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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姐有了身孕,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一秒,随即便大声尖叫起来。梅朵姐静静地笑着看着我,已经有了妈妈的样子。她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肚子,我把手放上去,热热的,有一种奇异的颤动,突然地,我就想到了一野,想到我们那个还未来得及呼吸这个世界的孩子。
〃鹏哥知道了吗?〃我问。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今天刚检查回来。〃梅朵姐一脸幸福的笑,让我羡慕死。
〃孩子生下来以后,我要做干妈!〃我说。
〃好。〃她出奇地宽容。又想了一下,问,〃你真准备嫁给沈以年吗?〃
我点头。
她叹了口气,我问她:〃你在担心什么?〃
〃他可以做你爸爸。〃她说。
〃在爱情里,年龄不是问题。〃我说。
〃什么是爱情呢?〃她问。
〃我爱他,他也爱我就足够了。〃
〃你怎知他爱你?〃
我指了指心,说:〃这里,我能感觉到。〃
她笑着摇摇头。我说:〃梅朵姐,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却反对我呢?〃
我真的难过,这个城市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和朋友,我需要她像以前一样,伸出一只手给我,对我说:〃阿久,别怕,我在你身边。〃
〃我只是比你想的周到。〃她问我,〃你可知道苏雅芬?〃
〃我们有过几次接触。〃
〃那个女人很不简单。沈以年在你之前有一次差点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一切都已经筹备好,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要知道那时候沈以年才三十出头,意气风发,想嫁他的女人一车接一车。可想而知,那个女人多招人嫉妒。〃
〃然后呢?〃
〃结婚的前一天,她消失了。〃
〃消失了?!〃我大叫。
〃是,失踪了。沈以年几乎把整个城市都翻过来,武警公安全部出动,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
〃可这跟苏雅芬有什么关系?〃我问。
〃有传言说,苏雅芬把那个女人带走了。但是也只是传言而已,没有证据。沈以年发疯一样地质问苏雅芬,她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梅朵姐看了我一眼说:〃你不可能再结婚的。〃
我大吃一惊。要是说以前我对这个女人是佩服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恐惧了。
梅朵姐继续讲:〃沈以年也拿她没有办法,放弃了找回未婚妻的想法,从此一直独身。〃
〃一直到现在?〃
〃嗯。〃梅朵姐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那上面有沈以年的专访。记者问了二十个问题,其中有一个是:〃你和苏小姐离婚之后就一直单身,请问你不孤单吗?有没有想过再寻一位伴侣?〃
他的回答是:〃事业能弥补我感情上的空白,我有女儿相伴,并不曾感到孤单。〃
梅朵姐说:〃其实他一直绯闻不断,但没有一个能坚持很久,想来,也是苏雅芬从中作梗。〃
我半天说不出话,和苏雅芬仅有的几次会面在脑中不断穿插。想起沈以年说:〃以后见了她,能躲就躲。〃是啊,也许他都不是她的对手,我当然更不用提。
我问梅朵姐:〃当初他们为什么离婚?〃
〃也许是寂寞吧,沈以年刚回国就接替爸爸的公司,忙得没时间顾家。苏雅芬一个人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于是就暗中跟其他男人来往。后来东窗事发,苏雅芬却偏偏怀孕了。所以沈珂雯刚生下来沈以年就提出离婚了。〃
〃这样子啊。〃我拿过梅朵姐手中的杂志看照片上的沈以年,虽然精神焕发,却掩饰不了沧桑。
〃所以你应当好好考虑考虑,〃梅朵姐抓紧时间给我上课,〃要知道沈以年是块众人虎视眈眈的肥肉,他们不会轻易丢给你的。〃
〃我不怕。〃我说。〃我爱他,是真心实意地爱他,只求与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梅朵姐笑了笑,摸摸我的头说:〃傻丫头。〃
又问:〃你跟小开,有没有再见面?〃
我摇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现在提货都托祥子去。〃
〃找个机会好好聊聊,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当朋友也好。〃
〃再说吧,〃我说,〃也许搁一段时间就好了。〃
〃岁月不等人啊!〃梅朵姐唯恐一转眼就变成老太婆,边说边回头看墙上的装饰镜。
〃行啦行啦,你还年轻着呢!〃我皱皱眉。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七点了,于是问:〃鹏哥还没有回来吗?〃
〃忙,这两天特别忙。〃
我笑:〃也许是预感到家里要添丁了。〃
梅朵姐只是乐,笑得跟朵花似的。
第二部分我们的城堡(2)
从梅朵姐家出来时天色已晚,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百无聊赖。其实我想去见沈以年,我怀念他的那些亲昵的小动作,可是又不想显得自己心急。烦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女人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没有故事的名字〃。我抬头看这家店,转眼,两年都过去了,时间快得我们来不及眨眼,真如梅朵姐所说:〃岁月不等人啊。〃
推门进去,小绘一见我,打趣道:〃欢迎沈夫人大驾光临!〃我假装打她,她忙躲到祥子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腰。我意识到了什么,暧昧地看了小绘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祥子也有所洞察,抓抓脑袋,憨憨地笑。
有爱情真是好。
有人推门进来。
是一野。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烤红薯放到桌子上,然后捂住耳朵说:〃外面好冷啊,我冒冷来给你送烤红薯,说,要怎么感谢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不得不承认,见到他,我仍是免不了心里的颤动。
小绘和祥子上了二楼,留下我们两个人。
一野四周看了看,说:〃挺不错的嘛,就是店名有点恶心,没有名字的故事,你也想得出来?〃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梅朵姐那儿问来的,她还不打算告诉我,好像我是个坏蛋一样。〃又揉揉鼻子笑了笑。
〃你本来就是坏蛋。〃
我虽很不客气,但口气却软得要死。
他不在意地笑笑,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地说:〃你嘴变利了嘛!〃
我不知该说什么,那么长的时间,让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做不到。
〃一起走走?〃他说。不等我答应,已经先走。
我愣了几秒,跟上去。
我们好似一对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地隔了几米走在路上。都市的夜晚总是热闹的,霓虹灯的亮度盖过了星星,如果有天使经过,也看不见吧,我想。又觉得自己幼稚,怎么想起天使这么不实际的东西了?
