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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拿他当备胎,他肯定会整死我啦。”说到季淳卿,她这才想起她根本没来得及向箫夭景解释手镯的事。
白笑叶见她若有所思地抬手看着镯子,插声劝道, “不过,棉袄,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再和箫夭景继续下去了吗?”
“没法继续啊。”又不是她不想。
白笑叶摇了摇头,无奈地举手一巴掌拍在这件迟钝棉袄的脑袋上,惹来她不解地瞪视,她这才教训道, “你不要任性啦,箫少爷这次是来真的。”
“唉?什么鬼?”
“该说他失败,还是你们俩个都蠢啊,你没觉得他很喜欢你吗?”
“还好吧,蛮猴急的。”她抱着脑袋思考着, “总是想着剥光女人,一见面就要亲热亲热,好象我们俩就真的那么肉 欲,没点内涵交流,嗤,之前还玩劈腿,男人真心起来是这样的吗?”她讲完劈腿,才想起这个词现在不该说出口,正要捂口,却听白笑叶完全忽视那两个字眼的继续分析。
“可是,他刚刚很袒护你耶,像他这种男人在朋友面前会袒护你,很了不起了。而且,之前你打人退学的事,他还帮你顶罪,害他被从精英班下放到我们班,你都忘了?”
“……”好吧,老实说,那次顶罪事件,真的让她蛮感动,毕竟是她第一次尝被男人保护的味道,小鹿乱撞,开始仰视他。
“回去跟他解释啦。”白笑叶推了推她。
“我为什么要……”
“你要因为同一件事跟他吵两遍架么?”
“……”
“傻瓜,两个人相处哪是那么简单的,一点包容力都没有怎么可以,不接受他的朋友等于不接受他的一部分,你想想他怎么对你朋友,怎么对我们的?你再看看你自己。”
“……”箫夭景是怎么对她朋友的?应付她们的刁难他没有二话,被拖去杀钱包也无所谓,最多抱怨她跟他在一起接电话时间太长,却从没有撂她的电话。老实说,她很窃喜,她知道他也没有多喜欢自己的朋友,但至少他肯接受。
“现在,你要不要回去撒娇?”
“耶?撒……撒娇哦。”这个动作好高难度,她为难地搓了搓鼻子,转念想起,失恋的人不是她,她应该是负责安慰人的呀,怎么反而被安慰了?真是要命, “喂,你真的没事哦。”
“本来就没事啊。”她好笑又好气地回答,这个人真的很不会安慰别人,不知道失恋的人很害怕别人一直提醒吗?
“我刚才看你还给那个王八蛋擦水,我以为你气疯了。”
“哦,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留条线而已。”
“什么东西哇?”
“傻瓜,当然是报复用的。上钩的话就整死他。”
“唉?”
“男人,尤其是烂男人,对分手爽快诡异又不纠缠的女人最留恋。哼。”
“你笑得那么阴险做什么?”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烦人,滚去撒你的娇啦!”
“哇!不要抬脚踹我呀!”
乔钦站在洗脸台前洗净自己脸上的酒渍,听着站在一边的小飞不时抱怨,他不回话,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喂,我说夭景是不是跟那女人来真的啊?要不要这么护她?她这么嚣张,他都不教训一下说句话。”
“你和他是干吗啦,你女朋友气走了,你也不追,他呢,黑着个脸,谁也不理地坐在窗边看星星,难道还巴望着那女人会回来找他嘛。”
“喂,乔钦,夭景那个赌是不是不打了?他今天不是该甩了苏家袄那个女人么?”
“赌?什么东西?”乔钦压根没在听见他在絮叨些什么。
“他不是说要追到苏家袄那个女人再甩给你看,否则就给你敬茶的吗?五千块,他自己下的注啊,害我也跟着下了不少呢。”
“哦……那个啊,你去问夭景要尾款好了,呵,他好象动凡心了,”乔钦清理完毕,关上水龙头就往门外走, “所以,小飞,得饶人处且饶人,搞不好,你将来看见她还得叫声嫂子,那多尴尬?”
“喂,不是吧?来真的啊?”小飞被乔钦的话给怔住,悻悻地跟了出去。
洗手间的感应灯正要熄灭,格间门的打开却把灯重新点亮,陆占庭叼着一只还点亮的烟,笑得诡异,哈,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箫夭景肯莫名其妙地帮那个臭丫头出头,原来是为了打赌,哼,害他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还被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威胁,连杨书婕最近都好象看他不顺眼一样,叱,总不能这么算了.
