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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国民军的前身),驻扎在芝甘北前线。1946年他担任战地新闻军官,并参加了著名的克拉旺…勿加西的战斗。普拉姆迪亚在军队里呆的时间不长,1947年回到雅加达,开始致力于创作。不久,荷兰殖民侵略者向印度尼西亚共和国控制的地区发动第一次“警察行动”,普拉姆迪亚被捕入狱,直到1949年“移交主权”的前夕才获释。1953年他应邀赴荷进行文化考察,荷兰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使他大失所望。回国后思想开始转变,逐渐接近进步的文艺组织。1956年到中国参加鲁迅逝世周年纪念大会。五十年代末参加人民文化协会,兼任人民文协的文学协会中央理事会副理事长。1956年“九·三○事件”后又被捕,在布鲁岛拘留营关押到1979年底才获释。
普拉姆迪亚的家庭出身和个人的曲折经历对他的创作有很大的影响。他小说中的人物,大部分是他生活道路上遇到过的熟悉的人物,因此写得真实亲切,富有生活气息。他的整个创作活动大致可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八月革命”时期;第二阶段是“移交主权”之后到参加人民文协之前;第三阶段是参加人民文协以后。
“八月革命”时期是普拉姆迪亚思想充满矛盾、创作十分旺盛的时期,他的主要作品大部分写了这个时期。他的小说反映了“八月革命”的起落,描写了这个时期出现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从独立战士到时代渣滓,呈现出纷繁复杂的时代画面。《勿加西河畔》是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描写“八月革命”初期著名的克拉旺…勿加西的战斗。这部小说写得比较散,象一篇篇的报导和速写,通过主人公法雷特把它们串联起来。《勿加西河畔》据说是一部更大的长篇小说的一个部分,1947年发表的《克兰基和勿加西陷落》为其另一部分。作者被捕时,小说全稿被荷兰特务机关没收,后来没有下落。1957年再版的《勿加西河畔》实际上是上述两个部分的合并,不是全书。因此故事情节没有充分展开。普拉姆迪亚被捕前还写了好些短篇小说,描写独立战士的英勇斗争,对他们的命运给以极大的关注。《往何处去》描写一个为了捍卫民族独立而牺牲双腿的青年战士,残废复员后好象被社会遗忘,他个人的美好理想也全部破灭。他应往何处去?作者要求社会予以回答。
普拉姆迪亚的创作旺季是在被捕以后。狱中两年多,他有充裕的时间进行思考和创作,小说象泉涌似的一部接一部地写出来。获得图书编译局1950年最佳小说奖的《追捕》就是狱中之作。小说以日本占领末期保卫乡土义勇军的暴动为背景,那次暴动由于叛徒的出卖而失败,领导暴动的小队长哈尔托被迫逃亡,遭日本宪兵的追捕。正当哈尔托被抓住时,传来日本投降和印度尼西亚宣布独立的消息。叛徒也醒悟了,前来请罪。群众要求把叛徒处死,但哈尔托却给以宽恕。他说:“人是不会永远和在所有方面都叛变的。”作者显然受到“普遍人道主义”思潮的影响,对叛徒的变节行为予以原谅,使小说主题的积极意义受到损害。
普拉姆迪亚在狱中的代表作是《游击队之家》(1950)。这部长篇小说集中地反映了作者民族主义思想和“普遍人道主义”思想之间的矛盾冲突,战争的残酷性和普遍的人性是绝不相容的。小说的主人公萨阿曼是个城市游击队员,他为了民族独立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人性”,去从事杀人。他先后杀死了五十多个敌人,还亲手杀死当荷兰雇佣兵的父亲。他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但为了民族独立,他没有别的选择。被捕后,他反而感到心中坦然,如释重负,因为只有死才能摆脱精神矛盾的痛苦,赎回失去的“人性”。所以当宣判他死刑时,他拒绝上诉请求赦免,甚至为他所感化的敌监狱长要放他逃跑时,他也予以拒绝。小说从萨阿曼被捕后展开情节,描写他的家庭在三天三夜里遭到毁灭的经过,从而向我们展示上述的矛盾和冲突。作者在小说里想要着重表现的是战争的残酷性和印度尼西亚人民为民族独立付出的重大牺牲。他在序言中说,“有多少家庭毁于战争呀?不管是什么样的战争,包括由民族革命引起的战争在内”,但作者终究还是认为这是争取民族独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他还是站在民族独立的一边,把民族独立置于人道主义之上。
