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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就是不表示意见，而有时候不表示意见几乎等同于赞同。
轩辕迹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可是在面对那几个人的询问时还是三缄其口。即使他知道告诉了他们后，他们就有可能帮助他一起抵制其他的朝臣的攻击，并且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可是他还是不想说。
他不想把李中宁告诉他的那幅血淋淋的画面再去描述给别人听，那幅他没有亲见却深入他的内心的画面已经浓缩成一根刺，成为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不能碰，一碰就是一次锥心的疼痛。
…
“皇上，请问小女钟丽到底犯了何罪。”这是连续十日一直追问不休的丽妃之父钟博之。
“皇上，祖有律法，不是私刑可加……”这是掌管刑部的徐大人。
“皇上……”莫大人。
“皇上……”施大人。
“够了。”轩辕迹拍桌而起，然后再一次拂袖而去。
“退朝——”太监一声嘹亮的声音徐徐传了出去。让一干还想好好劝说轩辕迹的大臣君把话胎死腹中。
回到御书房的轩辕迹也清静不下来，奏折还没有批几本，求见的人就络绎不绝。轩辕迹揉揉发疼的头，这几天白天被纠缠的办不了公，只好牺牲晚上的时间去批奏折。原本生完珲珲就没有完全调整好的身体，硬生生被拖瘦了一圈。而珲珲也因为没有时间而几日未见了。
“臣轩辕青旅求见。”
“……进来。”
别的人轩辕迹可以强硬的拒之门外，而这个人就不是可以断然拒绝的人了。
“叩见皇上。”
“起来吧。”
轩辕迹揉了揉太阳｜穴后抬起头，双眼因缺少睡眠而布满血丝。脸颊也在这几日内明显的削瘦。
轩辕青旅虽然在十数日前已经被恭王爷接回王府养病，但至今尚未正式回归朝堂。但这次的事情闹得这般大，他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听闻。尤其是他从父亲那里听闻了堪环宇失踪一事可能与此事有关之后。
轩辕青旅因为生病静养的关系，对之前堪环宇因扶他而被轩辕迹关起来时，他因流产腹痛而未能及时求情。后来一是，自己因流产而伤心欲绝，整日浑浑噩噩不思俗物；二是，以为轩辕迹只是一时之怒，过后气消就会将人放出。未免再次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也就在之后没有再提起和为他求情。与轩辕迹相处日深的他，自然对这个堂兄是有点了解的。尤其是对他那种自己所有物的独占性。想他之前被轩辕迹追逐求爱的时候就了解的够多了。
不过他怎么样想到堪环宇会一直被关着，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然后就是轩辕迹大张旗鼓的整顿后宫，如果现在有人告诉轩辕青旅，轩辕迹整顿后宫与堪环宇无关，他是绝对不信的。
“皇上……你瘦了……”
“青……旅……”
轩辕青旅话一出口就把轩辕迹弄的想哭。
“臣知道的晚了，臣特来请罪。”轩辕青旅“咚”的一下跪于地上。
“臣弟说什么话呢，臣弟何罪之有？”轩辕迹从桌案前走出来扶起轩辕青旅。
“皇上，你听臣说。”
“好，好，你先站起来吧。身体才刚刚调养好。”
“皇上的身体估计也应该好好修养吧？”
轩辕迹微红了一下脸。坚持着要扶轩辕青旅起来。轩辕青旅考虑到他若不起轩辕迹也不会好好坐下，故而也没有再多加坚持。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皇上，听父王说堪环宇在地牢失踪了？”
“是。”轩辕迹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臣弟斗胆想问……皇上这次连削一个贵妃两个贵人是不是和他有关？”
“……也算是吧。”轩辕迹有些别扭的回答。
这两人之间就不像是皇上和臣下之间的谈话了，很多隐秘的事情轩辕青旅大多知道一点。先是就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来我往，谈着谈着话题也就越私人了。而轩辕青旅更是从轩辕迹的字里行间听出了里面的重重误会。
“皇上，你怎么会认为他喜欢的是臣弟呢？”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或许他与臣弟初遇之时他是对臣弟抱有很大好感，可我们在一起之时，除了谈风论诗从无私人话题。而自从臣弟举荐他做了皇上的侍读之后，你们倒是经常斗嘴和乐融融。”
