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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挣开他紧握的手,任由他瘫倒在地,心慌地逃了。
季南给我开了门,我一头扑进季南的怀里。
我本以为季南会追问我出了什么事,会安慰我。
可是他只是捋了捋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叹道:傻孩子。
我抬起头,说:季南,你为什么不陪我去?他喝多了,发疯了。他握住我的手不放。我好害怕!你为什么不陪我去?
季南轻轻地说:你真是个孩子,你总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啊?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他这样的人,你就不应该去招惹他。
招惹?
季南说是我招惹的他?
一阵委屈和愤怒,在我刚才被点点电搅得慌乱的心里不可遏制起来。我推开季南。第一次,冲着这个深爱的男人吼起来:
季南,季南,季南!我恨你!
你居然说是我招惹他!
我那么那么地爱你,你居然说我在招惹他?我只不过想向他证明我有多爱你!我在外面受了欺侮,你不但不安慰我,反倒指责我在招惹别人!你下一步还准备说什么?说我不自重是吗?
季南沉静地盯着我的眼睛,说:草儿,我们相不相爱,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你明白吗?只要我们自己了解,就足够了。
我不想再听,转身跑出门外。季南的呼喊被我狠狠地砸在门后。
我不想再见季南。有一种被扒光的感觉。
招惹?当我看到那个男人无助的眼神,看到他脸上虚弱的泪痕,我何尝不知这是我太过好胜犯下的错?的确是我招惹了他。可是季南毕竟是季南。我可以知道,但他不可以这样说!
为了躲避季南的寻找,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蹲下身抱着无力的双膝,绝望地哭泣。
脖子上挂着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我没有去接。
季南。我要让你知道,你伤害了我。
第二部分 我不要恩爱我不要恩爱(3)
终于,季南停止了拨打我的电话。四周安静下来。我这时才突然发现,这里黑暗寂静,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从家里跑出来得太急,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夜风开始变冷,我开始害怕起来,开始替自己的安全担心起来。连哭泣,我都不敢再发出声音。
我开始渴望电话的重新响起。我想季南,你打电话过来,我告诉你是你伤害了我。你说宝贝对不起。然后我就告诉你我在这里,你来接我。
可是电话没有再响起。这是我和季南第一次吵架,季南可能还没有学会吵架以后怎么哄女孩子呢。
满心的委屈又涌上心里:季南,你说过你要照顾我,可你毕竟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夜里。
看着头顶依旧的星辰,我居然有一点想家。
过了许久,电话终于再次响起。我欣喜地接听。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古怪的声音。
点点电说:草儿,我想你。我想见你。
失望之余,我又找到了一点无奈的希望。我可以让点点电送我回家,我想。
我故作矜持,却又生怕点点电会突然说〃算了〃。
点点电说:草儿,我只是见见你,最后一次了好吗?明天,明天我就回去。公司留给下属打理好了,我再也不来了,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们的幸福,刺伤我自己的痛苦。草儿,就最后一面你都不肯见我吗?
我说:那你来接我吧。我在这里等你。我正好在外面买东西,你不用去我家楼下了。
我不想让点点电知道我们吵架了。不想看到他有机可趁的眼神,或者不想听到他说:看吧,我说过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他毕竟还会伤害你。
我和季南,吵架而已。这与我们的爱情无关。
点点电就来了。他看到我的衣冠不整两手空空,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但并没有多问。我庆幸他没有多问。我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孩子,我不希望在我难过的时候再迎接他的打击。
没有道理一见面就让他送我回家,于是我陪他去吃宵夜。
我好希望季南这时候能够打来电话,我就告诉他我在吃宵夜,让他来接我。
可是季南没有。
我感到好委屈,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乞丐,向一个自己一向厌恶的人乞讨一点点的安全。
而我的季南,却不知道有没有在为我担心。
吃过宵夜,点点电却并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他说,我明天就走了,你反正明天周末不上班,陪我看一次日出好吗?
我说季南还在家里等我。
草儿。他哀求,最后一次了。就这一次了。我一直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看日出。可是,我爱的人,她不爱我。如果注定无法得到,我只能让自己永远不忘记。就陪我这一次,日后我也好安慰自己:那个叫草儿的女孩,她毕竟陪我看过日出。
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悲凉,或是别的什么,我觉得我无法拒绝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我好不容易让他对我缴械投降的男人,这个终于肯承认他的那一套狗屁理论在我身上不堪一击的男人。
可是他却把车停在了一个宾馆的门口。
不是去看日出吗?我问。
你知道吗?他低下头,最终的挫败已经让他不敢再看我的眼睛:其实你们来了以后,我一个人也来到这座城市好几次。我想来看你,可终究没敢找你。我害怕,我害怕我费尽苦心地来看你,却遭遇你的轻视和打击。每一次,我都来这里,开一个朝东的房间,一个人在窗前,坐到天亮,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想象,你在身边陪我。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稀里糊涂间,我居然跟他进了房间。
我所做的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让我自己惊愕不已。也许我的脑子因为和季南的争吵变得好乱好乱,没有力气思考了吧?
而且我也相信,点点电认识我已经有三年了,如果他想要做什么,他早该做什么了,何必等到今天?