再抬头时,一野站在前方等我。
〃累不累?〃他问。
我摇摇头。
〃那就继续走。〃
这回我们并排走着。我脑子里乱七八糟,偶尔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偶尔想到小开,又偶尔,沈以年的脸在眼前晃动。
就这样,我们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广场上,中途一野抽了三根烟,说了两句我没听清的话。
我们在椅子上坐下,一野买了两听可乐,给我一听。我看了他一眼,接过去。天很冷,可乐是凉的,我拿在手里,一会儿手就麻了,于是我把它放在腿上,一野递过两张面巾纸。
钱,可以让人变得庸俗,可也能让有些人变得优雅。比如一野,他现在多像个王子。
我看着一野发呆,其实当初留在这个城市,我还是希望能常常地见到他,甚至还抱了一丁点他能够回头的想法。可我从未想过,我们的再次相遇,是在两年之后,而且,我有了自己所爱的人。
所以说,时间是多么伟大的东西。
〃怎么样?你过得还好吗?〃他问。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不可思议的,所以我又发呆。
〃你怎么老跟个白痴一样啊?〃他问。又抓抓头,自言自语,〃不过我问的也挺白痴的,你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还好。〃我轻轻地答。
他嘿嘿地笑了笑,我问:〃笑什么?〃
〃不知道。〃他说着,又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这样挺好,我们之间的鸿沟,可以轻易地跃过。
〃梅朵姐怀孕了。〃我说。
〃真的吗?鹏哥的孩子?〃
我皱眉:〃当然是他的啦!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他接得自然无比,〃想你想得脑子打了结,说不出人话了。〃
〃是不会说人话了。〃我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我是很正经地在说啊,〃他抬头看着天上,〃我只是想轻松一点,难道你想要说一些沉重的话题吗?〃
我没回答。
我们好久都没有再说话。我们面前走过一对男女,女生很快乐地吃着冰淇淋,身体却在发抖,男生抓住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身后,有年轻的孩子在滑旱冰,兴奋的尖叫在广场上空回荡。小孩子拉着爷爷的手问:〃为什么还不下雪呢?下雪了就可以堆雪人了。爷爷,我们将来堆一个跟我一样高的雪人好不好?〃
路边有一家音像店放着新上榜的歌曲,好听的音乐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跳舞。
一切,都如此美好。
第二部分我们的城堡(3)
一辆车从我们面前开过,开车的是个女人。一野吹了声口哨,她转过头,竟是苏雅芬!我慌忙低下头。
〃老狐狸,这么晚了还满街钓鱼啊?〃他熟稔地跟她打招呼。
〃彼此彼此啦!〃苏雅芬娇媚地笑着,挥挥手,驾车离开。
我暗暗松了口气。
〃嫁沈以年,要小心这个女人。〃一野说。
我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我,又把头转开。
空气突然变了味,有一些尴尬。
我说:〃我该回去了。〃站起来就走。
〃阿久!〃他叫住我。
我停下。
〃其实今天,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他说,很沉静地说,〃我一直都知道你过得不错,但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当初把你带出来,也许是个错误,离开你,也是个错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一切都不能回头了对吗?
〃我们以后还是得生活下去,我希望你过得好一点,这样我才会安心。〃
他认真深情的口气让我很吃不消,心中软塌塌一片,百转千回。
我回头,对他说:〃其实,我从未恨过你。〃
他笑了,说:〃早些回去。〃
我点头,跳上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我想,如果那时候,一野没有离开我,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呢?带着一个孩子,四处奔波,打拼生活吗?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吃苦受累我不怕,平庸世俗我也不怕,我怕的是我们精心建立的城堡,它其实是空的,没有爱,没有希望。
而我和沈以年的那座城堡,我相信,它里面有我想要的那个世界。
第二天下午,去威尔华见沈以年。远远地,就看到他站在门口,耐心十足。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等待的样子,我心里都会有一点点的怅然,我总是自卑地认为,没有任何女人可以配得起他的等待,他是如此高贵。
下了车,沈以年轻轻地抱了我一下,我挽着他的胳膊,俨然一对夫妻一样走进去。
又见苏雅芬。
而她对面坐着的,竟然是梅朵姐的鹏哥!
隔着沈以年和鹏哥,苏雅芬挑衅地对我笑,然后优雅地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我借口离开跟过去,果然看到她。她在抽烟,如葱玉手,纤纤长烟,风情的卷发纠纠缠缠地铺到腰际,白色雪纺裙子,配桃红色的腰带和马靴。我既羡慕又恐惧,我怎么能斗得过这个魔鬼!
苏雅芬媚眼如丝,问:〃你认识那个男人?〃
〃你不会不知。〃我冷冷地说。
她笑着,扬了扬眉,道:〃你觉得你跟沈以年,有多大希望?〃
〃你想怎么样?〃
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转过头看着我说:〃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是在威胁你,你也应该明白,你其实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帝!
〃所以呢,〃她继续说,〃你应当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关系出现在我面前。〃
〃卑鄙!〃我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她无耻地笑:〃我是卑鄙,而且还有更卑鄙的