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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随风的情绪依然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当莺儿找来文清的时候,看到的是随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文清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关上了窗,拉着随风坐到桌前,又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天这么冷还开窗,不怕生病么?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面对文清的温柔,随风的眼泪再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文清也不打扰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呜…,我是个坏女人!呜…,惹了这么多情债,几辈子都还不完,呜…,一定会天打雷劈的。”随风边哭边骂自己,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别说傻话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给你带来困扰和痛苦,是我们的错。”文清安慰着随风,不想看到她这么难过。
抬头看看文清,随风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更加难过的。”
轻轻地拉起随风的手,文清轻声说道:“是我自己愿意对你好的,即使将来你没有选择我,我也不会怨你的,只会衷心祝福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这点让随风很困惑,她自认是没有资格做红颜祸水的,为什么还会惹到这些好男人呢?虽然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不过随之而来的痛苦也是刻骨铭心的。
文清板起了脸,“怎么这样贬低自己,这么多人喜欢你就说明了你的好。”
“可是会给你们带来痛苦的,我不愿意这样。”令这些爱护自己的好男人们痛苦让随风自己更痛苦。
“你永远这么善良,我们有痛苦也有欢乐,所以我们会感谢上天让我们认识了你,即使将来不能成为夫妻,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亲人,继续我们的缘分的。”
“真的可以吗?”随风眼巴巴地看着文清,他的回答就是她的救赎。
文清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如果你选择了其他人,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弟弟,这样我们还是有姐弟的缘分,不好吗?”
“好,很高兴可以和你成为亲人。”随风急急地点着头,停了一会儿,又怀疑地问:“可是你的亲情缘会不会很浅?你对你的爹娘和兄弟姊妹好像没有什么感情的样子。”
“你!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教训我!”文清气得干瞪眼,却也拿随风无可奈何。
“我是真地担心么!有时间好好想想吧。”其实想想文清他爹也没有什么大错,不过是老婆娶的多了一点,又疏于管教而已,当年对文清这个儿子还是很好的,又送他去学武,显然对他还是有很高期望的。唉,小孩子就是别扭,文清大概比较晚熟,叛逆期到现在都还没过!
“好了,知道了,现在还伤心吗?”文清虽然不甘心又被随风像对小孩子一样地说教,不过看到她忘了伤心也很欣慰。
“好多了,谢谢你,文清。咱们去吃饭吧。”
接下来的日子随风开始忙碌起来,先是抽空儿去看了谢叔两口子,送了不少补品给他们调养身体。然后又出了趟门儿,把周围各个城市的店铺都巡视了一遍,对自己亲自培养起来的几个得意门生的能力很满意,也分别提了一些意见和建议,希望他们可以更上一层楼。
等再回到扬州的时候就已经快到紫鹃雪雁的好日子了,更是每天忙个不停,直到腊月十六将两个丫头送上了花轿,才消停了一下。这次倒没怎么伤感,反正婚礼结束大家还是在一起生活,变的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腊月二十九这天,随风让作坊和店铺都放了假,有家的下人和工人都回家团聚,剩下无家可归的下人都在宅子里清扫,把客房和下人房都清理干净,自己住着舒心,也给凌宇来的时候带的侍从预备好住处。
因为家里到处都在搞卫生,随风自己也没地方待,一天都在含烟家“避难”,晚上也是在那里吃的饭。含烟问起凌宇什么时候到,随风也不知道。按说这两天该到了,前几天捎过一封信说是腊月二十八、九会到,可是到了晚饭时分也没有见到人,觉得有点儿奇怪,不会是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吧?可是这样也应该带个信儿来呀!
晚饭后随风和文清回到家里,闲着没事聊天,文清的兴致很高,一说就说到了二更天。随风正想打发他去睡觉,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之声,紧跟着的是响亮的叫门声,赶紧起身往前院赶去,文清也紧跟着向外走。
还没到前院就见一个下人急忙跑来,看到随风忙叫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别急,什么事?”随风扶住他的身体,沉声问道。
这个下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外面有官兵围住了整个院子,还有一些满身是血的壮汉冲进来要见您。”
和文清对视一眼,随风吩咐下人:“别慌,没事的。你去安抚一下其他的人,准备招待客人,我这就出去看看。”说完,和文清快步向前院走去。
刚来到大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乱糟糟地,还有人焦急地高声呼叫:“大夫怎么还没到?还不赶快去催!你们这些人别站着,快去准备些开水,大夫来了马上要用。”
随风听了身形一顿,立刻面无血色,这是郑世杰的声音,能让他这么焦急的人只有一个,难道云飞出事了?
第十四章
看到随风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文清赶紧上来扶了她一把,随风镇定了一下,挣开文清的手,走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堆陌生的人,忙忙乱乱地走来走去,放眼主位,随风一下子放松下来,差点儿坐到地上,又是文清扶了她一把。那主位上坐的不是云飞是谁!
随风整理了一下心情,向云飞走了过去,云飞看到她进来也马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扶住她,担心地看着她,“你别太担心,他没有生命危险。”
随风茫然地看着云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云飞低了一下眼,复又看住随风,“是凌宇,他受了伤,不过不是致命伤,你不要担心。”
随风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颤抖,腿也有点儿发软,云飞赶紧扶着她,随风抓住他的手,“他在哪里?”