《被摧残的人们》(1951)是普拉姆迪亚狱中写的最长的小说,分上下集,描写狱中各色各样的囚犯以及作者在狱中的经历。小说结构比较松散,缺乏典型概括。
普拉姆迪亚在狱中还写了许多短篇小说,大部分已收进他的三部短篇小说集《革命随笔》(1950)、《黎明》(1950)和《布洛拉的故事》(1952)。他的短篇小说主题和人物多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童年的回忆,写童年时代家乡小人物的可悲命运;一是狱中见闻,写各种囚徒的经历。作者的同情总是在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小人物的一边。
“移交主权”后,普拉姆迪亚对现实感到失望和不满,对前途感到茫然和忧虑。这时他的作品更多地描写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的悲惨命运,暴露和鞭挞社会的丑恶现实,愤世嫉俗之情溢于言表。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不是夜市》(1953)、《镶金牙的美人米达》(1953)、《贪污》(1954)和短篇小说集《雅加达的故事》(1957)。后两部可说是他这个时期的代表作。《贪污》是对当时官场的腐化之风的深刻揭露。奉公守法者穷困潦倒,贪污枉法者飞黄腾达,这就是当时的官场写照。但作者还是相信贪污者最后要毁于贪污,人们是会觉醒过来的。《雅加达的故事》共收入从1950年到1956年所写的十二篇短篇小说。作品主要描写挣扎在雅加达社会底层的可怜的小人物,如女佣、三轮车夫、娼妓、小贩等。小说情调阴郁低沉,可以感到作者对社会现实的愤懑和谴责。
参加人民文化协会后,普拉姆迪亚开始尝试写革命题材和工农形象,直接反映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斗争。《南万登发生的故事》(1958)以反对“伊斯兰教国”的叛乱为背景,直接描写了农民反对恶霸地主的抗暴斗争。《铁锤大叔》(1965)则描写了1926年第一次民族大起义工人斗争的英雄事迹。但这个时期普拉姆迪亚的作品不多,他还没有来得及写出反映时代足迹的长篇著作来(注:普拉姆迪亚后来在被拘留的十五年中又写了十来部作品。1980年10月他发表获释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人世间》,轰动了整个文坛。《人世间》是他在拘留营里写的四部曲中的第一部,其余三部是《万国之子》(已于1980年底出版)、《足迹》和《玻璃屋》。这四部曲描写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印度尼西亚民族觉醒的过程,受到国内外普遍好评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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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现代缅甸文学
第一节 概述
十九世纪末缅甸沦为英国的殖民地后,英帝国主义者为了推行其殖民主义政策,在文坛上采取了窒息缅甸民族意识和扼杀缅甸民族文化的办法。西方文化的陡然涌入,使缅甸原有的民族文化受到猛烈冲击。官场中英语逐步取代了缅甸的民族语言。加之,殖民主义者培养了一代知识分子,不少人因受毒害,重西方轻缅甸,一味追求西方文化。传统的缅甸优良的民族文化竟一度面临着被消灭的危险。然而这也使缅甸人民进一步接触到资产阶级思想和西方文学,进而开始探索缅甸文学新的写作形式与方法。
1904年,詹姆斯拉觉(1866…1919)根据法国作家大仲马的小说《基度山伯爵》中的某些片断改写成了缅甸第一部白话文小说《貌迎貌玛梅玛》。由于它以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为主题,与以前在缅甸早已存在的充满宗教轮回思想的源出于佛本生经的那种“讲道故事”迥然不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欢迎。于是作家们竞相摹仿,开始根据外国小说改写或独立创作白话文小说。
