物。 它假如不能毁灭该事物,也就不再有别的什么能毁坏它了。 因为善是无疑永不毁灭什么事物的,而既不善也不恶的“中”也是不会毁灭任何事物的。格:显而易见不能。苏:那么,我们如果发现什么东西,虽有损它的恶,但不能使它崩解灭亡,我们就可以知道,具有这种天赋素质的事物必定是无法毁灭的。 对吗?
格:看来是这样的。苏:因此,怎么样?有没有让心灵恶的东西呢?
格:的确有。 我们刚刚所列述的一切:不正义、无节制、无知、懦弱都是。苏:其中任何一个都崩解和毁灭心灵吗?请注意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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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别说,一个不正义的愚人在做坏事时被捉住了,这是被不正义消毁了。(不正义是心灵特有的恶。)我们还是宁可说:正象削弱和毁灭身体使它终至不再成其为身体的是身体特有的恶(它是疾病)
,同样,在所有我们所列举的例子里,生到一个东西上并留存在那个事物里起毁灭它的作用,从而让它不再成其为该事物的,是特有的恶。 是这样吗?
格:是如此。苏:那么,来吧,让我们也如此来讨论心灵。 不正义和其它内在的恶,能通过内在和长上去的途径以破坏毁灭心灵,直到使它死亡使它和肉体分开吗?
格:无论如何都不能。苏:可是,认为一个事物能被别的事物的恶所毁灭,它自身的恶不毁灭它——这类念头肯定是没有道理的。格:是无道理的。苏:格劳孔啊,请注意,因为,我们不会以为如下的说法是确当的:人的身体被食物的恶——无论是发霉还是腐烂,还是其他的什么——所毁灭。 虽然当食物的恶在人体里造成人体的毛病时,我们会说身体“因为”这些食物而“被”它自己的恶,即疾病所毁灭,可是我们不会永远认为身体(作为一物)可能被食物(作为另一物)的恶,一个外来的恶(没造成身体的疾病)所毁灭。格:你的话很对。苏:同样道理,假如说肉体的恶不能在灵魂里造成灵魂的恶,我们就永远不能相信,灵魂能被一个外来的恶(离开灵魂本身的恶)所灭亡,就是一事物被它事物的恶所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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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这是十分合理的。苏:所以,我们必须批驳下述论点,指出它的错误。 或者,如不去驳斥它,我们也必须永远坚持:热病或别的什么病,刀杀或碎尸万段能使灵魂灭亡——这说法看来也不似有更多的理由,除非有人能证明,灵魂能因肉体的这些遭受而变得更不正义或者更恶。 我们无法承认,无论灵魂还是别的什么能因有别的事物的恶和它同在(没有它自己的恶)而被灭亡的。格:无论怎样,不会有人能证明,一个临死的人的灵魂能因死亡而变得更加不正当的了。苏:可是,如果有人胆敢固执这个论点,为了避免被迫走上承认灵魂不朽,他说:一个临死的人是变得更恶更不正。。 。义的。 这时我们将仍然主张:他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不正义对于不正义者是致命的,就像疾病致死一样。 假如不正义天然能杀死不正义的人,那么染上不正义的人就会死于不正义,不正义较少的人会死得比较慢了,最不正义者就会死得最快。 但是当前事实上,不正义者不是死于不正义,而是因为干坏事死于别人所施加的惩罚。格:确实是的。 如果不正义对于不正义者是致命的,结果它就不会显得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了,因为它(如果这样就)会是一个能除恶的东西了。 我倒宁肯认为,它将表明正好相反,表明它是一个(只要可能就)
会杀死别人的东西,是一个的确能令不正义者活着的东西。 ——不光使他活着,并且,我认为,还能给他以充沛的精力,随着它和致命分离。苏:你说得非常对。 特有的病如果和特有的恶不能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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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毁灭灵魂,那么,本来就是用以毁灭别的东西的恶就更不能毁灭灵魂或任何其它事物了,除了毁灭它专毁灭的那个东西之外。格:显然是更加不能了。苏:既然任何恶——无论特有的还是外来的——都无法毁灭它,可见,它必定是永恒存在的。既然是永恒存在的,就肯定是不朽的。格:肯定是不朽的。苏:这一点至此让我们就这样定下来吧。 这一点如果定下来了,那么你就会看到,灵魂永远就是这些。 灵魂既不会减少,因为其中没有一个能灭亡。 同样,也不会有增加。 因为,假如不朽事物能增加,你知道,必定就要有事物从可朽者变为不可朽者了,结果就全都可以不朽了。格:你说得对。苏:我们肯定不能有这个念头,因为它是理性所不能许可的。 我们也一定不能相信,灵魂实实在在本质上是这样一种事物:它内部有很多的不同、不像和矛盾。格:我该怎样解释你这话呢?
苏:如果一个事物是由多种部分合成而又不是最好地组织在一起的,像我们现在看到灵魂的情况那样的话,它要不朽是不容易的。格:显然确实是不容易的。苏:所以,刚才的论证以及其它的论证大概已使我们不得不承认灵魂不死了。 但是,为了认识灵魂的真相,我们一定不能跟现在这样,在有肉体或其它的恶和它混在一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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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下观察它。 我们必须靠理性的帮助,充分地细看它在纯净状况下是什么样的。 之后你将发现它要美得多,正义和不正义以及我们刚才讨论过的一切也将被辨别得更清楚。不过,我们虽然刚刚已经讲了灵魂目前被看到的“真实”状况,但是我们所看见的还是像海神格劳卡斯像一样,它的本相并非可以一望而知那么容易看明白的,就像海神的本相已不容易看清一样:他原来肢体的各部分已被海水多年浸泡冲刷得断离碎散,身上又盖上了一层贝壳、海草和石块之类,以致于本相尽失,看上去倒更像一个怪物。 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灵魂被无数的恶糟蹋成的样子。 格劳孔啊,我们把目光必须转向别处。格:何处?
