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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搞什么啊!”托尔也同时愤愤不平。
米莉却在枪口之下,往他的身后缩了缩。少女首先感觉到了“害怕”。
“我们是赫利奥波利斯的平民啊!”一向冷静的塞伊也沉不住气了,他也捏住了拳吼道,“我们是中立的,跟军方一点关系也没有!”
现在的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住口!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玛琉一声怒喝,但是没有人理她。于是她朝天开了一枪,那赫利奥波利斯之中不曾听闻的声音,才让这些少年都安静了下来。
“口口声声说中立、跟军方没有关系,以为这样想,就和战争没有关系了吗?”她有些痛心的说道。是的,她曾经也羡慕过,羡慕过这里的和平与繁华。与被战争破坏得千疮百孔的地球相比,这里就如同天堂。
或者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让大家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也不错。她这么想过。
可是,难道在这里生活,就可以完全不去管、不去看、不去在意外面的烽火了吗?
带着几丝复杂的情绪,她冷冷的对这些被卷入的少年说出了事实。“这就是你们现在要面对的现实——人们在打仗啊,在你们的世界之外!现在,看看这里的情况吧,你们真的以为,战争和你们毫无关系吗?”
——是的,不可能没有关系。因为这些地球军,因为战争本身就是奥布自己引来的。
基拉想。
他只是不明白这为什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中立的奥布要这么做。
——既然中立的话,为什么要帮地球军开发新型兵器?还是说这就是中立的代价?可哪怕是这样,这中立与和平也是假的。
基拉心中苦涩,深感茫然。
——那么,生活在这虚假的和平中的我们,又该如何自处?怎样行动?
既然心中早有预感的基拉也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其他人当然也不可能立刻反应过来。毕竟他们在之前都完全沉浸在和平的环境之中。
但他们也大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暂时不可能被放走了。
现在空荡荡的街道也说明了情况——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防空洞去了,没人能来帮他们。
于是他们只得按照玛琉的意思,帮忙搬运起基拉驾驶过的这架高达——强袭(Strike)——的配件来。
基拉则试图联络状况不明的新型战舰大天使号。
一切……仍然按照拉克丝印象中的“剧情”、“命运”在进行……
随着一声爆响,赫利奥波利斯的中央主轴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爆炸引起的冲击,让烟尘顿时布满了天空。碎屑随着冲击波飞溅开来。
劳?卢?克鲁泽和他作为克隆人的原型(也是雷的基因来源)的儿子,被称为“安迪米翁之鹰”的穆?拉?弗拉达上尉一前一后冲进了殖民星的内部。
*
克鲁泽驾驶着Ginn的次世代机种,珍珠灰的席古。这种机体比Ginn外形更加精悍,在灵活度上也要超过。是现在ZAFT宇宙部队队长级别的专用机。
而弗拉达则驾驶着Mobius Zero(零式)。这种装着线式荚舱(线筒炮)的MA,目前在地球军只有他一人能够驾驶——地球军曾组建过驾驶这种MA的团队,但能够真正发挥其威力的,却只有弗拉达一人。Endymion Crater攻防战,在他们的团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他驾驶着这种MA(当时的名字是Mobius)击破了4架Ginn。这是一个极为惊人的战绩,他本人也成为了地球军及其难得的驾驶员王牌。
而他和克鲁泽,也是在那场战斗中第一次相遇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知道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应,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只是相比于隐约猜到了缘由的克鲁泽,弗拉达却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
两机在赫利奥波利斯残破的街道上空激烈的交战、互相攻击。两位王牌驾驶员灵活的驾驶与交错的火光,让这场战斗甚至如同优美的舞蹈。可事实上,那美丽的火光下却蕴含着无比的凶险与杀机。
这场战斗自然吸引了在地上的基拉他们。
——被发现了。
注意到席古的动作,基拉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通过他天生的战斗天赋。他开始快速的查看强袭的状态。
现在的强袭无法展开PS装甲,战斗力大减。但曙光社之中装着强袭部件的拖车已经被塞伊他们拉出,有一部分装备也装备到了强袭的身上!
