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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成青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么个从没见过的品种,她有点儿困惑了。
然而心口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酸痛,好像空了一块一般,让她顿觉失落和茫然。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们以前见过么?
为什么他的眼中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曾经做了什么事情让他难受了么?
为什么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
越是拼命回想,她越是觉得头昏脑胀。不敢再在这件事上费神,她连忙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开神马玩笑,这还是对峙着呢,她竟然就那么着走神了……不管这和尚用了什么方法,总之,实在是,太让人忌惮了。带着忽然开始有些复杂了的心情,成青鼓足了勇气,调高了视线,继续与那和尚对视。
先退缩的,却竟然是他。
似是不胜成青的“用眼神杀死你”大法,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继而双手合掌,低声宣了句佛号。如同金石坠地般的,铿锵有声,但却透着一股子凄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得让她的心都有点儿揪了起来,有种想冲上去抓着他问个明白的冲动。
然而,鬼使神差般的,她却终究没有动。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了她,停下了她奔向他的脚步。
还没等她为此纠结多久,便忽然觉得面前一阵清风拂过。再抬头时,却见那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和尚,竟然就这么地凭空消失了。无声无息,如同他先前出现的时候一样的突然。
只是,下一瞬,半空中便隐约传来他冷冽洪亮的声音:“缘起缘灭,俱是劫数。我佛慈悲,孽障尽消。青蛇,你好自为之,下次再见,定会收了你。”
劫数?孽障?还要收了我?
成青呆愣在当场,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是啥情况?还“好自为之”,她认真地回忆了下穿越过来之后的生活点滴,除了跟蛤蟆精打过一架、协助小白上天庭偷盗仙丹未遂转而跑去紫薇山跟仙鹤干架一次,外加暗自吐槽了无数次……这些无伤大雅、不能纯算是坏事的事情之外,她好像也没有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这位年轻的大师您老一上来就用那么哀怨的小眼神儿看着咱,末了甩了堆莫名其妙的话就跑了,这,真是,太让人困惑了吧……那表情,那举止,弄得好像被咱甩过一样,简直,太……难以用言语形容了。
似乎被自己这种诡异、但不知道为何偏偏莫名坚定的想法吓到,成青赶紧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迅速转过身,运起法术飞快地离开了后山。
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保安堂的时候,正好是吃饭的时间。堂上燃着红烛,映照得屋子一片明亮,桌子上摆满了佳肴,小白和许仙围坐在桌旁,含笑说着话。整个厅室,无一处不透出一股子温馨来。
成青还没进门,小白便已经感应到了她的到来,立即停住了话头,转过头来微笑着道:“唉哟,出去玩儿的回来了,总算是可以开饭了。
她温婉端庄的笑容似有魔力一般,看得成青心中一暖,混乱的情绪总算略略平静了些。连忙在有些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她缓缓地走过去,轻轻落了座。
然而毕竟心中有事,因为心思有些恍惚,她一个没留神,竟差点撞到桌子上。
小白不动声色地将桌子移开了些,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成青下意识地转过头,正见到小白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她心中顿时一宽,情绪终于暂时稳定了下来。
对于这一切,一旁的许仙却浑然不觉。他正忙着摸着小白的肚子傻呵呵地笑,想是沉浸在将为人父的喜悦中,导致原本就不甚敏锐的神经更是粗大了几分。他见了成青,竟完全没有发现她方才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兀自笑着道:“青儿,你回来了,你来你来,快过来摸摸,孩儿,孩儿他,他会动了。”
虽然都是一家人,但给许仙冷不丁这么一说,特别是被他用双手摸着她肚子的造型这么说出来,小白还是不免有些羞涩。
忍不住对着许仙娇嗔了下,她自己却也笑了,然后便也回过头,对着成青道:“是啊青儿,咱们的孩儿,他今日竟是会动了,官人他一听说便乐坏了,都已经傻坐在这儿,摸了他许久了。”
成青一听这话,心中倒也不由得觉得一阵欣喜。新生命的消息总是能让人感到高兴的,更何况,这肚子里的,是同她姐妹情深的小白的孩子。放下他的那个颇有典故、大的吓人的来头不提,就冲着小白那句“咱们的孩儿”,她的心便立刻跟着他们一道儿,变得柔软了。
多好啊,新的生命。
异种的混血,妖和人的结晶,他的存在, 本身就是个奇迹吧。
她微笑着,加入了小白和许仙围绕着婴儿的唠叨。也因为这个话题,这一餐饭吃得分外温情。以致于他们几个不知不觉,比平日里吃的更多了些,直到掌灯时分,方才结束。
正想着叫下人们收拾桌子,大家回房休息,却不料白福忽然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官人,娘娘,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他们府上有人得了急病,十万火急,指名要请官人现下立刻赶过去医治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V的第一发……
27、成疾
素来稳重的白福都跑得满头大汗,许仙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对着小白道:“娘子,看来这家病人病得凶险,待我出去看看便来。”
小白却不知为何有些迟疑,顿了一下方才道:“官人,那……你自己小心,若有些什么疑难病症,切记不要妄下论断。”
许仙笑着点了点头道:“娘子不必为我担心,我省得的,凡事自有分寸。你今日也乏了,不如就让青儿陪你入内堂,早点歇息罢。”
小白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笑着应了,由着成青扶着她回了房。
又是一路无言。待到成青扶了她在卧房坐下,小白却终于还是开口道:“青儿,你此番出去,可是遇到了什么人了么?”
成青愣了愣,有些诧异地道:“没有啊?”
小白不放心地道:“是么?然则为何我总觉得你身上的感觉有些变化,你,当真没事么?”
