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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样的一位女子,要求她去跟那些不文明的现象作斗争,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我知道这不是普遍现象,但是碰到一次就行了。
这两天,我常常会想起沈君的事和沈君的话,我就发现沈君所碰到的看到的听到的那些事,其实我们更是经常碰到看到听到,只是我们早已麻木罢了。麻木保护了我们的神经,使令我们得以生存。因此,我们倒是要感谢这个麻木呢。但反过来看,我们就也应该看到,正是这个麻木,却也使令我们养成了容忍那些事的习惯,这就应该是我们认真反省的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3期P42
亲人节快乐
刘继荣
刚坐上轮椅的时候,医生尚笑呵呵打趣,你最多只能享受三周。可是三个月后,他无奈地劝我转院,再后来,医生都嘱咐我回家休养。亲友的问候减稀,老公去野外搞地质勘探了,就连一直拿我当宝贝的儿子,也一天天谈下来。
就这么挨到二月,风变得软起来,儿子推我去广场,广播里正唱着《吉祥三宝》,真羡慕那个丰腴健硕的妈妈,想必她到了八十岁还能健步如飞吧?不像我,三十几岁就坐在轮椅上了。
儿子兴致勃勃地问:情人节送什么礼物好?
我漫不经心作答:那要看对方喜欢什么,如果是心爱的,一句话、一首歌也是好的。说完才觉惊骇,他刚上一年级,居然提出这么富有挑战性的问题,不禁想起上学期他曾说与一小女生相爱,我问,怎么爱?他答,我们下课后一起在草坪里找灵芝草,给妈妈治病。现在,灵芝草没找到,居然懂得过情人节了。
忽然间,在淡金的晚霞里,一首英文歌响起来,我不仅感慨,人长耳朵,就为享受这样这样美的声音吧!儿子动容。
回家后,儿子替我按摩,他见过方医生大夫为我做按摩,手法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可力度太差,方大夫技艺高超,可收费也超高,因此中断治疗。窗外传来孩子的笑闹声,我发现儿子的心不在焉,顿时心生黯然,命他快快去玩。
第二天黄昏,竟然又听到那首歌,是洒水车在唱,一时间,只觉得漫天繁花落了又开,连时光都淹没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儿子早出去了。
钟点工临走时提醒我,说一个寒假儿子日日在闹市区出没,那一带网吧颇多,里面未成年人也很多,要我千万管紧孩子,她说她的儿子就是在网吧里毁了的。我心里百味杂陈,酝酿着如何同儿子谈。
可儿子似乎总是很忙,没等我谈到正题,他就鱼一样溜了 。是的,外面春日融融,谁耐烦整日对着一张蜡黄的面孔呢!
每一次,听着楼道里咚咚远去的足音,每一步,都似踩在我心上,想起从前他寸不不离地守侯着我,小朋友叫去踢足球、堆雪人也一概不理,如今,怯得连边都不肯沾了。
长叹一声,吃药吧,这一粒吃掉的是老公的轿车车灯,那一粒咽下的是儿子模型飞机的翅膀,家人的梦想悉数掉进我胃里,若干年后, 我仍稳坐轮椅,那个小女生还会勇敢示爱吗?一时间,忍不住泪流满面。
突然,气喘吁吁的儿子冲进来:嘿,妈妈,情人节快乐!我惊呆了,捧着他递过来的礼品盒不知所措,儿子一迭声地催我拆开,是一张唱片,他替我放进CD机里,音乐水一般漫过来,正是我最爱的那一首。
我哭笑不得,原以为这礼物是送给那个小女生的,现在居然给了我!望着那张汗津津的脸,纵有千个疑问我也只能咽下。
傍晚,儿子又推我出去,他指着华丽的橱窗得意地说,哈,我又找到一个错字!顺着那手指望过去,花团锦簇的五个大字:情人节快乐。哪里有错?
