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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这之后,要怎么把抗病毒药交给久条小姐呢……。不过只要他们被警察逮捕了的话,机会就多的是了。”
L一边思考着一边咬下一块肉,然后又蘸了一次酱汁。
“啊——!龙崎,一支肉串不能蘸两次酱汁!”
“哎,是吗?”
“这是大家共用的酱汁,已经入过口的东西就不能放进去了。所以严禁蘸第二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完全不用担心。”
L拿起盛着酱汁的小碟,只见上面写着“龙崎专用”几个字。
“喂……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高桥佩服地注视着L的酱汁。
“那啥,让我尝尝你这个酱汁好不好?”
L无言地把小碟伸到高桥身旁。
高桥把肉串在酱汁中充分地浸透,放进了嘴里。
结果,他马上被那种迅速在嘴里扩散开来的“有生之年里从未经历过的奇怪味道”噎得直翻白眼儿,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得囫囵咽了下去。
“好……好甜……。龙崎,这个不会是?”
“巧克力酱汁。请不要再蘸第二次了哦。”
“谁还会蘸啊!笨蛋!”
高桥一边拼命地用餐巾纸擦着嘴,一边冲端着食物走过来的瞳询问道:
“真希还没有吃饭吗?”
“她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再去看看她。说起来,老公,你把那件事跟龙崎说说吧。”
高桥用啤酒好不容易把嘴中的巧克力味道冲淡之后,好像要另起话头儿似的坐起身来。
“龙崎,其实我和瞳两个人都在考虑,真希现在父母双亡,已经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不是吗?所以,我想把她接到我家,收养为我家的养女,你看怎么样?”
听到高桥的提议,L微笑地表示了赞成。
“非常感谢。这样我也就能安心地……”
“安心地,怎么样?”
“不,没什么。”
或许是L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还只剩下短短的两天了,他把高桥的问话搪塞过去,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高桥先生,让我们干杯吧。”
“好啊,祝抗病毒药早曰完成,以及真希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就在两只酒杯即将碰上的一刹那,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老公!真希不见了!”
*
在真希所住船舱的桌子上,一封信压在一块平板巧克力下面。信封上写着龙崎的名字。
L左手抓着巧克力,右手抓着信封,像起重机似的将二者垂直地举到眼前。
——致龙崎,谢谢你
我反复想了很久
果然自己该做的事情
还是应该由自己自己来完成
我走了——
“该做的事情?那是什么?”
站在旁边斜着头看着信上内容的高桥问道。
L考虑了一会儿,打开了真希房里的电脑。
在调出了网络上最新的历史记录之后,屏幕上显示出了大阪附近的气象图。
“气象图?真希看完这个之后才出去的?是担心会下雨什么的吗?”
“不……恐怕真希要确认的,是风向。”L一边比平时更加用力地啃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道。
高桥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风向……这样说来,她现在有危险啊。”
*
风平浪静的大阪湾里,几艘轮船点缀其间。
真希取下了低低戴在头上的帽子,眺望着这令人怀念的醉人美景。
她住在大阪的时候,经常与父母以及弥海砂的家人一起来到这个海角游玩。
真希站在山崖的边缘,转过头望着背后。风,正从陆地向海洋吹去。
“爸爸,这样就没关系了吧。”
片刻之后,一个人影径直朝真希走来。
“真希,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久条小姐,你是按照约定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放心吧。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真希毅然决然地跟久条静静地对峙着。
“听说抗病毒药明天就可以完成了。”
“是吗……”
“高桥先生说,他要把一切都告诉警察。久条小姐的组织策划恐怖袭击的事情,我爸爸被杀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可是……”
真希向久条走近了一步。
“久条小姐,难道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下去吗?”
久条毫无表情地静静点了点头。
“我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让久条小姐好好活下去,用余下的生命好好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这是她自从失去父亲,遇到龙崎之后就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真希……”久条睁大了眼睛。
“爸爸经常告诉我,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我希望久条小姐能够成为继承爸爸遗志的人。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珍惜这个机会的活……”
真希从背后伸出了右手,手中握着一柄匕首。
“那我就和久条小姐一起去死。”
久条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
“所以,你才把我叫到这里来啊。这样,病毒也不会扩散,死的只会是咱们两个。”
真希慢慢地点了点头。
因为父亲从事的是危险性很高的与病毒打交道的工作,所以家里人都必须随时做好“万一”的思想准备。
这也是父亲的教诲。
“真希,你还能相信我这个欺骗了你的人吗?还能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吗?”
真希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死时的情景。
那个父亲以及自己曾经无比信赖、但最后却亲手将父亲置于死地的久条,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瞬间,仇恨的火焰在真希的心中熊熊燃烧,
但真希拼命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依然没有原谅你。只不过,我想再相信久条小姐一次。”
久条看着真希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那认真的眼神比起她手中的那把匕首还要锐利,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内心。
久条避开了那视线,转头望向大海。平静的海面,远处是繁华的城市,一幅安静祥和的景象。
“久条小姐,那边凝聚着无数人的幸福生活。虽然其中也有坏人,但大家还都在努力地生活,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你真的忍心将这一切都破坏掉吗?”