“哪有和乐融融，明明是相看两相厌。”
“呵——，就算是相看两相厌吧。不过臣弟觉得你们相处的时候，要比他与我相处的时候气氛更为融洽和谐。”
轩辕迹有些不信的看着轩辕青旅，轩辕青旅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点头。
见轩辕迹还是不信，轩辕青旅又具体举了几个例子证明堪环宇在和他在一起更为真实洒脱，而他在面前的时候是努力装出来的相亲相近。
然后说着说着就说道了那次鉴国相救之事，在轩辕迹看来那完全是堪环宇为了救轩辕青旅才只身犯险的。
“哦？皇上真的这么认为吗？那为什么臣弟后来又被掳走，未见他来相救呢？”轩辕青旅喝了一口茶，淡笑着反问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幽怨。
“那个……那个……也许他是觉得已经打草惊蛇，再救不易所以从长计议呢？”
“……臣弟不这么认为，臣弟觉得他就特意出来追你回去的，应该是怕你有危险。”轩辕青旅略思片刻。
“那这一次呢？明知朕七月有余，临近生产，兼之体态臃肿，举步维艰，连朝都不能上整天蜗居御书房与寝宫了，他还不是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掉了？”
“这一次臣弟在鉴国听闻他被抓之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臣弟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堪环宇应该是妒忌了。再说那时他并不知道您会早产吧？而且臣弟听闻堪环宇离京之日正是您迎贾贵妃进宫之时。”
“朕……朕……只是未雨绸缪想替珲珲找个母亲罢了……”
“哎，其实你们也不过是不相信对方而已。您不相信他喜欢你，而他也是如此。于是纷纷把臣弟拿来做借口，成为你们自己心中的假想敌。”
“哪……哪有……”
“皇上的脸都红了，想来这句话是假话了……其实臣弟真有些羡慕你们……您只要等他回来好好说一下就可以了，不像……”
“他——不可能原谅我了……”
“为什么？”
为什么？轩辕迹张嘴欲言，可最终还是一语不发，只是重复了一边。
“他这次一定不会回来了，朕派了很多人找，可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那有没有查过他大哥堪环郢？”
“堪环郢？他不是应该在军营里吗……暗玄——”
“属下在。”
“让暗天派人去查堪环宇的大哥堪环郢。有任何消息都要回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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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转变
轩辕青旅有些欣喜的看到轩辕迹的振作。不过轩辕迹在轩辕青旅欣喜的目光下反而又退缩了起来。
“朕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他出去的时候……很不好，朕只是有点担心……“
“你对他用刑了？”轩辕青旅的眉头一皱。
“恩……他与那个晟魄华……朕生气就打了五十板子……”轩辕迹虽然有些心虚，不过却并不认为做错。
“他与六王爷应该没有什么吧？不就是路上偶遇认识的吗？自从我被六王爷带走后，他们好像没能见上面。之前环宇身陷晟旭桦之手的时候两人倒是见过一面，不过当晚就又被旁人掳走。据臣弟从六王爷口中得知，那晚他虽然在他房里呆了半宿，不过环宇浑身鞭伤，他只是给他涂药而已。”
“没有发生什么？可是那个晟魄华这次一过来就向朕要人，说环宇已经是他的人。”轩辕迹气氛不已的说。
“怎么会这样……”轩辕青旅颇为不信的皱眉。
“皇上，鉴国六王爷求见。”安公公轻敲门后，在门外禀报。
轩辕迹和轩辕青旅对看一眼。
轩辕迹面对轩辕青旅眼中的疑问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他这几天也三天两头的求见，朕拒绝了还多次了。”
“那这次就不要拒绝了，看他来想说些什么。”
轩辕迹迟疑了一下，点头。
“请他进来吧。”
晟魄华进来的时候是怒气冲冲，没有他身为一个王爷该有的礼节，不过也有可能他的礼节是被这一段时间的拒之门外的遭遇而磨掉了。
“不用行礼了，坐下说话吧。”
“是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晟魄华整轩辕青旅惊了一下，然后才缓和下自己的脸色，关怀的问了一下。他可没有忘记这个人是他皇兄心上的人，更何况还有了他皇兄的……
