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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痕微微笑道:“不碍事。是我自己淘气。”慢慢撑起身,看看床帐中的南宫颐,虽知决不会吵醒他,无痕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他还好么。”
我摇头道:“脉象微弱,只怕……没有解药武功会保不住!”
无痕叹息道:“南宫教主也当真可怜,你……你也对他好些!”
我心下知道是自己原先对不住南宫颐,虽然为什么对不住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当下扶起无痕道:“这个倒是不用你说。你冒冒失失闯进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无痕清了清嗓子,手指头堪堪往外一指:“教主想是不放心你,把剩下的三大长老都给你搬来了……”
“什么?”我心里一乱抢步出了门去,一面苦笑,真不知道浅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这事是知道的人少些好,何若仪是因为从头至尾听了个干净,可剩下三个……怎么也给谴来了?也罢,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身边总是无痕一个人也忙煞了他。不如再收几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替无痕分忧。
出了内院,只见三个素白衣衫的人已在亭阁里候着了,想是那四大长老其中的三者,我临近亭阁,只听一个极其粗犷的声音道:“他妈的,连着半年没杀过人,老子的手可是痒痒的很了,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冤枉二教主的贼人杀个片甲不留!也不负了我梁天龙的一世英明!”
这人说话粗俗,虬髯遍腮,与一身文雅的素白衣衫极是不相称。貌似在为我打抱不平,那语气里竟有说不出的鄙夷之意。好象我自己是杀不了那人,必须得他帮忙一般。但是说话时中气十足,内力可见一斑。虽派不上大用场,这上阵杀敌,平定个小兵小乱的,倒是不二的人选。
只见旁边一个儒雅书生打开折扇轻轻晃了晃,笑道:“梁长老忒的急性子!与何长老无异,照我看来还是听教主的话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有什么情况二教主自会安排。”
嗯。这个人识得时务,识得大体,不至于为了一时的爱恨情仇迷了脑子。只是不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口是心非,那可不是什么可以留的人。
另一边背对我的白衣男子冷冷一哼道:“却是要听二教主的安排了?!这人很靠不住,和南宫颐纠缠不清,性格又顽劣之极,杀人不眨眼,冲动又油嘴滑舌。只长了一副鬼灵精怪的漂亮样子罢了!可教主偏生爱煞了他,连这么要紧的事都放心全部交给他办!我们堂堂的四长老怎么能任听他的安排!不过是个毛头……”那“头”字的尾音还未落下,忽见身畔二人脸色惨白,奇怪道:“你们怕什么?”
“继续说,不过是个什么?”我笑眯眯地踱步进亭,身下“扑通”跪倒了三人:“属下不知二教主驾临!请二教主恕罪!”
哼。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头不知多不服我呢!我手掌一翻轻易夺过那书生手中的折扇,将那低头之人的下巴微微一抬,有些轻佻地打量了他一会,用笑容轻轻压下止不住的戾气道:“你可是叫做韩其轩?”
我心中也十分拿捏不准,只是单凭无痕先前的描述罢了。他曾说过这上官邸唯一不使剑使扇做武器的便是一个叫做古易的长老,古易显然是刚才这个书生,梁天龙已自报了家门。而剩下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想来便是那个性子古怪的韩其轩了。
他刻意躲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正是……正是在下。”
我正一正手中的折扇让他无处可逃,仍是笑眯眯地:“浅让我来办这件事,你们心里很不服,是也不是?”
他额上密密出了些汗道:“那个……不……”
“说实话!”我一下敛了笑容打断了他,嗓音蓦地提高了分贝,声音凌厉:“是也不是??!!”
他沉吟了一会,眼里的光芒闪烁,对上我的眼睛,缓缓地说:“不错。”
我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很早以前便不服我,若不是我功夫凌于你们之上,是绝对不会听任我的摆布,是也不是?”
他直挺的鼻子里嗤笑一声,倒是换上了一副豁出去的大无畏样子,端正俊挺的五官里写了些嘲笑:“是又怎样。”
我折扇一抽放下他的下巴,笑容如同春风过耳般和煦:“不怎样。当然是把你们调教得心服口服了。”
话音一落,只听古易和梁天龙大声求道:“请二教主手下留情!”