云飞马上带着她来到大厅旁的偏厅,看到郑世杰正站在长椅边,而长椅上躺着一个人,随风走到旁边,那张熟悉的脸现在苍白如死人,狭长的凤目也紧紧地闭着,脸上的血迹已经凝结,在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随风闭了一下眼,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后睁开双眼,重新找回以往的镇定自若。
“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到了。”郑世杰回答。
“那好,现在先把他移到我的房间里,那里暖和一些,照顾起来也方便。”说完就转身带路,郑世杰忙抱起凌宇,跟着随风来到她的卧房,将凌宇轻轻地放在床上,随风马上拉过被子将凌宇严严地盖住,又让人取了几个火盆来,把房间的温度升高,防止他失温。刚想问一下云飞,发生了什么事,大夫就来了,大家赶紧让了进来,开始给凌宇检查。
时间过的好慢,随风几乎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大夫终于检查完了,抬起了身,大家赶紧走上去询问伤势。
“外伤很重,特别是后背的一刀,由肩到腰,失血过多,好在当时就处理了伤口,止了血,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现在我要治疗伤口,多准备一些热水和白布,清理伤口要用,我开个药方,你们马上拿药煎药,等一下要用。”说完大夫走到桌边,开了一个药方,然后就开始处理伤口了。
随风忙着打发下人去抓药,又吩咐一些人去烧水,准备白布,还得让厨房煮饭给这些刚来的人,忙完了才去看大夫处理伤口。当看到凌宇背上那道几乎要了他命的刀伤时,随风几乎窒息,跟着是难以克制的想呕吐的感觉。马上转身跑到院子里,抱住柱子吐个不停,几乎要将心肝肺都吐出来了。
云飞走到随风身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默默地安慰着她。随风缓缓地直起身,眼中带着泪水,看向云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飞扶着随风来到花厅里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我是在快到扬州的时候碰到凌宇的,当时有一群黑衣人在追杀他,他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的几个护卫还在支撑着,后来我的人冲过去才将黑衣人杀退,马上带着凌宇进扬州城了。”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云飞摇了摇头,“没有留下活口,死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随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问其它的事,“你怎么也来了?什么时候离京的?”
“我是今天早上才离开的,一路快马奔扬州,凌宇是前天早朝过后出京的,按路程算应该在昨天晚上到的,估计就是因为有人追杀,所以才拖到今晚到的。”
“真是辛苦你了,你没有受伤把?”随风感激不已,如果不是云飞也来扬州,只怕凌宇现在已经遇害了。
“我是朝廷命官,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碰到就要管的。”停顿了一下,云飞安慰地拍了拍随风的手,“别担心,凌宇不会有事的,你也听大夫讲了,只是皮肉伤,很快就会好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看到还是心里很难过,那些坏人真是太狠了,真的是想要他的命的。”随风压抑地说道,觉得最近似乎流年不利的感觉,碰到许多不好的事,也许该去庙里拜一拜了。
“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灭掉的。”云飞向随风保证。
这点随风一点都不怀疑,“相信你,堂堂六王爷一定说到做到。”
两人正说着,大夫已经出来了,两人忙站起身,“大夫,伤者怎么样了?”
“没事了,外伤虽然厉害,不过没有伤到要害,就是流血过多,以后要多调养一段时间。这几天伤口要特别小心,不能碰水,等一会儿找人跟我回去拿些伤药,要每天换药,我会让伙计来换的。刚开始可能会发热,不碍事的,不过刚才我开的药也要每天吃两次,早晚各一次,今天晚上如果他不醒的话,就不用吃药了,明天早上再吃。三天后我再来复诊。”
“那就谢谢大夫了。”随风立刻找人跟着大夫去拿药,自己和云飞一起进屋去看凌宇。凌宇还没有清醒,估计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可惜古代也没有输血的装置,只能等伤员自己恢复了。
估计了一下,已经三更天了,随风吩咐下人们把云飞的侍卫们都安排了去休息,自己陪着云飞和郑世杰到客房,也安顿他们早点休息,今天一天他们也累坏了,赶了一天的路,又碰上一场厮杀。
正准备离开,云飞叫住了她,“我已经让扬州知府派了官兵守卫这座宅子,你也可以安心休息了。”
很感激地看着云飞,随风柔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都等我们明天再谈。”
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随风担心地回应,“好,明天是除夕,这里会很热闹的,希望这件事不要打扰了扬州城的百姓过年。”
“希望如此。”云飞也感觉到沉重,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发展。
离开客房,随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发掉丫环,守在床边,看着凌宇沉睡的脸发呆。因为背上受伤,不能仰卧,只好让他趴睡,把脸转向外面。经过大夫的处理和清洗,脸上的血已经没有了,沾满鲜血的衣服也被褪掉了,看起来他就像在安静地睡觉一样,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心里的悲伤一波一波地涌上来,难以自制,随风忍不住趴在床边低声饮泣。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费力的眨了眨,似乎想看清自己是在哪里,不过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很陌生,不得不重新闭上眼,努力回忆自己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想着,听到有人走进房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倾听。随风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端了药放在桌上,让莺儿把水盆放在架上。
“莺儿,你去客房那边看一下,找几个人伺候六王爷和郑小王爷洗漱,另外看看厨房的早饭准备好了没有,多准备一些,王爷的侍卫饭量应该都不小。”
莺儿应了一声刚想出去,随风又叫住她,“还有,去客房的时候看一下文清,昨天忙着照顾病人,一没注意他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如果看见他也让他过来一起吃早饭。”
莺儿出去之后,随风走到床边看了看伤员,不禁自言自语,“怎么还没醒呢?大夫说今天就会醒的,奇怪!要不要叫醒他呢?”
“不用劳烦娘子了,为夫已经醒了。”凌宇忽地张大双眼,嬉皮笑脸地应道,吓了随风一大跳。
“你这人,真是的,这时候还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