“你！？你的肚子！？”这一下晟魄华真的是被吓住了。
轩辕青旅淡淡一笑，如烟如雾，低头扫视一下从突起便会平坦的腹部。
这一下晟魄华坐不住了，疾走两步上前，伸出手去试图还想摸上去确认一下。
轩辕青旅及时伸手阻止了。
“六王爷不用怀疑，已经没有了。”
“啊——”这个突如奇来的变故把晟魄华来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围着轩辕青旅团团转了两圈。最后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青旅……”轩辕迹有些无措的低低叫了一声。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他都忘记了青旅与这个人兄长之间的瓜葛，也忘记了青旅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轩辕迹自己也养育了一个孩子，所以那种失去的痛苦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可是他却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劝慰这个看上去纤细敏感的堂弟。
轩辕青旅脸上的浅笑转为苦涩，转头面向轩辕迹的时候也没能调整过来。
“臣弟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至于六王爷与环宇的事情臣弟总觉得有什么误会，还是等找到环宇之后再说吧。”
“恩，好。那你回去休息吧。”
…
“让我走吧！”
“你一定要回去。”
“恩。”
“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是要回去？我究竟哪里不好？”
堪环郢的拳头狠狠的砸上墙壁，墙壁上顿时被大出一个洞来。外面的人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急急的跑过来，又被盛怒中的堪环郢骂将出去。
“咳咳，咳咳……”受到堪环郢真气激荡的堪环宇不住的咳嗽。
堪环郢既心疼的想要去安抚，又对他做下的决定气不过，伸出去的手僵在半途……
“哥——”片刻之后堪环宇顺过了气，低声轻叫了一声。
“你就那么喜欢他？那么舍不下？”
“是。”我是舍不下，我舍不下还只有那么小的珲珲，舍不下喜怒无常的轩辕迹。堪环宇心下低语。心思却又转到那日轩辕迹决绝的背影。
“可他让人那样糟蹋你……”
“哥——，我可以原谅你……”
“你……好，你走吧。”
堪环郢颓废的坐了下来，这一句话可以说真的是打击到他了，可是他还不能反驳，因为他的确是趁人之危做了错事了。
…
轩辕迹很烦，要不是他把那几个整天在他耳边叫嚣的人都砍掉真的会被称为昏君的话，他真的想把那几个人堪了。
轩辕迹一直觉得自己是属于脾气相对比较好的人，可是在一忍再忍之下圣人也要发火。
这一天又是重复之前几天的争吵，正当头疼欲裂怒喝而起之时，十几天来一直没有吭声的季丞相突然开始声援轩辕迹。十几天以前冷眼相对的堪恒也缓和的脸色。只有恭王爷依旧不买帐的板着脸。
有人站出来开始声援自然也就打破了原来一面倒的形态，两方人马针对再次轩辕迹整顿后宫只是进行的激烈的辩驳。一方自然是说皇上不明缘由乱下罪名，一方自然是说后宫内务属于皇上的家事。皇上如何论断自然有皇上的理由。
虽说辩驳很激烈，不过毕竟都是一品大员都是斯斯文文据理力争，没有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喧哗。
这天退朝的时候，轩辕迹难得的有了一天好心情。批阅奏折的时候速度也快了不少。而季丞相更是在退朝之后主动过来帮助他一起批阅，不再追问之前的那些问题了。这些变化轩辕迹虽然觉得来的突然，却也觉得在清理之中。谁能跟皇上呕很长时间的气呢？
在堪环宇消失的第十五天的夜晚轩辕迹终于早早的躺在chuang上，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觉，把之前缺的睡眠好好的补了一下。虽然这一天暗天传过来的消息中还是没有堪环宇的踪迹，不过堪环郢的情况倒是摸到了一点。知道他之前几次偷偷失踪与军营，后来又偷偷返回。暗探营这次也探查到堪环郢曾经离开过几日，不过在前天又回来了。而他之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是因为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