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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算我看错了你,你冷血,太冷血了,把个孩子打成重伤,根本不是人做的事。我以为你喜欢宝宝,却是我的妄想,我终于知道你根本不是人。既然你当初讨厌宝宝,就不应该把宝宝留在身边,骂他就算了,可你却还舍得打他,你这不是人的家伙怎么不去死……”
骂吧骂吧,骂得越难听他心里越好受些。
他打了那孩子,不是被气疯到失去理智才动手,而是故意借题发挥,清醒的扬起手,他甚至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手打到那孩子的脸上时的柔嫩触感,多么可怕的事啊!
被金指环套住的左手无名指有一种箍紧而深沉的钝痛,渐渐深入他的骨髓,在他灵魂中蔓延。
“呵呀!”一掌拍裂木桌,风雅握紧着双拳,指关节泛起难看的白色,安静的矗立在一片狼籍前,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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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师兄,什么风把吹……”
“废话少说,我是来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幻剑宫的事?”
“哦我没办法。”
“天涯,算我求你了,宝宝负伤走了,还留下一封休书;小雅疯了,居然见东西就砸,他可是从来没砸过东西,现在却是……唉,我是第一次见他砸东西。”
“很像我,我生气的时候也是见东西就……”
“你是见人就杀,不是见东西就砸,小雅可比你温柔多了。”
“哦?”
“喂,你干嘛突然脱我的衣服?”
“笨熊,我生你的气时是要把你做到三天下不了床才能消气的。”
“啊,不……我是来谈正经事……”
“闭嘴,雅儿和宝宝不会分开的,你用不着那么操心,想着我就就可以了。”
“唔嗯……别……啊……”
第五章·曾经的过往尘埃
记忆中,他不曾想过许多,有的全是逃避。只记得那位老者带着和蔼的笑容出现在正在喝闷酒的他面前。他的酒量并不低,但也不高,几坛子下去人也晕乎乎起来了,老者的笑容在的瞳中分裂,顺序的旋转着,他模糊的露出几乎傻笑的笑容,拍拍旁边的长凳示意他做。人寂寞之时,是需要他人的温暖,就算那个人是陌生人也无妨,只要不再寂寞不再孤单就足够了。
“你是雅公子吧?”老者啜饮一口酒含笑的问。
风雅缓缓的抬起头,又微微的低下,玩弄手中的粗糙的蓝边大碗平静的回答:“你认错人了。”他今日未带面罩,是不应该有人认识他,而这人……需提防点。
“雅公子,你无须提防我,我只是来问你几件事而已。”老者为自己斟上一碗酒。
“你有什么事句快说吧,我正烦着呢。”风雅仰头饮下一大碗浓烈的劣酒。劣酒就是劣酒,只有劣酒才会带来烧灼喉咙的痛觉,化解他胸口的郁闷。
老者倒光坛中的酒道:“我已经在观察你很久了,你已经喝了好几坛子的酒了,习武者豪爽饮酒也该有个限度,酒多毕竟伤身。”口气淳淳如夫子在教导自己的学生。“更何况你喝的闷酒。”
越来越厌烦了。风雅摁住额角问:“你不是来找我有事的吗?怎么管起我的闲事来了?”一丝有趣的笑容浮现他的唇角。
“加入幻剑宫,我可以解你的烦恼。”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小心的放在桌上,让风雅看清上面的字,金牌的正面是个“幻”字,那压下的反面必定是个“剑”字。
幻剑宫!风雅先是一惊,随即无所谓的撇下嘴角。“金牌,你是幻剑宫的金剑使,地位不低呀,可惜的是我对幻剑宫没兴趣,而且我早已经是紫澜门的弟子了。”
老者收起金牌,不以为然道:“你的师父虽然做过一任武林盟主,但武林盟主也听命于幻剑宫,若我们出面干涉,两年后的武林大会上是不会有紫澜门的出现。”
“你是在威胁我吗?”风雅侧头问,斜视的老者的视线冰冷充满杀气,老者含笑点点头,“你当我是素长大的吗?”风雅一使劲,捏碎手中的大碗,粗糙尖锐的瓷片割破他的手掌,鲜血染红瓷片,也染红他的手,一滴滴的血珠落在桌面上。不疼,居然不疼,心麻木了,难道如今连肉体也麻木了吗?“哈哈……”风雅趴在桌上,失态的狂笑,不知他异常可怕的举动已吓跑店中不少的客人,店掌柜又不敢出面干涉。
“你已逃开你对你的大师兄的孽情,却继续钻牛角尖,把自己逼上绝路,太重感情是你的弱点。”老者以“旁观者”的态度道出他的心结。
风雅猛地抬起头吼道:“我是人不是神,我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我看到的是我的痛苦,帮助我的人也只有我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谈论我!”