可是,我还是错了。
也许,他的初衷真的只是要我陪他看日出,可是结果,却证明我错了。
当我遮掩着残缺的身体,坐在床上哭泣,点点电则绝望地跪在床边。
草儿,对不起。草儿,我只是太爱你了。你不要哭,不要再哭了。草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的,你不明白。我是一个从来不认输的人,生意场上不,生活中也不。可是草儿,在你面前我却坚强不起来。
草儿,相信我,我本来真的只想陪你看日出,可是草儿,我看得出你有点难过。我不知道你回去和季南发生了什么。可我又不敢问,我怕你会反驳我,那会让你更难过。草儿,我只是想,只是想安慰你。
对不起草儿,你原谅我。我毕竟那么爱你。没有人能像我这样爱你。三年了,你不停地带着你的男人来嘲弄我,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想带给你最终的幸福。草儿,我是突然地,我突然地想我一定要得到你,然后带你走。哪怕用最卑鄙的方式。
草儿,不要再哭了好吗?跟我走吧。季南那里我去解释。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回过头,黯淡而空洞地看着他,从牙缝里费力地挤出一个字:滚。
然后我看见他的表情凝固在了空气里。
他蹲着向后倒退着,退到一个墙角,坐下。
草儿,我不滚。我怕你会出事。我在这里陪你。我离你远远的,好吗?等天亮了,你再做决定好吗?我都听你的。
我就这样雕塑般地坐在床上,看着屋里的影子从黑暗到微白的渐变。
我好想季南。可是我不敢再想。
恩爱夫妻不到头。
恩爱夫妻不到头。
我绝望地反复地这一句叫人心痛的咒语。
季南。我在心里喃喃地念道:如果来生还可以与你相守,我不要恩爱!
第三部分 流星带走的相思泪流星带走的相思泪(1)
文/雪衣
1.
她说她叫相思。她倚在门上,如熟人般和我打了个招呼。一下子我知道我的邻居将是个特别的女人了。相思的头发散乱披垂,看来带着慵懒的情的气息。她的长长的拖到脚踝的连身裙子,像是睡衣,同样透着慵懒的意味,带着点欲,带着点颓废。酒一般,让人醺然。
相思是做那种生意的女人。她的名字已经坦然地告诉了我这一点。然而相思并不扰人,她的出入总是悄悄地,以至有一段时间我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有一次迟归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个人粗俗的面孔让我油然生起一种憎恶来。相思倚着他的姿势就像一根柔软的藤,脸上是盛开着的艳冠群芳的花,很仔细的装扮过,带着夜的味道。她对着我嫣然一笑,透出的风情像是可以醉人。
我知道笑容是她的职业,心里却仍然微微一荡。那个男人的手在她的腰间做着细微的动作,色情的意味令电梯里变得气闷。我瞪了他一眼,那个男人也回瞪着我。然后我听到相思笑起来,笑声很大,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月色很好。我从阳台上看着隔壁阳台,薄薄的帘子里面是一片暗沉沉的寂静。总觉得那里有着粗俗男人的喘息和女人销魂的呻吟声,连月色也变得暧昧。我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阳台上面,很久。
那以后我尽力避开和她相遇的机会。紧张的工作会让人忘掉许多东西,也包括情。渐渐地我似乎已忘记了她的那种笑。偶然心动,也不过觉得那是男人本能的冲动。直到有一天,我在门外拾到那只属于她的小狗。
她不在家。我只好抱着小狗回自己的家。那天那只狗吃了我的一听罐头之后开始和我亲热,一直用它的鼻子在我的身上蹭来蹭去。我抱起它时总觉得在拥抱着相思,一种很心疼的感觉。当相思在午夜敲开我的门时,我看到她一脸的慌张。似乎只有在那一刻,她才显得纯净,另一种感情代替了迷人却虚伪的笑。我看着她抱起狗,一连亲了几口,才想起来向我道谢。
那一刻我觉得她美得惊人。她的笑是真诚的,她的灵动的眸子在我的房间里扫过。我想请她喝杯茶,又觉得请这样的一个女人喝茶是件可笑的事情。她的眼睛在我脸上定了几秒,又望向阳台。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在想我们的阳台几乎是相连的。
这时,有一颗流星从天际滑过,滑去了远方一个不知名的所在地。我说:〃有人说在流星滑过的许个愿,那个愿望就能实现。〃我的脸有些红了,觉得自己像个傻孩子。相思有些沉默,然后笑:〃流星是眼泪呢。相思的泪吧。〃她的口气显得有些古怪。然后她好象想起什么似地走了。出门时又对我一笑。我看到她的门是敞开的。
我的心紧抽了一下。在那个房间里,又有着男人的身影。
2.
星期天的中午我站在阳台上抽烟,意外地在相思的阳台上看到另一个抽烟的人。相思的房间里总会有男人存在,然而他们像是隐形的,属于夜晚的情欲。这个人却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台上。我看到他侧面的脸,轮廓分明,拿着烟的手修长,像艺术家。他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我在他的眼中捕捉到和相思很相近的东西,似缱绻的情,又带着淡淡的厌倦。
然后我看到相思穿着简洁的牛仔裤和白上衣,学生似的单纯。她拉住那个人的手,声音很低地说了句什么,身体如小鸟般依偎着。我向后缩了一下,悄悄退回到房间里。不用解释,我也知道相思是在爱,而不是把对方当成顾客。
这样的女人也有爱情吗?我困惑地想。猜不透相思,也不明白那个男人。
以后的日子里又在阳台上看到过那个男人几次。他的眼神始终是淡漠的,疲倦的,像是缺少了生命力。偶然地我能看到他的眼神闪烁,像那颗心始终在流转着什么。我们从没有说过话,但是我听到相思呼唤他的名字:伟。
季节永远不会因为情而停留。我带着那种淡淡的关心注意着他们。事情发生的那天是一个令人倦怠的周末下午,昏昏欲睡的我听到争吵和隐隐的哭泣声。我的心又疼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总是放不下这个风尘中的女人。争吵声渐渐地大起来,更多的是伟的声音。我拉开门,犹豫着要不要去劝一下。这时相思的房门骤然开了,伟像一头漂亮的野兽从我面前冲过。他在一瞬间对我轻轻一扫,很痛苦的眼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