我心中一个奇怪,转而调笑道:“留什么情?若说对你们留情,我还没那么大的兴致。”
二人窘得满脸通红,古易险些被呛到,结结巴巴地说:“请……请二教主不要把韩长老的话……放在心上……放……放我们三人……一条生路……”
这下轮到我被呛了。
什么嘛。我根本和以前那个人不一样!把我当成杀人狂,一不爽就杀人泄愤么?
我哭笑不得道:“谁说要杀你们了。杀了你们,你们也还是不心服啊。”脸色一变,严肃道:“现在不管服不服我,都给我乖乖坐下来听一听安排!听完再下定论也还不迟。”
这番话于情于理都没什么错误,语气也拿捏得恰倒好处,当下古易和梁天龙便讪讪地坐了下来,只剩一个韩其轩站在那里不知在思索什么,这个人性格古怪,喜怒无常,自命清高还老爱闹别扭,怕是要费一番工夫,头疼得紧。
我瞥一眼仍没反应的韩其轩,嗓子里轻轻一咳,他这才回过神来,大窘,面红耳赤地坐了下来。
我忍笑道:“韩长老可是刚才被我吓着了?不用慌,我只是让你们说实话罢了,不然一面奉承我一面腹诽的滋味怕也不好受。”
虽是没看韩其轩,仍能感觉到他在不停地白我。
我接语道:“以后心里的想法,都给我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口是心非算得什么!对我有意见只管提出来,我声明,我要的绝不是口蜜腹剑的人,而是真正愿意为我所用,办事灵活变通又识得大体的人!”眼光堪堪一扫三人悻悻的表情,一时来气,大喝道:“不许这样!都给我抬起头来,看着我!跟我干事的人,只许往前,不许后退,只能昂首挺胸,不得垂头丧气!”
只听梁天龙大笑起来:“二教主教训的是,你这番话极对我的胃口!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微微一笑道:“梁长老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刻意客气。该怎么说老子还是说老子,想说他妈的就说他妈的。我不会生气。”
梁天龙又是一阵呵呵大笑:“刚才就觉得二教主转变得好快,自你回来没怎么见着你,哈哈,想是南宫颐那小子下的药有异常,让你重生了吧!”
我也不反驳,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古易道:“古长老可是擅长发射暗器?你这扇子里好象藏了不少玄机哪。”
古易回过神来一笑,神态极是儒雅:“在二教主面前献丑了。”
我点点头,也坐下身去:“这次的事,想是三位都有了解了吧?不用我解释,你们也该明白有人想借这个事件让上官和南宫斗个两败俱伤了。不知各位长老有何高见?”
梁天龙抢先道:“照老子看那些贼子还会来,我们下个埋伏一网打尽了算了!”
我皱眉,此人竟然认为事事都可以靠暴力解决,实在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我转头看了看这些时候沉默不语的韩其轩道:“韩长老,照你看呢?”
韩其轩微微一怔,不假思索道:“自是以静制动,先看看对方有什么动静。”
我“嗯”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从那朱红柱子的倒影中我隐隐看到一个人影匿于假山之后:“说下去。”
“呃……?”韩其轩不明白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朗声大笑道:“两位长老所言甚是,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去小酌几盅如何?”这句话以中气缓缓送出,恰好让假山后的人可以听到。
“什么?!”三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古易随后恍然地看了我一眼,我与三人距离极近,原是不必运气说话,古易笑道:“也有些时日未陪二教主斟酌了。”当下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梁天龙和韩其轩跌跌撞撞地走出亭阁,我一个闪神之下,假山后的人已然不见了。
好快的身手。我略略点头,回身低声道:“刚才有人窃听,若是我把计划说出来,对方便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了。”
那挣扎中的两人一听登时安静下来,脚步声由远而近,我一回头,何若仪从背后匆匆奔来道:“二教主,属下已把庄园的地图弄到了手,包括所有的机括。咳,和凌月那小子求了半天。”
我微微一笑,想是南宫邸经过了此事之后必将改变布局了。韩其轩冷冷的声音响起:“现在总无人窃听了,请二教主说出想法吧。该怎么才能除掉那个恶人,不让南宫颐死在他手上。”
我却仍是微笑:“他想杀南宫颐,就让他去杀。想挑拨两家的关系,尽量放他去挑拨。”
何若仪忍不住反驳道:“二教主,这可不是儿戏!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
我侧过头去拿下肩膀上沾到的落花道:“那是他想要干的事。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我将心中所想一说,四人都是堪堪倒抽了一口凉气。韩其轩首当其冲地提出质疑:“二教主这一计确是精妙无比,可是未免涉险太过,倘若有一个失手,那岂不是……”
我丝毫不掩饰周身翻江倒海的凶戾:“我的身边没有失误这个词,各位倘若觉得能力不及,就请先退出这个布局,我决不阻拦。”
这一席话出口,心高气傲的四人哪还有考虑,当下抱拳:“属下谨从二教主安排!”
