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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要无数个陈锋在以后的日子里,仍然泥里火里滚着去浴血疆场吗?
难道还要无数个丁三为了自己同胞的安全,再去从容迎接死亡吗?
我们本可以相处的更好,我们本可以将研制武器的人力、物力来战胜更多的疾病。我们本可以将军刀折断,或者重新回炉,做成餐具,做成儿童手中的玩具,而不是一件武器。
但我们不能,因为战争这个魔鬼并未远离我们,所以军刀还必须始终握在善良的人们手中,因为只有你的手中拥有军刀,才能真正反抗那些杀戮,远离那些杀戮。
那个西方敬拜神灵的周末,日军成功袭击了一个沉睡中的军港,于是一个更大的、更为波澜壮阔的战幕拉开了,又一个民族加入战团。而历史就是如此嘲讽,在陈锋接到准备出发命令的时候,国民政府实际上已经事实承认了美国成为了中国的同盟。但就是这个同盟,在几年之后,却试图帮助一支中国军队消灭另外一支中国军队。
也恰恰是这个同盟,在多年以后的朝鲜,一路北上,中国的门户被这个同盟兵临城下。又是一场一场的厮杀,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让我们祈祷,这个星球不再有战争……而这短短几十年了,战争何时停止过。人类的历史应该是一个祥和而繁华的历史,而不是一部充满了血与泪的残杀史。
那些血,真的不能白白地流下。那些勇士的血,那些为了结束战争的勇士,无论任何肤色,他们的生命应该得到尊重……
事实上,在很多年之后,有人再次问起陈锋,当年那些血与火的经历时,陈锋总是淡淡地说几句。那些厮杀真的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些姓名,那些面孔,那些与英雄同在的日子。
在那个周末,有近十几万中国军人得到了近乎相同的命令,准备出击,阻止日军向南。数万精锐国军磨刀霍霍,掩杀而去。日军几个师团也几乎是迎着国军进行了反攻,两军如同两支粗大的箭头一样,在中南的一座古城那里碰撞。
而在国军这个箭头的后面,陈锋的部队作为战役的预备队,随时可能被指挥官一声命令投入火海。
前方数万国军将士在和日军殊死搏杀,陈锋每天都能看到成批国军兄弟的遗体被运到后方。鏖战数十天,这天下午,整个师被调往了一线,兄弟们列队开进的路边,是一个个被烧毁的村庄,一座座被炸毁的桥梁,硝烟笼罩着一片残垣断壁之上。
直到晚上,师里才到达了防区,陈锋顾不上休息,就和即将撤下来休整的兄弟部队进行交接。一个铁打的汉子,脸被熏黑了,嗓子哑的说不动话,指着地图和陈锋办着交接。
两个人正在说话,陈锋不明白的就询问,突然那汉子声音哽了一下,一滴男儿之泪滚落下来。这片阵地上,躺了他多少的兄弟啊,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后生,堂堂男儿之躯,为这片阵地,这片国土流尽了鲜血。
陈锋让人把他扶到边上,阵地上面,兄弟部队的好多人都不肯走。自己的兄弟战死在这里,怎么就舍得走了,有的人哭着闹着,一定要留在阵地上。过了很久,兄弟部队才把人聚拢了,往后方撤。整队的时候,本来是一个团,可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营了。
那个刚才办交接的副团长领头唱起来军歌,悲壮而嘹亮的歌声响在阵地上。陈锋传下命令,全团肃立敬礼,向捐躯的国军将士敬礼,向撤下阵地的兄弟们敬礼。
天气刺骨的冷,各个营趁夜抢修工事,尽管大伙又累又饿,但谁都不知道明天白天会面对一场什么样的厮杀。
陈锋改变了以往的布防方式,将几处阵地主动放弃,把整个团布置成一个斜三角的防区,这样能迫使日军很难从一点突破。
当天清晨,阵地前出的观察哨报告,对面日军有所行动。陈锋跑到阵地前出的三营阵地去看,只见对面的日军开始释放烟雾。陈锋心里猜测,可能日军要派坦克,就立马吩咐前沿准备后撤到反坦克壕沟后面,并吩咐营里的爆破队准备待命。
果然,当烟雾最浓的时候,听见对面传来轰隆隆中夹着咯吱咯吱的金属摩擦声,日军坦克出动了。
