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下她的赏钱可得不少!
苏清蕙大口地喘着气,想要看看那个孩子,未张口,下‘身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稳婆心里一慌,急道:“王妃娘娘,还有一个呢!”
苏清蕙脑子已经疼的一片混沌,浑身像是被抽了气一般,又困又乏累。
稳婆掐着苏清蕙的人中,喊道:“娘娘别睡,别睡,还有一个呢!”
抱着孩子的嬷嬷手忽地一抖,“啊,娘……”忽地脑子一震,颤着音道:“娘娘,加把劲儿呀!”
浑身颤抖地悄悄抱了孩子出去,黎贺承和安言师傅看到嬷嬷抱着一个襁褓出来,忙接住,便见那孩子满脸皱巴巴的,小的可怜,面色却并不是一般婴孩的红通通的。
嬷嬷立即跪下,低声道:“王爷,小主子有些不好!”
贺承隐着心神,见那一双痛苦地闭着的双眼,微弱的呢喃声,“太,太医!”
孙太医和夏太医已经察觉出这边有不对,忙将孩子抱到正院的偏殿里去,怕这边晋王妃听到了声音。
夏太医神色凝重地给孩子把着脉,又查了舌苔,摸了筋脉,忽地眼睛大睁,瞠目结舌地道:“王,王,此子,走了!”
孙太医也赶紧摸了脉,见已经没有了跳动,垂了手。
黎贺承忙将孩子抱在怀里,贴在脸上,双眼落下微烫的泪,他微微翘起的小嘴,还皱着的小眉头,竟和清蕙十分相像。
黎贺承仰了头,哑声问道:“王妃知道这是个男孩子吗?”黎贺承的声音有些变音,极度的痛苦让他全身麻木,抱着怀里的孩子,想把他揉进血液里。
他不敢想象清蕙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这是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孩子,多少个日夜,他们一起期待他的出生。
嬷嬷不妨晋王有此一问,硬着头皮道:“王妃,知道,但是没来得及看这孩子一眼!”
黎贺承看着嬷嬷低下的头颅,漠然道:“这孩子交给夏太医,会医治好的,嬷嬷既是皇祖母派来的,理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晋王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言而喻的警告!
嬷嬷心头一凛,低声道:“是!”
黎贺承看了赵二一眼,嬷嬷被带了下去。
安言师傅上前抱过孩子,轻声道:“这是小仙人来凡间看一眼呢!”
“啊!!!”
忽然产房里又传出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似乎要冲破笼罩在晋王府上空的云层!
“蕙蕙!蕙蕙!”
贺承心头一慌,不管不顾地就要冲进去,门口的丫鬟忙上前拦着,贺承红了眼,一脚踹开了。
冲进产房里头,稳婆正抱着一个咿呀呀哭的孩子,同样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红通通的。
稳婆笑嘻嘻地道:“王爷,是位千金,刚好凑了一个好字!真是恭喜恭喜!”
黎贺承右手微抬,对稳婆道:“辛苦刘妈妈了,一会去管家那里领赏银!”
刘稳婆咧着嘴笑道:“哎,好,民妇谢过王爷和王妃娘娘!”
黎贺承勉力笑道:“多亏了刘妈妈!
见清蕙闭着眼,贺承忙两步上前来,一旁的另一个嬷嬷忙道:“王妃累晕过去了,休息休息便好!”
贺承蹲下身子,见清蕙的头发汗湿的几乎能拧出水,眉头却舒缓,心头百感交集,轻轻地搂着清蕙的头。
泪水混着汗水低落在清蕙的脖颈里。
夜里,贺承给熟睡的清蕙掖好了被角,轻轻地关了门,出来,交代绿意和白芷道:“看顾好王妃娘娘,要是醒了,便说我一会就回!”
说着,便带着赵二,带着一个小盒子,往玉山方向去。
“王爷,您当真准备瞒着王妃娘娘,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赵二说了一半,那一半“毕竟是混淆皇家血脉”怎么也吐不出来。
黎贺承没有应声,一步一步地顺着晋王府到玉山的小道,往山上去。
他原先以为,气息弱的是个女孩儿,便是收养一个女孩儿,以后长大了出嫁,蕙蕙和她彼此不知道,自然会是一对贴心的母女。
却是个男孩儿!
一个和他晋王府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儿,日后,长大了,会能成为女儿的依靠吗?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只有他知道,蕙蕙是多么珍惜这两个孩子,每每摸着肚子,都能一个人笑出声来,那幸福的模样,像是空谷花开一般。
明净又温暖!
赵二埋着头,跟在晋王后头,忽听前头的晋王说:“今夜满天星辉,这个孩子,便叫黎满吧!”
