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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黑茫茫一片,其他的同事们应该已经走了。整个楼道里悄无声息,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在地面上回响的声音。他走向电梯,等待升降机到达。突然,耳朵捕捉到什么细碎的声响,似乎是从走廊尽头的休息室传来的。
这么晚,还有谁在呢?
尽管已经困了,但是依旧有些好奇,他静静地走过去,看到从里面发出的白色的灯光。
在休息的是企划部的两名女性职员,由于这次miss同样留下来加班的同事。克哉想至少跟她们道个歉,而下面的话却让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原来的佐伯君很出色,为什么现在总是出差错?」
「也搞不懂部长,佐伯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没错,可是出了miss也不用这么袒护啊」
「谁知道呢。反正早晚有一天,部长也一定会厌倦的吧。」
「很有可能。」
同事们没心没肺的话还在继续,他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御堂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悄悄地站在门口,他没有开门进入的打算,只是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门内的御堂还在忙碌,左手边的报告还没完成。独自一人的空间里,他疲惫的样子完全表露出来。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他的疲劳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克哉无声靠着门,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一些声音。他不知道如果这时候被他看见应该说什么,感情积压到令语言都变得匮乏,只有眼睛里生涩的眼泪反映了内心的翻涌。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可这一门之隔的距离,那么遥远。
意识到的时候,他竟然在街上晃了2个小时,漫无目的地行走,思绪一片空白。喧闹的城市在时间的沉淀下回归宁静,偶尔有几个青年笑闹着擦身而过,没多久那笑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虚弱的路灯无力地照着地面,柔弱的飞蛾撞着那光源,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力气。夜有着无穷的张力,吞噬一切的努力挣扎,掩盖所有的萌动异变。
黑色的夜,克哉看不清。有太多事他看不清,眼睛在夜里没了力量。
——只不过是喜欢着而已,只不过是爱着而已。不过是一些真挚、简单又朴素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渴望又抗拒,埋葬在了黑色里呢?
雨是最恼人的。
明明已经有了满到整颗心都装不下的忧愁,它却偏要来嘲笑这般狼狈的自己。不多时,原本还干燥的路面被突如其来雨打湿,雨珠在路上肆意跳动,最后卷成小漩涡流进了下水道。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声响,骚扰着听觉混乱了心境。明明已经很疲倦,却不愿意回家。明明已经湿透了,却不想走到哪里去躲雨。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克哉抬头,细雨滴进了眼睛里,化成了有热度的水珠从眼角流下。
御堂さん,已经回家了吧。他侧头想。啊,他有车,所以不用担心会淋湿。
他笑了一下,也明白这笑容有多苍白。不知不觉发生什么事,都会慢慢想到那个人。像是从骨子里种下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一旦有了可以关联的事便无意识地去联系,直到思绪的尽头是他,才能显得安心。这样的自己,真是失败啊。
『我帮你找回记忆吧,佐伯。』
从那时候起,你就这么温柔地对待我,为了不让我受伤,你甚至不叫我的名字。
『我们重新开始。』
包容我原谅我,自己是被伤得更深的那个却还是来安慰我。
『我需要你。』
对着一个劲儿只会添乱的我,却说出这样几乎让我流泪的话。
御堂さん,请不要对我这么好。那双手,那个怀抱,陷入了就不想放开。所以,请不要对我这么好。
无法达到你的期待,无法成为你得力的助手,无法站在你的身边。我终究不是,那个与你走过点点滴滴的佐伯克哉,不知道怎样才能令你快乐,只会让你愈加痛苦。
『反正早晚有一天,部长也一定会厌倦的吧。』
如果,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发现,我不是你要的恋人,你会怎么做呢?一点点疏远,渐渐地厌倦,直到最后消失在我生命里,将我彻底抛弃?
喜欢你,所以害怕更喜欢你。爱你到无法自拔,所以惧怕被抛弃。
那么,索性,索性。。。。。
雨水孜孜不倦地侵袭,克哉的脑海闪现了什么,交叠着涌过来,与眼前的景色相互重叠。
『与其今后变得更加喜欢你,却还是被你抛弃。。。。。。』
遥远的,决断的声音。
谁?是谁?
『不如现在,就在这里……请将我抛弃吧!』
一样的心情,相同的声音。
是自己么?
零碎的记忆,似曾相识的片段,窗外不停歇的雨声。还有面前模糊又困惑的脸庞,是自己好喜欢的人。
没错,那是自己挣扎了许久而说出的一句话,怀着决绝和不安,想要确定这不见光的心情是否能得到回应!
「御堂さん。。。御堂さん!」有了哭泣的理由,他在街上失声痛哭起来。
夜很深了,御堂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晚来。门铃声急切地响起,他的心里也变得焦躁起来。随手打开门,随之进来的是一夜的雨声。
「御堂さん!」|
他惊讶地看着原本应该在家里的来人,身上单薄的衬衫早就渗透了,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皮肤苍白得透明,只有一双眼睛闪着明亮的光,张扬着想见到的渴望。
「你这笨蛋干什么?进来。」皱着眉头扯他进门,转身想给他找毛巾。
「孝典さん!」不经意一个从后冲来的拥抱,死死地抓住自己,好像用着所有的力气来诉求着拥抱,「孝典さん!喜欢你!我喜欢你!」
御堂的动作瞬间僵滞,大脑顿时不会思考。如此甜美的呼唤,犹如渗入皮肤里的毒,侵蚀了所有的神经,麻痹了一切的思想,连最平常的反应都不知怎么进行。这是梦么?