成青有些心虚,但仍是撑着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姐姐你就别费心了,好好养胎才是要紧。”
想是见成青的态度十分笃定而又坚持,小白总算慢慢放下了心,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后腰道:“无事便是最好,我最近身子沉重,失了阴阳,法力大不如前,推算之能几乎已废,就算是想帮忙,也力不从心了。”
成青暗暗抹去头上几乎渗出来的冷汗,赔着笑道:“姐姐孕子辛劳,这些俗务杂事便不要再多费心了,都等我来代劳罢,姐姐只管安心静养便好。”
小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仍是有些忧心忡忡地道:“青儿我知道你近来进益很大,但,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觉得心惊肉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青儿,你答应我,从今而后,一定要谨慎小心,紧守门户,莫要随意出去,不要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才好。”
她一气儿说了这么多的话,不免有些口干,趁着她暂时停下的功夫,成青适时地奉上了一杯热茶,又陪着她闲聊了几句,便寻了个借口,安抚着她歇下,这才退了出来。
直到慢慢走回自己的闺房之后,成青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出于本能一般,她觉得遇到那小和尚的事情不能同小白讲。那和尚那么厉害,估计以小白现在的身体绝对撑不过三十招就会被打趴下。
虽然据说文曲星转世的肉身很是宝贵,经常有什么红光护体,但是此时此刻,她可不敢冒这个险,要怀孕快要足月的小白出头,去帮自己解决这个忽然间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和尚。
不过实话说,要是单靠自己,恐怕却是连二十招都坚持不过去吧?
成青苦笑着,习惯性地蜷缩起来,将整个脸埋进手臂里,仿佛这样便能感受到一丝安全感。心刚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那和尚临别的一席话便又开始在耳边回响了起来。
好自为之么?
那就好好修炼,天天向上呗。
没事儿少出去,那在家里呆着总行吧?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便爬上床,迅速进入了梦乡。
宅在家里的话,她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她不去招惹他,他会不会主动上门来骚扰呢?
这个,就真的只有鬼才知道了吧……
因着破天荒的有了些心事,她这一夜睡的便并不怎么好,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方才朦胧睡去。没料到,还没睡多久,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给院子里的喧哗声吵醒了。
她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匆匆洗漱了,冲到外面一看,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竟是许仙正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念医书。
抬头看了看大清早儿灰得发亮的天空,成青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许呆子读书这是读上瘾了,哪里还管有没有扰人清梦这种小事儿呢?
到底是顾及小白的面子,成青勉强按捺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便被他那些古文的医学用语差点弄晕。她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克制住自己想冲上去将他一脚踩翻,再反复践踏个一百次的冲动,慢慢地走上前道:“许大官人,您一大早这是干嘛呢?如此刻苦。”
许仙正全神贯注地念他的医书,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人。故而成青这一开口,便把他吓了一跳,手里的一摞书都掉在了地上。乱七八糟,摊了一地。
他惊呼了一声,连忙俯身子,一本本地开始捡书,一面捡一面无可奈何地道:“青儿,你走路怎地没半点声音?一大清早儿的,便吓了我一跳。”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成青的气消了一大半,又想到他这人一向痴迷医术,何苦跟个书痴置气。这么一想,那一半的气也没了,索性也蹲□,跟着他一起捡起书来。
这一摊书还真是不少,看看许仙的黑眼圈,竟似熬夜苦读来着。成青暗暗叹了口气,顺手把捡起来的书码在了一边,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捡。不留神忽然看见几本半敞开的古书,上面都用不知道什么体儿写着各种注释。她基本上看不大懂,只零零星星认出了几个字,却是“心”、“一”、“不”……
这是神马意思?
什么病能有这些东西哦?
成青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两眼,抬起头就见到许仙正看着自己笑。没等她开口,许仙已经笑着道:“怎么,青儿你也看过这本珍本的古医书么?”
成青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到底是什么病症,同‘心’有关?”
一听见成青问了“病症”二字,许仙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滔滔不绝地给她讲了起来。
一见心喜,夜不能寐,相思成疾。
原来昨夜那重病的人,就是得了相思病。成青听着许仙不无忧虑地讲述,心中却多少有点不以为然。
相思病,这东西,怎么会是急病。一般都缠绵良久,百般调理,慢慢憔悴,郁郁而终的。昨儿晚上那个阵仗,说是突发了心脏病,倒是有几分相像。
没成想许仙其他的地方浑浑噩噩,在这医学上的态度倒还真是不含糊。他见到成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便知道她有些不信,当即问道:“青儿,可是觉得相思成疾此事,甚为荒谬无稽?”
成青微微一愣,也没想隐瞒,当即道:“官人不是说,那家的公子十多天前还好好的,今儿忽然躺下了,怎么就是相思病了呢?听说那病症症候不重啊,不是还要缠绵许久才对么?”
许仙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青儿此言差矣。相思成疾,症状各不相同,有缠绵病榻者,自然也有病来如山倒者,有茶饭不思者,也有心痛难耐、昏迷不醒者,那张公子,便是这最后一种了。”
张公子?
成青不由得打了个突,心中暗道,不是这么巧吧?
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哦,此病倒是稀奇,那既然是相思成疾,可是他喜欢的姑娘嫁了人?”
许仙摇了摇头道:“奇就奇在这里,那张公子年方十八岁,才随着其父张员外从钱塘迁来苏州没几日,人生地不熟的,又一直呆在宅子里读书,哪里有机会见什么外面的姑娘啊。八成……”
他说到这里,四处瞧了瞧,悄悄凑近了成青,小声道:“听说,他们都怀疑,张公子这怪病是遇到了妖怪,被迷了心窍……哎呦,青儿,你干嘛打我?”
成青拍了拍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