******
清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直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般,贺承趴在床边。
绿意见主子醒了,忙端了杯温水过来,“主子,您可算醒了!”
贺承猛地被惊醒,“蕙蕙!”
苏清蕙眉眼间十分倦怠,细声问道:“孩子呢?”
绿意笑道:“两位小主子都抱下让奶娘喂奶了,一会就抱过来!”
贺承一手握着清蕙的手,一手轻轻理了理清蕙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道:“等你有力气了,咱们给男娃取个名字吧!”
清蕙亮着眼睛,轻轻嗯了声。
两个奶娘抱着娃进来,贺承扶着清蕙靠在榻上。
两个小娃儿都裹着大红的小锦被,里衬是柔软的细棉布,这都是苏侯氏做的。
黎贺承怕苏侯氏在,要是出了什么事,苏侯氏瞒不住,是以,特地提前几日,将苏侯氏支了回去。
苏清蕙伸着纤细的手指,碰了碰小娃儿的脸颊,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两个小娃仔细地来来回回瞅了瞅,眉头微皱。
黎贺承心微提,手心里隐隐沁出了冷汗。
忽见苏清蕙“噗嗤”一声,笑道:“我还以为龙凤胎都是一模一样的,怎地,这两个,瞧着,都不大像!”
绿意笑道:“主子,奴婢还特地问了厨房的妈妈呢,她们都说,要是两个男娃或两个女娃是有些像的,要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一般就不太像!”
贺承暗暗吐了口气,点头道:“孙太医也是这般说的,说这两个孩子,怕不是同一日有的!”
清蕙脸一红,轻轻地嗔了贺承一眼,就着绿意的手喝了几口温水。
贺承看着清蕙神色并无异样,望着两个咬着小手的小娃娃道:“女孩儿,叔祖母已经起了名字,叫黎骊,男孩儿,不若,叫仓佑吧,黎仓佑!”
宫里夏太后得知晋王妃一举产下龙凤胎,喜得合不拢嘴,拉着夏嬷嬷的手,一时笑,一时哭,反反复复地念叨道:“正是一个‘好’呢!好呀,好呀!”
夏嬷嬷心里也颇为唏嘘,谁能想到,先帝一脉,还能有骨血遗世,眼下,又再添了一个“好”字。
夏嬷嬷低声道:“主子,是个好兆头呢,”接着话音一转,揶揄道:“只是,怕是您老人家仓库里的东西快要不够分了呢!”
夏太后红着眼,却弯了嘴角,用帕子擦着眼,道:“可不是,哀家可得要再攒些!”
夏太后像是瞬间便被燃了斗志一般,整个人神采飞扬的。
此时才想起来,“两个娃儿名字取了没?”
夏嬷嬷“哦”了一声,恍然想起道:“老奴忘了,晋王府里的人禀说,大名起了,让您给起个福气些的小名呢!”
夏太后闻听,也不意外,安言师傅是和她说过,给女娃儿起名字的,道:“就叫金角和银角吧!”
“啊?”夏嬷嬷一愣,见夏太后看过来,忙违着心道:“又是金,又是银的,可不是福气满满,老奴,这就去告诉王爷和王妃!”
一时退了出去,心里头还有些诧异,金角银角的,以后再生,岂不是得叫翡翠、玛瑙、琉璃?
慈宁宫这边喜气洋洋,夏太后指挥着宫女从私库里搬着东西,流水一般地往晋王府送去。
赵皇后宫里,却是砸了好几个金贵的玉瓶和珊瑚,皇帝过来的时候,便恰巧见到宫女往外头倒碎片儿。
第109章 观音童子
十二月的天气;西风冷冽,渊帝外面披了一件玄色大氅,进了皇后的寝殿,顿时一阵热浪袭来,前后宫人将渊帝的大氅脱下。
渊帝点点头,见皇后有些拘谨,淡声道:“晋王妃生了一对龙凤胎,皇后作为一国之母,也该备些礼!”
赵倪笙深呼吸一口,忍着怒意道:“太后都要将仓库搬过去了,还能少了我这里一点不成!”
赵倪笙也不看渊帝,自从他登基以来,他为了夏泽辛这个老妖妇,让她做了多少让步,呵,不过是庶孙有了一对儿女罢了,还能宠上天不成!
夏泽辛这贱‘人,竟还想着让自己给晋王府那一对孽障做脸!
眼下荻国王子还在,今年北边也没闹什么乱子,赵倪笙自诩赵家在这里是有大功的,便是对渊帝,也不由的傲慢了一些。
渊帝见她不如以往般忍气吞声,温婉可人,不由皱了眉,有些不耐道:“你看着办便是,别让天下人嚼舌头根子!”