七辆坦克冲破烟雾向阵地上冲过来,肆无忌惮地朝阵地上扫射。陈锋命令阵地保持火力静默,他在等待,等着日军入瓮。
很快,两辆坦克栽到在表面铺着虚土的反坦克壕沟里面,其他几辆见到之后停止了前进,就地朝阵地开火。远处,小鬼子的步兵潮水一样拥过来,陈锋知道鬼子的强攻开始了。
他站在营部边上,举着望远镜亲自指挥营里的枪炮混装连,几门迫击炮准备妥了,随时可以开火。
陈锋在望远镜里目测着日军的冲锋,一挥手,几门迫击炮按照事先装定好的射击诸元开始炮击。同时,前沿的爆破组利用迫击炮的掩护冲向了日军的坦克。
望远镜里看过去,几个兄弟交替掩护,利用其中一辆坦克的射击死角,将它履带炸断了。然后在后面的裙板铁板上塞上了炸药,几个扭头往回跑,那辆坦克一声巨响,一团火光中,坦克被引爆了。
而这边日军见着接连的损失,也豁出去了,冒着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扫射往阵地上冲锋。阵地前面一片尸体,枪声密集。
另四辆坦克迅速靠拢,后面的鬼子利用坦克作为遮蔽,往阵地上冲击。眼看要冲到阵地前沿了,三营长武鸣把前沿的兄弟撤了下来,这边一拉弦,一百多公斤的炸药引爆了,两辆坦克被掀的歪倒在阵地上,而另外两辆挣扎着冲到了阵地上。
三营的阵地被一下子撕开了口子,这时作为策应的一营马上抽出了一个连去增援三营。在阵地后面的三营的预备队也被拉上去了,配合阵地上的兄弟们在阵地上发起反冲锋。
顿时阵地上一片喊杀,近战环境下,靠的就是勇气。
日军的后继部队拼命想往前扑,企图把口子撕开,一营和三营从各自阵地上对三营阵地正面进行火力压制。而团里炮连的六门山炮也发出了轰鸣声,三营阵地前面被打成了火海,日军伤亡巨大,仍然拼死前进。
这时三营的兄弟们个个奋勇争先,在撕开的缺口周围,把强攻得手的日军牢牢地控制住。阵地上面沟壑纵横,坦克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最后密集的手榴弹把突进阵地的鬼子悉数炸死,那几辆坦克也被兄弟们用手榴弹捆子炸残了。
几个兄弟抬着汽油从后面爬到坦克上,把汽油顺着射击窗子往里面浇,然后拿火点了,不一会,坦克里面的弹药被引爆了,坦克发出巨大而沉闷的爆炸声,一撮子火苗从射击窗口探出老长一截。
全团苦战一个上午,伤亡上百人,但阵地基本保持完好。日军伤亡也不小,但并未伤了元气,陈锋和三营的军官抓紧时间吃饭,不知道下午又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陈锋两口把馒头吞了下去,抓了碗喝了一大口凉水,领着丁三回到团部。同时要几个营立刻把伤亡和战损情况报上来。
刚回到团部没一会,前沿又响起了炮声,看来是日军在做火力准备。上午他们太轻敌了,以为不需要火力准备,凭着几辆坦克就想突破阵地,看来上午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陈锋不敢麻痹大意,把团里的几个事安排妥了,立刻带着人去了三营的营部。
三营的人见着他们几个也不寒暄,简单把情况说了,鬼子这次可能集中了两个中队作为主攻力量,但目前进展不大。陈锋对着地图听完了战情,起身出了屋子,望远镜里三营的阵地上激战正酣,他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突然看到地图上没标出来的地形,心里立刻生了条妙计。
2005…2…4 14:5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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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争夺
战斗持续到了晚上,日军似乎急于在阵地正面撕开一个缺口,接连组织了两次至少大队规模的进攻。远处,日军的重炮支援火力也在往阵地正面的二营倾泄弹药,在火力掩护下,日军借助照明弹,羊群子一样,乌压压地朝二营阵地上冲。
其他几个营,和团里所有的支援火力也都上了,二营的枪炮混编连也冒着炮火为前沿那边提供火力压制。
