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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书到用书方恨少啊。
好在她的心理调试能力一向不错,很快就振奋起了精神。事已至此,有啥好怕的,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加油啊,成青!带着现世青春时代小言和肥皂剧的熏陶,不要大意地上吧。
反正对手是个禁、欲的和尚,而且连小言和肥皂剧都没得看,算起来绝对还是她占优势。怯场的话,可就先输了。
成青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个自认为最“邪魅”的笑容。然后掐着嗓子,在法海掩饰不住的震惊目光中栖身上去,娇声道:“法海大师,我来了。”
考虑到冰山系的法海很可能是个羞涩闷X男,成青故意采用花魁模式开始攻击,然而迎接她的,却不是法海羞涩的、欲迎还拒的胸膛,而是,一潭冷冰冰的潭水。
她这一招自我感觉相当不错的“饿虎扑食”给身手矫捷的法海毫无悬念地轻松闪开,于是她便遵循着惯性定律,笔直地扑进了他身后的水潭里。
水潭之上是飞奔而下的瀑布,成青吭都没吭出来一声儿就给激流打中,直接沉入了潭底。幸而水不甚深,她呛了两口水之后便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整个人,也没有任何悬念地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她恨恨地冲着岸上的罪魁祸首吼道:“不是要我勾、引你么?你躲什么躲啊。”
法海有些愕然,又有些尴尬,末了仍然强作镇定道:“大胆!妖孽!你……”
他“你”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句什么来,看来这位年轻有为的高僧对这男、女之事确实没有什么经验。
成青心中愈发轻松,这角色扮演的临场发挥,便更是自由自在、淋漓尽致了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故意激他道:“哎呦!怎么了?莫非咱们的法海大师害怕了?”
可怜的涉世未深的法海同学终于给她撩拨地沉不住气了,有些气愤地脱口喊道:“放肆,我怎么会怕你这妖孽。”
果然还是太年轻。
成青心中暗喜,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怕,你敢不敢跳下来?”
她话音未落,便觉得水面轻轻一荡,那白衣的僧人已经飘落在身边。只是跟她毫无形象地载倒在水底不同,他整个人竟如同一片树叶一般,轻盈地浮在水面上。
成青气鼓鼓地将滑落的头发拨到耳后,抬头喊道:“知道你法力高强,咱别显摆了成不?你这样我够不着你。”
法海沉默了片刻,终于撤去法力,盘坐了下来,缓缓沉入水底。潭水澄澈,水位也不深,刚刚好没到他胸膛的位置,他整个上半身便得以全部露在了水面之上。
一切都很顺利地按照成青的想法发展,接下来,成败就看她自己最后这一哆嗦了。
成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捏住自己有点颤抖的手心,佯做轻松地道:“好,既然这么着,那咱们,就正式开始吧。”
话是这么说,但真做的话,她的心中还是难免忐忑不已。手抖个不停不说,连说话的尾音都有点颤抖了起来。
幸好,法海老早就闭上了双眼,看上去比她还紧张,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名义上要进攻的人,其实比他这个防守的还要紧张。
似乎过了一万年那么久,成青终于挪到了法海身边。
闭目盘腿而坐的法海,如同陷入熟睡一般安详。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白皙的面容上投下小小的暗影,让她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的蝴蝶的翅膀。
清晨的阳光,从瀑布的侧面斜洒下来,映照的他整个人如同天神雕琢的一般俊美无俦。特别是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去,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成青死死咬住下唇,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她认命地放弃了扮演和伪装,靠上去,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身体。果然,如同想象中的一般瘦削而精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踏实感。
成青沉醉地抱住他,几乎再也不想放手。然而她却也能感觉的到,从她抱住他开始,他的身体便在瞬间变得僵直,甚至,在微微颤抖。
这一场情、事,对他来说,是场修行,是个挑战,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不同的只是,他在抗拒,而她没有。男人和女人,佛子和妖精,如此迥异的存在,却是最致命的吸引。
只不过一个拥抱,成青便觉得心中激荡,整个身体似乎都要开始燃烧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冲破了理智的束缚,嘶吼着要求更多。她叹息了一声,顺应自己的心意,对准他的双唇,慢慢地,慢慢地吻了下去。
如同灵魂的契合,如同碎片的重聚,这一吻自然而然,却又暴风雨般地席卷了她的整个身心。她的理智荡然无存,如同本、能一般地,紧紧环住他的身体,深深地吻,轻柔地爱、抚,无师自通般地,用自己的一切诱惑着这冷俊的男子。
起先还能感觉到他的抗拒,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消失了,他们如同两头初生的小兽,翻滚、撕咬,耳鬓厮磨,唇齿相接,赤、裸、以待。天地间,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进得了他们的世界。
衣衫褪尽,赤裎相见,年轻的躯体,炙热的温度几乎让潭水沸腾。不知过了多久,成青感觉到他炽热的温度抵住了自己,才猛然醒悟,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经反客为主,压在了自己身上。
没有迟疑地回吻过去,她将身体打开,准备迎接宿命般的冲击。然而他却忽然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大叫了一声退了回去。
几乎与此同时,天空中响起了一串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法海的法力忽然激、射、而出,周身水汽氤氲,如入魔障一般嘶吼着拔足狂奔而去。
成青愣怔了片刻,终于在暴雨肆虐中恢复了清醒。果然乱定力这种事,实在还是太难了。只怕他的定力还没有乱,她的心已经先乱。
摸着被暴雨打得生疼的皮肤,她苦笑了一声,捞起衣服裹在身上,挣扎着爬上了岸,慢慢地开始朝着山外走去。
暴雨如同要把她浸死一般地疯狂降落,法海忽然失控的法力给她造成的损害也渐渐显现。成青拼尽了力气出了这个山谷,便再也走不动,几乎虚脱倒下的时刻,忽然听得远处有人焦急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微弱地应了一声,下一瞬,便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终究却还是扯出了一个微笑,安心地、缓缓地,晕了过去。
正文 11、伞盟
昏昏沉沉之间,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混乱而纷杂,却偏偏饱含深意,隐约勾勒出辨不清年月的时光碎片。一切都不甚清晰,又如同见过千百次一般的亲切熟悉。