真希像以前一样,站在久条的身边,和她一起望着对岸。
久条的心中,燃起了一小盏明灯。
那是一直被自己用难以消融的厚厚冰障封闭在内心深处的感情,那种感情就叫做“希望”与“宽恕”。
和双亲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以及失去了双亲之后一直支持着自己的那个人送给自己的话。
这些已经几乎被遗忘的记忆,止不住地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最终,久条好像是下定了决心,静静地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真希。我会把一切都向社会公布出来。杀死你父亲的事情,以及我们正要实施的事情”
“久条小姐……谢谢你。”
两个人又靠近了一步,握起了手。小小的希望之火,超越了绝望、仇恨与苦恼,将两个人的手连到了一起.
“真希,继续待在这里的话……”
久条话还没有说完,一辆汽车和一辆摩托就高速向这里驶来.没过片刻,就携卷着沙尘在二人身边停了下来。
“久条小姐,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啊。被那个孩子逃掉可怎么办?那个小鬼可是我们对付L那本死亡笔记的重要道具啊。”
的场从汽车后座中走出来,脸上露出了罕有的焦躁神情,呵斥着久条。
“的场代表,我……”像是在保护着真希似的,久条站在她的身前。
然而,在正视着的场的一瞬间,久条稍稍皱了皱眉头,垂下了眼睛。
随后,就好像丢掉刚才涌现出来的感情又戴上了一幅面具一般,久条嫣然一笑,将真希推了出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支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安瓿(译注:安瓿是一种密封的小瓶,常用于存放注射用的药物以及疫苗、血清等)。
“的场代表,不光是这个孩子。其至连抗病毒药她都给我带来了。这个量足够我们组织的成员们注射了。”
“哎?久条小姐……”
听着这出人意料的言语,真希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久条。然而她的嘴巴很快就被蓝色方舟的成员封住了。
“呵呵,看来小西拼死完成的反窃听作战大获成功了啊。”
听着吉泽大大咧咧的话语,小西战战兢兢地订正道:
“不要叫我小西啦,我现在叫大西。”
被强行推进汽车的真希拼命挣扎着。这时,一个飞奔而来的人进入了她的视线。
“龙崎!”
组织的成员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骑着自行车的L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接近。
“喂喂,英雄的登场总是迟了那么一点啊。只不过这次是不是有些太迟了呢。小鬼和抗病毒药我们都带走了哦。”
的场冲初音使了个眼色之后,钻进汽车,车子已经发动起来。
初音弯下腰,拔出匕首,一边舔着刀刃一边等待着L。喘着粗气赶过来的L,手中仅仅拿着一把雨伞。
“凭那种东西就想跟我的匕首打吗?”
初音轻蔑地笑着,闪电般地挥出了手中的匕首。刀尖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在L的右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瞬间,鲜血从L的胳膊上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长袖T恤。L的脸也因剧痛而扭曲起来。
L扯下衣服的袖子,用击剑中的姿势端着雨伞,跟初音对峙着。
“这样我行动就方便多了。”
“还在嘴硬吗!”
初音向L发起猛烈的进攻。但L利用着雨伞的长度比过刀锋,不让初音靠近自己的身边。如果让她近身的话,那手持着匕首的初音将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还真是狡猾啊!”
攻击几次落空,恼羞成怒的初音将脚边的砂土向L踢过去。刹那间L放低身形,砰地将雨伞打了开来。
“没用的!”
锋利的刀尖轻易地撕开了雨伞。然而雨伞下面L那古怪的姿势,一下子让初音失去了身体的平衡。
L大头冲下,摆出了青蛙似的模样,用两条腿全力地向上踢去,正中初音的右肩。初音的匕首脱手而飞,插进了砂土之中。
L冲过去,抢在初音之前拾起了匕首。
“干得不错嘛……。不过,拖延了这些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初音跨上摩托,冲L挥了挥手,绝尘而去。
L向载着真希的汽车追了过去。
从来都是驼背似的弯着的后背也绷直了。
打破了肌肉、心脏、酸素供给量的极限。
然而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自己不可能追得上汽车。
因为自己不是超人,就算发挥出身体能力的最大限度,也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即便如此,L还是在拼命地跑着。
就好像和世间一切的不合理进行战斗的人,就应当如此一样。
就好像与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强大的邪恶势力进行着对抗的人们,就应当如此一样。
汽车渐行渐远。
L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撑着柏油路面,跪倒在了地上。
“月君……。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种心情……。这就是月君所说的‘世间的真实’吗?”
汽车的尾灯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
“实在是让人厌恶的感觉。”
伤口上留出的鲜血顺着手臂淌下,濡湿了月的遗物——那只坏了的手表,滴落在柏油路上。低垂着头的L,突然用拳头猛击着柏油路面,一下又一下……。就算拳头上已经鲜血淋漓,也依然不停止。
“月君……好疼。实在是……很疼。我的心……”
那,便是“真实”的痛楚。
那,便是为了将身为孤高清泠的名侦探L之名存续下去,而不得不将身为一个普通人的弱小的自己封印在内心深处的“真实”的痛楚。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L,在那身为侦探的能力之外的其他方面,又是如何表现出来的呢?
有人说,他是“兴高采烈地参与到猎奇杀人事件中的变态名侦探”;有人说,他是“只会把无数受害者的死亡当作数值进行计算的活电脑”;还有人说,他是“具有强烈自闭倾向的人格缺陷患者”……。
对于L来说,是怎么看待这些对于他人格的评价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还有一点是人们所不知道的。那就是对于不知“遗忘”为何物的L来说,迄今为止经他手解决的多达数干件的犯罪中的那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