可是,还没等基拉做好准备,席古的枪已经射穿了零式的机体。
“可恶!”随着弗拉达不甘的吼声,中弹的零式拖着一道长烟掉了下来。眼见克鲁泽转向,他也无法阻止了。舞蹈结束,战争露出了它狰狞的本质。
席古现在的方向,便是几乎毫无防备的强袭……
在这一刻,基拉就和他的朋友们乃至于地球军的女军官一样,惊慌失措。但没有上过战场的基拉确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的本能告诉他,现在,不反击,就会死!
不只是他死,在地面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他的眼睛几乎红了,开始加快行动。
***
“拉克丝!”
拉克丝一进门就听见了一声呼唤。这呼唤和HARO的机械音完全不同,是拥有圆润质感的少女的声音。这让拉克丝在瞬间惊喜起来。
一抬眼,她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少女几乎是用跳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尽管这样的失态——或者说故态复萌——只是一瞬间的。眨眼间那少女又恢复了军人的挺拔站姿。
“欢迎回来!”
“艾丽西亚!”又见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拉克丝瞪大了眼,“你怎么来了?难道说你们今天也休假?”
“是啊。”艾丽西亚快活的说道,“我们也有假期的嘛!虽然只有两天,但是还是想着来看看拉克丝你。”
“是因为尼高尔现在不在吧?”拉克丝调侃的说,这话顿时就让艾丽西亚稍稍红了脸。
现在的艾丽西亚已经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女英雄的味道了。举手投足都不见了昔日的娇弱,多了几分潇洒利落。就连说话也爽快了许多。可是一说起尼高尔,她还是再次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为了艾丽西亚,也不能随便让尼高尔死掉!
这样的念头,不免在拉克丝的脑中闪过。
“也是红衣了,但是说笑一下还要脸红。”拉克丝亲昵的刮了一下好友的鼻子,“这可怎么得了啊!”
“那个不一样的!”艾丽西亚弱弱的争辩道,“有什么关系嘛……”
“确实,在战场上的女英雄艾丽西亚,想想艾丽西亚小姐以前的模样,确实是难以想象啊。”玛玛修的心情也不错,在一旁帮忙调侃起来。
艾丽西亚的脸再次红了。
拉克丝却有些好奇,“怎么,艾丽西亚立功了吗?都可以说是英雄了?”
“哪有!”
“上一次的战斗,我们队和艾丽西亚小姐的卡洛尔队合作过。艾丽西亚小姐的精准射击令人叹服。MA十架,战舰二艘的战绩……只要状态保持,过段时间即使是获得星云勋章也不稀奇。”玛玛修说出了艾丽西亚的战绩,“这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所以小姐你可能不知道。”
但是,面对玛马修的称赞,艾丽西亚却是沉默了下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她的声音中透着复杂的味道,“每次扣下扳机,都有人的性命消失啊!”
她哀伤的看着拉克丝,“队长说,总会习惯的。可是拉克丝,我也……杀了很多人了,为什么不能习惯呢?”
拉克丝顿时也沉默了下来。
玛马修在她的身边皱了皱眉——他不想做工具,所以不想要无意义的杀戮。但在战场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环境下,他却是绝对不会在乎这一点的。
可他也知道艾丽西亚和他们不同,所以没说话。
“呐……”艾丽西亚看着自己的手,“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的手不会颤抖呢?明明那么害怕,可是敌人来了我就……队长说我是天生的狙击手。可是……为什么明明杀了人,我的手却……”
是的,她的脸色苍白,语调充满了哀伤、甚至是绝望的味道。眼中也有了泪光。但是她的身体,却没有颤抖。
“因为不想死吧。”拉克丝轻柔的开口了。成功的让艾丽西亚的脸更加的白了,成了一种惨白的色彩。
拉克丝也哀伤的一笑,上前环住了她的身体。
☆、第七十七章 战斗的意义
前几天才换岗回到拉克丝身边的八月歪歪头,对九月说,“挺奇怪的。”
“什么?”九月不解。
“动物的话,为了生存而杀死别的生物是理所当然的,哪怕是同类。但人类却会为此伤心难过。”八月中肯的说。
玛马修好些时间没见着这些同伴了,闻言无言的看了八月一眼——这家伙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啊!