第三十章
被白笑叶赶走,苏家袄硬着头皮重新回到雪工坊酒吧,心里盘算着怎么面对箫夭景和他那票被她得罪光的朋友。
她暗自为自己只身勇闯龙潭虎穴的大无畏感叹,却又担心是不是最后连他也不站在她身边,任由那群朋友把她这个破坏好事的家伙直接从楼上抛摔下来,要命,会不会变成明日头条哇?
想到此间不免寒战一记,她埋头继续在走廊上挪步,迎面走来的人却不懂让步地直接撞了她个满怀,她心情颠簸正要发作,抬起眼眉却发现面前的人竟是陆占庭这小人。
心情更加恶劣,她斜眼根本不想同他招呼,嫌脏似地拍了拍碰上他的衣服的肩头,昂起头就往前走。
可背后的人毫不在意过往的不痛快,竟然好心情同她打招呼。
“哟,这不是和箫少爷在交往的苏家袄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又被甩了?”
“……你是不是又想滚到医院去躺?”被挑衅起怒火,她转头瞪着这头完全学不乖,喜欢四处招惹人的废柴,虽然现在的凤镯不是抱抱人就能让他喷鼻血的等级了,但是她还有拳头可以揍得他滚回医院,免他出来祸害社会。
“去医院躺?哈。”话题似乎正中某人下怀,陆占庭低笑出声,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箫少爷真的肯为了你出头,帮你摆平退学的事吧?”
“你说什么鬼?”
“我说你是蠢得可以的猪脑袋,看不懂什么是演戏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箫夭景肯为了你出头?”陆占庭得意洋洋地拎了拎衣领, “算算时日,今天也该是好戏下台的日子了吧?所以他才带你来见乔钦。”
“……”这个神经病怎么会知道夭景要带她来做什么?她狐疑地皱起眉。
“哦……抱歉抱歉,看你一脸呆样,应该还不知道箫少爷跟乔钦打赌的事,真看不出,你还挺值钱,箫夭景下了5千赌他一定能追到你再甩掉你呢。”看着苏家袄彻底痴呆掉的表情,陆占庭更是越说越来劲,连讥带讽地喷话,“我呢,随便卖个人情给箫夭景,配合着演场戏,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伤得有那么重,非要搞到你退学不可吗?不让你感动下,你哪会乖乖上箫少爷的当,哈哈。英雄救美,这一招还真是什么人都能上套,有趣,真有趣。”
当头棒喝。
一切像一场循环的报复,多年前,她用英雄救美的烂招术让杨书婕顺利攀上陆占庭,多年后,他绕了一大圈也要用同样的招术还她这一报。
可因果报应,她不信。烂人的话,她更不要信。
见她举步要走,陆占庭心有不甘,出声阻道,“不过想想也对,箫夭景那票人耍起人来的确够狠,可能最近节目比较无聊,拿你开开心吧,不过,我看你和箫少爷玩得也挺开心的,不过,你不是蠢到跟人家来真的吧?”
她的步子顿住,死咬住唇,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他们耍人的过往,换衣服追女生,他们习以为常,袁心的事,他说玩玩而已,笑叶被一脚两船对他们来说更是不痛不痒。
他们就是那样一群人,玩世不恭,不会认真,耍起人不留情面,只图开心,他们互相袒护,帮朋友遮掩,然后看女生出丑,其实,他们没有比陆占庭好到哪里去,她却为什么在心里那么偏袒他。
打赌追女生,再甩掉……真他妈的像他箫夭景的混蛋风格,可她选择信他。
信他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耍的。
“喂,你还要不要脸啊,明知道要被甩,还往那里走!”陆占庭见她完全漠视他的规劝,心中有些无趣,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站在一边。
箫夭景单架起长腿,坐在窗边,手指搁在唇边,她毫不留情的牙齿印拉扯得他隐隐做痛,可他却找不到理由起身去找她。
大家已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承认自己为了这个女人妥协了不少,可他不想再妥协下去,这样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说好不要为其他的人跟他吵架,她做不到,说好要接受他的朋友,她也做不到。
她似乎在恃宠称娇,享受自己的妥协却完全没有改变,只会漠视他心里的疙瘩。
女人,他几乎不去计较得失,可在她身上,他却发现自己变得那么爱计较,他接受了她的朋友,她却没有,他断掉和女人的联系,她却没有解释她和那个讲师是怎么回事。
正如此刻,他坐在这里等她回来,她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被抛下会多落寂,只想着送朋友回家。搞什么鬼,他干吗把自己逼成这副德行?