苏:它的爱智部分。 请设想一下,它凭着和不朽、神圣、永恒事物之间的近亲关系,能让自己和它们之间的交往、对它们的理解经历多长的时间。 再请设想一下,它如果能完全听从这力量的推动,并从目前沉没的海洋中升起,它假如能除去身上的石块和贝壳——因为它是靠这些被人们认为能带来快乐的尘世俗物过日子的,身上所以裹满了大量野蛮的尘俗之物。 ——它能变成个什么样子。 这时人们大概就能看得见灵魂的真相了,无论它的形式是复杂的还是单一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可能样的。 不过,到此关于灵魂在人世生活中的感受和形式,我看我们已描述得十分清楚了。格:的确是的。苏:因此,我们已满足了论证的其它要求。 我们没有祈求正义的报酬和美名,如同你们说赫西俄德和荷马所做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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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但是我们已经证明了,正义本身就是最有益于灵魂自身的。 为人应该正义,无论他有无古各斯的戒指,还有哈得斯的隐身帽。格:你的话很正确。苏:因此,格劳孔,我们如果现在将所有各种各样的报酬给予正义和其它美德,让人们因存正义和美德在生前和死后从人和神的手里得到它们,对这还能再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格:再也不会有了。苏:那么,你肯将在讨论中借去的东西还给我吗?
格:那指得什么呢?
苏:我曾经许可你们说,正义者被认为不正义,而不正义者被认为正义。 因为那时你们认为:这些事虽然事实上瞒不过神和人,可是,为了讨论的目的,还是应当作出让步,以便判明真正的正义和真正的不正义。 你不记得了吗?
格:要赖是不公平。苏:正义与不正义既已判明,我要求你将正义从人神处得来的荣誉归还给正义,我要求我们一致同意它被如此地想,以便相信它能够将因被认为正义而赢得的奖品搜集起来交给有正义的人,既然我们的讨论已经证明它能把来自善的利益赠给那些真正探求并且得到了它的人而不欺骗他们。格:这是个很正当的要求。苏:那么,神实际上不是不知道正义者或不正义者的性质。 ——这不是你要归还的第一件吗?
格:我们把这个归还。苏:既然他们是瞒不了的,那么,一种人将是神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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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人将是神所憎恨的。 ——我们一开始就对此曾经取得过一致意见。格:是这样。苏:对,我们要一致相信:来自神的一切都将最大可能地造福于神所爱的人,他除非因有前世的罪孽必须受某种惩罚。 是吧?
格:显然是。苏:所以我们必须深信,一个正义的人无论陷入贫困、疾病,还是遭到别的什么不幸,最后都将证明,由于这些不幸对他(无论活着的时候还是死后)都是好事。 由于一个愿意并且热切地追求正义的人,在人力所及的范围内实践神一般的美德,这样的人是神一定永远不会忽视的。格:既然这种人如神一样,理应不会被神所忽视。苏:关于不正义的人我们不是应该有相反的想法吗?
格:显而易见。苏:所以,这些就是神赐给正义者的胜利奖品。格:至少我认为是如此。苏:可是一个正义者从人间得到什么呢?应当如果讲真实,情况不是如下述这样吗?狡猾而不正义的人很象那种在前一半跑道上跑得很快,可是在后一半就不行了的赛跑运动员。 是吗?他们起跑很快,但到最后精疲力竭,跑完时遭到嘘骂嘲笑,得不到奖品。 真正的运动员能够跑到终点,拿到奖品夺得花冠。 正义者的结局不也总是这样吗:他的每个行动、他和别人的交往,和他的一生,到最后他老是能从人们那里得到光荣取得奖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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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的确是的。苏:所以,你允许我把过去你们说是不正义者的那些益处现在归还给正义者吗?
因我要说,正义者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愿意,就能治理自己的国家,要跟谁结婚就可以跟谁结婚,要跟谁攀儿女亲家就可以跟谁攀亲家,还有你们曾经说成是不正义者的,现在我说为是正义者的一切好处。 我还要说到不正义者。 他们即使年轻时没有被人看破,但大多数到了人生的最后会被捉住受到嘲弄,他们的老年将过得很凄冷,受到外国人和本国同胞的唾骂。 他们将遭到鞭笞,受到所有你正确地称之为野蛮的那些处罚,还有拷问、烙印。 他们所遭受的一切请你假设自己已全听我说过了。 可是,请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注意听我说完它。格:当然要。 因为你说的话是公正的。苏:这些就是正义者活着的时候从神和别人处得到的薪俸、奖品和馈赠(除正义本身赐予的福利而外)。
格:这是一些美好的信赖的报酬。苏:可是这些东西和死后等着正义者和不正义者的东西比较起来,在数上和量上就都又算不上什么了。 你们必须听听关于这两种人的一个故事,每一种人以便都能得到我们的论证认为应属于他的全部罪有应得。。。格:请讲吧。 比这更让我高兴听的事情是不多的。苏:我要讲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勇士的故事,但不像奥德修斯对阿尔刻诺斯讲的那么长。 这个勇士名叫厄洛斯,是阿尔米纽斯之子,出身潘菲里亚种族。 在一次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