见我疑惑,他急忙用手指在我手心画着:是亲人的“亲”,不是事情的“情”,明天我要告诉老师去。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亲人节,所以误把礼物给了我。
这时,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朝我们走过来,他很友好地问:小朋友,你找到吗?儿子回答:找到了,谢谢叔叔。我诧异地望着他们。
那人说,他是负责在广场播放音乐的,有天晚上儿子去找他,询问下午放的一支英文歌的名字,他说妈妈喜欢听,想问到名字后去买给妈妈,一下午放了那么多唱片,哪里能记得清呢,于是把所有的英文歌拿来一首首试放,最终也没有找到,但是他却记住了那个执着的小男孩。
洒水车过来了,开到我们身边缓缓停下,一个年轻人探出脑袋笑着问:找到了吗?
原来,那首叫做《斯卡布罗集市》的英文歌,正是这位司机帮助找到的,他也一直惦记着这个倔强的小男孩,惦记着他能否买到唱片。
洒水车开走了,我们继续向前,路边一个老太太在卖音像制品,她笑眯眯地问儿子:找到了吗?我与儿子一道感激地回答:找到了!找到了!声音里竟有了微微的哽咽。
回到家,惊异地发现方大夫立在门口,赶紧请进老人。他一语惊人:我是来求医的,自从你停止治疗后,这孩子天天站在诊所窗外,观察模仿我的按摩动作,他很懂事,外面下雪,叫他进来也不肯。为此我心律不齐,泪腺失控,常常失眠,想到孩子就要开学,再这样会影响功课,我更要病入膏肓了,希望你能答应我,从明天起我们相互免费治疗。
我终于知道,我的孩子没有去网吧,也从来没有冷落我,他一直都不曾放弃对那棵灵芝草的寻找。反复地听那首歌,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个痴痴的孩子所感动,可我知道,这份礼物,足以温暖一个母亲的一生。
第二年的深冬,我离开了轮椅,方大夫拒绝了我的谢礼。他微笑着说,去年春天,您的孩子曾送了我一份最好的礼物。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3期P28
那晚睡不着
吴祖光
时常和母亲要钱,又说不出个正经的用处,是一桩很不舒服的事情。因此在一个清早,所有的人在睡觉,只有我一个人很早起床时,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叠铜子儿,便不免见猎心喜,拿了一小部分放在口袋里上学去了。
当时曾经想到,这就是“偷东西”么?略微有些不安,但马上就想不到这些了。并且始终没有人发觉,于是这便成了我日常的习惯。
胃口越吃越大之时,这个惯贼落了网。有一回我一狠乡下把桌卜的一大叠铜元全部装进了衣袋,偏偏母亲马上就来拿钱了,马上注意到了我,结果从我的衣袋里破获了全部赃物。
母亲半晌无语,看了我许久,说:“你拿这些钱做什么?”我低了头,说:“我想买一副乒乓球,还有网子、拍子……”
母亲说:“这是偷钱,作贼,懂吗?”又过了一会儿说:“到学校里去,回来再跟你说。”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主要的原因是怕父亲回来。其实我哪里睡得着呢。
我听见父亲说:“睡着了么?”母亲说:“睡着了。”父亲说:“把这个放在这儿吧,又不是不给他钱。一定要偷,多难为情。”我面朝里装睡,感觉到母亲把一样东西轻轻摆在我枕头旁边。
第二天清早醒来时,我一把抱住了枕头边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球拍,一面网子,半打乒乓球。
父亲、母亲、祖母都没有再提过这桩事,而我也没有再偷钱。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3期P51
蒙帕纳斯:不民主的“幽灵楼”
赵晔琴
登上凯旋门的露天平台,极目远眺巴黎的全景,除了拉德芳斯一带现代化高楼云集之外,整个巴黎老城依旧保持着古老的建筑风格。唯独在市中心的西南角上矗立着一座现代化的摩天楼,那便是巴黎人眼中的“幽灵”和异类:蒙帕纳斯大厦。
2005年3月13日,法国专家阿兰·卡雷以个人名义向《星期天日报》提供了一个惊人消息:据他提供的检测结果,作为巴黎标志性建筑之一蒙帕纳斯大厦从天花板、隔壁到钢筋混凝土板,几乎所有地方都有数量可观的高度致癌物质——石棉。14日,这一消息立即登上了法国多家媒体的头条。