「孝典さん,喜欢,好喜欢你,最喜欢你!」带着颤抖的喜悦,浓浓的鼻音,那声音又像是在哭,一遍遍地说着。
「克哉,你的,记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想确认,站在眼前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所以,请不要将我抛弃。」
与当初告白一样的,类似恳求的话——
克哉,我的克哉。。。。。。。
强大到禁锢的力量,将克哉整个人圈在那个人的怀里,用力到要把他揉进骨子里。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头脑,只要这个人,回到自己的身边,理智、冷静什么的统统都不要。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克哉将头抵着对方的颈间,贪婪地闻着对方独特的香气,心跳紧紧贴在一起,好像下一瞬间就可以融合在一起,享受同一种韵律一同生存。
是一个吻,突然点燃了爆发的欲望,迅速升温。御堂的吻不仅是深厚的,还埋着更多压抑之后的释放与强迫。克哉不得不用同样丰沛的吻,去回应这份盛大的热情。唇舌交缠的吻掠夺彼此的呼吸,原本疲倦的身体里像藏着源源不断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可以迸发的出口,将两人卷进激情的漩涡里。
因为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的缘故,他们互拥着倒在了玄关的地板上,上升的体温被湿冷的地板缓解了几分热度,在下一刻涌上更滚烫的顶峰。
失控,严重失控。
两个成年男人在情欲里完全失去自我,像发疯一样纠缠、放纵。
亲吻已经不能表达彼此渴望的心情,连互相抚慰的手也不够传递。亲吻他的唇时又想吻他的前胸,抚摸他的肩膀同时又想抚摸他的腿。两个人像发高烧般迷糊着,凭着本能寻求慰藉。御堂将克哉单手一推,怀里的人被压在身下。克哉也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豁出整个人让他感受自己不输给他的热情。玄关的空间太过狭窄,他们挤在这方天地里探求更大的刺激。
御堂放开被自己肆虐得发红的唇,转移到他各个敏感点上,撩拨、逗弄、再忍耐不住地啃咬吸吮。克哉尽自己一切的努力取悦他,声音也好、动作也好、眼神也好、身体也好,羞耻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只要他的温度,只要他的碰触,那些无关的东西统统都抛掉。
前戏并没有很充分,但饱满到溢出来的心情让他们等不了进一步的忍耐。克哉抬起下体诱惑着对方,脸上露出孩子气般的笑,却妖冶地如带刺的玫瑰。接受了克哉的请求,御堂想也不想地挺身进入,温热的后穴包裹着他,逼得他几乎变得狂乱。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咆哮着,就要炸裂开来。压抑住想要直抵深处的冲动,他开始由浅至深的律动,随着他的动作,克哉破碎的声音漫开来,一下一下刺激着御堂的神经。 一声锐利的呻吟,成为两人癫狂的起点,他们被强烈的暴风推向一个又一个极端,直到快感将双方的意识抽离,灭顶的激情将他们逼到绝望——
爱你,我爱你。所以用这个身体来证明,你在我身边。
尾声
拨弄克哉的头发,御堂心情极度好。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克哉一同迎接黎明?
「怎么了。克哉?」
注意到怀里的人看过来的视线,那蓝色的眸子里还带着些疑惑,御堂出声探问。
「为什么,我会忘记你呢。明明,是最不应该忘记的人。」
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他将脑袋埋进御堂的臂弯里,似乎是不敢看对方。
果然呢,这个家伙总是喜欢乱想。
「这跟你没关系的吧?」御堂用右手抬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是意外而已。」克哉似乎不愿接受这种说话,眉头紧锁。
那么,对付乱想的人,就要用乱七八糟的理由。
「克哉,从你失忆到现在,经过了多久?」
仔细算了一下,他侧着脑袋回答,「三个月?」还带着问号。
「那最初我们相爱用了多久?」
「。。。。。。三个月。」
御堂满意了,轻轻吻了一下克哉的额头,「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另一个机会。」
「我们由一个错误开始,虽然结局如我们所愿,但我始终放不下。」
「所以,这一次,它让我重新来过。」漫画;汉化补
「你曾经用三个月让我爱上你,那么这一次,我用三个月来打动你。」。
忘记不了最初是怎么嘲笑你的能力,贬低你的人格。就算你不再介意,我始终无法释怀。
这一次,或许真的是对我的救赎。
「好了,现在还觉得烦恼么。」
似乎没有了。克哉摇了摇头,微微笑开,再度把脑袋枕在御堂的手臂上。御堂玩弄着克哉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很舒服。
「我说御堂さん,能不能不要总是揉我头发。」
「不行,我习惯了。」耍赖的语气。
「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年前。」
「我怎么不知道。」转过去看他,眼神有些怀疑。
「因为你睡着了。」
「。。。。。。」
难怪我起床总是头发那么乱!口胡!
(喂喂你们工作还没完成能不能不要这么甜蜜啊啊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