“幻剑宫有一种人无情无欲,他习一种普通人心理无法承受的武功,到达无情无欲的圣人境界,而你需要的正是无情无欲……”
无情无欲,爱上大师兄的他那时需要的正是无情无欲的平静,于是违心的加入幻剑宫,近一年的时间他的心境渐渐归入平静,可这些真的是他要的吗?他考虑这个问题很久了,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他自动退出幻剑宫。他是个平凡的人,能做到平静却做不成无情无欲的圣人。
金剑很爽快的答应他退出幻剑宫,临走时命木剑封住他全部关于幻剑宫的记忆,说是防止他不小心把幻剑宫的确切方位告诉他人,他也没有拒绝。他已对那段逝去的感情不在迷惘,幻剑宫的记忆消失也好。
可现在他才明白这些都是金剑的阴谋罢了,他们封住他的记忆是为了不让他发觉并拒绝体质的觉醒。
开始发作了,内力在体内乱窜个不停,身体稍稍碰到东西,东西就全部被内力震裂化为碎片。风雅抱紧巨痛快要被撕裂的身体,痛苦的跪在一堆狼籍上,不让自己再破坏掉这个房子。他不能出门,不能让大家发现他的异况,更会引来木剑的监视。
他记得自己在幻剑宫时每次用膳都检查过无下药的情况下才敢吃的,而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和其他的后选者一样有觉醒的迹象?金剑那老家伙是什么时候在他的身上动的手脚?果然是老狐狸,他当初就应该知道那老狐狸是不会轻易的放他离开幻剑宫,这果然是陷阱。
好想大吼几声舒解肉体的疼痛,可是师父天天都会在这是来探视他,还叫他和师兄弟们一起用膳,前几天他还能装个样子去用膳,但现在他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小雅,午膳了,你快开门去用膳,你天天闷在房里对身体不好。”门外传来风昌雄的声音,风雅含糊的“嗯”一下,扶着地面缓缓撑起随时都会跪下的身体。“小雅,你快点,不如我撞门了。”
“师父,你撞吧。”风雅有气无力的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碰门了,连碰个人都会把此人震伤。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快点,大伙都在等你一起用膳。”
“我不去了,你也别再管我了。”
“你在说什么……”
“师父,我求你了,让我静一下。”
“你……好吧,我不烦你了,但记得饿时到厨房拿点吃的。”
“我会的。”
等再也听不到风昌雄的脚步声,风雅重重的跪下,冷汗淋漓的喘气。快撑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别说师父他们会发现,连木剑也会察觉他的觉醒,用不了多久金、银、铜、铁剑闻声赶来强制带他离开紫澜门。
他硬撑也要撑下去,只要撑到身体完全觉醒他就可以去找宝宝了。这么长时间宝宝应该已经到家了,希望宝宝不要太伤心,他会去找他并道歉的,再也不凶他,打他……
“宝宝……”
他不讨厌宝宝,也许他曾经觉得宝宝很爱吵很爱闹,不喜欢宝宝哭到或者气死他到恨不得掐死他的地步,但他也未曾想过讨厌宝宝,只是他不这么说,木剑必定对宝宝出手,逼他回幻剑宫。
身体觉醒,又在幻剑宫,这一生一世他只是无情无欲的圣人,而不是风雅。他要做风雅,做一个曾经爱过一个孩子的风雅。
“宝宝……”会等他吗?不要相信他那天说出的话,那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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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过几天是风雅觉醒的日子,他这几天为了应付魔教的骚扰都差点忘记这件大事。端坐在床上的金剑摸着花白的胡须,唤来在门外待命的木剑,道:“木剑,风雅开始觉醒了,你先去紫澜门找到他,先解开摄魂术,再稳住他,我和其他三剑马上就赶去紫澜门与你汇合。”
“是,木剑定会看好风雅。”木剑严肃的抱拳道,随即转身推门而出,离开幻剑宫。
又多了一个后选者,风雅是众后选者素质最好的人选,他很有把握风雅会是幻剑宫寻找的下一任幻剑使幻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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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熬过了一天,但今天浑身上下比昨天更疼痛,疼痛撕裂他的肉体拉扯他的筋骨,血液伴随着疼痛逆流在他的全身,汇向他脑门。“啊”风雅抱住头歇声力嘶的大吼。