媒体报道说,大楼的管理者们对于如何处理这一问题还没有作出决定,但是他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让大楼至少空置3年,要么就用10年的时间让整栋建筑保持开放的同时,采取措施去掉石棉成分。
一时间,法国上下举国震惊,一片哗然,而一再反对大厦建造的巴黎市民更是义愤填膺,迄今仍余波未了。而这一事件对于目前堪称狂飙突进的中国城市建设浪潮也有着极为深刻的借鉴意义。
争议的缘起
矗立在塞纳河左岸的蒙帕纳斯大厦是巴黎古城中唯一一座现代化的商务楼,也被大部分注重传统的巴黎人鄙夷地称作“幽灵楼”。从最初的设想到最终建成历时将近40载,针对蒙帕纳斯大厦的建造计划,反对、拉锯、抗议、谈判从来没有断过。
事情要从头说起。位于塞纳河左岸的蒙帕纳斯火车站是巴黎四大火车站之一,也是巴黎市内地铁的交通要塞。坐落于梅纳大街起点的蒙帕纳斯火车站于1840 年9月10日投入运行,它是塞纳河左岸巴黎—凡尔赛线路的终点站,承担着重要的交通枢纽作用。1934年,面对蒙帕纳斯火车站川流不息的客流量,法国国营铁路公司感到蒙帕纳斯火车站已经无法满足当前的交通需求,认为有必要再次对火车站进行重新的规划和改造,这一提议与巴黎市政府官员一拍即合。
经过商议,巴黎市政厅联合国营铁路公司提出对以蒙帕纳斯火车站为中心的周边地区进行大型城市规划的建议。时任国营铁路公司总负责人,后当选为城市规划部长的Raoul Dautry亲自签署了这份协议。但是由于很多专家反对,这个方案被束之高阁,成了一纸空文。
直到1956年,借着巴黎交通规划方案整改之际,这个尘封了20年的计划又重新被提出来,并正式冠以名号:梅纳—蒙帕纳斯方案。这一方案的主旨是迁址原有的蒙帕纳斯火车站,在其旧址上兴建一座首都最现代化的商务楼。1958年,受巴黎市政厅和国营铁路公司的委托,Raoul Dautry着手研究蒙帕纳斯火车站的迁址工程。
那以后的十多年里,围绕着蒙帕纳斯建楼方案,以知识界为首的学术精英们与政府当局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论战,这一论战持续了十多年,声援队伍不断壮大。争议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审美和政治两大方面。
日常决策的民主化
最早起来积极地反对蒙帕纳斯方案的是一些知识分子、学术精英。他们提出的理由是维护巴黎古城面貌,摩天大楼不符合巴黎古城的风格,也阻挡了巴黎人的视野。但从后来的大致情况看,起码有以下几种力量介入反对运动,从而使情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这些力量包括一些反对党的政治家、市民运动家、工会、各种市民团体,以及广大的巴黎市民。由于这些人的参加、发动和组织,反对建楼运动很快形成相当规模。他们提出的反对理由,除了在古城建造摩天楼有损古城和谐美感之外,还有一条就是,市政府在决策之前没有广泛征求市民意见,城市建设的日常决策中的民主化和参与性受到质疑。
到这里,运动的性质已经稍稍发生了变化。就是说,建楼的问题,不再只是个要不要造的问题,而是一个市民能不能参与、影响行政决策的问题。这事涉及古城审美和民主政治的几个复杂问题。
首先,在古城建造现代化的摩天大楼是否有悖于巴黎市内一贯的古老的城市建筑风格?这样的不和谐之美,民众的心理接受程度如何?楼要不要造,能不能造成了备受争议的问题之一。显然,问题的争议并不止于此。单纯的审美并不足以引起如此强烈和持久的论战。从民众的行动来看,有关造楼的问题似乎已经上升到一个政治层面,那就是,政府在决策之前并没有广泛地征求民意,作为城市的主人,民众似乎没有决定城市命运的权利。
由于知识分子的论战和广大市民团体、工会组织的请愿,在60年代这近10年中,各种有关反对造楼的运动此起彼伏,蒙帕纳斯方案也因此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有必要指出的是,整个60年代,戴高乐总统推行的一系列内政外交政策,使法国经济发展,国际地位获得提高。但独立发展核力量耗资巨大,遭到左翼和右翼的反对,总统的独断专行引起人们的不满,政府反对罢工的立法导致工人的反抗,削减小农户的政策也激起农民的抗争。由于经济情况不好,失业人数猛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