这一时期,文学方面另一重大变化就是缅甸的反帝文学的兴起。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由于中国、印度民族独立运动的高涨,特别是俄国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大大激发了缅甸人民的民族自豪感,缅甸的反帝运动也有了新的发展,这也反映在文学上。
缅甸现代伟大的爱国诗人德钦哥都迈(详见本章第二节)就是这一时期用文艺武器向帝国主义、殖民主义斗争的先锋和代表。当时著名的作家还有:吴腊、列蒂班蒂达吴貌基、吴波稼、比莫宁、泽耶、仰纳、摩河瑞、瑞林容、达贡钦钦礼和德钦巴当等人。他们的作品或多或少地反映了缅甸当时的社会状况,体现了人们要求反帝、反封建,要求自由、民主、独立的愿望,现实主义作品大大增加。
吴腊(1866…1921)写的小说《瑞卑梭》(1914)深刻地揭露了西方文化的渗透给缅甸社会,特别是对某些青年的不良影响,表达了缅甸人民维护自己民族传统文化、风俗习惯的爱国情感。
列蒂班蒂达吴貌基(1878…1939)则以缅甸的历史事件为题材写了一些历史小说。如《那信囊》(1919)、《达彬瑞蒂》(1925)等。作家借历史人物来激发人们的民族自豪感。这在当时文坛是创新之举。他用词高雅,描写细腻。小说中还夹杂了一些诗歌,甚至对话中也加了一定韵脚。小说结尾则常加一小段作者议论的文字点明写作本意。对促进缅甸现代小说发展作出了贡献。
比莫宁(1883…1940)曾写过几十部小说,大多是根据英国小说改写而成,但都具有一定社会意义。他的作品揭露、谴责了在殖民统治机构中任职的丧失民族自尊心的镇长,道德败坏的劣绅,欺凌农民的恶棍。他的长篇小说《奈意意》(1920)最为著名。在另一部小说《缅甸人的节日》(1920)中,作者还号召实现各民族团结。他在探索缅甸现代小说的形式,尤其在改变当时文白相杂的文风方面,作过努力。
摩诃瑞(1900…1953)是一位多产作家。他的小说。诸如《咱们的母亲》(1935)、《叛逆者》(1938)、《出征人》(1938)、《叛逆者之家》(1939)等在激发读者爱国主义思想,鼓励为民族独立而斗争等方面起了积极作用。而《比由东冰》(1927)、《泽秋人》(1937)、《土星》(1938)等小说在揭露批判社会不良风气方面起了较好作用,受到读者欢迎。
1930年塞耶山领导的农民起义和我缅人协会(即德钦党)(注:缅文“德钦”即主人的意思,表示缅甸人要做缅甸的主人。参加我缅人协会者在名字前皆冠以德钦二字。)的成立,则是这一时期群众运动进一步高涨的标志。我缅人协会明确地提出了:“缅甸是我们的国家,缅文是我们的文字,缅语是我们的语言;热爱自己的国家,提倡自己的文字,尊重自己的语言”的口号。
在这一激流的推动下,更多的作家投身于反帝反殖的斗争。德钦丁的《我缅人歌》(1930)以激昂高亢的语调回顾了缅甸的光辉历史,鼓舞人民为独立自由而斗争,很快成了全缅流行的歌曲。
诚然,缅甸文坛已出现不少爱国作家,但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期缅甸报刊杂志仍然被那些脱离现实生活的作品所充斥。消闲文学的影响很大。正如作家德班貌瓦1928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写的:“现在杂志中都有诗歌一栏,但在这些诗歌栏里不是郎君赞、少女赞,就是雨颂、天堂颂之类,每份杂志如此,每期如此,使人厌烦极了,无意再看。”另外,一些作家虽已投身于反帝斗争,但仍沿用着封建时期的旧文学形式、手法,语言陈旧,使一般读者难以理解和接受。本着“试探时代的爱好”的想法,仰光大学的一些青年就在1930年前后发动了一场历时十年之久的“实验文学”运动。
“实验文学”运动的创作特点是简明、清新、朴实,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冲破了传统形式的种种羁绊,一扫消闲文学的不良倾向。主要代表作家有:德班貌瓦、德格多貌丹新、佐基、敏杜温、固达等人。
德班貌瓦(1899…1942)原名吴盛丁。他发表不少文学评论,批判当时殖民统治当局轻视缅甸民族文学的政策。对某些人认为文学只是少数人的事业的错误观点也作了抨击。提倡发扬缅甸文学的优良传统。他还以区长貌鲁埃为主人公,写介于小说与特写之间的一种文体,句子简短,用了大量口语中生动的新词,反映了一定的社会生活或政治内容。如:揭露英国组织投票表决印缅分治与否这一骗局的《投票之前》,暴露殖民主义教育实质的《失业者》等篇都有一定进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