在梦中,她歌唱,舞蹈,劳作,沐浴,快乐而自由,轻松而美丽。然后,一切戛然而止。梦的尽头,是一个男子深色的背影,修长而挺拔,让她一见便似连心都要融化,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滴下泪来。
这么一种甜蜜而又心酸、激荡却又绝望的情绪,如同梦魇一般牢牢将她扼住,无法逃离。她用尽全力抗拒,却仍是睁不开眼睛,也喘不过气。
疼痛的感觉不时袭来,吞噬着残存的意识,就在她快要崩溃之时,有人温柔地将她的泪水拭去,跟着,熟悉的温暖漫过全身,缓缓带走所有痛苦。
有熟悉的花瓣香气萦绕在鼻端,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守在自己的身边,又是谁,在耗费法力救治自己。
成青挣扎着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便见到一张放大了的焦急的脸。果然,正是许久没见了的白素贞。
见到成青醒来,白素贞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竟一反平素的矜持稳重,一把扑上来将她抱住,泪流满面地道:“青儿,你终于醒来了。”
成青嗓子干涸,几乎说不出话来,顺从地由着白素贞将一粒凭空变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丸药喂到她口中,和着水吞服下去,这才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来,可以开口说话了。
白素贞却仍是不放心,示意她不忙开口,拉着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才松了口气道:“青儿,幸而你体内有法力护持,底子也不错,这一次,才总算又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这两日可真是吓死姐姐了。”
原来她这一次又睡了两天,看来法海的法力确实不是盖的。成青见白素贞形容憔悴,连眼圈儿都是红的,知道她这几天定是十分难过,没少为自己费心。即便是她嫡亲的姐姐,待她,想必,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在她的照料下,成青感受到了消失了很久的踏实感。心中满满的都是温暖,声音不免便有些哽咽,颤声道:“姐姐,我……”
白素贞摇了摇头道:“青儿,你什么都不必说,我都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姐姐处理罢。”
见到她脸上不同于平素的认真和凝重,成青打了个冷战,慌忙拉住她道:“姐姐,你要做甚么?这,这不关他的事……”她心中一急,心里话竟就这么着脱口而出,望着白素贞明显有些震惊的神色,她索性把话摊开了,接着道:“是,是我自己找他去的。”
她便如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一面说一面觉得自己折腾这一圈儿真是有点犯傻,但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没忘加了句:“姐姐,都是我自己的错,你可千万不要去找他。”
白素贞定定盯住她,有一瞬间,成青都几乎以为她要跳起来打自己一顿,然而,她却终究还是没有动。末了,她只是低了头,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怎么都躲不过,只有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成青老老实实地听着,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白素贞说完了这几句话,便也陷入了沉默。良久,她缓缓站起身来,深深看了成青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悲悯,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然后便转过脸去,丢下一句“我去后山找些药草,你好好休息罢”,就飘然出了门。
成青缩回床上,本来想继续蒙头大睡一场,谁知却竟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又挨了一刻钟,她便再也躺不住,慢慢爬起身来,披了衣服,悄悄溜出了房去。
白素贞没在府中,整个白府一片静谧,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她抬脚走入后园,但见草木成荫,花团锦簇,正是一幅江南如画春景。她信步漫游,在花木丛中转来转去,不知怎地又走到了初见法海的地方。
那里,本来破漏的墙体已经被修补好了,他残存的气息也早已经消失不见。然而当时的那么一种血热心跳的感觉却仍在她的身体中挥之不去,仿佛生了根一般,刻印在心里。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是,她一生之中,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情感,仿佛已积累了几世,然后在这一刻一并爆发了出来。
太浓烈,太深沉,直叫她无法负荷。从遇到这个人开始,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仿佛变得不像自己,竟似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真是太可怕了,她果然还是应该听白素贞的话,远远避开他罢。不过也不要紧,鉴于已经在瀑布那里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他们大约也不会有机会再和平地见面了。
说到底,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再接近,再强求,终究也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虽然这道理她再清楚不过,但是心中却仍是难免酸楚,郁郁之气无法排解,如同失落了什么心爱之物一般,隐隐作痛。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中又开始飘下细雨,打在身上,是微微的湿冷。忍受着体内残存的疼痛,她随手变了一把纸伞出来,然后慢慢转过身,准备回去再躺一下。刚刚绕过浓密的树丛,便见到不远处甚少使用的角门竟开了一半,露出院墙外面的一角来。
她有些奇怪,便顺路走过去想把门关好。走到近前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却见那边的梧桐树下,有个人正在雨中静静站立。仔细一看,却是许仙,但见他面目悲戚,眼神空洞,竟似痴了一般,浑然没有察觉到越来越大的雨已经将他的衣服淋得湿透。
虽然说成青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乍然见到他这么个凄惨的样子,却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她微微愣怔了片刻,想着能让这书生如此抑郁地站在这里的,多半也就只有她们家小白了。看这样子,她不在的这几天,即便没了她的干扰,他跟小白的进展也是一点儿都不顺利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法海这么乱七八糟地纠缠了几回,亦或是这几天没完没了破碎而凄迷的梦境的影响,成青感觉自己开始朝着多愁善感的文艺范儿发展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竟觉得他这个样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