赵倪笙轻轻一笑,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眸中带笑地看着渊帝,嘴角微凉,道:“敢问陛下,臣妾是一国之母,谁敢嚼臣妾的舌根子?臣妾自问一言一行并无不当之处!”
不过是,在不喜欢的人眼中,便诸般挑剔般了,他赵倪笙是威武大将军府的女儿,当年也是京城一等一的贵女!
夏泽辛是什么?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女子!
先帝再宠爱她,还不是够不上国母的资格!
渊帝瞪了赵皇后一眼,甩着袖子走了!
赵皇后身边的叶嬷嬷,忙跟上解释道:“陛下,皇后只是一时言语不当,陛下……哎呦!”
渊帝听的不耐烦,一脚朝叶嬷嬷的膝上踢去,“狗奴才,你还能做的了主子的主不成!”
这嬷嬷是赵皇后在娘家便伺候在身边的,这些年,二人在宫里相依为命,很得赵皇后依赖,便是渊帝往日里也给这叶嬷嬷两分体面。
赵皇后怒火中烧,眼里像是要喷出火焰来一般。
都说打狗看主人,陛下这是当众给她没脸!
看着渊帝出了宫门,寒着脸,对叶嬷嬷道:“给晋王府备一尊白玉观音!”赵皇后说的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白玉观音砸在夏太后和晋王头上一般。
叶嬷嬷立即会意,忍着膝上的剧痛,有些忧虑地轻声道:“主子,要是晋王府发现了,恐有碍您的名声!”
赵皇后不在乎地挥着手道:“名声?能糟的过夏泽辛一女侍‘二夫?”
赵皇后眯着眼,神情冷森,不是在乎那一对孽障吗?她就早一点帮他们去见先帝好了!
******
苏清蕙在府里坐着月子,好在是冬日,还没那么难捱,每日里逗逗两个小娃。
苏侯氏得了女儿生了龙凤胎的消息,好生地抹了一番泪,对着清蕙感慨道:“当日那般艰难,没成想,你和贺承还有这般大的福气!”
两次定亲,又是玉山青茹庵,又是蜀地锦城,谁能想到她的蕙蕙,会这般顺当地就有儿有女了!
苏清蕙抬了手,轻轻抚摸娘亲的脸颊,感激地道:“蕙蕙长这般大,让娘操了不少的心!”
也是有了孩子后,苏清蕙才真实地悟出,爹爹和娘亲待她的心意。
苏侯氏一向是个柔弱的主儿,女儿两句一说,便又红了眼,苏清蕙忙打趣道:“可是,为啥,娘一根白头发都没呢!这脸都能掐出水来了!”
苏侯氏轻轻地打掉女儿乱捏的手,嗔道:“女儿家,除了理家辅助夫君,这一张脸还是得拾掇的,不说旁的,别是出去应酬,颜色好些,旁人就是想说酸话,也挑不出来!”
苏侯氏看了女儿一眼,柔声道:“王爷这几月为你这般守着,也是难得,只是府里和外头的那些想上爬的,还得提防,男人总是心粗,若是着了谁的道,有你哭的!”
二人正说着,外头绿意进来道:“王妃,皇后娘娘派人送了贺礼来!”
已是第三日,太后头一日,她还睡着,便张罗了许多东西过来,这两日想到什么都往府里送。
倒是皇后,她以为是不会送的了,一时不免惊诧,却也是不准备见皇后宫里的人的,对绿意道:“你回送礼的宫人,说我睡下了!”
绿意去了,苏侯氏点头道;“虽说有些失礼,但是还是得防范些,比起孩子安危,那些虚头巴脑的,也没必要应付!”
过了一会,绿意回来,道:“主子,除了衣料人参鹿茸,有一樽白玉观音特别讨喜,观音莲座上有两个羊角小娃娃,雕的栩栩如生,那观音手上的净瓶像是要从玉上头出来一般!”
苏清蕙点头,“宫里出的东西,自然是好物件,仔细收好,放进库房里,衣料补品,另外收好,别和府里用的混了!”
苏侯氏闻听,蹙眉道:“我听你爹的意思,那什么荻国王子,近日倒和威武大将军府走的极近,和静沅长公主府,却没什么往来!”
“威武大将军府里子嗣一直镇守在北疆,荻国王子和他府上交好,也不难理解!”苏清蕙解释道。
倒是静沅长公主府上,她这几月,倒没注意了,一孕傻三年,她这有了身子后,也诸事不操心了。
苏侯氏笑道:“也就和你提这么一句,让王爷心里有数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