一只烟递到他的眼前,他回头看去,是乔钦。
他靠在墙边点燃打火机,轻吹一口云雾诱惑道, “抽吗?你还要忍多久?要跟你接吻的女人都跑了。”
他冷睨乔钦一眼,厌嫌地推开乔钦手里的烟,闷闷地启唇,“钱我可以照输给你,但赌约的事,就当没有了。”
“男人当然该说话算数,虽然你女朋友不合作,但好歹要谢你帮我解围,赌约也好,敬茶也好,我会全部忘光光。不过……你打算怎么哄你女朋友,看样子,她怒在心头哦。”
“担心你自己吧。”他斜眼看向乔钦手里白笑叶留下的手帕,不想多言,转眸看向窗外。
乔钦笑着正将手帕塞进口袋里,包厢外却传来小飞咋呼的喊声。
“咦?你这个泼人酒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站在门外偷听什么啊?”
那一瞬间,箫夭景几乎从头麻到脚底,就连第一次考试作弊被抓包,他也没有体会过如此心境,他捏紧拳低下眼眉,竟不敢起身去推门见她,只因不确定她听到了几分他们的谈话。
他不敢走出去,她也不肯走进去,僵持许久,还是乔钦看不下去,抬手拉开了包厢门,只消一眼,他便能确定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已经被了解得一塌糊涂。
她迈出步子,犹豫一阵,却最终走到他面前,轻轻地问他:
“拿我打赌好玩吗?箫少爷?”
他默然,眼前的状况,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想解释又无从开口,真心如果不是从真心开始,终究会被打个很大的折扣,甚至会被完全归零。
他的默认让她凝住泪,争气得不掉下来,“是因为要打赌吗?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剥光我?进展到哪一步才算你大少爷赢?”
“……”
“五千块,原来不是你的价码?是我的才对吧?”
她的臆想让他怔然,抬起眼眉来瞅她,黑瞳闪过一丝刺痛。
“你那样看着我干吗?我有说错吗?你们这群只知道耍女人的王八蛋!”
原来……搞了半天,她只是这样看他的,他的妥协和讨好在她眼里一钱不值。
亲哥面前,他护她,朋友面前,他挺她,不喜欢烟味,他就不抽,不喜欢女人,他就不碰,面子里子,他就算在乎到死,也给了她优先权,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赌约,她觉得他是个为了五千块会把自己打折贱卖的家伙。
他别开眼不想再跟她罗嗦,反正她对他只有堤防,不会再让他靠近,他没兴趣一味地自讨没趣,挖心掏肺的付出从来都不适合他,脑袋里已经打定了负气的主意,可身体却在她转身要走的瞬间下意识地把她拉回来,贴紧自己的怀里,最后一次妥协,他这样问她:
“不要跟我吵架好不好?你信我一次……”
就一次,他以后会很乖很粘,不会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会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上。
“你滚开呀!我为什么要信你!你真当我是猪头嘛,被你骗一次又一次?”那软绵绵的话语充满哄人的味道,可她没兴趣再上一次当。
那颗本就不安分待在他怀里的脑袋正脱了僵地要冲出去,他找不到借口去拦。
“你就这么想赢吗?好哇,我站在这里让你甩够不够?要不要我出去跟所有人说,我苏家袄被你箫夭景大少爷甩了!甩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
最后用力地一挣,也许是他稍稍松了手,她终于从他胸口挣脱出去,转身就逃。
白笑叶才站到家门口,却过门不入被重新抓出了家门口,只因为某个家伙打来的电话,拉拉杂砸地说什么她还人情的时候到了,快来安慰失恋的人,王八蛋臭男人给她去死,她也要学她丢手帕报复回来。
白笑叶一听就知这家伙已经喝高了,急忙穿上鞋子赶到约定的酒吧,见到的却一堆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