其实陈锋觉得和日军打这种沟壑林立的阵地战是最吃亏的,因为日军火力好,还有坦克,想用工事挡住日军密集的攻击非常困难。
日军的重炮象锄地一样,把二营阵地整个锄了一遍,前沿的兄弟,在火海中和扑上来的日军在阵地上面鏖战,陈锋看的直揪心。
一直战到半夜,日军借助坦克的掩护,终于在二营的正面上打开了口子。陈锋看到阵地正面已经岌岌可危了,为避免整个团被日军缠住,只好将全团向后撤。
阵地上的二营主动脱离战场,鬼子跟着就冲上来,一营和三营交替掩护后撤。一直打到快半夜的时候,团里才顺利脱离。
等到了后半夜,鬼子停下了脚步,以为国军不会再反攻了,就重新回到刚才二营的防区,开始加固工事。
眼看着阵地被夺,陈锋也是一脑子官司,就把二营长钟吉日叫过来训了一顿。心急如焚,话里就有点过,钟吉日也是被训的一楞一楞,嘴上也不敢吱声,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当晚,陈锋将教导队和二营组织起来,想夺回阵地。这次陈锋多了个心眼,没有按照以前的打法,前出埋伏,炮火准备,然后发动正面进攻。
通过这几年的作战,陈锋很清楚,日军应该很适应国军的这种打法了,如果还用这种办法,显然是正中下怀。
因为日军阵地刚刚被水泡过,几乎可以想象,很多辎重应该被撤到了后面,在阵地上面的日军应该刚刚结束战斗,人困马乏,而且重武器应该不多。
而且日军刚刚占领阵地,整个防线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换句话说,他们现在的阵地是完全孤立于火线上的,这个也是陈锋刚才命令全团及时后撤,脱离战斗一个原因。继续留在阵地上,就会陷进日军的密集火力中间。如果及时后撤,因为天晚,日军来不及抢修工事,也来不及建立完备的防线,这样一来,国军的兄弟们就能利用他们防线上的空档,绕到阵地的后面去打他们。正好,趁着夜色的掩护,日军的远程炮火很难发生作用,兄弟们打完了就后撤,可以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
这次陈锋亲自带队,唐路带着一营和三营在日军阵地的正面相机进攻,这样一来,两路夹攻,争取把刚才占了二营阵地的鬼子彻底扫平。
严大勇领着人在前面探路,陈锋亲自领着教导队,教导队队长王卫华是一肚子意见,他主要是不想让陈团长到这么危险的前沿来。但这次任务非同寻常,陈锋沉着脸,王卫华也就没敢说出来。
陈锋把军官们都叫到了一起,把计划的情况详细地说了,每个连队,甚至每个排的主攻方向都交代了清楚,然后让各个带队的军官复述,直到明白无误了才算完。
今晚是一场恶仗啊,谁家舍得新媳妇往庙上舍啊,但这不是没辙了吗?教导队这次担负了主攻的任务,陈锋心里真是捏了把汗。
头九不是九,二九冻死狗,尽管是南方,但晚上还是阴冷的要命。严大勇在前面开路,冻的直哆嗦,使劲忍着不咳嗽。前面日军也放了游动哨,严大勇带着兄弟们贴着地面慢慢地爬过去,手掂着刺刀,挨着工事沿子就摸过去。
那个游动哨转了身,后脑勺冲着严大勇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严大勇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跳进工事,一手捂住那个鬼子的嘴,左手拿着刺刀扎进那个鬼子的后心。
被刺刀捅了的那个鬼子身体一阵子痉挛,扭曲着想挣脱,一口咬住严大勇捂住嘴的手掌,疼痛让他狠命咬着不撒嘴。严大勇被咬的那叫一个疼啊,小时候家里穷,出去要饭的时候,小腿肚子被狗咬过,估计也就疼成这样了。
又过了一会,严大勇觉得那个鬼子慢慢地没什么劲了,身子也开始软了,往下出溜,就顺着劲把他放下来,扯了半天,手掌才从那鬼子嘴里扯出来。
他贴着工事,用刺刀磕着石头,小心地磕了四声,两长两短,这边陈锋几个人就领着兄弟们都下到了工事。教导队里几个老兵顺着工事往前摸,把几个之字形工事转角处的鬼子的哨兵都给办掉了,那几个哨兵也是累的,好几个都是在梦里面就被捂住了嘴,一刀给捅了。
然后教导队和二营的兄弟们就开始从外围工事往里面摸,但结果还是被发现了,日军从睡梦中醒过来,匆忙抵抗,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