头要裂开了,血液和内力似乎全部集中在他的额上,似乎要钻破他的额心,喷涌而出。风雅用双手捂住额头,咬破嘴唇。快了,这是觉醒的最后阶段,熬过这最痛苦的阶段他也就解放了。
“这位公子,请不要再向前闯了,小雅不在……”此时传来风昌雄焦急拦人的声音。
“风掌门,我已经在紫澜门的四周守了好几天了,也未曾见过风雅走出大门,他应该还在紫澜门。”
这声音是木剑。该来的还是得要来,他不会躲的。
“木剑,我在这里。”一声轻微的喊声过后,房门敞开,风雅沉静的注视着被风昌雄拦截住的木剑。
这小雅一连躲在房中好几天不肯出来,而现在居然突然自投罗网,他疯却也不能笨呀!风昌雄夹在他们两人之间,不让他们正面交锋。“小雅,你回房去,由我来应付他。”这是他唯一能帮小雅做的事。
风雅摇摇头道:“师父,我明白你这是为了我好,但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没道理要你为我承担所有的后果。”是他耐不住失意后的寂寞痛苦才加入幻剑宫学做所谓的“无情无欲”,这苦果他心甘情愿的吞下。
“你从小到大都没让我为操过心,难道你就不能让为师为你操一次心吗?”风昌雄深深的叹口起道,侧身让出路给木剑通过。
“多谢师父的成全。”风雅安抚的微笑谢道。
风昌雄闻言又叹口起,“罢了,我在一旁看着你们,他也就不敢对你动手。”说实话,假如木剑真的动手,他还真没把握能不能赢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木剑不对我动手我还要对他动手呢。”风雅眸子一黑,冰寒的视线落在木剑身上,炽热的盛怒中包裹着彻骨的冷冽,扯开冷笑反问木剑:“木剑,你说对不对?”以他如今的状态连站在这里都已耗费他大量的体力,他是拼了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真打起来必定破绽百出,又泄露他的身体状况。
木剑的表情一正,严肃的说:“风雅,我不是你的敌人,虽然我是在你身上施下摄魂术,但那是为了你好,你的身体是无法承受情爱的纠葛,趁早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对方还只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风雅脸刷地一沉,罩上冰霜的冷酷,“哼,为了我好?你们是为了幻剑宫好是对的,做为五剑使的木剑使的你真的会为了我好吗?”风雅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在嘲笑木剑,“哈哈……为了我好?开什么玩笑啊!真的笑死我了!哈哈……”笑声中冷嘲热讽无不说明他的愤怒。
木剑被他驳的无话可反驳,“你是众后选者中素质最好的人选,我们五剑使真诚希望由你继承幻剑,成为幻剑宫唯一的主人。”
多年来,幻剑宫中的大小事物皆由他们五剑使打理,他们害怕总有一天幻剑宫会成为江湖中的一则无根据的神话,被历史的残酷湮没,他们需要一个能继承幻剑的良好人选。
“我不会继承幻剑,当什么狗屁不通的幻剑使!你快回去跟金剑说,如果他再逼我我就杀光所有的后选者,包括我自己!”风雅毫无冷静可言的叫嚣着,肉体上快要到达极点的痛楚逼使他发疯似的发泄怒气。“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能适应‘焰魔’的人万人之中只有一个,他们全被我杀光,你们幻剑宫至少还要二三十年群龙无首后才有新的幻剑使诞生,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笑。”风雅既疯癫又冷静的目光令木剑打心里战栗。
“焰魔”,至阳的毒药,不是把人毒杀致死的平凡毒药,而是使人的肉体被火烧灼,血液似要逆流般痛苦的残忍毒药。当承受“焰魔”之苦的人熬过毒发期,此热闹的已逐渐拥有纯阳之身,但毒已深入血液透进骨髓,每日燥热难耐,唯有以千年寒冰玉雕琢而成的幻剑才能镇压“焰魔”的毒性,此时人已不可动半丝半毫的欲念,否则“焰魔”的阳,幻剑的阴化为两股气在体内乱窜,全身痉挛而亡。
他现在有宝宝了,过去曾向往的“无情无欲”不过是一时的迷惘。圣人,他做不成,纵使他成了圣人,成了人人尊敬的幻剑使,也不过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这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他已走过,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