很好。我满意地眯起眼。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午后慵懒的阳光照射在我沉思的侧脸上,妖惑的眼神扫过面前的四人,让四人都是一个愣怔:“这些天就由我来保护南宫颐,其他人切莫接近!”我身形一晃,瞬间站至何若仪的面前,靠住他的背,头微微后仰,微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边:“千万把凌月看好。别让他胡闹。”
“……遵命。”他的身子微微一僵。说的话也有些不自然了。
我轻轻笑了一下,转身向内院奔去。却总觉背后有人的气息,一个不耐烦回过头去,看到韩其轩正以古怪的神情凝视着我,并悄悄跟着我。
——“韩长老何以脸上现出如此的神情?我说的话还有不明之处么?”
他嗫嚅了半天,才抬起那剑眉星目望向我道:“属下斗胆问二教主一个问题!”
我饶有兴致地走近他:“但说无妨。”
那优美的唇线不断开合:“现在……你到底……是谁!”
还是被看出来了。这可麻烦了些。我停在他的身前,看住他的眼睛:“这个,很重要么?我是上官墨语,又不是上官墨语,这么说你可满意?”
不等惊愕的他回过神来,我的手已扣住他的下颌凑近他,姿势暧昧但是语气里透出杀气,用只有我们两人可以听到音量娓娓地说:“做人可以不必那么聪明。你认为我是,我为什么不是?你认为我不是,我用一切的办法也要让你说是。这个倒是不难。”说罢放下在我钳制中几乎不得呼吸的韩其轩,有些奸诈地笑着留给他一个云雀般优美的背影。当然这奸诈的笑是不会让他看见的。
没到南宫颐的内室,我的心先自沉了一下。
门是虚掩的,这阵子耽搁的太久,我又没让任何人靠近,一定有人来过。
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去,见到床帐里的人呼吸微弱均匀才微微放了心。检查一副脉象也并无异样。
那是什么?我的眼光锁定在地上的一根银针。略一思索,心下大骇。
看来不用那个铤而走险的计策,敌人也还是露了些马脚。但却是个小角色。我收了那银针,颇有忧虑地坐到了床边,看着脸色苍白却是依然俊秀温文的南宫颐,比起气宇轩昂的当日多了十二分的憔悴和纤弱。心里一阵同情怜惜,紧紧握住那冰凉已极的指尖,轻轻放到胸前。觉得这个人脆弱的生命紧紧被我抓在了身边,他的生死与我息息相关。
“语……”梦中的南宫颐檀口微启,眉心紧皱,轻轻喃出。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我心口大震,一时心乱如麻,千头万绪理不出所以然来,恍若前世就爱他至深的感觉涌起又褪下。这个身体的主人原先的情感随着奔腾的血液在脑中的万马齐喑中竟有了苏醒的迹象。我原以为他前生的情丝是无论如何也制约不到我,如此看来,却是我错了。本是沿用一个人的身体,无论生理心理,应该多多少少都有继承的吧。
我苦笑着凝视那苍白的俊颜,不知是喜是悲。这当口叫我为了他做任何事,想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