拉克丝也听见了这句话,却是摇头笑起来,“这倒是事实。不过,要是不会为这些东西感到难过了,人类和动物又还剩下什么区别呢?”
八月想了想,“标准答案好像是,人类还会制造工具。”他说着还点了点头。
九月做了一个捂额的动作。
艾丽西亚显然也被这些话彻底的打断了哀思,瞪着一双有些红的眼睛看着这著名的“三胞胎”。
拉克丝于是也想了想,“可是啊,就是因为会难过,会悲伤,所以才会想要变得强大好去保护吧?然后才学会了制作工具。”
这肯定不是什么标准答案。但八月向来不是一个看书的。闻言点了点头,自顾自思索去了。
艾丽西亚也若有所悟,“为了……守护吗?”
拉克丝点头,“对。”
她没有说什么“为了PLANT”之类的话。这样的话早已经有人说了无数遍了。
“哪怕是动物也有为了守护而牺牲的例子吧?人类总不好比动物还差劲对不对?”拉克丝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害怕死亡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为此战斗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还有更多的东西?我相信艾丽西亚也是一样——艾丽西亚最开始是为了什么走上战场的呢?只要不要忘记那个的话……”
艾丽西亚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好了!”看她已经平静了下来,拉克丝拍了拍手,“艾丽西亚也不是来我这里哭的吧?我可不记得,我们的艾丽西亚脆弱到了这种地步啊!既然来了,就好好等放松一下吧!不是过两天还要上战场吗?”
*
是的。我们都不是什么伟大的女孩。先是想要保护自己,然后有些东西超过了自己。
只是想要守护那些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而已……
为了这个,即使是走上战场,化身修罗也在所不惜。
不是为了这个世界,其实,依然只是为了自己……
这压根儿就还是一种自私。
可即使如此,也只能相信这不是错的。因为……或者所有人都是这么战斗着的吧?
**
当基拉在最后的关头启动了PS装甲,将左肩后方炮管为 320mm的超高脉冲炮“炎神”架在腰间,向俯冲过来的席古扣下了扳机的时候,他的心里想的是守护,还是只是“保住性命”?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见席古射击之后,他就动手了。
危急关头,他精神力高度集中,手速爆发,极其快速的完成了一系列操作。根本就无暇思考。
从屏幕上叫出了“重型攻击装备”、在那场战斗进行的时候将装备完全装到了身上、紧急启动PS装甲、拉出瞄准器、捕捉目标、锁定、射击……
炎神炮的能量,那巨大的光柱成功的削去了席古的左臂,已经有所察觉的席古虽然急忙闪避却没能完全闪过。而且在削去了席古的手臂之后,光柱还威力丝毫不灭的直冲殖民卫星的另一个内壁。
在完全没准备的基拉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卫星的地表开始白热化。没有爆炸,可被射中的外壁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大洞。
——只是一架MS,居然有如此的威力……
而就在同时,伴随着另一声轰然巨响,一艘巨大的白色战舰随着飞扬的尘土和崩落的岩层,出现在了空中。
克鲁泽队到底还是低估了地球军这艘新型战舰的力量。
尽管经历了那样的爆破,这艘战舰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坏。尽管舰长以下的主要人员都已身亡,包括G系列原定的驾驶员。但大致的性能却没有出问题。
而且,在移动通道中和其他的地方,也有数十名士兵生存了下来。
尽管完好无损的,只有十余名。
在军衔最高的娜塔尔?巴基露露少尉的率领下,他们启动大天使号,冲破了港口一带密集的瓦砾,冲了出来。
一切……“正常”进行。
*
基拉驾驶强袭进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